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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毁天灭地般的火事,这次的火焰,却像是焚烧了自己来温暖她一般。
在那焚烧的火焰中间,有一朵浴火的白芙蕖,摇摇曳曳,慢慢枯萎卷曲了花瓣,最后,被烧得只剩粉尘,随风而逝。
眼前的景象,明明应该是悲伤的,可是,她却只感觉到安详与平静。
像是找到了应有的归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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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
有人惊讶地低呼。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别吵醒他们。”另一个沉稳点的声音却道。
而后,两名护士便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但是巽凉已经醒了,她不甚清明地睁开眼,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从未有过的舒坦。
视线渐渐清晰,眼前是洒下白色冬日阳光的窗户,与拉开的白色窗帘。雪下了一整晚,窗户的玻璃上都结满了水晶一般的透明窗花,在阳光下亮莹莹的。
她房间的窗户是长这样的吗?
巽凉迷迷糊糊地一时没想起这是医院,而后便要起身,但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她愣怔了半刻,这才后知后觉地却发现有条手臂横在腰侧将她搂住,而她的后背,也紧贴着一具温热的身体,甚至有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后颈。
巽凉全身一震,彻底清醒了,继而缓慢僵硬地转过头,无双无瑕的俊颜立即呈现在眼前,高挺的鼻尖几乎要碰触到她的脸颊,沉稳的呼吸拂在脸上,干净温暖的气息早已将巽凉层层包围。
无双还在熟睡,眼睑轻阖着,掩尽了那双凤目里的水光潋滟。
巽凉茫然了半刻,轻手轻脚地推开横在腰上的手臂,再一次尝试起身,身后之人居然含糊不清地呢喃一声,手臂微一用力,又将才撑起上半身的巽凉捞回怀里紧紧搂住,头也靠了过来,柔软的唇正好贴在她后颈上。
巽凉的大脑“轰”地爆成了浆糊状,全身血液都在往脸上冲,她猛地侧身去推无双,无双却突然睁开眼。
巽凉的心猛地一跳,不自觉止住了动作。
无双眯着迷濛的凤眼望着巽凉,眼神尤如混沌未开似的。
巽凉一瞬间又无法呼吸了,她隐约想起谁说过,所谓放电,其实就是眯着眼看人。
无双的眼神慢慢清明,也越睁越大,最后变成目瞪口呆,但就算他惊讶得无法自持,紧搂着巽凉的手臂却还是没有放开。
两人保持着一个半侧身推着对方肩膀,另一个搂着对方腰侧躺的姿态,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无双才迟疑地问:“……小凉?这是……怎么回事?”
“先放开我再说。”巽凉无法抑止她的脸红,只能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无双闻言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正搂着对方,连忙松开手坐了起来,俊脸也一下子涨得通红。
巽凉拉开被子,下床穿好鞋,再捡起落在地上的羽绒衣穿上,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的表情虽然一直很平静,但却一直红着脸抖着手。
“小……小凉……”无双一头雾水地唤道。
巽凉不应,她背对着无双努力地回想,昨天夜里,到底自己有没有爬上无双的病床,但想来想去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无双见她不应,惊慌了,“如……如果我做了什么的话,我会负责的!”
