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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显示为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的低沉男声让巽凉愣了一愣。
“喂,小巽吗?”
居然是熊哲卫。
接到熊总监的来电是头一次。想到自己没去上班也没请假,巽凉更心虚。
“是。总监。”
“刚才乔晋然来设计部找我,说你得了重感冒,要帮你请一天病假。”
“……是。”乔晋然居然会想到帮自己请假,巽凉心中又是一暖,不过……她要上哪去开病假条啊。
“上医院看了吗?”
熊哲卫语气中居然透着关心,他向来冷冰冰的,没想到也会关心下属。
“……还没。”
“那吃药了吗?”
“……嗯。”
“有没有觉得好点?”
“……嗯。”
老大,拜托您不要再问下去了。巽凉心道,觉得自己心虚得快要绷不住了。
“听乔晋然说,你似乎烧得很厉害,这样不行,我现在就开车到你家带你上医院。你住哪?”
巽凉大惊,忙拒绝道:“不……不用了!我在家休息一天就没事了,不用麻烦了。”
“这时候还客气什么?告诉我你住哪儿。”熊哲卫语气坚决。
“不,不用麻烦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公司的职员通迅簿上面有写住址。”
电话那头传来“啪”地打开文件夹的声音,然后是悉悉索索翻动纸页的声音。
“真的不用麻烦了……”巽凉还在试图垂死挣扎。
“明景小区泌夏阁三楼A室……离这里很近,你等等,我十五分钟后就到。”
话一说完,熊哲卫就挂断了电话。
巽凉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断线声,有点欲哭无泪,慌张了一阵后,干脆抱着壮士断腕的心情道:死就死吧,了不起扣我全勤奖。然后强自镇定地换下睡衣,走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并不忘戴上隐形眼镜。
昨晚巽凉光顾着逃跑,没顾得上新配的眼镜还在赵凛那里。
十五分钟后,熊哲卫准时来敲门。
巽凉硬着头皮开门,见他居然还拎着食盒,。
熊哲卫一进门就低头将巽凉上上下下一番打量,见她虽然顶着一双还未消肿的核桃眼,神情有点憔悴,倒不像乔晋然所说的得了重感冒的样子。
“我……我吃过药了,已经好多了。”见熊哲卫有点疑惑的样子,巽凉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扯谎。
“那就好。”
熊哲卫闻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居然信了。
“麻烦熊总监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总监应该还在忙吧,就不用管我了。”巽凉充满歉意地道,言下之意却是:拜托您快点走人吧!
“没关系,今天不忙。”熊哲卫说,转头看看玄关的鞋柜,问:“需要换鞋吧。”
巽凉连忙拿出备用的拖鞋。
熊哲卫换好拖鞋,略微环视了一番,便走向沙发,将早餐放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后坐了下来,一举一动自在得像在自己家一样,反观神情拘谨地跟过来的巽凉,倒显得她才是来作客的。
“吃过早餐了吗?”熊哲卫边问边从袋子里拿出两个食盒。
“还没……”
刚想吃来着,就被你打断了,无双买来的包子和豆浆还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呢。
“那就坐下来一起吃吧。”熊哲卫招呼道,十足主人式架。
“哦,谢谢。”巽凉只好坐下来。
“昨天早上看到你在吃面包,干巴巴的,一点营养也没有,以后不要再吃那个了。”熊哲卫将其中一个食盒推到巽凉面前,又道:“食盒里有筷子和勺。”
……老大,连下属吃什么你也要管,除了工作外还要管下属的饮食健康,你管得过来么?再说,你不用上班么?
巽凉在心里无奈地叹,暗道这熊总监真是个怪人,在乔晋然面前做做样子表示一下关心,就已经足够给她留下关心下属的好印象了,犯不着还把早餐送到下属家里来,莫非是想知己知彼,先到人家家里打探打探?
