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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妥当。”
“明白了。”
池欢摸着自己的长发,偏头看着他道,“我没说过我要坐游艇出海。”
男人问道,“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谈不上,虽然之前她没想到这件事也没这个念头,但真想一想的话……还是很不错的。
来海边放松无疑就是这些项目,尤其江城的秋天比兰城还要暖上那么点,出海吹风的话那还是非常舒服的。
她的手臂落回身侧,精巧的下巴抬起几分,勉为其难般的道,“反正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你想出海我也没意见。”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裤子后面的灰尘。
墨时谦朝她靠近了一步,抬手理了理她肩膀的头发,嗓音里缠着低沉的笑意,“嗯,我们吃完午餐去。”
叮的一声,电梯在男人之前待的高级病房那一层停了下来。
门一开,墨时谦在池欢反应过来就牵着她的手直接走了出去。
池欢低头看着自己又被男人握住的手,“……”
“我记得你早上的时候说上午要见这儿的负责人,可以不用去了吗?”
“要的。”
“那你还在这儿?”
男人淡淡道,“不是我去。”
“什么意思?”
她话刚落下男人还没回答她,温薏刚好从病房里出来迎面朝他们走了过来。
墨时谦牵着她顿住了脚步。
不说熟识的人撞到了也要停下来打了招呼,何况是自己上司,温薏自然是不能无视的,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她仍是那一身简单干练又极有气质甚至是气场的穿搭,脸上淌着浅淡的微笑,颔首出声,“总裁,池小姐。”
“打伤李千蕊试图攻击墨时琛的人查清楚了吗?”
“是江城分公司这边的副总,你让人调查李千蕊跟李儒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大概是想邀功上位,借着这个机会替总裁拔掉这个后患。”
静了片刻,温薏扯着绯红的唇,弧度轻薄,垂着眼皮静静淡淡的笑了下,“如果不是李千蕊推开他又替他挡了一枪,那颗子弹可能就射中他的心脏了。”
墨时谦也没意外,只是道,“既然你来了,这事儿交给你处理。”
温薏过了一会儿才应了下来,“好。”
男人点了下,又道,“上午十点跟分公司的代表有个面要会,你收拾下待会儿就过去,我让秘书告诉你地点和内容。”
温薏抬起头,“什么?”
墨时谦波澜不惊的又简述了一遍,“十点,代表会面,你待会儿过去。”
“为什么是我,我临时过来的,总裁,这不是你的行程安排吗?”
“我有事,你这个副总过去也够了,反正……”
他清清淡淡的道,“他现在既没记忆,对你我也没有正确的认知,你跟他说这事儿是分公司的副总擅自做主跟我无关,他很难相信,何况你刚才还给了他救命恩人一个下马威,又逼得他恩人的爹差点下跪,他现在对你的印象多半个披着一层美丽皮囊的恶毒女人,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你对着他不如去见代表,他们一定对着你毕恭毕敬各种吹捧,比跟心里有其他女人的出轨前夫相处舒服多了。”
池欢,“……”
她仰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这男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真是很少见他说这么长段话,还是强扯瞎说。
温薏哪能不了解他,当即就拒绝,“我还有事,我不去。”
墨时谦牵着手里的女人眉眼淡漠的从她身边走过去,只留下一句话。
“上司的命令你也敢拒绝?”
正文 第499章 欢欢,当年是什么让你跟我分手?