巽凉翻了个白眼,转过头,闷声道:“别开玩笑了,你当这是在明代?”何况他们根本什么也没做,只是莫名其妙睡在一张床上了而已。
话一出口巽凉就后悔了。
无双闻言,如玉般的脸果然一下子就白了,眼神也黯淡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巽凉马上道歉,她向来不是个会用言语伤害他人的人。
无双勉强一笑。
“不过……”巽凉又红着脸,别别扭扭地说:“昨晚上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会爬到床上睡的事情我也不记得了,我记得自己明明是趴在床边上睡的。”
无双被她这么一提,便也回想了一下,然后,他的脸突然红了。
依稀仿佛记得,半夜,他曾醒来过一次,看见趴在床边的巽凉在睡梦中蜷缩作一团,想来她应该是觉得冷,迷迷糊糊中居然把她抱到床上来,脱掉羽绒外套与鞋子,用被子盖严实了,而后自己也紧挨着睡下了。
果然……是烧糊涂了。无双有点无力地抚住额角。
“无双?”巽凉见他皱着眉撑着头,奇怪地问。
“……对不起,可能是我……”无双支支吾吾地说。
“早啊,凉子,无双……”
轻快悦耳的声音响起,房门被打开,乔晋然拎着一个袋子与早餐走了进来,一见到房间里的两个人,她便疑惑地问:“你们两个怎么脸都红的跟虾子似的?”。
两个不善言辞的人,被乔晋然这一句话呛到没了声。
乔晋然倒也不打算真的追问下去,她从包里掏出手机丢给巽凉,说:“你手机在响,我就接了,是熊总监,我让他晚一点再打来。”
话音未落,手机便响了,巽凉连忙一边按接听一边往外走,房间外便传来她愉悦的声音。
“总监,我在医院……不不,不是我,是我的室友……啊,你现在要过来?……好呀……”
无双觉得胸口遽然一痛,昨天晚上那一幕再次浮现。
那个高大的男人在小凉颊边轻吻,小凉一脸羞涩地笑着对他道晚安。
“无双?”乔晋然轻声唤道,见他直直地望着门外似乎没听见,就在他肩上轻拍了一下,“无双?”
无双蓦然回神,望向乔晋然的眼神却是一片茫然。“……什么?乔姑娘。”他干干地应道。
“啊啦~叫凉子就是小凉,叫我就是乔姑娘,真是生份呐,明明都认识那么久了。”乔晋然不满地抱怨,见无双仍在怔忡,心下暗叹一声,作出欢快的语气道:“也像凉子一样,叫我晋然看看嘛!”
“好的,晋然。”无双口上应道,却仍忍不住将视线转到门外。
“吃早餐。”乔晋然将一盒芋头糕递上前去,无双道了谢,接了过来,却拿在手上没有动。
巽凉已经结束了通话,笑容满面地走回房间里来。
“衣服,晋然。”冲乔晋然伸出手,巽凉微偏着头翘着嘴角说,因情绪很好,语气与动作竟显出小女儿的娇俏来。
无双将之看在眼里,心脏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感觉整个人像浸在冰水里,周身发冷。
她这些转变,全是为了那个人吧。
这个病房有四张床,不过只住了无双一个病号,其它三张床虽然没有准备被褥,但床帘却是安装好了的。
巽凉拿了乔晋然帮她带来的衣物,走到其中一张空床边,拉上布帘换衣服。
无双原本目光一直是追随着巽凉的,但看到布帘上正在脱衣换衫的隐约身影,立马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不再离开
“这位就是,你说的室友?”
熊哲卫看着病床上那色如春花、貌压海棠的男子,神色疑惑之中带点复杂。
“嗯。”巽凉点头。
乔晋然坐在床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转头去望无双,见他正望着走进病房的熊哲卫,乔大小姐似乎在那张向来温和的脸上,看到一点貌似敌意的情绪。
熊哲卫闻言,颇有风度地对无双打招呼,而后轻轻一拽巽凉的手臂,低声道:“小凉,来一下。”
巽凉随熊哲卫走出房间,行至走廊尽头窗户边站定。
窗户外面,医院的花园已是一片白雪覆盖的景象,清洁工人正在把雪铲作一堆,一点一点地将道路清理出来。
“天气预报说,这场雪是近十年来最大的呢。”巽凉推开窗户,户外寒冽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用力吸上一口,感觉肺部都被洗涤了。
熊哲卫取下自己的围巾,绕到巽凉的脖子上,浅灰色的棉质围巾还带有他的体温。巽凉摸了摸,抬头对着熊哲卫灿然一笑。熊哲卫的大手便落在她头顶揉了揉,向来严肃的脸显得分外柔和。
“小凉,关于我那天说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熊哲卫说。
“什么话?”巽凉拍拍脸颊,她在熊哲卫来之前就已经梳洗过了,不过没有擦润肤乳,皮肤感觉有点干。
熊哲卫扶着巽凉的肩膀把她转过来,让她面朝自己,认真地说:“跟我结婚的事。”
巽凉愣了。
她不是有没有考虑过,她根本是羞于想起。
忍不住地,巽凉微微瑟缩了一下。“现在谈这个,太早了吧……”
熊哲卫将她放在窗台上的手握住,温热的手心熨在她手背上,巽凉冰冷的手指便像冰化水一样,柔软地融在他掌心里。
熊哲卫笑道:“我是太着急了点,只不过,从刚才开始我突然就又有了危机感。”
“什么危机感?”巽凉不解。
熊哲卫再笑了笑,道:“你的室友啊,我一直以为你是跟乔小姐一起住的,想不到还有另一位异性室友。”他顿了一顿,叹道:“而且那个男人长得真俊。”
“无双?”巽凉惊讶道,而后笑出声来。“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不想再把心思挂在无双身上了,期盼无双的眷顾,是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有的奢求。
“自然有关系,他看你的眼神……”熊哲卫顿住了,同样是男人,那种看着心爱女子的眼神,他一眼就能明白,只不过,巽凉知道吗?
