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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诚,你说你从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我,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陶心诚歪头想想。七年了?
“这么多年了,这感情不会变的,是不是?”赵洛阳含笑问着,没待陶心诚回答,他就摆正了头,开车。
在陶心诚没察觉的时候,红绿灯变色了。
她不知道,就在那晚,赵洛阳的心态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等她发现不对劲时,赵洛阳人已经把车开到了一栋公寓楼下。灰白色的高层建筑亮着些灯,位置凌乱,在过早黑下来的天色里,倒有点像天使随手拜访的星星。
这里的赵洛阳住的地方。
陶心诚呼吸一滞,她站在车旁,没动地方。她看着赵洛阳,赵洛阳也看着她,“时间还早,来我家坐会儿吧,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好……好吧。陶心诚点头。
赵洛阳家在十层,他开了门,站在门口,伸手对陶心诚做了个请的手势。陶心诚进门,赵洛阳指指房间,“还算干净吧?”
“恩,比想的强。”陶心诚真认真的点了点头。
赵洛阳忍不住笑了,他揉揉陶心诚的头,“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多一点儿赞扬都不肯给啊?”
陶心诚歪头想想,“挺好啊,你蛮有情调的,你看你还摆只毛绒狗在那里。”
陶心诚走到沙发旁,拎起“毛绒狗”。
“那是我早上洗头发擦完没收起来的毛巾……”赵洛阳一脸的无奈。
他知道的陶心诚就是这样,一个不大会说谎、也隐藏不住什么的姑娘。
他让陶心诚坐下开电视,自己进房间去弄东西。
陶心诚依言坐在沙发上,不是懒人沙发,坐起来多了些一板一眼,她换了几个姿势,最后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坐好,开始看电视。她爱看古装剧,可现在正播的这个她却不爱,甚至反感,网上说这剧的编剧是个抄袭狂,剧本都是在人家剧本基础上抄袭修改出来的,陶心诚最不喜欢这样的人。
撇着嘴,她换了个台。
赵洛阳换了衣服,走出来,刚好看到撇嘴的陶心诚。
他记得她这个样子,那时候,他们还在学校,陶小姐气儿一不顺就爱撇嘴。
“看个电视怎么还不高兴了。”
“不喜欢那个编剧,讨厌他。”陶心诚连着换了几个台,停在了某卫视上,电视上在播一部动画片,陶心诚在很小的时候看过,现在再看,依旧好看。
她看的津津有味,却没忘记事。她问赵洛阳:“想和我说什么,说吧。”
她看着屏幕,赵洛阳也看着。赵洛阳说:“心诚,我想要你,今晚,现在。”
陶心诚的呼吸瞬间凝滞,她装作没听清似的,继续嘀咕,“你看,我们小时候的动画片可比现在的好看太多了,那时候还是木偶的呢,现在都……”
“心诚……我们要结婚了,我现在想要你。”赵洛阳身子倾向陶心诚,嘴巴贴在她耳边吹气。
“赵洛阳……你……”陶心诚推拒着,眼神中满是仓皇惊惧。
赵洛阳却因为她的话而瞬间愤怒了,“为什么要叫我赵洛阳,以前你不都是叫我洛阳吗?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吗?怎么?我现在想要你了,你不该高兴吗?”
“赵洛阳,你怎么了?”陶心诚真的怕了,她开始后悔不该来赵洛阳家,她也在想赵洛阳的问题,她是真的不愿意和赵洛阳做这种亲密的事。
赵洛阳却不管那么许多,他猛地倾身,就势把陶心诚压在了沙发上。
陶心诚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拼命踢打着赵洛阳,想让他离开自己,可架不住男女体力的差距,不管她怎么踢打,都踢打不走身上这个男人。
她身上一凉,赵洛阳掀起了她的衣襟。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向陶心诚袭来,她尖叫了一声。
那一声之后,赵洛阳真就停下了动作。
陶心诚叫的是——乐扣。
赵洛阳的眼神在很短时间里变了几次,他先是愤怒、又懊恼,最后似乎是认命的沮丧。
他离开陶心诚,坐回自己刚刚的位置。他低着头,双手张开撑着额头。他抬头想和陶心诚说什么,可看到眼里含着泪水正手足无措整理衣服的陶心诚,就算他准备了一大堆话,最后出口的也只剩下“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他说。
赵洛阳起身走了,离开了他自己的家,留下陶心诚自己,不知道她是该走还是该留。
她还是决定离开。
所幸赵洛阳没扯坏衣服,陶心诚简单整理了下就准备离开。
她人还没走去门口,门外就传来了声音。陶心诚吓了一跳,她以为是赵洛阳回来了,还好,是小区保安。
“最近小区里连续有两家被盗了,麻烦住户注意门禁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
“像你家这种不大高级的防盗门最好反锁上,不然就算丢了东西,我们可是提醒过的。”
和你们无关,那物业费吐出来。陶心诚真想这么说,可她想起来她没有赵洛阳家的钥匙,怎么办?
