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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顾莫杰要先在气球和卫星技术上种5年田,才能看到实打实的收益。
事实上,两三年后,他就可以开始小规模实战测试他的气球基站技术了——没有5G的,大不了先拿4G的试试手,用两年。
气球和铁塔最大的差别,就在于气球是可以回收的。将来新一代基站覆盖半径、所需气球高度、位置变化了,大不了把气球飞到新的点重新固定好就行了。
而铁塔,是一旦造好就死了的东西,网络换代、基站布点要重布时,铁塔就抓瞎了。
所以,中移动每一次换代都是伤筋动骨。每一座铁塔造下去的时候,建设成本巨大,而且都是按照至少“30年使用寿命”设计的。
但是,30年的时间里,网络技术都不知道进化几个G代了,布局勘测选址的思路,早就过时了。
这一切僵化和追求“百年大计”的思路,在灵活的初音网络科技面前,注定是要被推倒的。
事实上,后来在移动基站领域,第一个被初音网络科技拿来祭刀的冤魂,还轮不到三大运营商,而是某些南洋小国。
在初音网络科技布局这一领域后,仅仅18个月,到2015年年中时,4G气球基站已经在初音的攻势下拿到了马来西亚、印尼这几个国家的运营商准入牌照。然后再那些地方开展了试运营业务,为那些国家的人提供廉价的无线网络,顺带着把手机进一步倾销过去、用娱乐内容产品轰平那片土地上的渣渣音乐/游戏/电影公司。
之所以选择南洋小国作为测试的第一步,当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地转偏向力的原因,南北半球的大气层中,即使在超高空的无风带,也会因为地球自转带来的偏向而导致气球定位困难。而近赤道的区域,就可以充分利用“赤道无风带”原理,降低难度。
谷歌家当初试点基站气球,想法其实是一样的。在低纬度测试,起码可以比高纬度少奋斗一两年的技术积累量(扎克伯格的东非互联网卫星计划,也在赤道附近先试点,但那是因为别的原理。)
印马搞定之后,至于新加坡这种仇华的鼻屎小国,初音甚至都没和对方政府打招呼,没问他们要牌照。
连问都没问。
直接在马来西亚的领空上,绕着新加坡东南西北悬了四个气球,然后以“买内容、看广告、流量不要钱、流量可以直接打高清‘初见’电话”的模式,直接把新加坡电信秒杀了。
淡马锡财团的李家走狗欲哭无泪,试图抗诉,结果被初音一句话顶回来:
我又没在新加坡领土和领空上提供无线运营商服务!
也没问任何一个新加坡公民收“流量费”以及其他任何可以归纳为电信运营商名目的费用!
这两样都没做,关新加坡政府和淡马锡财团屁事啊?
啥?你说我家在马来西亚领空上的基站信号不小心辐射到新加坡的空气中了?那你不服就造个铅盖子把整个新加坡岛罩起来嘛!
啧啧,当年史泰林一个“铁幕”,都被邱胖子嘲讽得不行。现在李家人倒好,还准备上“铅幕”不成?
