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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那双跟上校大人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眼睛,转溜了几下。
他伸出手,“有改口费拿吗?”
“改口费?”
壕舅舅,一明白这话的意思,把兜里的钱包一掏。
递到小家伙手上。
“要多少,你自己拿。”
“你确定你钱包里除了卡外?有现金给我拿?”
“……”貌似还真没有。
现在电子支付简单又方便,只要一部手机,走到哪里都可以消费。
现金这玩意,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用了。
“简单,你想多少,我直接给你发微信红包,你买东西的时候,二维码一扫就能买,挺方便的。”
“亲,你不会不知道,微信支付功能需要绑定银行卡吧?你觉得我这个岁数,把银行卡跟手机绑定安全?”
上校大人说,微信支付虽方便,但安全隐患太大,不赞成他用。
见好兄弟被儿子鄙视,权先生表示心情很好。
“儿子,你舅舅还是只单身汪,不懂小孩子很正常,咱们不跟他计较。”
“那我发给你妈咪,回头管她要。”
见苏旭阳来真的,小家伙连连摆手。
“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舅舅。”
“活了三十四年,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舅舅,必须得表示一番。”
那边欧阳纤芊秒收到苏旭阳微信转账,一天能转的最高限额,20万元。
上校大人擦汗。
“你真要给,就发个红包过来就好,小家伙还小,这么一大笔钱给他,他也没用。”
“这是小家伙过去这么多年,过年过节买玩具的钱,还有过年的红包钱。十年才这么些钱,不多。再说,这些钱现在又不是直接给他,你帮他理着。”
上校大人无奈,只能将视线落在自家男人身上。
意思是由他决定。
权先生拿过手机,很干脆地点了接收。
“有人白送钱,不要白不要。”
这钱拿来,以后再还回去就好,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
一家之主都发话了,上校大人便没再说什么。
正好那边叫吃饭了,苏旭阳就带着一家三口去了餐厅。
饭菜很丰盛,一家子开开心心地吃完饭,饭后又一起吃了水果。
杨部长这才带着欧阳纤芊去她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让她看看她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
一不小心荣升为大舅哥的苏旭阳,则缠着权先生,非要权先生叫他大哥。
“赶紧叫一声哥来听听。”
“你确定要我叫?”
“确定以及肯定。”
“你说我要不要去跟杨部长谈谈,说你最近正跟一个女人打得火热,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我什么时候跟一个女人走得很近,我自己怎么不清楚?”
“你不是要我叫你哥,行啊。不过,哥哥自然得早弟弟结婚,不是?”
“所以为了满足你听我叫你哥,我在你的婚事上,推波助澜一下,难道不应该?”
权先生挑眉,问得那叫一个无辜啊。
完全没想过当年自己被逼婚的感觉,是如何酸爽的。
“……”
苏旭阳简直傻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这么狠,只是要他叫一声哥,他竟然拿自己的婚事威胁自己。
不叫就暂时不叫。
等将来他成家立业了,再讨回今天这笔账,不迟……
楼上,欧阳纤芊看着眼前打扫得很干净,保持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风格的房间,想着里面一应物品都是母亲曾经用过的,心里感觉特别温暖。
三十几年了,苏家还能将这房间保存得完完整整的。
足见舅舅和舅母对母亲的感情。
她很庆幸,母亲有这么一对哥哥嫂嫂,一直念着她,等着她回来。
杨部长还将母亲年轻时,曾经写过的诗集,拿给欧阳先看。
“你母亲是个出了名的才女,温柔的外表下其实有颗孤傲的心,当年才会这样反对顾家这门亲事。不过还好当年她没嫁到顾家,否则就顾家二爷那样的渣男,在顾家也只有受气的份。而且顾家如今是越走越偏,迟早有一天得被收了。”
“我虽然不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但能让阿蓉喜欢上的男子,想必一定是个人中龙凤。同为女人,我很明白一个女人就算男人不在身边,还愿意生下这个男人的孩子,除了个别情况,大部分情况绝对是真爱。”
“所以我觉得你母亲肯定跟你父亲,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再不用多长时间,你估计就会调到京城,你父亲这边的事,完全不清楚,对你很不利。这次你回H市后,问问你养父,看看当年阿蓉有没有留下,关于你父亲的任何东西。”
这点欧阳纤芊也很清楚。
凭借她跟母亲相识的容颜,短时间兴许还不会被发现自己跟苏家的关系,但时间长了,总会有人记起当年的母亲,那她是苏雅蓉女儿的事,就会被人知道,进而她不是欧阳纤芊亲生女儿的事,也包不住。
如果只是这层关系也就算了。
怕就怕,他们不知道她父亲的身份,某些人却知道。
若这些人是友还好,要是敌人,那就糟糕了。
所以关于父亲的身份,还是要尽快查出来。
至于苏家这层关系,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在被人发现前,这件事只有权苏两家的人知道就好,其他人就暂时不要告诉了。
一个权家已经叫人很忌惮。
若叫人知道权家和苏家,还有这一层姻亲关系在,估计会叫有些人忍不住有大动作。
回去的时候,上校大人不仅拿走了那本诗集,还拿走了几张苏雅芙年轻时的照片。
一家三口回到家,习惯早休息的老爷子已经休息了,权中将今晚待军部,秦微澜也是加班还没回来,只司婉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们。
听到声音,她立即看向欧阳纤芊。
见她情绪没异样,眼眶也没红红的,她才放心。
她刻意等在这里,就是担心,这突然的认亲,叫这个已经没有家人温暖的丫头,情绪太过激动,哭鼻子。
她好安慰安慰。
看来是她小瞧他们权家这个媳妇儿了。
向来吃完饭,再吃过饭后水果,就回房的司婉莉,晚上特意等在这里,欧阳纤芊想也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刻意在这里等她的。
