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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溪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会儿还是道,“不要,我去找我哥。”
男人挑眉,“你哥在这儿?”
她点点头。
男人松了松,从身上拿出皮夹,从里面抽了一叠现金出来递给她,“给你打车。”
沐溪拧着眉,没有接。
他有些不耐烦,懒洋洋的嗤笑道,“你也真是挺有意思,不收我的钱,就能洗掉你跟我睡过的事儿?你这身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我买的,要不现在全都扒下来还给我?”
沐溪一把将他手里的钱夺了过来,跟抢劫似的,拿完转身就跑。
跑出了几米又突然停住了,回头放肆的喊了一声,“你这么老,怎么好意思让我跟你,年轻十岁我勉强考虑一下。”
说完,跟被狼盯上的兔子似的,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
…………
池欢不知道墨时谦是怎么知道沐溪已经回兰城的消息的,她挂了他的电话刚准备去机场接人,刚出门,就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沐溪。
她松了口气,边下车边拿手机拨通了男人的电话。
“西西到家了。”
“嗯,你替我照顾她,我大概凌晨回来。”
她闭了闭眼,“好,我知道了,等你回来。”
他要回来了……
静了静,耳边是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欢欢,你怎么了?”
正文 第299章 男人低低的笑,“嗯,我回来了。”
池欢觉得自己的声音没什么异样,或者说,她努力的让自己不显得异样。
她不知道,他感觉到了什么。
“我没怎么啊,”她刻意把声音调的轻松了几分,“西西进来了,我先招呼她,拜拜。”
说罢不给他回应的时间,就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回包里,她走过去迎向沐溪,“西西。”
沐溪有些局促,不似在自己家里那般大方,甜甜的唤道,“嫂嫂。”
嫂嫂……
“外面冷,先进去吧。”
“哥哥还没有回来吗?”
她原本是不知道哥哥别墅的具体地址的,想打电话,却发现能完整背出来的只有自己的号码……
从机场出来就让司机送她去了Clod—Summer,跟前台沟通了好长时间才说服她帮她联系了哥哥的秘书。
秘书打电话给哥哥,然后又借手机给她打给黎城的爸妈……聊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又打车来了哥哥的别墅。
池欢微笑着道,“你哥哥还在墨西哥,要今天凌晨才能到家。”
走了几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安珂道,“安珂,麻烦你去商场给西西买几套衣服回来。”
“好的,池小姐。”
“西西,你跟安珂说一下你的尺码。”
安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的报了自己的身材数据。
池欢带她进去,又吩咐李妈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沐溪端着李妈泡的热茶,握在手里边吹着,边小心翼翼的喝。
池欢看着她,眼睛里藏着深意,但没有流露出来。
过了一会儿,才斟酌着问道,“西西,你能跟我说……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吗?”
沐溪看上去的状态,比她想象的好。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甚至看不出她刚刚才从绑匪的手里,从遥远的墨西哥逃回国,既没有狼狈不堪,也没有恐惧后怕。
当然,她对沐溪也只有那一次回黎城跟她相处的经验。
但池欢还是宁愿相信,她在墨西哥……只是虚惊一场。
沐溪垂下了眼眸,握着杯子的手指也紧了几分。
她将茶杯放回到茶几上。
然后才重新抬起头,大概的跟池欢简述了她被绑架后,又怎么逃出来的过程。
“我遇到一个好心人,刚好在那边做生意,答应我等我忙完就带我回国……因为临时准备证件护照都需要时间,想打电话给家里我又不记得一个完整的号码,没有办法,所以才一直拖延到现在才回来。”
这话细究,是肯定有漏洞的。
池欢想起劳伦斯发给她的那张照片,还是如鲠在喉,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心人”,带她回来,还给她买衣服,买的还是价值不菲的名牌。
可沐溪不愿意说,她便没有开口询问。
人都有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往事,何必非要追根问底。
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说不定只会让她更难堪。
…………
晚上,沐溪睡在客房。
墨时谦凌晨一点回到别墅时,他先去客房看了眼沐溪,沐溪这段时间在墨西哥每夜被那个男人压榨不说,始终绷紧着一根弦提心吊胆,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现在终于回到绝对安全的地方,没等哥哥回来,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墨时谦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会儿她踏实的睡颜,抬手随意的掖了掖被子,就转身带上门回主卧了。
池欢是等着等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理由很简单,因为昨晚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合眼。
太困了。
墨时谦原本以为她会等着他回来。
没想到她竟然睡着了。
拧开床头的灯,橘色的光线洒在女人恬静的脸庞上时,他有些时候,但又忍不住,唇上无意识的掀出宠溺的笑。
他附身靠近她,更加近距离的注视着她的脸。
干净而细腻的肌肤,纤细而卷曲的睫毛,均匀的呼吸,只是……
眉心微微的蹙着,像是在做噩梦,并不安稳。
他低头,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用低得接近喃喃的嗓音低语,“我回来了。”
直到这一刻才突然清晰的发觉——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淋浴。
洗完打开浴室的门刚出来,就听到女人似乎在梦呓,脑袋也在枕头上转动着。
墨时谦拧眉,长腿几步跨了过去。
“墨时谦……”
“墨时谦……”
她喃喃的,反复的,又带着慌张的,不断的唤着他的名字。
光洁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在安静的夜里,像一张网,将他的心细细密密的缠绕住。
男人着她伸出了被子的手,用力的握住。
最后,低头覆盖住她的红唇。
太久没有尝到了,所以一碰触到她的味道,浅尝辄止的初衷便立即抛之脑后,毫不犹豫的长驱直入,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样的动静,池欢自然是迷迷糊糊的醒来了。
“唔……”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朝思暮想的俊脸。
见她醒来,墨时谦停止了这个吻。
只是并未远离,薄唇贴着她的红唇,“欢欢。”
池欢看着他,有好几秒的时间她甚至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真实的还是梦中的。
抬手,有些小心的抚摸上他的脸和轮廓,喃喃的道,“你回来了。”
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男人低低的笑,“嗯,我回来了。”
她立即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又吻了上去。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再吻上,就像是分不开了。
就这么在床上,连着滚了好几圈。
欲一望如星火燎原,瞬间蔓延到全身的每根神经,墨时谦甚至一时间忘记了,她之前心理创伤的事情。
直到……
舌尖无意中尝到了冰凉而带着咸味的液体。
眼泪。
他一震,立即反应了过来,也停了下来。
手扶着她的脸蛋温柔细密的亲吻着她的眼泪,低低喃喃的哄慰道,“sorry,欢欢,我忘记了。”
一开始,池欢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在为什么而道歉。
直到感觉到脸上有些凉,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正文 第300章 墨时谦,我说,我们分手
墨时谦因为是他进一步的动作惹出了她的不适和不快,手臂拥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跟自己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一起。
吻着她的唇,脸,和发。
池欢知道他误会了,但没有解释。
因为无从解释。
不然她要跟他说,她因为什么而哭呢?