温薏看着牵着手里的女人已经走远了的男人,站在原地好半响没出声,一阵无言。
劳伦斯家族的这两兄弟还真都是情种啊。
不过,一个轮来轮去也轮不到她的身上。
另一个逮着机会就不忘要压榨她。
她耷拉着眼皮,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音节,似笑,又似其他的。
呵。
…………
池欢被墨时谦牵着拉出了医院。
“现在这么早,你跟那代表见个面再出海也一样来得及。”
现在才九点,就会个面对话应该最多吃完午餐就散场了吧,他们之间也不着急着赶这点时间。
男人将副驾驶的车门拉开,低眸看着她,嗓音低哑淡然,“我陪你吃。”
“温薏刚跟墨时琛重聚,她自己就事情一堆,你干什么非让人家替你去,你这分明就是因私废公。”
墨时谦脸皮这么厚,他怎么会知道羞耻呢。
他面不改色的道,“我是她上司,我说了算。”
池欢,“……”
“遇上你们兄弟两个,她也真够倒霉的。”
男人不置可否,手搭在车门上,一副耐心等着她上车的模样。
她还是弯腰上了车。
墨时谦没让司机跟保镖跟着,亲自开车。
池欢绑上安全带,偏头问道,“你哥哥的事情你不准备管吗?”
男人发动引擎,打了转向后踩下油门,“他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歹……算是你哥哥吧。”
“不熟。”
池欢,“……”
的确是不熟,话都没怎么说过。
她算是看出来了,墨时谦对墨时琛的感觉大概跟墨时琛当年对他差不多,虽然是血缘上的亲兄弟,年纪也差不多,但对彼此的感觉着实寡淡。
既谈不上兄弟情深,也没什么怨恨和嫉妒之类的负面感情。
就是个有血缘关系长得有点像但不熟的男人而已。
不过……
池欢想起了什么,还是抿唇问道,“你对他真的这么不在意的话,为什么当初在餐厅听到有人长得很像你,又对李千蕊纠缠不放?你当时就猜到可能是墨时琛了才会感兴趣吧……还当天晚上就去找他,又派人查了李家。”
墨时谦眼睛直视前方,淡淡的道,“我对他有兴趣不是因为他是我哥哥。”
不是因为墨时琛是他哥哥,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身份敏感,是Clod—Summer前任总裁和劳伦斯家族真正的第一继承人?
还是因为……
她自认为很了然的道,“是因为温薏么,她这些年……也没再找别的男人吗?”
五年……
说长不长,可对一个女人来说,它很长。
她念念不忘的,好歹是个活着的男人。
可对温薏来说,她已经丧偶了,对活人的惦记好歹是有希望的,可对死人……连绝望都谈不上,那就是很简单的——无望。
墨时谦轻描淡写的道,“她?当年要不是墨时琛死皮赖脸她早就跟他离婚了,她至今单身只没个能吃得消她的男人把她收了。”
“……”
温薏是什么人,她是温家的千金,是Clod—Summer的副总。
美貌,家世,学历,能力,甚至是性情,每一样在女人里都是拔尖的。
光是在条件是能配得上她的就不多,愿意高攀她接受女强男弱格局的男人也不算多……当然,有还是有的。
可对方愿意接受她喜欢她,她又恰好能看上的几率……低到五年也没有出现过。
去年她爹娘强行给她介绍了个男人,追她追的挺紧,她也稍有好感,在高压下准备接触试一试,结果还没等她有所表示,对方就闪电结婚了。
搞得她一脸懵逼,自此之后对这些事情就更加避之不及。
她自己有钱有颜有事业,不急着恋爱谈婚论嫁的事情,她父母一年比一年着急,总认为她是因为对那死了的墨时琛不能忘怀,怨念也一年比一年深。
自己宝贝女儿在这男人身上浪费了足足十年的时间,可除了流掉了两个孩子,当了五年的小寡妇,还得到了什么?
