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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小忧说:“算了,我们不用管她了,就让她在墙上呆着。万一我们没打过那只鬼,我们就能先逃跑,到时候她一个人愿意在这里自己对付鬼怪,就成全她好了。”
小喜一听,急急忙忙地踢着两个悬空的腿叫道:“哎,等等!娘娘啊,别丢下我不管啊!”
我和小忧转了头,同时捂嘴偷笑。
放轻了步子,我一马当先带着小忧和小喜朝着声音源头的院子走去。听那哭声的方向和距离,好像还真是顾荏苒生前住的地方。
小喜已经发抖了,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嘴里念念有词。我没理她,只让小忧看着她别让她出了声音惊动了“鬼”。小忧收到了我的暗示,把小喜从我的胳膊上硬是拉扯了下来,严阵以待地将手帕拿出,准备随时捂上小喜那张随时都能尖叫出来的嘴巴。
胆子这么大的小喜,没想到却单单怕鬼。我边摇头边继续前行,走了没多久,眼看着过了那道熟悉的月亮门就是顾荏苒住过的地方了。忽然——
一只绝非女人所有的大手搭在我左肩上。
我无声地惊喘,心脏猛然间多跳了好几下。我身后只有小忧和小喜,却在这会儿都没了动静,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也消失了。我不敢回头,因为后面好像还有、还有……好像还有鬼火似的亮光……不!现在……问题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手?!
那只手在我肩膀上大力一压,然后我头顶上就响起了翔成的声音:“嗯……瞧瞧朕都抓到了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却跑出来捉鬼的皇后么?看来今天还是不该放过你,平白让你有了精力出来瞎闹腾——不是说明天捉鬼吗?哼哼,我就知道你忍不到明天……”
我惊魂未定,虚脱一般地靠在了身后的怀抱里,无力地骂道:“翔成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啊!”
翔成轻笑,抚着我的肩头,脸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活该!谁让你把我一个人扔在殿里不管的?我吓吓你又怎么了?”
我一个肘子拐在他身上,挣开了他形同虚设的钳制,回头却见小忧和小喜正跪在地上低着头忏悔谢罪。至于那所谓的“鬼火”——是冷着脸的小德子提着的灯笼。
“别生气了。来,我们去看看鬼究竟能长什么样子。”翔成拉了我的手,将我带进了院门。
“你这样不行啊,会吓跑鬼的!”我看看小德子的灯笼,小声地对翔成说道。
翔成也顺着我的视线看了看小德子,不在意地说道:“没事。今天那鬼是逃不了了。这院子没有后门,外面又围着一圈的侍卫。只要我一喊,他们就能把所有敢翻墙而逃的家伙叉个半死。”
我惊吓:“难道你早就料到我会来了?什么时候围过来的侍卫?我怎么没听到?”
“还能让你听到?”翔成挑眉,“不过要是这个鬼真的是我们都认识的人……那可就不能让侍卫们进来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我抿嘴笑道:“原来你还有人选了。”
翔成难得严肃地点头:“确实是有个人选。就是不知道我想得对不对。”
距屋子越近就听得越清楚:那哭声是来自一个男人。
翔成的表情高深莫测,看了我一眼,似是在说“我果然没有料错”。我茫然一片,有些不明白他的人选到底是谁。
莫非是原成?他来……是哭顾荏苒的?
问题终于在翔成推开屋门后得到了答案。屋里,原成正跌坐在地上,伏于顾荏苒最喜欢靠着的躺椅边,揉着袖子哭得正欢。
这都是什么事情……我无语地看向翔成。很想问问他现在的感觉如何。自己做太子时死去的侧妃反倒是在这里被另一个男人怀念,不知算不算是再一次被人戴上了绿帽子?
翔成很平静,只示意他身后的小德子上前把灯笼挑的更高一些,让光亮直接照在了原成脸上。原成这才发现了我们,慌里慌张地爬着换了姿势,变坐为跪:“……皇兄!皇嫂!”
