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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波澜不惊,“既然是找我,跟我说就行,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跟前说我女朋友什么不好的。”
“你……”
“有事您就说,时间不早了,我爸妈还要休息。”
梁母显然是气到了,还是她身后的男人拉了她一把才没发作,“我听人说,你现在是什么……什么的总裁,你有个有钱的亲爹,是跨国集团……你现在在他的公司当总裁,很有钱……不对,你跟满月在一起的时候就很有钱了,是不是?”
他神色寡淡的很,“是又怎样。”
“时谦,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们家满月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你现在一有钱就不要她了,还转背就找个女明星……你这人做的是不是太不是玩意儿了?”
墨时谦脸上没什么很可怖的神色,但是冷漠的双眼就是显得极有压迫感,他淡淡的陈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满月分手的时候,她同意了,我打电话给你们说取消婚约时,你们也欢天喜地,这个当初双方都满意的决定,怎么到了今天,变成了我因为有钱而不要她?”
“那……那还不是你不实诚,你从来没跟我们满月或者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过,你在外面到底赚多少钱,有多少存款,你跟我们满月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真心。”
“如果这叫不真心,那她跟我分手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梁母立即头一扬,得意的道,“你承认你对不起我们满月了?”
墨时谦失了耐性,“找我什么事,直说。”
“时谦,不是我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像这种长得漂亮的女明星跟你在一起就只是贪你的钱,我们满月对你才是真心的……你之前对不起她没关系,以后好好补偿她就行了,当娘的看得出来,她心里装的还是你。”
“她心里装的是谁,是她的事,我不操心,我的女人为什么跟我在一起,是我的事,也不牢你们操心,没其他事的话,两位请回。”
梁母又气又着急,直接道,“你怎么听不懂人话……我的意思是让你们和好……”
“不可能,”
这三个字,语气不算多重,甚至不算斩钉截铁,只是虽然轻描淡写,但毫不犹豫。
他眯起眼睛,唇上的弧度很淡漠,“她跟我分手和唐越泽在一起,是个很正确的选择,我对她的确是连喜爱的感觉都没有,你们与其教唆她回头来找我,不如少去唐家闹,也让她少跟唐越泽闹,豪门世家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丢脸。”
最后他冷淡的道,“在我这里浪费精力,什么都得不到。”
“你……那我们满月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的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了,你现在身家无数,你不应该赔偿她吗?”
墨时谦勾了勾唇,“赔偿?”
梁母挺了挺腰,“你跟这女明星在一起,一定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吧,我们满月跟你在一起几年,总不能比她少。”
男人轻嗤,淡淡道,“我的钱,我乐意给谁花就给谁花,给你们家的是我乐意,我不乐意的话,我拿出去的也能收回来。”
一听非但要不到钱他还要收回去,梁母一下就着急了,民间泼妇典型上火就要动手。
墨时谦眼睛一眯,将池欢拉到自己的身后,挺拔的伫立在原地。
“妈,你干什么?”门口响起急促愤怒的声音,梁满月几步冲了进来挡在前面,“你又来时谦家闹什么?”
“我闹?我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没出息的讨个公道吗?”
梁满月拉着梁母就想拖她出去,但是怎么用力都使不上劲,手一甩,红着眼睛怒道,“你到底想让我丢脸到什么程度?在唐家闹完又来这里闹,就是有你这样的妈,我在唐越泽面前才觉得低了一个头!”
“啪”的一声,梁母一记耳光甩了过去,“你混账,我是你妈,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梁满月脸被扇到了一边,她抚着自己的脸,好半响才冷冷的道,“如果你要继续这样闹,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说罢就冲了出去。
沐溪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啃到一半的苹果,含混的声音弱弱的喊了一句,“满月姐……”
梁母梁父最后还是怒气冲冲的走了。
沐太太捏着眉心,无奈。
沐樟浓眉挤作一团,“泼妇,真特么糟心,还是西西机灵,不然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
沐溪啃着苹果走进来,含混不清的道,“满月姐她男朋友不是挺好的吗,我今天还在门口看到了,开的那个车好像很贵,得好几百万吧,人又高又帅,不比哥差啊,哥都有女朋友了,梁姨为什么还想让他们和好?”