然后,据说当天李逛窑那个仇华老独裁就心脏病突发气死了——实际上是这厮身体本来就不行,大限将至,所以稍微听说一点被凌辱的消息,就受不了了,实在不该怪到顾莫杰头上。
但是架不住外面的吃瓜群众不明真相啊。然后人人传说“听说南洋某国国父级大佬,被顾先生一句话说秒就秒了”。
……
第一百一十章自然流(大结局)
且收展望观眼前。
初音网络科技的扩张计划,其实在IPO完成之前就已经制定得非常周密了。
钱一到手,立刻能按部就班雷厉风行地做下去,这里面其实不用顾莫杰每天盯着、亲自操心多少。
他只是一个舵手,驾驭着越来越庞大的智库,各司其职而已。
在美国应酬、出席活动、接见被买买买的各路诸侯,忙活了将近一个星期,直到在美国过完圣诞假期,他才踏上归国之途。
算算日子已经是2014年的元旦了。
坐着波音787专机飞回钱塘,顾莫杰也懒得回家,直接住进了江南会,试图感受几分独处的静谧。
越是经历了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喧嚣,越是需要一份宁静的心灵自留地。
江南会的景致,毕竟比他在竹溪小径的“暴发户庄园”有底蕴得多。看着那些南宋古梅傲雪而开,那份豁达之感,实难以言语形容。
岁寒三友,一庭毕集。
江南会里,顾莫杰雇了一个日本妹子,为他玩玩茶道,给他自己独酌下棋营造一些氛围。
自从2012年的时候,为了“初行者”和阿尔法GO的大战,顾莫杰找古力喂招练了几个月棋之后,他渐渐也略微迷上了下棋——不过,他可没空和别人那样苦练,他是围棋机器人的发明者,当然最懂得如何把人脑和机器的优势长处结合起来,创造新的棋路。
有时候,他只需要给出新的构思思路,甚至可以聘请名手帮他下完,并且用机器人补足明显地败笔。
每个月研究那么几盘,到如今一年多下来,水准倒也“诡异”,让很多大师都直呼看不懂。
茶道妹看顾莫杰坐在棋坪前面,打开身边的“初行者”终端,知道顾莫杰这是准备再来一局,就善意地提醒:“先生,初音杯结束之后,还有嘉宾没有回去,住在隔壁,需要……”
“都结束快10天了吧?还有参赛选手没走?”顾莫杰很是诧异。
虽然作为“初音杯”围棋赛的举办方,就算比赛结束也不会赶人,只要对方愿意,江南会可以一直管吃管住,但是毕竟没有棋手有这个脸皮的。
茶道妹立刻解释:“不是参赛选手,是嘉宾——吴清源大师。”
顾莫杰马上明白了,吴老已经百岁高龄,身体不便,经不住舟车劳顿,所以每次来一趟,起码住好久。
虽然吴老已经快三十年不曾与人动手了,但是毕竟是曾经天下无敌垂五十年的不世高人,第一届“初音杯”能够请到他观摩,那也是很大的面子。
甚至可以说,和钱是无关的,人家根本不在乎钱。
人家在乎的,是初音介入围棋运动后,带来的“棋道”的提升。
“别麻烦他了,我过去拜访,看看他精神如何。”顾莫杰丝毫没有世界首富的架子,在旁人眼里完全是一个虚怀若谷之人。
……
“吴老,精神不错么,还在看棋。”
顾莫杰一进门,就看见吴老面色红润,比他出国之前见到的时候精神还要好。面前堆着一副罕见的棋局,绝对不是正式比赛的选手可以下出来的。
本来以吴老的高龄,精力衰微,是不可能再下棋的。但是因为有了“初行者”这个下棋机器人,很多时候人类只要稍微做个简单判断,大部分脑力劳动都由机器人代劳,所以吴老才有下棋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人类只需要提供针对大局观的经验,指点江山就行了。
吴老长眉入鬓,须发皆银,形如张三丰、扫地僧一般。缓缓地抬起眼皮,才看清来人是谁。
“小顾啊,后生可畏啊——我研究的,可是你的棋局。”
顾莫杰一愣:“我的棋局?我没下过这样的棋啊。”
“是你上个月步的那个局的变种,用机器人回退重新推演的。”
顾莫杰闻言,看了一下“初行者”终端上的“历史记录”,终于认出来了。
“哦,原来是复盘我研究的武宫正树宇宙流啊——哦不,我是说‘自然流’,你懂的。”
“不错,正是‘自然流’。”
提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吴老的眼眸中竟然有一丝和年龄不相称的精光。
