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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她大概本来是要勾搭翔成的,只是她又怎么在我的宫里与那个没点儿担待的老三原成看对眼了呢……
偏殿距主殿不远,没走一盏茶时间便进了偏殿的院子,正巧云华就在院里扫着地。
“咳嗯!”
小福子拽着嗓子大声咳了咳,把个魂不守舍的云华吓得扔下笤帚就跪下了:“奴婢云华见过皇后娘娘!”
我哼了声,也没理她,径直进了殿,就听小福子在后面说:“云华,还不快跟上!”
殿里,约莫着已经有机灵的小宫女见我往偏殿而来就先通报了芊娘。我刚一进去,芊娘就抱着如意从里屋迎了出来。
她欲要行礼,被我拉住:“不必了。如意还多亏有你照顾,这大冷的天,你也不要在外面待着了,等我处理完琐事,再进去看看这孩子。”
芊娘千恩万谢地退了回去,没看云华一眼。我坐在上位,几个小宫女分成两排,立在殿里。小福子几步窜到我身侧,从上了茶水的宫女手上接过盘子,弓腰送到我面前。
云华约是没见过这等阵仗,腿上一软就又跪倒了:“娘娘,奴婢该死!”
我拎起奉上的热茶,抿了一口,又放下,慢悠悠地问她:“你怎么又该死了啊?我不是很明白。来,告诉我,我不在这里的时候……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呢?要是说得好,我会考虑放你一马,要是说得不好……”
云华趴在地上,磕头连连:“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到底该死什么呢?”我早已在路上就散去了乍一听说丑事的怒气,缓和了心境,决定要这么慢悠悠地耗着。
“……奴婢……不该……不该……”
我心中默默叹气。想当初她在我家的时候就已经瞄准了小台,却没有成功,反而被派遣进了宫,当了个难见龙颜的洒扫宫女。依她外表柔弱实则要强的性子,恐怕也是忿恨难平的了。她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
“云华,当初我带你进宫的时候,你保证过什么,你还记得么?”我不再看她,“敢做得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本事。我想,你这么快就认了自己该死,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我逮住?”
云华俯在地上,面朝下,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那么,后宫女子像你这般的,都是什么下场,你可清楚了?”我摇头再摇头,“是不是原成对你说过什么?他对你发了什么誓,嗯?你有没有想过,他贵为先皇皇子,当朝皇弟,能是你一个小小宫女就能攀爬得上的吗?”
云华不语,只抬头,无声地落着泪。
我看着这个还算是少女的女子,强迫自己不要心软:“云华,出宫吧,这里不需要你了。你也无需怨恨——原成马上就会封王,在外建起自己的王府,你若是命好,尚且能在他府上谋得小妾名号,若是命不好……我也不想再追究你与原成是怎么在这里发生了那种苟且之事,你走吧。”
云华呜咽着想要扑过来,却被眼明手快的小福子一把扯住:“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一边的宫女们连忙上前架着云华,把她带走了。
我呼出一口气,对小福子说:“先找个人去告知三皇子一声——记得要隐晦些。如果他承认了,就罢了;如果他不承认……也没关系。”
小福子道了声是,就小跑着出了殿门。
我缓了缓一直憋着的气儿,慢慢地走进里屋去看如意了。
这个皇宫,永远都有不能解开的谜,有时候装傻也是蛮好的一件事情。
譬如说,云华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本来就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原成好好的为什么跑到我的宫里来、并且还与云华看对眼了的。
当然还有,就是——如意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于是吃醋
里屋很暖和,几个火盆烧得通红,全都摆放在显眼却又不常走过的空地,这么做应该是怕被人踩到或是不小心燃着了什么东西——芊娘还是细心如旧。
芊娘见我进屋,连忙从床上起身,抱着如意到我身前。
如意一向很乖巧,从不哭闹。他没满月之前,每次我看他的时候,他不是在睡梦中流着口水,就是在抱着手指吮着玩儿。芊娘也说如意是个难得一见的乖孩子,由她带大的弟弟妹妹们没有一个能像他这般安静的。
“他又困了么?”我笑看向眼睛一眯一眯的如意,“真能睡。”
芊娘小声笑道:“没长开的孩子都这般能睡的,等小殿下周岁一过,可能想让他多睡都难了呢!”