梁满月跟墨时谦在一起的时候,沐溪是把她当嫂子的,何况自小就认识,关系不错,但是他们分手后,两个人都有新对象,她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也看得开。
沐太太捏着眉心淡笑,“唐家的夫人是个厉害角色,不逼着儿子分手,只放话要结婚至少再等十年……十年这么长,男人能等,几个女人等得了,何况唐大少风流俊美,有钱有貌,扎堆的女人往他身上凑……而且没结婚梁家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要钱,这么一比,当然是我们家时谦好。”
正文 第193章 你配得上他吗?
原本梁父梁母对墨时谦是很满意的,只是跟唐越泽一比,家世相差太多,但也就只差了家世,现在他又冒出来个牛逼哄哄的亲爹,再联想到他昔日的“好”,自然就后悔了。
…………
池欢和墨时谦在黎城一共待了三天,第三天晚上飞回了兰城。
因为池欢口渴,而车上刚好没水了,所以下车后,她走在前面,率先进了屋,还在玄关换鞋子时就朝里面喊,“李妈,给我泡杯水。”
“哎,池小姐……”
是李妈熟悉的声音,但跟平时温柔和蔼的声调不同,带着一点局促和尴尬,池欢一愣,也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氛围,抬起了头。
李妈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尴尬的看着她,又转而看了眼沙发的方向,“池小姐……那位老先生半个小时前到,说等你们回来。”
后面墨时谦也已经跟着进屋了,他身形颀长,一眼就看到了静坐在沙发里的,一身西装的男人,气势沉稳,不言不语,双手拄着拐杖,不怒自威。
李妈忐忑的出声,“先生……”
墨时谦俊美的神色是波澜不惊,“去沏茶。”
李妈一愣,“我已经给客人上茶了。”
男人坐下来换鞋,淡淡的道,“欢欢刚才不是让你端茶给她么,她渴了。”
池欢,“……”
自从那天晚上在古城她让他叫她欢欢,他跟谁都是这么叫……
本来姚姐悠然都是这么叫她的,称呼也没什么,只是被速来公式化又冷清的男人叫出来,就显得出奇的亲密。
墨时谦的从容接近淡漠,李妈的不安也被安抚了不少,“好的。”
池欢只看一眼,就隐约猜出沙发里的男人是谁……
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熨帖考究的西装,双手交叠着放在拐杖的把手上,人活到一定的程度,气场这种东西,比任何的衣着修饰来得有辨识度。
沙发后站着伫立着两个保镖,以及一个三十岁左右大概是助理的年轻男人。
池欢有些无措,很快的换好鞋子,她看了眼男人的脸色,不温不火的眉眼挡不住那层冷漠。
换好鞋子,他站起身,朝着沙发的方向走过去。
池欢跟在他的身后。
最先出声的是站在后面的助理,他扶了扶眼镜,“小墨总,您回来了。”
至此,沙发里的老人才缓缓的掀起了眼皮,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墨时谦微微低头,颔首,眉眼间是清隽的彬彬有礼,但也淡漠疏离,“董事长。”
老人面色不变,目光在他的脸上注视了会儿,随即又眯着眼睛看向了池欢。
池欢垂眸,清晰而客气的出声,“劳伦斯先生,您好。”
众所周知,Clod—Summer的背后是华人在海外最有势力的劳伦斯家族创办并延续下来的,他们可能有自己的中文名字,但并不广为人知。
劳伦斯缓缓出声,声音不高,但格外的低沉浑厚,“我听宋姝说,你不喜欢她那种类型的女人。”
墨时谦抬眸跟他对视,漆黑的眼眸深沉淡漠,嗓音亦是平静,“董事长特意从巴黎飞过来,是为了跟我探讨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宋姝比你小两岁,家世虽然不是最拔尖的,但在这一辈里,她的能力只比你嫂子稍微差一点……性格应该比你找的这个女明星要好,还是说,你嫌她不够漂亮?”
