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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济面前同样也不掩饰他对赵国栋的敬佩一样。
“哦?那你说说我和他有什么区别。”赵国栋饶有兴致的问道。
“嗯,你和他不是一类型的人,吴书记性格更外露强势一些,不像你内敛,不过强硬都是你们俩的共性。吴书记在眼界和思路上不如你,但是他在推进和执行工作的力度上一点不比您差,某些方面还有过之,当然他在吸引力和亲和力上不如您,您的凝聚力要比他强。”
要让自己来谈一谈这两位领导差异,霍云达还真是被套上了,在赵国栋这种人精面前,你要想耍花样,那肯定被看出来,自己也无法那样做,但是真要评价两人的强弱优劣,还真不好说,所以只有实事求是,是怎样就是怎样。
赵国栋听得霍云达这样评价自己和吴元济,先前还有点不舒服,但是随即一想,这恰恰是霍云达的优点,霍云达这样评价自己和吴元济自然也是肯定自己不会因此而不悦,如果自己反而心里不畅然,那才真的成了小家子气了。
话题一扯开来也就收不住缰了,霍云达虽然去滇南时间不长,但是正因为他有些超脱的身份还是让滇南干部们都有些羡慕,所以也在一些场合下听到一些有关省委省府之间微妙暗战故事,不过他当初也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所以也是一些模糊的东西。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省委书记蔡正阳和省长陶和谦之间的关系不太和睦,省委省府之间也经常出现一些让外人看不清楚的暗战,谁胜谁负,谁占得上风,这其间也很微妙。
省长陶和谦是土生土长滇南人,而且是从县里边县长做起,在多个地市州工作,一步一步走到省长岗位上,威信相当高,印象也相当好,所以这个人物不简单。
而跟附在陶和谦周围还有几个都是炙手可热势绝伦的人物,隐隐形成了一个以陶和谦为首的滇南本土干部群体,他们之间相互策应,倒也很有一些影响力,蔡正阳来滇南之后,已经成功的连消带打的化解了这个群体带来的几波事件,而且也借力打力,拉拢分化了这个群体一些人,只是去年下半年的时候陶和谦为滇缅铁路的建设问题和蔡正阳针锋相对,很闹了一番意气,弄得蔡正阳也有些被动,连中央也有所耳闻。
这些情况赵国栋有些是只晓的,但是有些却只听说其中皮毛,而有些却是根本未曾听说,霍云达这一来才让赵国栋意识到滇南局面竟然到了这样一种地步,表面上看上去还是水波不兴,但是水面下却是暗流涌动,难怪春节时候自己看到蔡正阳都是满脸疲倦,连身体都似乎都有些佝偻了,这个省委书记当得可真是够艰辛。
滇南既是重要的边疆大省,又是少数民族众多的复杂地区,加上目前国家对东盟关系日益密切,发展对东盟的政治经济文化往来已成为国家战略,而滇桂两省就是发展对东盟关系的两大支点,尤其是滇南特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滇南更为重要。
与缅甸这一战略邻国陆路紧密相连可以有力的促进国家对缅甸的影响力,这对于确保国家在西南的战略安全,拓展战略空间有着无与伦比的重大意义,可以说滇南局面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国内问题局部问题,甚至会影响到对东盟、对缅、对老、对越等国的关系发展,不容有失,而复杂的民族关系同样是牵一发动全身,这大概也是蔡正阳在很多问题上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的主要原因。
国家已经出台了一系列的发展对东盟尤其是发展对缅关系的战略决策,赵国栋也在前年春节与蔡正阳交谈时谈及过可以充分运用滇南在国家安全战略上的特殊地位来争取国家政策的扶持支持,大力发展滇南经济,增强滇南对缅、老、越诸国的辐射力和影响力,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想法似乎遇到了一些阻力,这个阻力不仅仅是来自外界,更有内部的种种束缚阻挠。
想到这儿赵国栋禁不住有些热血沸腾,能够步入这样一个大舞台中,能够参予到这样一个事关国家战略安全的一环中去,无论怎样都是一个令热期待的场面,赵国栋喜欢这样的挑战,只有在这样富有刺激性的挑战中才能真正找到实现自我价值的意义,自己期待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么?