我笑问她:“以前你的弟弟妹妹们也是这样的?可惜我都不曾在意过自家弟妹的情况。”
芊娘轻轻地托了托如意,说道:“娘娘不是不在意,实在是您姐弟妹几人的年龄相差有些小了,所以不像奴婢这般了解得清楚。奴婢十四岁那年,最小的妹妹才刚刚出生呢!”
我微笑着默认了芊娘的话,见如意老实又满足地窝在她怀里,终是忍不住好奇地抱过了他,空出手来,戳了戳那胖嘟嘟的脸蛋。
“……唔……”如意嘴巴冒出了个小泡泡,把头往里挪了挪,继续迷糊。
我失笑。
不料如意忽然被外面不知哪里来的动静惊醒了,嘴巴一瘪,眼看着两泡泪裹在溜圆的眼睛里就要掉下来。我忙不迭地拍了拍他的背,却不很管用。
“娘娘,您下手太重了,您该……”面朝着我的芊娘话还没说完,忽然惊呼起来,“陛下!”
我手一抖,差点没松开如意。回头时,却见站在那里看着我笑的不是翔成又是谁?他已经换下了朝服,穿着嵌了细毛领的外袍。小德子在他身后恭立着。小福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正同小德子一处站着,挤眉弄眼的好像想对我说什么。
手上还抱着如意,如意还卷着嘴巴哭了起来,我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我要行礼吗?
翔成随意地对芊娘说了句“起来吧”,就走到我身边,托了我的手臂,制止了我准备半蹲下去的动作。
如意的哭声立即小了很多——他是个有些怕生的孩子,偏巧我们皇帝陛下没怎么抱过“自家”的娃娃。如意对翔成的出现感到有些小小的疑惑,只见他瞪着溜溜圆的眼睛,小声抽噎着看向翔成。
我一时性起,朝翔成靠近了几步,笑道:“要不要抱抱?”
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翔成一直都不喜欢如意,也甚少听他提起过这个孩子。想必是觉得这是他的耻辱却又无法发作,所以只能用冷淡如意这个方式无形地散发自己的怒气。
正当我讪讪地缩回手,想着该怎么挽回的时候,翔成居然和颜悦色地拍了拍如意的小脑袋,不怎么在意似的问我:“你喜欢孩子?”
我被他温和的态度弄懵了,喃喃道:“也不是……就是有个孩子觉得挺新鲜……”
“……这样。”翔成挨得很近,他看了我一眼,又淡淡地低头逗着如意,“待过了年,我便封原成为王,让他出宫去罢……以前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只要他能安分——总之你没事就好。”
我听得一头雾水:他说要封原成为王,这个是错不了的。原成二十岁了,再住在宫里委实说不过去,兼之又有云华这件事情的发生,翔成急着把他赶出宫也在情理之中。可以前的事又是什么事?怎么还干系到我了呢?
想了半天,我都没有想清楚他的意思,只得放下疑问,专心抱着如意。这么小的孩子还在我手上,我总不能因为想事情太过而把他摔了。
翔成撤开了手,又说:“关于那个宫女……还是赐给原成了吧!我看这事也不一定就是谁先如何如何的,不要平白的给人留下话柄。若是就这么把她撵出宫去,少不得又有人说你□不严。到时候你又少不得要自责了。”
我没料到他这么有心,一时被他的话感动了一小下。
从偏殿出来,却见外面又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由于刚才我来的时候,还没有下雪,换了朝服没多久就因着云华的事赶到了这里,所以我一身便服,而且也没带着件披风大氅之类能御寒的衣服,脚下甚至还蹬着一双平时穿得最随意的软底鞋。
看看那飘飘洒洒的雪花,我微微一跺脚,心想着幸好主殿距这里也不远,用不多大会儿就能回去烤火盆。
翔成对小德子说:“刚才带来的披风在哪里呢?”
我甚是嫉妒地看着小德子从后面的宫女手上接过那件瞧着就很厚实很暖和的青黑色披风。唉,为什么当皇帝的总是这么好命,到了哪里都冷不着也热不着呢?