池欢抿唇。
绝口不提她,也不直接说她半点不好,但这种不提表达出来的就是对她最大的无视。
男人淡声道,“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在这方面,不牢董事长费心。”
劳伦斯笑了,是发笑,“你要娶她?”
墨时谦波澜不惊的回答,“是。”
“她除了年轻,漂亮,还有什么地方够资格成为你的妻子?一个贪官的女儿,一个戏子。”
“当我妻子不需要资格,只需要我喜欢,”
男人扯着唇,勾勒出几分讥诮,只是很淡,淡得几乎没有,“男人穷极一生谋权敛财,不就是为了随心所欲,想要的女人不管是总统的女儿,还是路边的乞丐,想要就能得到,贪官的女儿又如何?贪官的女儿都要不起,那又有什么意思?”
劳伦斯一双眼睛再度一点点的眯了起来,像是要对眼前年轻俊美的男人刮目相看,也并不怒,“你喜欢她?”
“自然。”
劳伦斯转而看向池欢,“池小姐,你比照片看上去要更漂亮。”
“谢谢。”
“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从他的档案有所记录开始,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他就是最优秀的存在,学业永远是第一和全A,十七岁考上斯坦福学法律,跟着拿到MBA学位,因为曾经跟你父亲的约定,在你身边当了三年的保镖,在这期间,他和风行一起为白家做事,很快就成了兰城黑道数一数二的人物,做到这个位置后开始洗白,兰城很多行业都被他们垄断经营……”
他一番话始终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浑厚清晰,不紧不慢,“混黑道时冷酷狠辣,洗白时决断,眼光独到精准,做生意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料,以他的履历和经验,足够胜任Clod—Summer亚洲区的总裁,但我不打算让他在这个位置上久待,等他再历练一段时间,我就会调他回总部,当他哥哥的左右手。”
话落,劳伦斯朝始终安静的池欢笑了笑,“你的确是漂亮,但女人的美貌是这世上用钱最容易买到的东西之一,你一个二流明星——如果不是他,你爸可能早就判了死刑,你可能到今天都翻不了身,不知道落在哪个有钱男人的手里沦为玩物,更别说,你还有那样一个说出去就让人脸面无光的父亲,扪心自问,你觉得自己配得上他吗?”
所有的话,哪怕内容尖锐刻薄,劳伦斯先生也是以一种平和的语调陈述出来的。
没错,是陈述。
不管听上去多刻薄,但几乎每一句都是事实。
他甚至当着墨时谦的面说的,毫不避讳。
正文 第194章 喜欢就是千金难买
池欢伸手握住了身侧男人的手臂,自己往前走了一步。
挡在了墨时谦的面前。
她闭了闭眼,从她十四岁面对那场让她几近崩溃的变故开始,尤其是行走娱乐圈多年,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她几乎形成了某种接近本能的防御机制。
除了在墨时谦面前放纵自己闹点小女人的别扭和脾气,她在大部分面前其实都嫌少会产生很大的情绪波澜。
她此时面色就很冷静,脸上甚至挂上了淡淡的笑,虽然指尖微不可绝的颤抖,但除了很了解她的墨时谦,别人几乎看不出来。
“劳伦斯先生,本来您是长辈,又是名震四方的大人物,我一个二流明星,怎么说都应该放尊重点,但就事论事,如果我什么地方让您觉得不舒服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池欢那张巴掌大的脸原本属于甜美型的长相,但沉静下来时,就透出了多年骄傲沉淀下来的不卑不亢,“我爸是不怎么样,这辈子伤天害理,不知道对不起过多少人,说出去,的确是怎么都没有
Clod—Summer董事长风光,但要说为人父,至少我从小到大,他供我吃供我穿供我住,履行了当爹的最基本义务,别人有资格看不起他,但您……没有。”
客厅里光线明亮,但静了好几秒。
站在沙发旁的戴眼镜的助理,眉梢不动声色的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