他抱着她低声安慰,她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原本静默的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眼泪变成了泣不成声的崩溃哭声。
那不是一种情感的宣泄,而是彻彻底底的情绪失控。
无法自制。
池欢不是没有哭过,次数不比其他的女人少,也不比其他的女人多,可鲜少这样。
哭跟哭有什么不同,很难准确的形容。
但这不同是可以被感知到的。
墨时谦开始只是无声的安慰她,可越到后面,他的眉头皱的愈深,却又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哄,因为他不擅长,倒是她比较擅长。
他的手指不断的擦拭着她的泪,低沉的嗓音无奈的问道,“告诉我,怎么了?”
她埋首在他的胸膛中,没有回答。
最后,他没有办法,只能调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让她“尽情”的哭完。
手指抚摸着她的长发,低叹一声,“早知道,就不闹醒你了。”
墨时谦听着她的声音从崩溃的失控,转小,变成抽噎,然后逐渐只偶尔抽泣,到最后彻底的安静了下去——
等她安静了,人也就睡着了。
长时间没有入眠,再加上情绪的突然消耗,她是累倦的睡了过去。
男人借着光线看着她满是泪痕,连睫毛上都挂着泪珠的脸,很无奈。
他等着她发泄完,结果她什么都没跟他说,就这么睡着了。
只是手仍然紧紧攥着他腰间的浴袍,身子也贴着他的。
他叹息了一声,这一次连动静都没闹出来,小心的抱着她,关上灯便安静的睡下了。
墨时谦原本应该有时差,但他跟沐溪一样,在墨西哥的日子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身心疲惫,一旦有了良好的睡眠坏境,便很快的睡了过去。
夜深而暖。
…………
沐溪没有在兰城逗留多少的时间。
一来她是高三的学生,已经耽误了大半个月,何况沐氏夫妻在家快要急白了头,所以第二天下午四点,她就搭乘飞机回了黎城。
墨时谦和池欢送她去机场,另外两个保镖一路护送到家。
机场回家的路上。
池欢偏头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的车流,即便在寒冷的冬日里,依然热闹而繁华。
“墨时谦。”
“嗯?”
“我们……”
她收回视线,侧首看向他,声音还是止住了,视线胶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我们今天在外面吃吧。”
男人转头看她一眼,薄唇勾出几分淡笑,“好,你想去哪里吃?”
“去……谷屋吧。”
“嗯。”
池欢要了个包厢。
临江,视野最好的位置,现在还早,不到五点,没什么人。
落座后,她拿着菜单,随手翻了,点了很多菜。
“小姐,您两位吗?”
池欢抬头看着他,“两位,有什么问题吗?”
服务生有些讪讪,“没问题,请稍等。”
菜都是她点的,墨时谦没出声,坐在她的对面,双眸极深的注视着她,像是要看透她。
等服务生带上门出去,他才缓缓的出声,“欢欢。”
池欢抬头看着他,唇上抿出些笑,“怎么了吗?”
男人盯着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了?”
他说的是发生什么事了,甚至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微微笑着道,“我的行踪你的保镖都知道的很清楚吧,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是应该都告诉你了?”
这段时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几乎是深居简出。
“他跟你说了什么?”
“劳伦斯吗?”
池欢垂下了眉眼,她端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道,“他来来去去除了那些重复的,还能跟我说什么。”
?给自己倒了一杯,她给他也倒了一杯。
墨时谦剑眉拧得厉害,出来的时候和在路上他都没有注意,毕竟直男很少会注意到女人的妆容变化,此时面对面的坐着,他才突然发现,她今天像是认认真真的化了妆。
池欢的妆向来分三种,上镜的,出门逛街的,还有在家的。
浓度一次递减。
今天这个妆,明显是第一种。
男人的薄唇一点点的抿起,最后成了一条直线。
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因为人少,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