翔成不动,我不能先走。我迎风站在殿外的走廊里挨着冻,在他后面眼红地盯着那件披风,心里想着穿到自己身上该会多么舒服……
嗳?
光线一黑,肩膀一重——这件披风还真跑到我身上了?我呆呆地看着翔成放大在我面前的脸,他的呼吸都快喷到我脖子里了。
“好了。”翔成的手在我下巴下面转了几转,满意地放开了我。
我还在想着他要穿什么才能抵挡风雪,小德子就又抖开了一件同样颜色的披风,为他披上。然后翔成牵了我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我跟在他后面,慢慢地走着。还没出了偏殿的院门,翔成忽然把我抱起来。我惊讶地“啊”了声,只听他说:“外面雪已经过了脚了,你的鞋子不适合踩雪,会冻坏脚的。”
我侧脸,发现小德子和小福子两人都默默地低着头远远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只觉得脸上又像早朝结束时那般火辣辣的难受了……
一路走回去,我不止一次在心底暗自庆幸着这只是在景泰殿,要不然还不知会被宫里多少人看到“皇上抱皇后”这一惊煞世人的情景。
好不容易到了主殿屋里,翔成放下了我。我松口气,招来一个小宫女帮我褪下这件有些刺眼的披风。虽然那颜色不错,可是……两人穿一样的衣服,总感觉不舒服。
小德子将两件披风收拾好,依然交给了跟在身边的宫女。翔成挥手,屋里的人就全都退到殿外候着去了。
屋里就只有我与翔成两人。
我浑身不自在,忙着倒腾那堆已经不知看过几遍的书,想从中找出一本能应急的——我现在是恨不得马上就能远远地躲到角落里去看书。
“婧女。”翔成跟在我身后,“你在找什么?”
我颓然放开手里翻着的东西,叹气转头,说道:“没什么。你今天不看折子么?这才不到中午用膳时刻,怎么这么早就到我这里来了?”
翔成笑着从衣袖里掏出几本折子,说道:“外面快要下雪,想到先前吩咐他们做好的雪披还一直没给你,所以带了东西到了你这里。”
我绞尽脑汁地寻找话题:“殿里有些暗,要不要我去点上灯?”
“不用。今天也不知怎的,上折子的人少了许多,只有这些。”他将拿出的折子放在桌子上,摊开了其中一本。
我眼尖地看到了小台的字迹,想着可能是他说得那个关于商号名单的折子,于是拿了过来,翻开。里面几排地名,又有几排商号名称——被我猜中,真是他搜集来的情报。可是这其中,并没有凌家。
我噗地一笑:原来小台的魅力不过如此!合着人家女孩子还喜欢他呢,都不愿意与他同甘苦共患难的一起叛变。这个凌家……真不一般,头脑意外的好啊!
“婧女笑什么呢?说出来听听?”翔成打断了我的思绪,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收了折子,将越刍凌家的事情说了说,却有意没提当时与我同去的是容可。翔成听了之后,也笑道:“这个启石,倒是挺能讨女子欢心嘛!”
难得能心平气和地与翔成共同说闲话,我也没计较他的话里是不是有话,笑着回答:“确实呢!原本在家的时候,母亲一直担心他的性子不好,以后没人愿意嫁给他。现在看来,我们的担心真是多余。”
“启石么……他过了年就十九了吧?”翔成又笑了笑,在折子上批了几个字,问我。
我没怎么往心里去,回答说:“没错。他比我小两岁,过年周岁十九。”
“我看他也到了适婚年龄了,要不我……”
他想如何?
我起身一拜,匆匆截下了他的话头:“陛下,舍弟年龄还小,性格倔强,兼之母亲有命,实在不是公主的佳婿,还望陛下明察!”
翔成的手停在半空,眼中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散开,就那么凝在了眼角。他缓缓地问:“你……这又是从哪说起的?”
我愣住,迷惑地看着他。他不是想为小台和安和指婚?
“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不明事理的人?”翔成叹气,“唉,你总是懂得如何在我开始窃喜的时候适时浇我一盆冷水。”
我还是看着他。
“刚才,我以为你已经敞开心扉,愿意和我说些从来都没人对我说的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