“哎?你是这个小区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谁啊?”
陶心诚从没遇到这么聒噪让人讨厌的保安,她索性又进了门,顺手大力关上。
砰、砰、砰。
门外保安大力拍着门,门里陶心诚进了赵洛阳的厨房,她打开碗橱,拿出一个塑料饭盒,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这个牌子很好用吗?为什么我刚刚会喊这个名字?而且赵洛阳的反应还那么大?”
她晃了晃手里的乐扣盒子,“韩国的奥特曼吗?”
陶心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喊这个名字,赵洛阳却知道。
此时此刻,开着车在路上狂奔的他仍然控制不住手的发抖。车子提示没油时,他人精疲力尽的下了车。背靠着路旁一棵叶子落光的大树,赵洛阳慢慢坐在了地上。
他从口袋里翻出包烟,点上一根,哆嗦着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感觉比刚才好些了。
一个喝多了的年轻人远远朝他走来,没走近,人先吐了。
赵洛阳看着这个年纪比他小,样子不难看的年轻人,问了句:“还有酒吗?”
“没啦,怎么了?”年轻人吐完,脸色苍白的打量起赵洛阳,“失恋了?”
“你怎么知道?”赵洛阳苦笑一下,吸了口烟。
满身酒气的年轻人吐完,精疲力尽的挨着赵洛阳坐下,朝他伸伸手,要烟。赵洛阳递了他,又点了火。年轻人吸了一口,“看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除了失恋还能有其他情况。”年轻人在身后一摸,摸出瓶酒来,“看在咱俩同病相怜的份上,给你。”
赵洛阳没拒绝,“你也失恋?”
“失恋。她嫌弃我没钱,跟个老板跑了。”年轻人哼了一声,像是不屑,他问赵洛阳:“你呢?”
“我嘛?”赵洛阳想了想,又喝了口酒,“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那怎么分了?家里反对?”
赵洛阳摇摇头,“我以为喜欢就可以一直喜欢下去,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喜欢上另一个人了。”
“那你该说以前喜欢,或者喜欢过!”
赵洛阳没吭声,他喝着闷酒,和年轻人说起了他的故事,故事里有他,有陶心诚,有乐明申,还有舒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或许他是需要发泄的。
“大哥,听我的,虽然你马子忘了那个男人,但其实她是没忘记的,你早清楚她喜欢的是谁。强扭的瓜不甜,放手吧。”
该放手吗?睡过去前,赵洛阳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年轻时候的我们,可以因为一个刹那就爱上了,那爱刻骨美好,说是无坚不摧,有时却抵不过另一种细水流长。
第二天清早,想明白这些的赵洛阳醒来,发现他的钱包、手机甚至车子都没了。
他身上多了张字条,上面写着:江湖救济,谢谢大哥。想开点,早放手,早幸福。还有你这车加哪号汽油,想叫醒你问问的,后来看你睡的香,我加93号了。拖车真他妈贵。
chapter11…1
chapter11 暗恋十年
chapter11…1
“对方长什么样子记得吗?”
“恩。方脸,眼睛不大,一侧脸好像有颗痣。”
“左脸还是右脸?”
“记不清了。”
“年纪呢?”
“二十三四岁左右。”
“除了车、手机,现金外,还有其他东西丢失吗?”