第十节难伺候的主儿
方夜白有些不悦的搁下手中电话,无奈的向站在旁边的省委办公厅常委办副主任曹子达摊摊手:“子达,你可以为我作证啊,呆会儿田部长怪罪下来,你可要帮我澄清,我又打了电话,现在都已经关机了,实在怪不了我。”
“他有没有说他坐哪一次航班?”曹子达皱了皱眉,也觉得有些棘手。
昨天他就受马副秘书长委托给这位新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打个电话联系过,但是对方一口回绝了省委这边派人去安都相接的想法,说他自个儿过来就行,态度很坚决,曹子达也不好坚持己见,只好向马秘书长作了汇报,但是马秘书长却说最好还是接一接,如果对方坚持,那至少也要和组织部这边衔接好,到机场去接机。
现在可好,组织部这边也是一肚子气,打了几次电话,对方都是严词拒绝,到后来都有些言语不悦了,现在更是直接关机了。
方夜白和他既是昆州三中的高中同班同学,又是省委党校一个班的同学,读书时候关系就很好,工作之后更是关系相当密切,只不过方夜白是从曲州下边一个县调到省委组织部,他却是前年从昆州市委调到省委办的。
“没有,甚至没有说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过来,没准儿他根本就不在安都。”
方夜白叹了一口气,这一换老板了,啥性格脾气喜好习惯,都也一无所知,田部长要求办公室这边到安都那边去接,但是对方压根儿就不吃这一套,断然拒绝,现在更是连机都不要接,堂堂一个省委常委、组织部长上任,难道这样一个人打着空手就来了?
“夜白,看来你们这位新老板不太好伺候啊,迎来送往也是人之常情,上边也该体谅一下下边的难处才对,就这样把咱们拒之门外,让咱们怎么回去交差?你不好向田部长交差,我也不好给马秘书长回话啊。”
曹子达也觉得有些头疼,这位新任组织部长年近三十五岁不到,年轻得吓人,之前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一直传得沸沸扬扬的副省长李腾要接任省委组织部长,却没想到李腾一下子到了渝州出任组织部长,却从安原来了这样一个年轻人物。
年轻人物并不代表对方没底气,三十五岁到省委组织部长,而且之前就已经担任了半年时间的安原省委常委,担任市委书记也有三年时间了,肚里能没有点货色?越是这种人,你就越是要仔细伺候,没准儿就在不经意间就把人给得罪了你还不知道。
“哼,这伺候人的活儿我也干得腻了,领导不待见,那咱还不能走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难道我方夜白还真的就只能困死在这里?”方夜白轻哼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道:“子达,现在怎么办?”
曹子达想了一想,“夜白,我看这样,他不是说今天就要到么?这会儿时间也不算早了,现在打不通电话没准儿就是已经登机了,查查从安都过来的航班,我估计这个时段也就只有那么一两班吧,咱们一起去机场碰碰运气,遇上了呢当然好,遇不上,那也怪不得我们,我们尽了职,你愣是不愿意露脸,我们也没辙,相信领导也能理解。”
方夜白觉得曹子达说得在理,有心不去,领导那里却交代不过去,去了联系不上没接着,那就不是自己的过错了。
“那好,你们厅里有车吧,我让办公室小许也去,咱们一块儿怎么样?”方夜白点点头,“那还得赶紧,别路上堵车,他都到部里了,我们还没有到机场,那领导那里就不好交待了。”
“我自己开车过来的,司机老婆生孩子请假了,我也懒得劳烦厅办,我看你也就别带人了,我估摸着咱们俩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这人家联系都不愿意联系我们,我们这是热脸贴别人冷屁股,走过场而已。”曹子达也觉得这个新任常委、组织部长有点难伺候,但是过场也得走。
“行,就咱们俩走一遭吧。”方夜白也挺干脆,“咱们也是生得苦命,领导打电话过去人家都不接招,都知道这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还得让我们再打,给你撂下这样一个扔不掉的任务,办不成的事儿他们都不出面了,就让咱们摊上,你说这位新老板咋就这么独立特行啊?”
