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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樨对我有救命之恩,虽然我只是她的保姆,但是我心里是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宁国兴沉默不语,握着拐杖的手颤抖得厉害。
“小余是小樨唯一的孩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更是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孙女。我知道宁绍奇接近小余是你的授意,不过我也知道他俩成不了,便也懒得干涉。”
“我没有授意他,绍奇是真心喜欢小余……”宁国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太太打断,“今天既然遇见了,有些话,我就和你说清楚。”老太太盯着宁国兴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以后不要再去找小余了,不要打扰她的生活。小樨已经不在了,你们的那些事也不要再提了,让它烂掉吧,永远也不要让小余知道,她的父亲还活着。”
巷子口很安静,这里已经快要拆迁了,很少有人来往。老太太七十多岁的高龄,说话的声音却是分外响亮。
“他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宁国兴勉强笑了一下,“您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小余和弯弯。”
老太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巷子。
宁国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看了一眼树干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心口像是憋着一口淤血,将他那颗几乎坏死的心脏泡得肿胀。
小樨爱存康。刺眼的五个字,如今多少年过去了,他依然还记得当年陪她刻下这几个字时,自己那如同刀割一般的心情。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他?
这个问题,直到死,她都没有给他一个回答。
宁国兴失魂落魄地后退几步,拐杖支撑不住他身体的重量,终于跌落在地,整个身子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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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给陆弯弯买了很多零食,漂亮衣服,甚至还有老干妈辣酱。陆弯弯小小的行李箱塞得鼓鼓的,陆小余看着老太太还在继续往里面使劲塞东西,哭笑不得,“外婆,现在有网络,购物很方便的,在国外也可以买到这些东西。您装太多了,弯弯拖不动。”
老太太这才没有将剩下的零食继续往行李箱里塞。有些不放心地检查了好几遍,拉着陆弯弯的手,一再地叮嘱她要常常给外祖母打电话。明明不伤心的,听到广播声通知登机,陆小余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弯弯,妈妈一有空就过来看你。”她用力抱紧陆弯弯,舍不得撒手。
广播最后一次通知登机,她这才不放心地将陆弯弯托付给随行的空姐,站在安检外使劲地挥手。
原本,是打算一起飞悉尼,将陆弯弯亲自送到付小乐手中的。但是经理不给她请假,付小乐也说了,她真跟了过去,会更加舍不得孩子离开的。她只好狠了心,让三岁的女儿独自踏上异国的旅程。
看着别人家的小孩,三岁还在无忧无虑享受着父母的疼爱,而自己的女儿,却不得不过早地成熟懂事。陆小余越想越觉得伤心,坐在回家的车上,眼泪簌簌地掉不停。
连外婆也走了,家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睡着,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手机在一旁嗡嗡地震动,是陆靖南打来的电话,说是陆仙仙今天出狱了,叫她晚上回去一起吃饭。
挂了电话,她便看见好几个未接,是董郁庭打来的。
陆小余回拨过去。
“老婆。”低沉磁性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
陆小余的耳朵立马红了,想到他看不见自己此刻的窘态,这才稍微镇定了一些,开口道,“我爸刚打来电话,说陆仙仙今天出狱了。”
原本任何人都保释不了,更没有律师敢接陆仙仙的官司,却因为董郁庭的一句话,当天便被放了出来。
“我自然是不会拒绝老婆的任何请求,老婆让我躺着,我不会坐着,让我在下面,我不敢在上面。”
陆小余的脸红得更厉害了,隔着手机,她都仿佛能够看到电话那头董郁庭似笑非笑的调侃模样。