话说,情敌上门,无双却躲在自己房里不出来,他在房里一定能听到客厅的说话声音,这样缩着躲着,难道这古人害怕与现代人的交锋?摊上这么个怯懦的男友,看来晋然以后只能一直照顾他了。
“快看看喜不喜欢吃?”熊哲卫见她发愣,忍不住催促了一下。
巽凉回神,尴尬地笑一下,一边动手打开食盒,一边心想:居然还用这么好的保温双层食盒,太没必要了吧。
食盒一打开,香气四溢。
第一层是煎蛋卷,第二层是紫菜肉蓉粥。
“喜欢吃紫菜吗?”熊哲卫问。
巽凉抬头,看到熊哲卫在茶几对面很严肃地望着她等答案,令她又想起了哈士奇。
“嗯。”连忙点头,想想又加了一句:“喜欢的。”
熊哲卫表情稍稍和缓下来,道:“那快吃吧。”说着,自己先开动起来。
煎蛋卷的味道很不错,紫菜肉蓉粥也非常美味,但是巽凉却觉得很怪异。自己居然跟哈士奇上司一起,坐在自己租住的房子、乔晋然家的沙发上安静吃早餐。那个明明应该是喜欢乔晋然的上司,却完全没向自己打听乔晋然的事。
吃完早餐后,巽凉要拿食盒去厨房刷洗,熊哲卫拦住她道:“你还感冒着呢,不要碰冷水了,我来吧。”
熊哲卫在厨房刷洗食盒,巽凉还在兀自震惊。这个向来冷口冷面人见人畏的上司,今天倒底是抽了什么风啊?
临出门时,巽凉还在絮絮叨叨地对熊哲卫的探望与早餐表达谢意,他突然又问:“除了鱼以外,你还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巽凉闻言微愣,老老实实地说:“芹菜。”
“还有呢?”哈士奇追问道。
“没了。”
“嗯,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见。”
“明天见。”
熊哲卫走后,巽凉思前想后,觉得哈士奇上司今天早上做的那些事,有让她产生错觉的嫌疑。
男人若是对女人好,一定是有所图谋,不是图她的心就是图她的身。巽凉自认是个大众脸的死跑龙套,熊哲卫就算长年顶着张哈士奇般的阴郁臭脸,样貌身材能力也算上品,与美人乔晋然倒是般配,怎么也不可能是看上了她这个跑龙套的路人甲。
自作多情向来不是她巽凉的作风。
这么说来,无双注定要多出个情敌了。
熊哲卫的到来,好歹让巽凉转移了注意力,从对自己喜好性向这让她惶恐不安的疑问中暂时解救了出来。等他人一走,巽凉站着发了一会儿呆,烦心事又涌上心头,走回自己房间时又忍不住揉起眉心来。
此时无双却打开自己的房门走出来了,不知为何又凝起了一张俊脸,眼神复杂地望着巽凉。
巽凉心道:情敌走了才敢出现,真孬!顶着一张沉鱼落雁的脸,还怕拼不过哈士奇?只要在客厅晃一晃,光那清贵的气质就足以令哈士奇自惭形秽了。
出于礼貌,巽凉对无双说了声“我回房了”,便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正要关门,突闻无双急急叫了声“巽姑娘,请等一下”,人已出现在巽凉身旁。
巽凉暗暗吃了一惊。无双的房间在客厅的另一边,方才她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越过客厅走到自己房门口来的。
好快的动作,果然是练家子!
无双的计划
“有事吗?”巽凉强装没注意到无双的身形骤移,语气平淡地问道。
无双也发现了自己一急之下显露了武功,顿时有点忐忑,见巽凉佯装不知,也顺水推舟,对着巽凉深作一揖,而后开口道:
“巽姑娘,承蒙您与乔姑娘的照顾,在下借住贵宅足有月余,吃穿用度皆花费二位姑娘的,在下一介男儿,实是羞愧难当……”
“讲普通话。”巽凉忍不住打断他。
无双向来安静沉默,偶尔说话也以简短的句子为主,一开始大概也不太习惯现代人的说话方式,自从在巽凉面前暴露古人身份后,见她并没有向旁人提及的意思,于是在她面前就放宽了心,让多数现代人听着别扭的古明腔就对着巽凉冒出来了。
“在下……我想找工作赚钱,偿还二位姑娘为我所作的花费,而且,也不能一直叨扰二位了。”
听明白了,美丽的古代大婴儿翅膀硬了,不甘于被乔大小姐豢养,想要自力更生了。才一个多月就想要离巢,比巽凉预计得要早得多。
好事,实在是好事。
不过,为何不跟晋然说,反而跟我说呢?我平时可没怎么理他的事。巽凉心道,口上说:“这事你跟晋然商量过吗?”
