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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到大学她一直品学兼优,不是没选择,而是选择太多,之前只是不希望她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侯秀峰露出会心的笑容。
留校当老师最好不过,而且学校在东海。
梁老师也很高兴女儿能作出这样的抉择,不再问她工作的事,而是好奇地问:“韩博和晓蕾怎么样,算算时间韩博的任期也快到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国?”
“你们就不能问点别的,比如世界杯,我看过好几场比赛。”
“我们对足球没兴趣。”
“难怪国足总出不了线,不过我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凑个热闹。”侯晶晶噗嗤一笑,如数家珍说:“韩博整天跑来跑去,总有忙不完的事,我感觉他在那边干得不是很开心,一个警察不能破案,整天拉关系搞联络,想想就没意思。”
“南非治安不好,针对华人的犯罪很多,他却无能为力,对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对他来说真没职业成就感。”侯韩两家关系一直不错,梁老师对韩博的为人非常了解,不禁微微点点头。
侯晶晶抬头看看老爸,摇头晃脑地说:“今年36岁,这对他来说是个尴尬的年纪。使领馆领导和前辈还叫他小韩,但年轻的已经叫韩哥,背地里叫‘老韩’了。虽然他还是以前那个样,一点不显老,但的的确确已进入中年。”
在大使馆的位置也有点尴尬,工作虽然驾轻就熟,但上升空间几乎没有,触及无形的天花板,既不会被淘汰,也很难做出成绩。不止一次自嘲他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不再是曾经的‘韩打击’。
正处到副厅这个坎太难跨越,不知道多少干部止步于此。
老部下以前的仕途太顺,驻外四年,对他不是什么坏事,侯秀峰笑而不语,捧起茶杯听女儿继续说。
“晓蕾倒是过得很精彩,中非商城总经理,还是几个商会的理事甚至理事长,三天两头参加应酬,认识好多南非政要,跟曼德拉还合过影。最难过的是絮絮,不过现在好了,听他奶奶说刚过去的那会儿,因为不懂英语跟小朋友们都玩不到一块去,整天苦着要回家……”
在教育这个问题上,梁老师一如既往的严厉,竟微笑着说:“小家伙小时候多吃点苦,长大就好了。5岁觉得游泳难,放弃游泳,到18岁遇到一个喜欢的人约他去游泳,他只好说‘不会’。同理,现在觉得英文难,放弃英文,长大之后发现一个非常好但要会英文的工作,他只好说‘我不会’。所以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是有一定道理的,人生前期越嫌麻烦,越懒得学,后来就越可能错过让你动心的人和事,错过新风景。”
“妈,我的童年已经被你祸害掉了,别再祸害絮絮好不好!”
“你个死丫头,要不是妈管得严,你能有今天?”
母女俩正斗嘴,手机突然响了,音乐不一样,梁老师猛然想起是自己的手机,急忙跑过去拿起接听。
“梁老师,我韩博,侯厂手机好像关了,晶晶在南非用的手机号更不可能打通,只能打您的,问一下,她到家没有?”
“到了,刚到。”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
难得通一次电话,梁老师正准备说几句,丈夫突然站起身。没办法,谁让他是户主,梁老师急忙来了一句“韩博,老侯要跟说话”,顺手把手机递了过去。
侯秀峰接过手机,习惯性地避开妻子和女儿,走到客厅阳台,带上移门,呼吸了两口冰冷的空气,笑问道:“韩博,算算时间你的任期也满了,上个月去北京叙职,你们部国合局领导有没有跟谈过工作安排的事。”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
正如老领导预料的一样,接下来的工作会有所调动,唯一与之前调动不一样的是,这次没太多舍不得,而是归心似箭。
一想起可以回国,韩博不无激动地说:“谈过,回国是肯定的,接替我的同志已到任,交接一下工作,带他拜访一下这边的朋友,我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去。不过具体去向暂时不知道,只是要求2月12日或13日去中央党校报到,参加青年干部培训班培训。”
“让你去中央党校培训,不是参加中央党校国家机关分校组织的培训?”
“嗯,中央党校,青干班。”
“好,这是好事,我明天也要去中央党校报到,你虽然晚几天,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但肯定能见到,到时候好好聚聚。”
“真的,您也要去培训?”