忍不住轻斥了一句,开口却是自己没有察觉的娇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董郁庭轻笑一声。
两人都沉默,却丝毫没有陷入尴尬,静静地感受着彼此此刻的存在,呼吸里仿佛都是甜蜜的味道。
“谢谢你。”陆小余由衷地说。
昨天开口跟董郁庭商量,能不能将陆仙仙放出来,没想到他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便答应了她。这种不管不问的纵容满足,就像乔萧所言,董郁庭对她,真的是宠上了天的。
☆、119 我们分手吧
119 我们分手吧
“等我过几天回来,你再好好谢我。”董郁庭笑了笑,声音暗哑了几分,“谢的时候,要卖力一点,才显得诚恳……”
“我不跟你说了。”陆小余咬着唇。这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当初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严肃冷漠。
开车回陆家,陆小余心里是无奈的。陆仙仙出狱,恐怕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陆靖南偏偏要将她叫回去‘庆祝’。
刚走到院子,就隐隐听到厅内传来一阵说笑的声音。
陆仙仙靠在陆靖南身边,消瘦了很多,原本就不大的一张脸,下巴尖得像个锥子。
而陆靖南嘴上虽然说着责备她的话,一张脸却是笑得和煦,很开心她能够回来。其实以陆靖南的能力,要将陆仙仙弄出来不是难事,如果不是董郁庭在暗中使绊子,陆仙仙早就出来了。
陆小余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突然有种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眼前的家庭和睦,其乐融融,和她没有丝毫关系,她这个局外人,何必要去破坏人家的幸福氛围呢?
不过,她没来得及走,陆仙仙就发现了她。
脸色僵硬了一瞬,便恢复如常地冲她扬起笑脸,“妹妹回来了。”
陆小余顿觉头皮发麻,扯了扯嘴角,走进去。
“妹妹,搬回来住吧。”陆仙仙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她温柔热情得让陆小余感觉自己在做梦。
她的眼神诚恳,望着陆小余,看不出眼中的情意是真是假。
“以前是我不懂事,处处针对你。这次在里面呆了一些日子,感悟了很多道理,我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们一家人,以后开开心心过日子,好吗?”
她说着,握住了陆小余的手,手指凉得像是条小蛇,呲溜溜钻进陆小余的心里。
陆小余吓得猛地甩开她,陆仙仙脚下不稳,跌坐在沙发上。
换做以往,她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此时却只是咬着唇一脸委屈地看着陆小余。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想演戏,她就陪她。
想着,陆小余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冲陆仙仙柔声道,“看来姐姐这趟收获很多,原本妹妹还心有内疚,现在看来,在姐姐眼里我是做了一件好事。那我便放心了。”
陆仙仙神情一僵,眼中有怨毒一闪而过。
“好了,你俩能和好,我也别无他求了。”陆靖南捏了捏眉心,神色疲惫,“我刚回来,有些累,先去睡一觉,你们自己吃饭吧,不用叫我。”
陆小余点了下头,几天没见,陆靖南鬓角都有白头发了,这些天得愁成什么样子,才会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看样子,陆氏真是岌岌可危了。
陆靖南走后,陆仙仙慢悠悠地坐直了身体,眼角微微上翘看着陆小余,似笑非笑。
“听说宁绍奇要和许贝结婚了。”
她突然开口,吓了陆小余一跳。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陆仙仙洋洋得意,“婚礼就在下个月,宁绍奇没有邀请你吗?”
这才是她真正的嘴脸,看到她冷嘲热讽的模样,陆小余反倒是放心了。
“管我什么事?”
陆仙仙面色一沉,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两声。
短信,来自雷峥。
一条简短的讯息从上面滑下来。
“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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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仙仙疯了一般不停地给雷峥打着电话,那边始终是冷冰冰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颤抖着手指编辑了短信发过去,“我不同意!!”
“妈,我要去美国一趟。”陆仙仙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从楼上下来。
白枫微微皱眉,“怎么了?”