“不曾提起。”
“怎么没跟她说呢?”
无双愣了愣,老老实实地说:“在下第一时间只想起与巽姑娘商量,毕竟只有巽姑娘才知道在下……”
好嘛,就冲着我知道你的一点底细。巽凉无奈地想。
原本想说,那你还是去跟晋然商量看看吧,但是想到一直是乔晋然在照顾无双,还曾因担扰无双以至影响工作而被上司找去训话,不由暗叹一声:算了,就当为朋友分点忧好了。
以无双的外形,找工作太简单了,问题是他没有身份证。
“你没有身份证,怎么找工作呢?”巽凉边说边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无双居然知道身份证这回事,看来现代常识自学得比巽凉想像中要好。
他跟了过去,道:“在下也在烦恼此事。”
“要不然,办个假身份证好了。”
无双闻言一凛,为难地道:“在下曾在一些墙面上看到过办证二字,问过乔姑娘,知道是专为人办假身份证、假学历证书的不法之徒留下的,这等违法之事,在下实在……”
巽凉在心里翻白眼。
果真是个好教养的老古板,你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给你办假的身份证,上哪儿去给你弄真的身份证来?再说了,现在的身份证都换第二代了,还不知道那些办假证的能不能给你弄个像样的来呢。
“好吧,暂时撇开此事不谈。”巽凉转移话题。“你心里可有想好要找什么工作?”
“在下自幼习得剑术与拳法,曾做过佣兵,也能给人当护院。不过,在下在电视里看到,现今社会只有一些名为‘黑社会’的恶徒或不法商人才会请‘保镖’或‘马仔’,在下不愿充当恶人的打手,现今社会一派太平,想来在下的剑术拳法是派不上用场了。”
汗……他是看了香港警匪片了吧。
“也不尽然,一些国家政要人物也是有保镖的,不过那都是些部队专门训练出来的军人或从武警学校毕业的佼佼者。此外,有些学校也招武术老师,你的剑术这么厉害,倒是可以教教学生。”
巽凉一边说一边从茶几的抽屉里找出便签条,在上面写下“剑术、拳术”,突然想起无双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琴棋书画应该都曾学过,便问道:“琴棋书画你哪一样精通?”
“尚可。”
“少给我谦虚,照实说来。”巽凉知道这些古人的毛病,知道他们把谦虚当美德,但这在现代社会行不通,你说“还行”,人家就当你只会皮毛。
无双认真地想了想,道:“教在下琴艺的老师曾说,在下的琴艺比起宫中的琴师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棋艺,在下十岁那年,一位擅长下棋的候爷与在下对弈,蒙他承让,让在下小胜他五子。”
侯爷?来头不小啊。巽凉不禁撇嘴。普通小职工家庭长大的孩子,从小拮据,自然有点仇富心理,可以理解的嘛。
“呤诗作对尚算工整,字写得也尚过得去……”
“你等等!”
巽凉偶尔会练习毛笔字打发时间,听无双说到这里,忙跑回房间拿出笔墨纸砚。将毛毡在玻璃茶几上铺开,宣纸铺在毛毡上用镇纸压住,墨汁倒入砚台,毛笔架在砚台上。做好这一切,巽凉两眼放光地催促无双道:
“写来看看。”
无双也不推辞,握着毛笔醮墨,提笔似是回味了一下毛笔的触觉,而后挥毫而下。
巽凉定睛看着,眼里的惊异愈甚。
字迹如行云流水,瘦劲有力,洒脱而隐含锐气。
巽凉平日只是兴之所致写上几笔,自己写得虽然不好,好在前人的书法作品却看过不少,此刻也看出无双写得一手瘦劲俊逸的好字。
无双将一整张宣纸差不多写满,才意尤末尽地将毛笔搁置于镇纸上。
巽凉却傻眼了,对着满眼漂亮的行书发愣。
“写的什么?”
无双吟诵起来,语调抑扬顿挫,古意悠然。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巽凉听明白了,这是诗经中的《凯风》,描写母爱的。她看着无双,见他一脸落寞,想必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