“上午接到的通知,这不是怕麻烦么,所以把手机关了,连你的电话都打不进来。”
老领导官声那么好,把海港市的经济搞得也不错,尤其城市建设可圈可点,他去中央党校不可能参加青干班培训,肯定是参加省部级领导的培训班。
韩博乐了,不禁笑道:“侯厂,恭喜恭喜。”
“你也跟着起哄,既然这样,那就同喜吧。”
“我有什么喜,我是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需要回炉。”
“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可能不一定知道,但你的导师绝对门清,我不信陈主任没跟你说过,中央党校国家机关分校组织的是县处级干部培训,让你去中央党校青干班学习,这是要委以重任。”
第806章 回国(二)
去也匆匆,回也匆匆。
2011年2月9日,韩博正式卸任,连几个南非华人团体组织的欢送宴都没参加,便带着家人乘坐国航班机回到北京。
回来的真不巧,如果早几天就能赶上新春佳节。
不过这才大年初十,尽管各单位都已经上班,年味儿依然在,尤其对韩博这个在南非呆了四年的人而言。
“絮絮,扶好了,别让姥爷摔下来。”
“姥爷,我挂吧。”如果在国内已经该上三年级的絮絮,紧扶着梯子,仰望着正在挂灯笼的外公一脸羡慕。
“过两年再让你挂。”老李总可不想宝贝外孙摔着磕着,回头看看两边的灯笼对不对称,小心翼翼爬下梯子。
祖孙俩正忙着准备再过一个年,挂完灯笼贴对联,韩博从部国合局汇报完工作回来了,走进既熟悉又有那么点陌生的大杂院,看着修缮过的西屋问:“爸,西边这两间什么时候盘下来的?”
“老黄历啦!”
老李总擦干粘在手上的浆糊,指指小院,不无得意地笑道:“你去南非那年就盘下来了,后来不是租给一对小年轻么,一直顾不上修,去年小两口在四环买了套房,我就回来好好搞了一下,看看,怎么样。”
必须承认,李晓蕾有先见之明。
当年住大杂院的街坊邻居个个想住进高楼大厦,在院儿里房子多的三间,少的只有一间,做饭在外面搭棚子,因为面积太小环境也不好,想卖却卖不上价。李晓蕾住腻了高层,手里又有点钱,就这么一间一间陆续把院儿里的房子买了下来。
东海的装饰材料市场请了一个经理,韩总平时都没什么事,更不用说老李总这个“二把手”,而且对住了几十年的大杂院确实有感情,于是一有时间就回北京,陆续把租出去的房子收了回来,经房管和城管部门同意,大兴土木,对整个大杂院进行了一次修缮。
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大杂院”了,青砖红瓦、雕梁画柱,院子里有假山,有奇花异草,如果门脸再大点,再摆上两个石狮子,搞不清楚的真以为是曾经的达官显贵的官邸。
昨天回来的晚,早上走的匆忙,韩博真没仔细参观。
在老丈人的陪同下一间一间转完,回到摆满红木家具的堂屋,放下包笑道:“不错,修得真好,古色古香,修旧如旧。”
“那是,也不想想你爸是干什么的!”
老李总抚摸了下宝贝外孙的头,端起一个精致的紫砂茶壶,眉飞色舞地介绍道:“干活的全是修这个的老师傅,一般人给多少钱也请不到。这套家具是从吕家营淘的,这画、这屏风,包括这些摆件,都是从潘家园淘的……”
“老东西,老物件,这要多少钱?”
“说是老物件,看上去也像,其实全赝品,不过也不便宜。里里外外修了一下,包括这些东西,还有添置的这些家电,小两百万。”
韩博一把抱起儿子,笑问道:“爸,是不是太奢侈?”