小忧和小喜无声地退下。小德子把灯笼放在了桌子上,拿开了罩子,屋里多了一线明灭跳动的光。然后他也默默且无表情地退出门外,并还关上了门。这样一来,屋里便只有我、翔成和原成。
原成还是那受气包的样子,脸上纵横的泪痕让他懦弱的气质更形明显。他在翔成的默许下爬了起来,怯怯地偷眼看了下我和翔成,像是这屋子里最最多余的人一样,不知该把手脚放在哪个位置,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
翔成皱眉,沉默了好久,说道:“原成,朕记得顾荏苒死去已经很长时间了,你这又是做什么?”
原成喏喏地回答:“……过年……到处都太热闹了……臣弟想她自己在这里寂寞……就、就……”
我忍不住插嘴道:“原成,你和荏苒真的是那种关系?如意他也是……你的孩子?”
原成大大受惊,忙不迭地又跪倒:“皇嫂,我该死!都怪我,让您误会了皇兄这么久……如意确实是我的孩子,荏苒她和皇兄一直没有……他们没有夫妻之实!”
“为什么?”我上前几步,问道。
“因为、因为……因为皇父不许我娶荏苒,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想过逃跑,可、可我没用,我不能……皇兄知道我和荏苒的事情,又对荏苒没有那种想法,所以就……”
原成吞吞吐吐的,我却也能听个明白。我惊讶地回头看翔成,翔成移开了眼睛,就是不对上我的视线。不过他的神情已经泄露了他知晓这件事情的内幕了。
我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只扶起了原成,叹道:“好了,我能理解你的苦衷。可是云华又是怎么回事?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荏苒,为什么又对云华……”
原成脸上除了惊慌还是惊慌,看他又要跪下的样子,我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不是!不,我也不知道!我……我那天偷偷去看如意……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醒过来的时候,云华就已经在我身边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皇嫂要相信我啊!”原成慌张地抓住了我的衣服,哭相泛滥。
翔成上前剥开了原成的手,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低沉:“先放开她!行了,我们都知道在云华的事情上你是‘无辜’的。但你深夜跑到东宫哭个没完,造成多大影响你知道么?朕姑息了你无数次,不代表着你能一直好运下去——还有,在朕面前装也要装得更像一些。你以前干过什么好事,别以为朕不提你就瞒天过海了。”
原成闻言忽然一愣,接着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掩面嚎啕大哭:“皇兄……不,皇嫂!对不起,我以前一时糊涂,求您原谅吧!求您原谅我吧!我也是被母妃骂得急了才会犯了这种大错的……”
我纳闷地问翔成:“他这又是说得什么事?”
翔成淡淡地说道:“你没进宫前,是不是被袭击过一次?那就是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干的。幸亏保成去的早,你又没事,所以那次我看在皇父已经病入膏肓、不得受太大打击的份上放了他一马。谁知他死心不改,还妄想着把你害死好让顾荏苒名正言顺地凭着孩子当上正妃。”
我恍悟。难怪当时翔成非要让我住在东院,因为那里是他的地盘,原成不敢放肆。还有顾荏苒死前说的话……而且,自从顾荏苒死后,似乎翔成也很快就无形地撤去了禁锢我行动的命令。
我看着依然窝囊相十足还挂着两行泪水的原成。这么老实的人也有急眼的时候,果然是兔子急了也咬人。然而一个人为了自己所爱,竟能疯狂到如斯地步!疯狂还在其次,他的笨拙才是最可悲可叹的:杀死了我就一定能让顾荏苒当上正妃吗?深爱着他的顾荏苒当了翔成的正妃就一定能开心幸福吗?
