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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卫红已经确定即将离开江即将出任市委组织部副部长兼市人事局局长一职,以一个经济发展在全市十六个区县种排位后列的郊县县委书记上到这个位置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很不错的安排了。
对于江口县的这些干部们来说,卢卫红前往何处已经不重要,谁来接他的班才是关键。按常理茅道临接任是理所当然,但是出了这一场传言风波,这个理所当然还能不能变得顺理成章呢?
各种传言甚嚣尘上,有的说茅道临已经被市纪委纳入调查视线,有的则说茅道临会被交流平调到广宁县去当县长,还有更离谱的传言称茅道临可能会交流到海南省一个少数民族自治县去当县委书记,帮助民族地方发展经济。
第八十六节人生能得几回搏
传言有时候比组织部的正式文件更准确,但有的时候却更像是在说反话。
一切谜底就在一天之内彻底见分晓,在江口县召开全县干部大会的前两天,卢卫红正式调任安都市委组织部副部长,龙潭区区长薛明扬任中共江口县委书记,而茅道临的职位却没有任何变化,这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就在江口县的干部都以为尘埃落定之时,半个月后,茅道临却出人意料的出任中共长津县委书记,而原常务副县长冯东华被任命为中共江口县委副书记、代县长。
八月的天气原本是闷热无比的,但是对于赵国栋来说却无疑是显得凉意幽幽。令人眼花缭乱的人事变化看得赵国栋一头雾水,在薛明扬出人意料的任江口县委书记的同时,茅道临看上去似乎挤在了一边,王德和和郭占春一帮人对薛明扬的热情欢迎似乎证明茅道临的失势。
但世事总是这样捉弄人,或者总喜欢让人心在起起伏伏中唏嘘赞叹,茅道临突然出任长津县委书记中间是否另有玄机却无人能知晓了,或许除了他本人或者市委书记宁法,只怕没有人知晓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还是临时变化,谁也不得而知。
赵国栋饶有兴致的站在工地上和杨天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这一段时间他都懒得在管委会里呆着,县委县府里的风云变幻似乎也波及到了开发区管委会一干人们的心情,每天都会有无数小道消息从人们嘴里钻出来,瞿韵白虽然每天以一副平静淡然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但是细心的赵国栋还是能够感受到她那恬静的外表下边那颗孤寂落寞的心显得那样疲惫沉重。
杨天培的天孚建筑公司成功地承揽了两家企业的厂房建筑工程。工程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杨天培却是干劲十足,这对于改制后的天孚建筑公司无疑是要在江口县的建筑市场上打响名声的第一炮,杨天培甚至放言哪怕不赚钱也要保质保量的将这两个工程如期完成,而且还要建成一个让最挑剔的业主也赞不绝口的项目。
从一开工开始杨天培带着一帮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吃住都在工地上,按理说像这种小工程原来的二建司也干过不少了。但是杨天培却不敢掉以轻心,亲自上阵监督,从土建到厂房奠基,再到厂区的道路建设和绿化,一切都亲自过问。那份操心比起修建安蓝公路时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国栋,听说县里这段时间不太清静啊?”杨天培取下安全帽扇乎了两下,即便是站在阴凉处,这暑气仍然让人有些吃不消。
“培哥你也关心这些事情?”赵国栋轻笑一声,“管他风大浪大,咱们站在边上看看就行了。”
“不是关心,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任谁你干那个行道。你不关心时政不行啊。”杨天培很有感触,“尤其是咱们这个企业改了制,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员工持股的股份制企业,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几个大股东的私营企业。改制时政府干部都信誓旦旦要扶持要支持,但真正落到实处时,就都顾左右而言他了。没有一点过硬的关系,你能打开市场打开局面?”