她走到司婉莉跟前,“伯母,找到亲人是好事,我很开心,您放心。”
说着还扬了扬手上的东西,“我还拿了母亲的诗集和她年轻时的照片回来,您要不要一起看看。”
“能有幸拜读你母亲的诗歌,荣幸之极。”
两人翻开那本诗集,娟秀的小楷字,映入眼帘。
第一页是一首叫《沙堡》的诗歌
走过山岗的
鱼
怎么度过一生呢
长出手,长出脚和思想
不死的灵魂
仍无处问津
做官就是荣誉
就能骑在马上
就能找到水源
为什么沙粒纤尘不染呢
也闪烁发光
也坚固象星星
卡在心头
最接近答案是在井旁
但我们已退化
暗感水的寒冷
通诗下来,没有撕心裂肺的景象,没有呼天抢地的叫喊。
开头便是紧迫的超现实主义,第二段则是充满世俗的态度,她将常人对当官、荣耀的说辞,变成一种诗歌的表达,语气决绝,不容置喙,两个‘就是’显示了世俗生活绝对的偏见和傲慢,或者说,作为一种日常生活的常态,它们需要自己的自足性。第三段可以看做是诗作者对这两种态度的直接回应。
这是欧阳纤芊第一次知道,自己最敬爱的母亲,竟然有如此的才情。
从这首诗很明显能看出,这是个很孤傲的女子,最后却甘心隐姓埋名,隐匿才情,蜗居在一个小地方,守着她这个相女儿生活。
她想母亲一定是深爱着父亲,才能为他做出这样的牺牲吧。
司婉莉知道苏雅蓉这个人,听说她是个很有才情的人,却没见识过。
如今读着她三十几年前的诗作,她有种不愧是当年京城有名的才女。
可惜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走了。
“你母亲是个了不得的人,这些诗一看就是手稿,当年也肯定没拿出去发表,否则这样的大作一定会流传下来的。”
“我第一次发现母亲有这一面,亏我还自以为很了解母亲,结果我连她拥有哪些才能阿都不知道,何谈了解?!”
“傻丫头,你母亲既然不希望你回京城,有关她过去的事,她自然不会叫你知道。只是她没想到,你会有如今的成就,即便没靠任何人,也能往京城这边发展。”
“咱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尽快查明你父亲的身份,其他的事就顺其自然就好。”
“至于你母亲那边,待找到你父亲后,再看她那边怎么安排好,你说呢?”
自以为自己最爱,最了解的人,最后才发现,自己了解的,只是这个人想叫她了解的那面,重要的事却一无所知。
由这带来的挫败感,司婉莉能理解。
于是,她循循善诱,不希望欧阳纤芊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
钻牛角尖,欧阳纤芊倒不会,但情绪低落时肯定的。
“您放心母亲都过世这么多年了,就算再有什么,现在计较这些也没意义了。”
“再说她这样做,肯定是为了我好。”
“我没道理为此埋怨她。”
“至于我亲生父亲的事,我估计他的身份,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查到的,权先生这边已经叫人查了一年多,到现在半点线索都没有。这次回H市,我问问我爸爸,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利的消息。”
“其实咱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也许我父亲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也许他是个不值得我母亲爱的男人,才会叫我母亲隐姓埋名,甚至嫁给其他男人。”
“所以这事咱们要放心上,却不要把它看得过重。”
欧阳纤芊没说的是,那个男人说不定也早就死了。
为了个早就不在人事的男人,把心思过多放上面,岂不是白浪费一片精力。
见她自己看得明白,司婉莉便也放心了。
叫她别想太多,晚上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欧阳纤芊点头应允。
那边早她上楼的权先生,洗完澡就钻进书房,给查欧阳纤芊身世的人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被接起来。
“晚上好,老大。”
“嗯!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暂时只查到当时嫂子的母亲,并没有马上离开京城,而是在京城不知道哪个地方,藏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离开。离开后也不是直接前往H市,而是辗转了好几个乡镇,看着像是要躲避某些人的视线一样。”
“到H市后就不曾见她跟京城这边,任何人联系,不过那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有嫂子。按此推算,嫂子的亲生父亲,极有可能是京城这边的人。”
“在京城怀孕,只要那个男人当时人在京城就行,不一定就是京城人,别把自己的思路框死,限制了你调查的方向。”
“另外尽快查处当时母亲藏匿的地点,这是查处你嫂子的父亲是谁的关键所在。”
“不出意外那个藏匿地点,极有可能就是你嫂子生父的家。”
“好的!老大。”
吩咐完事情,权先生就挂了电话。
这些人是他过去这些年,收领的退役军人,其中不乏特种兵。
这些人很多都是身体有某方面的缺陷,不得已退伍,退伍后不好在外面找到合适的工作,他便把他们召集起来,明着叫他们在公司上班。
实际上这些人,过去这么多年,一直秘密关注着,当年权先生父母负责的那桩国际走私案。可是二十几年过去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仿佛那件事压根不存在过一样。
权先生为父母报仇的心,感觉越来越渺茫了。
这叫他情绪很是低落。
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洗过澡的上校大人,推开书房的门,看到的就是权先生眼神无焦距的样子。
两人再重逢,一年半多,这还是欧阳纤芊第一次见到权先生这个样子。
走过去他身后,搂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前胸整个贴在他后边,让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是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怎么表情这么凝重?”
将人整个往身后靠,空落落的心仿佛找到了着陆点一样。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到现在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