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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巽凉跟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无双,以及看电视的乔晋然随便地打了声招呼,就要回到自己房间。
“等一下,凉子。”乔晋然出声唤住她。
“怎么了?”
“下次如果不回家吃饭,记得先打个电话回来。”乔晋然认真地说。
巽凉惊讶地看了乔晋然一眼,又转头去看饭桌,桌上已收拾得很干净了,于是她快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摆了好几碟剩下的晚餐,还挺丰盛的。
其实近段时间以来,无双每天早上在她们还没起床时,就已经帮她们买好早餐,晚上也会帮她们准备晚餐,两个女孩子一开始挺惊讶,但他做得很自然,她们也就自在地接受了。
“你们在等我回来吃晚餐吗?”她走回客厅,歉意地问道。“对不起,我已经吃过了。”
“我给你发了短信哦,没收到吗?”乔晋然问。
“啊?有吗?”巽凉马上去掏通勤包里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果然有条未读短信。
'凉子,怎么还没回来?无双做了很丰盛的晚餐哦,他找到工作了呐!快点回来,我们等你一起庆祝哦!——晋然'
巽凉惊讶地看向无双,“你找到工作了?”
无双放下手里的书,浅笑着冲她点头。
“那,恭喜你了!”巽凉连忙说,而后一阵心虚。无双曾拜托她帮忙找工作,但是她却并没有把这件事很放在心上,平时也只是闲暇时才在网上找一找,想着反正这事已经告诉晋然了,以晋然的人际关系网,一定不难,所以就更没有把帮无双找工作的事当一回事了。
“多谢,承蒙二位姑娘的照顾。”
无双站起身来,冲巽凉与乔晋然抱了抱拳。
“谢我们做什么?这工作是你自己找来的。”乔晋然对无双这套礼仪早就见怪不怪,只当是从古装片里学来的。
巽凉一听不是乔晋然帮忙找的,当下更觉心虚。
“是什么样的工作啊?”她挨着乔晋然坐下,冲无双问。
沉默的守望
(此章为无双视角)
早晨练剑归来,巽凉姑娘已上班去了,唯余乔姑娘在客厅沙发上安静坐着喝豆浆,见我回来,她便笑颜如花,唤我一同坐下。
她对我有意,我自然是知道,但曾经沧海难为水,这辈子,我是再无法把其她女子放在心上了。
我俩相对坐着用早膳,每日如此,但巽凉姑娘则从未曾一起过。
巽凉姑娘是在躲着我,我看得出来,也难怪她了,一个穿越时空而来的明朝人,她会畏惧自是理所当然,但她却还能替我保守秘密,我对她亦十分感激,若她不愿与我有过多瓜葛,我也只能尽量不去招惹她。
但,她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清洌之极,跟那人如此之像,让我又不禁想靠近。
却说那一日,我分明是掉下了山崖,却在混沌迷蒙之中,看见一名女子立于崖边,将手向我伸来,如此肖似的身影,若不是我心心念念着的她,还能是谁?我不由得欺身上前将其抱住,闻着那干净清洌的气息,几宿未曾合眼的我,竟安心地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眼前陌生古怪的环境,及穿着奇异白色衣裳的人,让我生生怔住了。
茫然四顾,并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心下不期而至的惊惶让我一时失控,一抬手,却有细小物什自掌中滑落,一名年轻女子见之,将之拾起,而另一手背却插着可疑的引流导管,其上更连着一只极清透的贵重玻璃瓶,其中有液体流出。
我惊诧质问:这是何物?遂抬手一把拔掉,手背立即有血丝蜿蜒。
而后我再迅速起身,俐落地将其中一名白衣男子反剪一手压制于墙面,怒声问:“汝等何人?将我擒来何处?!”
四周乱作一团,听到有人惊呼:“这人唱戏唱到脑子坏了吗?”
听其言,却又肖似南方口音。我又是一怔:大明南部,几时曾存有此等着装迥异之族?
也有人冲我大叫:“你干什么?快放开何医生!”
我半晌才明白,原来手上挟持之人竟为医者,家父在世时一向尊重行医救世之人,我醒来时亦是躺在床上,如此看来,倒更像是落崖后被人所救。
思及此,我遂将其松开,拱手道:“莫非是诸位救了在下?在下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这位兄台见谅。”
此人忙退开几步,狠狠骂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啊!神经!”