赵国栋也叹了一口气。“这是中国特色。现在政府依然在市场上扮演着一个相当强势的角色。虽然经济学家们都在呼吁政府要转变角色。但是这个角色转换过程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任何时候政府的影响力不可低估。无论是什么行业你都不可避免地要和政府打交道,和政府机关保持相对良好的关系必不可少。”
“嗯。这一点我清楚。和政府部门维系良好的关系很重要。这对于处于开拓发展期的天孚建筑公司尤为重要。”杨天培点点头。“今晚我请了县建委李主任以及下边两个科长在东宁宾馆聚一聚。都是老关系了,改制后还一直没有机会请一请他们。”
“培哥。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说具体经营的事儿你还要来问我?”赵国栋环顾了一下四周,慢吞吞地道:“我和古叔都是甩手掌柜,早就说明了不管任何事情。天孚建筑公司你爱咋整就咋整,我顶多给你出出主意罢了。”
“爱咋整咋整?说得轻巧。这还有一百号人的命运,一两百万的资产。我得对股东和员工负责啊。”杨天培摇摇头。“原来管二建司时还不觉得咋样。现在却觉得这副担子沉甸甸。得对得起大伙儿对我的信任。一帮子人全数交在我手上,总得让大家一年下来收入增加,也得让股东们见到效益和红利不是?”
“嘿嘿。培哥,大家不就是瞅中你这份心么?不过红利不红利我倒觉得在目前不太重要。就算是有,我想也最好先投入经营中去,该购置设备就得购置,该多招募技术人员就得招募技术人员。日后建筑市场竞争会越来越激烈,要想立足生存下去,除了要在资质上上档次外,拥有一支高素质高水平的技术队伍,严格落实的管理制度,以及作风过硬的企业精神相当重要。我觉得在这三条上从现在开始就要努力打造,至于盈利上我倒觉得不太重要,至少现在是如此。”
“国栋,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现在很多企业股东都是抱着急功近利的心态,出了资就指望着两三年就能捞回来。可这是在经营企业,不是挖金矿。你想要获得短期暴利回报就必然要牺牲企业的长期发展,我就一直担心你也会有这种想法。”杨天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这样一说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培哥,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打造一个真正成功的现代企业,这个企业不仅仅是要规模够大,效益够好,而是要真正能够在行业中领先的旗舰性企业,要建设属于自己的企业品牌、企业文化和企业精神,要让这个企业能够长期在行业中生存不倒,我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培哥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到,但是我们可以共同努力,可以集纳一个团体之智慧和能力来打造,这就是我的愿望。”
赵国栋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吐露自己的梦想,既然上苍给予了自己这样一个奇迹般的梦境记忆,如果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有负这一份恩赐,虽然自己无法亲历亲为去商海搏击一番,但是让自己可以信赖的人去把这个梦想变成现实也算是聊慰己心了。
杨天培被震住了,他从没有想过要将一个企业打造成为如赵国栋所说的那般高度,行业领先的旗舰型企业,这是何等高度的一个台阶?就凭自己和手下这帮人?就凭这个一两百万的三级资质建筑公司?这未免显得太过荒谬可笑了一点。
但是看到赵国栋眼中有些狂热的神色和肃穆的面容,凭自己对赵国栋的了解,对方绝不是虚言夸口,也不是心血来潮,对方朦朦胧胧流露出来的气势让杨天培不由得全身发热,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光靠信心和决心就可以做到的,要做到这一点,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国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杨天培深深吸了一口气,盯住对方的眼神,“商场上风大浪大,险滩激流无限,谁也无法预料或者保证什么会不会发生,一个企业要想发展壮大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波折,而一个企业的成功往往就是踩在无数企业的衰落的尸体上,你明白么?”
“我当然明白,一个企业成功背后必然是无数企业的失败,这是适者生存弱者淘汰的规律决定的,天孚公司现在只是一个婴儿,对于我们设想的目标还遥不可及,但是我们至少应该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梦想,去为之奋斗,生在这个时代,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培哥你也不甘于自己默默无闻充当一个垫脚石的角色吧?”
赵国栋悠然道:“只要奋斗过,纵然失败又怎样?有些时候唯有失败才能真正品尝到人生的感悟,没有经历过这一切,你老了之后连回味的机会都没有,失败了又重来,那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生能得几回搏?!培哥,我们不能辜负这样一个时代,不能辜负这样的机遇,绝不能!”