“什么?”巽凉追问。
熊哲卫想:看来她并不知道。于是他浮起一抹浅笑,握紧了巽凉的手,说:“没什么。”
“真不放心呐,把自己女朋友放在一个这么美的男人身边。”熊哲卫叹了一声,伸长手搂住巽凉的肩膀,目光熠熠地望定了她,沉声道:“要不,我们先订婚好了。”
“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吗?非要先预订下来?”巽凉忍不住笑出了声,被人喜欢被人紧张是件很奇妙的事,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与满足。
“是啊……我怕你被那个美丽的室友勾去了。”熊哲卫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巽凉颊边吻了一下,而后搂着她的手臂收紧,目光幽深起来,慢慢地凑近她的唇。
巽凉下意识地侧过脸避开,动作不大,但她自己却先愣住了。
与此同时,病房里传来一声不小的响动,像是玻璃砸在地上的破裂声。
“怎么了?”被这一打岔,熊哲卫也没注意到刚才自己被巽凉拒绝了,只以为她是被这声音惊得转头去看。
“是无双的房间。”巽凉低声说了一句,突然就往病房里跑,反应之迅速,让熊哲卫不由得有点诧异。
巽凉跑进房间,一推门就看到无双正站在门口处发怔。
挂点滴的支架已倒在地上,药水流溢了一地,无双光着脚踩在落满药水瓶玻璃碎渣的地上,右手捂住左手背,指缝间有血水渗出。
“无双?”巽凉惊叫一声跑到他身边。
无双回头愣愣地看着他,神色凄惶,而后转过脸去,长长的墨发便遮盖了他的眼睛。
巽凉自然地拉起无双的手察看他手背上的伤,跟她想的不一样,倒并不是被玻璃割伤的,而是针头被大力拉出来时,刺伤了静脉血管,以至血水流了满手。
巽凉立即用指压住汩汩冒血的伤口,怒声道:“你在乱动什么?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吗?!”
迟一步走进房中的熊哲卫见了,一脸的讶异,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巽凉生气。
但无双显见着比熊哲卫还惊讶,他正小心翼翼地低头去看巽凉的表情,见熊哲卫进来,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又显得更灰败了。
巽凉按着无双手背的手有点抖,她被他满手的血吓到了,习惯性地想找乔晋然,但左右看看,乔晋然却不在房中,便紧张地问:“晋然呢?”
无双表情木然,望定了巽凉一声不吭。
熊哲卫对无双说:“我去叫护士来给你包扎一下。”走到门边又嘱咐巽凉一句:“小心点地上的玻璃。”这才跑出门去。
“回床上躺着!重感冒还光着脚走路,你不知道我和晋然送你来医院有多麻烦吗?”巽凉见无双仍在发怔,忍不住冒火。
无双干得发灰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只拿一双萧索的凤目望着她。
他站着不动,巽凉却也拿他没办法,这满地碎玻璃渣的,她真要使出蛮力来推他走路,肯定是要踩上的。视线扫到床底有双棉拖鞋,应该是细心的乔晋然准备的,便握着无双的右手,示意他按在伤口上,然后松开他,走过去拿拖鞋。
脚才迈出去一步,手腕突然被无双拉住了,他又是一脸凄惶的神色,握住巽凉手腕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无双嘴唇干干地张了几下,终于喊了出来:“不要走!”
声音里满是绝望。
巽凉吃了一惊,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惊恐是因何而来。
“不要走!”无双又道,声音比之刚才更显无助,他慌乱地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