在下自知理亏,便不加反驳,只是道:“既是这位兄台救了在下的性命,在下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那人闻言又乐了:“你这人还是有点意思哈!我们这是医院,救治病人是应该的,你倒是要好好谢谢那个送你来医院的人。”
“敢问兄台,送我来的是何人?”
“是我朋友送你来的。”旁边一名女子朗声道,这名女子生得容貌明艳,散着一头卷发,打扮却又与别的白衣女子不同。见我望向她,她又道:“不过她现在已经回去了。”
我连忙对她抱拳:“劳烦这位姑娘转告恩公,多谢他的搭救之恩,在下改日再报!”
这女子噗嗤一声笑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怪啊?武侠片看多了吧?”而后拿一双明珠般的眼,只管熠熠地望定了我。
经此一事,我也略微稳定了些心神,举目四望,所见之处,倍感奇异,难有相识之物,不禁惊叹连连。
此时,一名白衣女子去而复返,将一物交还与我。我将此物放在手中仔细看来,却是两粒晶莹的圆形贝壳片,已用红色丝线串起。
“这是你昏睡时握在手中的,我们怎么也掰不开你的手拿走它,看样子这东西对你而言很重要吧!”这名女子如是说,望着我时,双颊飞红,眼神热切。
道过谢后,我不明所以地看着掌中之物,实在想不起这贝売片如何得来,但崖上女子的身影却一闪而过,我于是将它握紧了些。
卷发女子上前来询问我的姓名,以及家世。我原想据实以告,但又心生戒备,此处为异乡,若我的身份被敌方得知,少不得又要惹来一番麻烦。
正在斟酌之间,适才将贝売片交于我的女子却说:“难道你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起来了吗?”听其语气,倒有股难掩的兴奋,让人心生纳闷,我虽不知她为何事兴奋,却也硬着头皮顺势点了点头。
“哇!你真的失忆了啊?”此女莫名激动起来,望向我的眼神愈加热切。“刚才我就想说了,这人看到电灯和热水瓶都惊讶得很,一定是失忆了!”
我尴尬得蹙眉低头,不再语言,旁的人眼里却盛满同情。
“既然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也不记得名字了,那出院后就暂时去我家住几天吧,我家还有一间空房。”卷发女子如是说。
我原本还计较着男女大防,但见她一派落落大方,倒显得我心思龌龊了,想想横竖无处可去,更不知此地风土人情,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便拱手道谢,顺便请问她的芳名。
“我叫乔晋然。”她笑道,并说:“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家里给你拿套衣服,再给你办出院手续。”
乔姑娘很快便回家取来了衣物,拉上床前布帘让我自行替换。
我原本身上所穿的是一袭暗色红袍,醒来后,却发现已被人换上此地的衣裳,望着眼前的陌生衣物,我甚感苦手,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终究也是穿上了。
乔姑娘命我与其一同坐上一个古怪铁盒,此铁盒无马拉也能自行前进,甚是稀奇,而途中事物也还是前所未见,尽管面上保持镇静,但,我仍不自觉地向她发出诸多疑问,她倒也极有耐心地一一解答,只不过,许是我太过愚钝,她所说的事,我基本无法理解。
到了乔姑娘家里后,她说:“家里只有我和另一个女孩子,以后你就住那间房吧,不过,那间房还没收拾好,不介意的话,你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复又赧然道:“我倒是有点乏了,先回房休息一下,你不要拘束,自便哈!” 而后她便施施然回房。
如此热心且坦荡的女子,十足伟丈夫之风,令人不由得心生敬意。
我在她所指的“沙发”上端坐,望向窗外,此时天色已是晨曦微染,习习凉风吹来,不由得令我得一阵心绪翻滚。
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回赶,所为何事?
当日她不愿随我离开,就算我再寻了回去,她也一样不会如我所愿。
明明有意,却硬要无情,她是如此倔强内敛的女子啊。
不由得暗自苦笑,落到这么个古怪地方,满眼都是希罕物,犹如翻天覆地一般,若换了别人,不知要怎么慌张呢,我却还想着那性子别扭又冷情的人。
也不知在沙发上静坐多久,直至听到开门声,我方从沉思中回过神。
转头去看,见是一名身形娇小长发披散的女子摇摇晃晃睡眼惺忪地走过。
我在看到她的那一瞬,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又如同中了魔障,视线竟似胶在她身上一般,无法转开。
是她吗?