原成崩溃了似的还在哭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居然哭得像个孩子。
我叹气,对翔成说:“我累了,咱们回去吧。他那次派去的人也不像完全就要把我置于死地的样子。既然我没事,他马上就出宫了,不妨再放过他一回吧!他有了悔过之意,又本来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给他一个机会——好歹原成也是你的亲弟弟,不要太绝。”
翔成揽过我,亦小声叹道:“我何尝不想给他机会。可他这个性子真该改改,怎么一被人唆使就动摇!周太妃这个人又是个……”
说到最后简直就是咬牙切齿。翔成一整面容,摆出了一张我十分之不习惯的脸来,沉着嗓音说道:“原成,朕会饶了你,封你为王,外送出宫。但你要记住,以后小心做人!至于如意……这不是你所能管的了。还有,朕尤其不希望再听到你有什么动作了,明白吗?”说完,他拂袖而去。
我怕这里动静太大惊了西院里的其他人,所以喊进了小忧,吩咐她找几个人看好原成,别让他有什么闪失。然后就连忙带着小喜跟上了不晓得有没有盛怒的翔成陛下。
呃,希望他没“盛怒”,要不我也会自身难保了。
只叹今晚这鬼抓得……郁闷。
寻常夫妻
我赶回景泰殿的时候,翔成已经倒在床上继续睡觉了。
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些日子,我也稍微了解他的习惯。如果他有心思或者是生气了,一般都会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像这般回来又马上入睡的行为,恰恰证明了他并没有太生气,只是一时怒火,消了便完。
我放下了悬着的心。
从东宫一路跑回景泰殿,即使是冬天,也能热出一身汗来。我卸去外衣,递给了外间战战兢兢地候着的小宫女,然后关紧了门——我准备要审讯当朝皇帝陛下。
今天是休沐日,翔成不用上朝,正好给了我时间,让我能拷问这个有话不常说的家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弄清楚,所以,必要的手段还是得有的。
我系好了宽大的衣袖和裙摆,一身“短打扮”爬上了床,酝酿好了情绪,伸手使劲摇晃着翔成:“别睡了!我知道你装的!哼,你根本就没有生气,快睁开眼!我还有话要问你呢!快睁眼,快睁眼!要不我就把你扔出宫门了!”
翔成被迫睁眼,怨怼地看着我:“别摇了,我都被你摇散架了……真是的,昨晚我就知道你要跑到东宫去抓鬼,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就想着今天不用早朝,能休息一下,你又来捣乱!”
我心里喜滋滋但面上不表现,继续摇他:“不许睡不许睡!我问你,顾荏苒的事儿上你为什么对原成这么大度?你一点儿都不在乎她啊?”
翔成一副不胜其扰的样子,转了个身,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我要是在乎她,就不会这么大度了……婧女,你到底想问什么……你刚才在东宫不是说你累了,想回来休息的吗?怎么这会子又这么有精神了……不累了?”
我不知何来的喜上眉梢之感,压根就忘记了这个男人的阴险,只一心想着要问出个结果,于是说道:“不累了!呐,我猜的……你是不是没碰过西院侍妾?快起来……”
“真不累了?”翔成眼皮猛地掀开,眼中睡意全无,清亮得很,“很好,那我们来做些能让你‘劳累’的事情好了!”
一看他眼里翻滚着的熟悉的火焰,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就要跳开,却忘了自己就在床铺里面——这导致了我还没来得及跑掉,就被他狠狠地堵上了嘴巴压住了身子。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我掐着翔成腰上的肉,恨声说道:“你就会用这招敷衍我,小心时间久了我就不吃你这套了!”
翔成眼睛晶亮,看得我快要底气不足,才将头挪开,靠在了我的肩上,轻笑道:“我倒想试试你究竟撑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吃我这套。”
我气不打一出来,本来都放开了的手再次掐了上去,并且这次是绝对使了大劲的。就听他抽气,整个人都沉了沉,压得我差点喘不上来。我改掐为拧,阴惨惨地问道:“说,你有没有这么对其他女人?”
翔成咧嘴笑个没完:“还号称从来不吃醋呢!看你这醋吃得多欢,今天在西院那边都没见到一个女人,你就醋成这样了,要是哪天见了她们,你回头还不把我压榨死算了?”
我撇嘴,松了手,“好重!走开啦!”
他居然越发起劲地压着我:“不走。”
我几乎想对他翻白眼以示鄙视,但还是决定用武力说话。所以我抬起膝盖把他从我身上顶了下去。
没想到他翻下去之后的第一句竟然是:“婧女,现在我终于觉得你已经愿意把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在我面前了。”
和这种人说话,你必须要有比他更厚的脸皮,否则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我硬着头皮无视掉他手口并用给我造成的影响,终于也厚颜无耻了一回:“是,我是暴露本来面目了。不过我警告你哦,既然你娶了我——嗯,看起来又是心甘情愿的……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