“人生能得几回搏?!人生能得几回搏?!”杨天培默默地咀嚼着这句话,只觉自己胸中热血澎湃不息,久久难以平静。
赵国栋才多大年龄,有多少人生经历,为什么就能有如此雄心魄力?更难得的是对方似乎早就意识到了失败远远大于成功的可能性,但是一样为之神往无限,难道说真如他所说失败也是一种难得的体味么?卷土重来,说也容易,但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但是没有尝试过,你又如何明白这其中的妙悟和滋味呢?
成又如何,败又如何,只要搏过!
第八十七节鸟尽弓藏
殷红的酒液在高脚酒杯里晃荡,赵国栋敏锐地觉察到瞿韵白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就连主人都意识到今天这个时候请客似乎不是一个好时机。
赵国栋已经帮瞿韵白挡下了好几杯酒了,但是每当主人举起酒杯时,瞿韵白却总是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赵国栋知道瞿韵白酒量不错,女人天生三分酒量,但是两瓶茅台之后又来葡萄酒,这种混喝最容易醉人,尤其是在心情不太好的时候更容易出状况。
“小赵,你们瞿书记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浙江人的精明在任何方面都不逊,花行云端起酒杯与赵国栋碰了一下,抿了一口,“我看她今天好像不大对劲儿啊。”
“嗯,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疲劳了,花哥,你也看到这段时间陆续有不少企业进入,广东和福建那边企业来得不少,每天都得接待陪同,瞿书记一个女人家,精力也有限,太累了。”赵国栋信口解释道。
“不,不像是疲倦,瞿书记好像是心情不怎么好,你看她端起酒杯就没有推过,以往她可没有这么耿直过。”花行云摇摇头,“听说你们瞿书记还是单身一人,是不是感情上遇到了什么挫折?”
“花哥,你怎么也变得和女人差不多了?”赵国栋似笑非笑的刺了花行云一句,“瞿书记立誓独身一辈子,这年头独身女强人可不少。”
“也是,也是。”花行云打了个哈哈,“不过你得劝劝她,这酒混着喝很容易喝醉,女人喝醉可很伤身体的。”
赵国栋和这帮温州商人关系一直处得相当不错,尤其是朱国平和花行云二人更是和赵国栋有着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加上浙江人在这边数量并不多,所以久而久之江口这边的浙江企业主只要聚会,一般都会邀请赵国栋。而赵国栋也乐于和这帮精明的浙江人结交,赵国栋性格也颇合浙江人脾性,几个月下来,关系自然也就密切起来。
赵国栋当然看得出来瞿韵白心情不怎么好,只是这种场合下强行阻止瞿韵白反为不妥,哪有下属制止领导喝酒的,自己帮忙挡了几杯酒瞿韵白却并不领情,看来这个女人今天真有心要一醉解千愁了。
县里新任两位主要领导似乎都对瞿韵白不太感冒。这一点早就流露出来了,冯东华不用说了,常务副县长身份却不得茅道临的信任,反不如梁建弘受茅道临看重,现在好不容易扶正,茅道临的人难道还会入冯东华的法眼?
至于薛明扬,刚刚从龙潭区过来,王德和和郭占春二人高调欢迎。薛明扬自然求之不得,他人生地不熟,自然需要借重收编王德和、郭占春一系地头蛇,这两边一合流,傻子都能够想象得出开发区管委会一班人的命运。
赵国栋默默地抿着酒,不时瞅一眼小口呷酒的瞿韵白,娇艳如火的脸庞在亮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赵国栋看不出瞿韵白是否醉了,但是一双迷离的晶眸却时而飘忽时而清亮,让赵国栋无法断定。
酒宴早早就散了,浙江商人也是颇为懂事。请客一般都不在江口,大多安排在安都市区。这样可以避免太多的麻烦。婉言谢绝了浙江商人去卡拉OK高歌一曲的邀请,赵国栋启动车滑到了瞿韵白身旁。
瞿韵白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后座,而是径直坐进了副驾席。赵国栋知道瞿韵白恐怕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
瞿韵白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细长的摩尔烟。赵国栋惊讶地扬起眉毛。虽然现在不少自诩独立而时髦的女性都喜欢叼上一支烟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但是瞿韵白应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