可是,容貌却全然不同。
不是她吗?
那为何我的心跳如此之快?
我看着她,进到另一间小室,对着一面安置于墙上,就算是与外国人做生意的大明第一富商也难得一见的玻璃镜子,眯着眼梳洗,而后,又在我热切的注视下,慢腾腾走回自己房间。我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之意。但,她复又走出来,仍旧慢腾腾地渡到那安有镜子的小室,净手,而后对着镜子,用手指把什么东西往眼睛里抹。
我看着她,望眼欲望。
而她,此时也终于发现了我。
她望见我时,分明愣怔了一会儿,而后,面色大变,警惧地问:“你……你是什么人?”
我应当回答她的,却似被堵住了嘴,开不了口,我心中想着,快点回话!但只能望着她,宛如痴儿。
我如此痴迷地望着她,直到她惊慌起来,逃也似地躲进乔姑娘的闺房。
我于是又去看乔姑娘紧闭着的房门。她们在房内说话,以我的听力,自然能听到,但我不愿做那偷听女子闺阁密语的下作之事,于是屏住呼吸,尽量闭耳塞听。
等到她再出来时,却是一脸冷淡,见我还望着她,只潦草地对我点了点头,便又钻进自己的房间,片刻之后,就拎着包出门去了。
再以后,三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日子里,她依旧一如既往地冷淡。
乔姑娘告诉我,说她的名字,叫做巽凉。
于是,我无数次地,将凉字放在舌尖,于夜深人静时,反复咀嚼。但是,当着她的面,我却只能叫她,巽凉姑娘。
凉说,我于昏迷时紧握在手中的贝壳坠子,实则为她衣服上的钮扣。我心下一喜,对她的讨要视而不见,厚着脸皮将那钮扣私藏起来,放在贴身衣袋中,每每指尖触及,心中便暖意融融。
凉隐晦地说,君既已入世,也已忘却前尘重新开始,再拘泥于过往,岂不有负今生。我低头不语,若真一日前事尽忘,你却在眼前,又叫我如何放得下。
偶尔,凉也会在乔姑娘的示意下,对保守迂腐的我进行开导,乔姑娘也发现了吗?只要是凉的话,我便能听得进去。
凉送给我的两本书,我皆放置于枕边,每每抚摩泌凉的纸页,就能觉出丝丝甜意来。
我每日努力地看书、看报、看电视,想要更多地吸收现代知识,凉与乔姑娘的书已看毕,就去图书馆看,历史类的看完,再看科技类的,再然后是生物学、心理学、经济、法律……除了闲书,我没有选择性地看、浑沦吞枣地看、狼吞虎咽地看。
我知道大明国繁华落尽已成历史,那个人也与繁盛的大明一起,化作了一杯历史黄土。而我,虽被大明历史所抛弃,上天却眷顾我,将我送回到她身边。我迫切地想要早日融入这个世界,想要尽早成为独当一面的现代男儿,好在某一天,只要她愿意,我便能让她依靠。
凉与乔姑娘都不知道,这座城市我早已走遍,每条街巷都了如指掌,我甚至,致礼仪廉耻与不顾,偷偷跟在凉的身后,只为了知道她工作的地方。所以那日,才有了一出雨中送伞的戏码,才能与她在同一把伞下紧紧相偎,秋风秋雨本最萧瑟,我却喜不自禁。为了能多一秒与她相依,我甚至对一辆辆自身旁开过的公车视而不见。
再世为人,她清冷如故,却不再寒意逼人,内敛如故,却不再戾气满身,自诩性子凉薄,却笑容温暖,她保持着初见时的清澈眼眸,就算容颜尽换,一身清洌之气仍萦萦绕绕。
她是凉,却,是别人的凉。
我曾眼睁睁看着别人将她拥在怀中亲吻,又眼睁睁看她苍白着脸惊惶地逃回来,初时的震惊过后,也曾想替她教训那个登徒子,而她却对乔姑娘说,她不讨厌。
呵……她不讨厌。
凉只说她不讨厌,却不知这便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