生生从一个简单怀春的少女被逼成了精明能干的女强人。
要不是墨时琛死了……
用温薏哥哥的话来说,他妈估计得做个小人每天拿针扎他上百遍,这么耽误她好好的闺女。
十年,女人最好的十年都蹉跎在他的身上。
死了还不放过她。
车子行驶的路是沿海的,边上是整齐立着的树,风景美好。
“你不了解女人,别的女人可能是遇不到好男人,可她这种身份每天都在跟各种各样的社会精英成功人士打交道,她只是忘不了墨时琛,看她今天的眼神就知道。”
只是温薏这种女人呢,恐怕早已被磨炼忘记如何喜形于色,冷静理智又自持,受伤之后的本能除了反击就是掩藏。
她不会感情喷发,也不知道该如何像个女人一样去索要本该属于她的感情。
习惯了当强者,即便处在弱者的位置,她的姿态也依然是从容挺直的。
车内静了好一会儿。
墨时谦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很有安全感的美,声音缓慢低沉,“这些年围在你身边的成功男人似乎也不少,墨时琛死了,温薏想他也找不到他,可我还活着——如果我不回来找你,你是不是也永远不会试图让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分手。”
池欢阖上眼睛,吐出两个字,“不会。”
“你不认为,我有知道的权利?”
“人的权力常常被剥夺。”
男人侧首去看她。
她坐在副驾驶里,眼睛是闭着的,睫毛纤长而浓密,还卷曲着,很漂亮,休闲的浅蓝色的牛仔衬衫,让她看上去年轻又清纯了不少。
男人的声音很低,又一字一顿的被拉得缓慢,“温薏说他威胁你,但她不知道具体,欢欢——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违背承诺,选择跟我分手。”
究竟是什么威胁,让她斩钉截铁。
池欢睁开了眼睛。
温薏不知道,沐溪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这世上除了已经死了的劳伦斯,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正文 第500章 他心底涌出无法名状的失落跟空荡
而这件事情,实在没有必要让更多的一个人知道。
劳伦斯既然不在了,视频也不再了,他如今再知道,除了徒增无法排解的压力,似乎也不能再带来其他的。
何况她当初选择分手,也并不只是因为那一份视频。
视频只是个开端,如果她不妥协,后续无穷无尽。
池欢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声音低淡,“没什么具体的,当初你妹妹被绑架,后来我我们婚礼的时候悠然的爸爸先是出了小事故,后来家里的生意也受到重创……”
她顿了下,笑了下,声音更廖廖了,“我觉得再继续拖下去,还会有更致命不可逆的伤害出现,到时候一样会伤害我们的关系,不如刹车,及时止损。”
墨时谦的视线早在她话说到中间时就重新看了前面,视觉跟听觉像是完全被打散了,前者专心致志的盯着前面的路,后者全在关注她的声音,她说的内容,她呼吸的频率和任何微妙的变化。
如果这算是对他问题的回答跟解释的话,那她无疑是拣了最轻描淡写的方式。
他突然想起她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时他刚从美国回来,为了回报池鞍救风行帮忙的恩去找他,刚好遇上他女儿被绑架,他跟警察配合,用了声东击西的方法把她救了出来。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胶布封死了,大约是听到脚步声又不知道是绑匪还是警方,一张脸净是苍白的恐惧。
而恐惧到极点就是眼泪都忘记掉,全身的每根神经绷得比绑在她身上的绳子还要紧。
他解开她眼睛上的布,撕掉封住她嘴巴的胶布,淡淡的道,“我是来救你的。”
她看清楚了他的脸后,恍惚了下,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但放松后又是无法抑制的颤抖。
后来,他抱着她上警车,她始终没开口说话,只是死死的攥着他的衣服靠在他的肩膀上抖个不停,一直到在医院做了检查后,她才算是从那持续了几天的惊惧中缓过来。
当时他其实是有点意外的,他既混迹过黑一道,虽然没有当过绑匪,但对这些路子还是了解的很,她整个情绪反应,算是极端克制忍耐的类型了。
那不像是个无忧无虑的,十七岁的千金小姐该有的。
后来池鞍来病房看她,询问她的情况,她也是很冷淡的,轻描淡写的说没被怎么样。
大约是父女关系不太好,否则早扑过去大哭了。
后来当她保镖的那几年,她的性子跟克制忍耐基本沾不上边,平常的行事作风也是任性的很,别人眼里的小事,她素来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