“没有了。”
问话的警员又回顾似的扫了遍刚刚的笔录,这才合上本子。警官抬起头,冲着赵洛阳挥挥手,
“你回去等消息吧,东西找回来我们会通知你的。”
“好。”赵洛阳点头,依旧魂不守舍的样子。警员以为他在担心失物,安慰性的拍了下他的肩,“放心吧,对付这样的生手,我们还是有信心的,你女朋友在外面等你,快出去吧。”
“警官……”赵洛阳欲言又止,警员看了他半天,没等来任何下文,觉得他是在为损失的财物担心,又说了句“没事”,转身走了。
警员不知道,赵洛阳真想说的是:他能再在这里呆一会儿吗?
他没想好该怎样面对陶心诚。
陶心诚才接到警方来电时真吓了一跳,赵洛阳怎么会在警局里呢?
等她问清事情原委,人已经在去警局的路上了。
远远地,她看到赵洛阳,想跑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受没受伤,可她想起两人分手时的情景,不免又踟蹰住了脚步。她这个样子,赵洛阳当然看得清楚,收起缓慢的步伐,他几步走去了陶心诚面前,抱住了她。
“心诚,对不起,我不该勉强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样的赵洛阳倒让陶心诚不好意思,她想不出怎么回答,索性轻轻回抱住赵洛阳,然后拍了拍他的背。
“我们和好了吧?”赵洛阳问。
“嗯。”陶心诚低低地答。
那天之后,陶心诚觉得赵洛阳似乎是变了个人,他会买各种零食给她吃,每种都还是她喜欢的口味——特定牌子的草莓味酸奶,早晨饭桌上烤至微焦的面包片,抹了一层黄油的,还有一种只存在记忆里的小包装虾条,每次陶心诚找到这种虾条都会买好多回家,然后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
赵洛阳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那个,只是每次陶心诚吃到忘乎所以,赵洛阳总是扫兴的拿走她没吃完的那些,他说那东西不营养。
不知道为什么,陶心诚觉得赵洛阳变了,变得让她更加愿意接近了。
可觉得眼前这人是赵洛阳,又不像。
又逢周末,天彻底凉下来,路旁的草坪集体枯黄了,天气却出奇的好,澄澈的天空让呼吸成了件爽朗愉快的事。
赵洛阳约了陶心诚去爬山秋游。
小香山坐落在宁州市东南角,是座不算高的山丘,因为山顶有座始建于唐朝的道观,传说是武则天曾来过的地方,所以山是小了点儿,每年来这里进香观光的人却不少。
正是登山进香的季节,站在山脚下朝上看,看得见缓慢向上移动的曲线形队伍。
赵洛阳去停车,陶心诚站在山脚等。人流似乎比来时多了,陶心诚为了避免撞人,连着转了几个身。这一转,撞到个人。
“应英,你怎么也来爬山,还带着……”周野、陈升平和那个叫乐明申的。
陶心诚冲应英使个眼色:你这是要带队男子军啊。
“什么啊……”应英挥挥手,“周野想爬山,我就一起来了,这两个是他们自己跑来的。”应英指指陈升平和乐明申。
陈升平一脸苦相,让陶心诚有点同情。她看乐明申,乐明申竟然低头弄指甲。
这人可真没礼貌,这么想着,陶心诚也扭头不看他了。
“你自己来爬山吗?”应英问陶心诚。
陶心诚摇头,“我和洛阳一起来的。”
说话的功夫,停好车的赵洛阳从远处走来,他朝应英他们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要一起爬吗?”应英提议,很让人意外的是,赵洛阳拒绝了这个提议,他说:“不了,我想和心诚单独爬。”
陶心诚不明白赵洛阳执意这么做的原因,她没拒绝,跟着赵洛阳上了山。
山不高,有的地方却陡,赵洛阳拉着陶心诚走了一会儿,陶心诚就喘着粗气再走不动了。
赵洛阳回头看看她,问:“累了?”
陶心诚点点头,“嗯,累死了。”
“我们坐一会儿吧。”赵洛阳指指不远处一个地势相对平缓的地方队陶心诚说。
“好。”陶心诚答。
赵洛阳和陶心诚并肩坐在枯黄的草地上,天上是已经斜下去的太阳。他们出来的算早,可爬太慢了,有的人已经上山进好香下来,他们还没登顶。
“都怪我走的太慢了。”陶心诚揉着肿了的脚踝,语气愧疚。
赵洛阳摇摇头,“不怪你,如果是那个人,估计是要一边挖苦你这差劲儿的体力,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