“嘿嘿,不好说,这年头,独立特行往往就代表着有个性有魅力啊。”曹子达笑着说了一句俏皮话。
两人下了楼,一辆别克商务车就停在阶梯下,曹子达熟练的上车打火,倒车,然后一盘子就甩了出去。
“有个性有魅力不敢说,但是据说咱们这位新老板据说和大老板是有师生情谊的。”方夜白神色略有些诡异的道。
“师生情谊?夜白,你听谁说的?他们都是安原人,就有师生情谊?”曹子达有些将信将疑。
蔡正阳情况他是大略知晓的,的确在安原工作了很长时间,但是工作了很长时间并不代表他就能认识安原成长起来的每个干部,何况他所了解到关于蔡正阳的基本情况中蔡正阳其实在安原省这一级工作时间并不长,大部分时间是在安都市和下边的县里工作,而真正发家还得说是在国家经贸委担任副主任之后的事情,尤其是担任第一任能源部长才是关键。
不过方夜白的消息素来灵通,虽然只是省委组织部办公室的副主任,但是方家在昆州也算是名门,消息来源甚至要远比自己这个省委常委办的副主任宽广得多,当然这也和自己对这位新任组织部长来滇没有多关注有关,毕竟不是自己直接顶头上司,自己犯不着花那么多心思去琢磨,除了觉得这个新组织部长太过年轻之外,也就是对他在来滇之前担任市委书记的宁陵市连续两年蝉联全国经济增速冠军有点印象了。
不过对于方夜白来则不一样,原来的组织部长高永坤是方夜白大伯的故交,关系不错,高永坤到人大,原来一直传言是副省长李腾可能要出任省委常委、组织部长,没想到李腾一步跨出了滇南到了渝州,却凭空从安原来了这个赵国栋,这在省里边也激起了轩然大波,很多原本看好李腾而拜码头人都变成了无头苍蝇,而对于这个新来的赵国栋却几乎无人了解。
方夜白的爷爷在改革开放之初担任过滇南省公安厅长,方夜白的父亲也曾经担任过楚城市副市长和省教育厅副厅长,现在也是省政协一个专门委员会副主任,而方夜白的大伯也是才从从滇南省人大副主任退休的老资格,之前还担任过滇南省的副省长和曲州市市委书记,可谓门生故旧满滇南。
加之红山州和宁陵市原来还结为了友好城市,现在相互之间的干部交流期时间都还没有到,方夜白对赵国栋的到来关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赵国栋和蔡正阳若真是有师生情谊,中央似乎不会不了解才对,而如果了解的情况下,还有意让赵国栋到滇南来,那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方夜白见曹子达脸上已经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知道这位老同学是觉察到了这背后的玄机,微微一笑,“有没有师生之谊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大老板和我们部里这位新老板之前肯定认识,而且也许还有些交情,这一点绝对无误。”
曹子达默默点点头,随即展颜一笑:“那和咱们也没啥大关系,夜白,你说是不是?”
“就怕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啊。”方夜白若有所思的诡笑起来,“瞧瞧咱么这位新老板的做派,怕也是一个头角峥嵘的角色啊,咱们滇南从此可就多事喽。”
赵国栋自然不清楚自己已经被人定性为头角峥嵘独立特行的角色,而且断言会多事,滇南方面相当客气,省委办和组织部都专门打了多次电话要来安都接他,他倒不是矫情,而是觉得这实在没有啥意思,就自己一个人,清清爽爽过来,多合适的事儿,还专门来人接自己,真以为自己是个连门都没出过的文人不成?
赵国栋对昆州的印象很好,尤其是那高原上独有的阳光和空气,再加上四季常绿的葱翠,委实让人有点子流连忘返,在上飞机之前他还特意看了看昆州的天气预报,的确要比安原这边宜人许多。
在临去昆州之前,赵国栋还是给蔡正阳打了一个电话,蔡正阳在电话里也是言简意赅,只说一切到了再说,电话里边倒也听不出啥喜怒哀乐,不过赵国栋倒是做好了各种思想准备,到哪儿都免不了那些你来我往的事儿,他有心理准备。
第十一节第一印象
东航的航班到昆州乌家堡国际机场降落时已经是下午…过了,从安都飞过来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昆州这边天气特好,碧空万里,一下飞机,那如洗澄澈的阳光落在自己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赵国栋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