“奢侈什么?”老李总得意一笑:“专营四合院的房产中介跑过来问这院子卖不卖,你知道咱这房子在他那儿能挂多少吗,五千万,转手就能赚四千多万!你说说,我跟你爸搞装修、搞市场,累死累活才赚多钱,早知道房价涨成这样,那会儿应该多买几套房。”
这套院落能卖上高价是有原因的,首先位置好,地处市中心最繁华地段,胡同内却是闹中取静,取繁华与宁静只是一步之遥。
二是产权完整,一个院儿只有一个业主,不像周围的几个大杂院,有人愿意卖,有人不愿意卖,喜欢这种建筑风格的老板只能买一部分,不完整,感觉不舒服。
再就是占地方正,门前宽阔,占地500多米,建筑面积300多平,北房5间,南房5间,东房3间,西房3间,经过修缮之后堪称四合院的经典。
原来的三间在“分家”时二老跟李晓慧说得很清楚,把所有积蓄全给她们去开装潢公司,她们买房时又把后来赚的几十万给了大女儿,三间老房子要留给絮絮,事实上李晓蕾和絮絮的户口一直在这儿。
后来盘下的十三间有一半是李晓蕾花的钱,有一半是韩总给的钱,也就是说这个价值五千万的四合院是絮絮的。
才十来岁,就坐拥几千万资产。
韩博觉得有些荒唐,低头问:“絮絮,喜不喜欢这个家?”
小家伙眨眨眼,不假思索地说:“不喜欢,又矮又小,没杜妈妈家大,也没杜妈妈家漂亮。”
这孩子,净说实话!
韩博被搞得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跟老丈人解释。
童言无忌,他现在懂什么,老李总若无其事地摆摆手:“絮絮,这里是北京,是我们中国的首都,不能跟地多人少的南非比。你杜妈妈家我去过,是挺大的,还有一个庄园,如果你把这儿卖了,去南非买,卖掉的钱能买比你杜妈妈家更漂亮的房子,更大的庄园。”
“真的?”
“不信问你爸。”
正聊着,外面传来汽车关门声。
韩博急忙放下儿子,装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说:“快去做作业,不然又要挨骂了。”
老妈太可怕,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人!
絮絮做了个鬼脸,忙不迭跑进书房,砰一声甩上门。老李总忍俊不禁,韩博也忍不住笑了。
“回来了,买菜,怎么买到这会儿?”
“在超市遇上吴阿姨,几年没见,被拉着说了一会儿话。”李妈把菜送进厨房,又回头接过李晓蕾手里的两个塑料袋,兴高采烈地说:“韩博,吴阿姨你应该有印象,她家二闺女跟晓蕾一般大,也是刚回国,到现在都没结婚,她急得团团转,每天下午都去公园替她家二闺女相亲。”
“想起来了,我和晓蕾结婚时她女儿好像正准备出国留学。”
“对,就是那个。吴阿姨那会儿多得意,女儿有本事,去美国啊,跟他说跟你说,生怕别人不知道,现在也就那个样,既没成家也没像样的事业。要不是吴阿姨有套房,她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老陈以前也瞧不起人,我刚干装修那会儿总在背后说风凉话。”女婿有本事,女儿有本事,外孙聪明伶俐,经济方面更不用说了,老李总有资格骄傲。
李晓蕾不由想起曾经特爱显摆的韩总,跟韩博相视一笑,推开门看看趴在书桌上“专心致志”温习功课的儿子,回头问:“韩博,去单位交差,领导怎么说?”
“感觉沙局不是不透露,估计是真不知道,不过工作关系已经转到部里了。”
“这么说可以留在北京?”
“可能性比较大,只是相对在机关工作,我更希望去基层。”
驻外四年,他几乎天天跟高官打交道,联络,应酬,虽然干得是警务工作,但与他理想中的工作状态完全不一样,用他的话说不像一个警察。
不办案,不打击犯罪,还是“韩打击”吗?
李晓蕾比谁都了解自己的丈夫,嫣然一笑:“别担心我,去基层就去基层,能回国我已经很高兴了,在国内不管去哪儿工作也比在南非强。”
“是啊,南非太危险,前天看新闻,好像又发生骚乱。”老李总对女婿的工作只有两个字——“支持”,反正这些年在东海的时间比在北京多,女婿在不在北京工作对他来说真无所谓。
韩博看看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岳母,笑道:“从部里回来的路上,给侯厂打了个电话,他不忙,我请他来家吃饭,他一口答应了。”
“侯厂要来?”
“嗯。”
“我出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