“雷峥他——”陆仙仙话语一顿,见陆小余站在阳台上的背影,不知道她在和谁打电话,一阵轻笑声从阳台上飘进来,像是一阵风,将她心头的怒火吹得蹿起。
是因为这个女人吗?这就是雷峥和她分手的原因?她知道雷峥一直没有忘记陆小余,但是她坚信,等雷峥和自己结了婚,她一定会慢慢取代陆小余在他心里的位置。
当初,她机关算尽拆散了他俩,好不容易成为了雷峥的女朋友,可是和雷峥没呆到一天,他就出国读博了。她在国内,每天都在等着他回来,每天都在想着和他的未来。
她没忍住去美国找过他一次,雷峥发了很大的脾气,自那以后,她便再也不敢擅自去找他了,留在国内,尽心尽力地陪他的妈妈,和雷家上下打好了关系,就等着他回来娶她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他却跟她说,要和她分手,甚至连电话都懒得打给她,一条短信便想将她这一年的付出通通抹去。
陆仙仙盯着阳台上那道背影,像是恨不得将她的背看出一个洞来。
她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全部的青春,全部的情感,她的世界雷峥就是唯一,为什么他要这么对她?而陆小余为他做过什么?她早就将他俩的山盟海誓抛之脑后,换了一个又一个男朋友,可是那个傻瓜,却还是放不下她!
陆仙仙紧紧掐着掌心,心里的痛苦让她竟感觉不到手心里的痛意。
去机场的途中,陆仙仙想起自己手机里还存有雷峥室友的电话。
连忙拨过去,“你好,我找雷峥!”
那边是一道年轻的男声,说着不顺溜的中文,“你是陆小余?”
陆仙仙背脊一僵,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不是。”
“哦,阿铮说了,除了陆小余找他,他最近不想接任何人的电话。”那道男声抱歉地告诉她。
陆仙仙死死地盯着后视镜里的自己,面孔狰狞,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那你可以告诉我,他还好吗?我很担心他。”
“他已经出院回来了,身体挺好的,就是最近,好像又回到了刚来美国那段日子。”电话那头的人叹了口气,将她当做了雷峥的好朋友,吐槽道,“整天抱着那个陆小余的照片,喝酒,每天都醉的不省人事。”
陆仙仙轻笑了一声,她听见自己心被狠狠敲碎的声音。
“司机,掉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
她去美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想要的答案也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陆仙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梦里的自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坐在观众席上,直勾勾地盯着球场上耀眼的那个男孩,她的眼里,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
突然,观众席的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动,是陆小余的脚被不知道谁带进来的狗咬了一口。周围一群人围着她关心她,陆仙仙远远看着,心里可真羡慕。
从小到大,她都是众星捧月活在世界中心,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喜欢她,照顾她。
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男孩毫不犹豫地扔下篮球朝着陆小余跑过去,一脸焦急地将她抱了起来。
球场内,广播的声音很是响亮,“渝大队因队长私人原因弃赛,本场比赛南大获胜……”
雷峥抱着陆小余,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好像除了怀里的那个人,什么都无所谓,他什么都不关心。
“小姐,到了。”司机的声音将她叫醒,陆仙仙眨了眨眼睛,脸上一片冰凉。
下了车,冷风刺骨,她站在路口,突然不想回家了。
狼狈地出了门,又狼狈地回去,陆小余还在家里吧?她不想让她看自己的笑话。
陆仙仙转身便重新拦了辆车,“去兰桂坊。”
红灯酒绿的世界,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舞台上群魔乱舞的人们,充斥着她的眼球和耳朵。陆仙仙本以为来这里可以暂时忘记失恋的痛苦,可是没想到,几杯酒下肚,那些痛苦却更是清晰,像是无数的虫子在啃咬着她的心,一点点蚕食她的身体。
“小姐,一个人?”一双毛毛躁躁的手摸上了她的手背。
陆仙仙冷冷地看向来人,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那人似乎还想不怕死地凑上来,身后有人拉着他耳语了几句什么,那人看陆仙仙的眼神立马就变了。不甘心地走开,嘴里却还是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陆家的又怎么样,陆家现在都败落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120 一个赌局
120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