“就凭你认为武宫正树之流当称‘自然流’而非‘宇宙流’,可见你已经深得其中三昧了。”
武宫正树曾经也是日本棋坛不世出的高手,也是吴老生平最后一个对手。
吴清源的棋坛生涯,始于1930年代挑战日本棋圣本因坊秀哉;止于1980年代激战武宫正树。
后来随着吴老封坪、武宫正树也棋力下降渐渐退出一线,这段恩怨不了了之。
武宫正树的棋风,被世人称为“宇宙流”,以三连星开局为主(就是在棋盘一侧三个星位上连着放三颗),曾经鼎革一代棋风,把围棋从一项专注于“实地”的运动,演化成了追求“外势”的运动。
但是武宫正树没想到的是,也正因为他的棋风对传统的颠覆太大,所以成为了业余棋手、门外汉追捧的风格——谁要是下棋抢实地抢不过对方,就宣称自己也是“尝试学习宇宙流”,然后好像输了都是因为学武宫正树没学好,而不是自己棋力不行。
武宫正树简直成了黑锅狂魔。
到90年代初,随着武宫正树本人脑力算速下降、棋力不济,宇宙流无人继承,越来越衰落。到了韩式围棋追求细背定式的时代,日本围棋彻底衰落,也就没人聊武宫正树了。
直到“初行者”把一切定式都化作乌有、让所有棋手在定式面前众生平等,在“微操作”面前众生平等为止。
前阵子,顾莫杰看所有套路的棋法都被机器人研究得差不多了,才把故纸堆里已经“落后”了20年的“宇宙流”挖出来,试试手。
他有“初行者”在手,推演能力自然是寻常棋手的千倍万倍。
甚至于,他只需要把武宫正树当年的巅峰之局摆出那么前三四十步,然后后面掐掉,并且洗掉“初行者”中某些关键局,不让初行者“直接抄答案”,而是“借鉴其他答案重新犯错、重新生成”。
世界上只有一个武宫正树,只有一颗武宫正树的脑子。
但是借助了围棋机器人,就可以让无数个“高仿版”武宫正树相互捉对厮杀,挑出那些自然进化出来的变种。
仅仅这么一个思路,就让顾莫杰感觉到了很多惊喜,甚至隐隐约约琢磨到了一丝天道。
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武宫正树本人在听说别人称呼他的流派为“宇宙流”时,一直会反驳:
你才宇宙流!
你们全家都宇宙流!
老子下的叫自然流!
顾莫杰当时没有说破自己的想法,但是吴老看了他的局之后,竟然起了肃然之心。
……
茶道妹上完茶,安安静静地闪了。屋子里只剩下吴老和顾莫杰一老一少。
此时此刻,没有外人围观,顾莫杰也不怕被人说他猖狂,大大方方在吴老面前求指正。
“武宫正树的本意,并非一定要抢夺外势——只不过,是在那个年代,棋手太注重实地,以至于在实地的争抢搏杀之中,投入过多,‘取得单位面积地盘的边际成本变得过高’,所以武宫正树才独辟蹊径,略取外势。
但是武宫正树的取外势,是绝对不放弃实地的,而且时时刻刻保持了对实地的压力,摆出一副自己随时随地会在实地上剐一刀的架势。所以他才能把对手的‘获取单位面积的边际成本’压在一个高位。否则他痛痛快快收割外势,对手也可以舒舒服服收割实地,肯定还是武宫正树输,他哪里还能拿那么多次世界冠军。
所以,他才自称是‘自然流’——所谓自然流,当然要遵循自然之道,天便宜就买天,地便宜就买地,如水归下,不拘何往。而一旦被定上了‘宇宙流’这个非要追求‘天’的旗号,他的灵活性就没有了,对手也能放开胆子收割实地了。所以把武宫正树的流派称为宇宙流的人,统统都学了个画虎类犬。”
顾莫杰分三口,把略凉了一些的茶水喝掉。
“后生可畏啊,难得你一个做生意的人,也能看到这一点。”吴老甚是欣慰,眼眶都有些湿润,“八十年前,老夫刚刚争夺世界冠军的时候,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下棋之前,要看一遍《老子》。但是这种习惯的人,已经好几十年没见了。你能够破定式,灭微操,重开天日,纵然不亲自下棋,未来对棋道的贡献,必然也不在老夫和武宫正树之下。”
吴老说着,也哆哆嗦嗦喝了一小半茶,感慨了一会儿,问:“我三十年前和武宫正树对局时,就悟到了宇宙流的真髓,但是描述方式和你不太一样。你一介商人,如何想到这等深处?”
顾莫杰云淡风轻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下得多了,见多识广了,什么都经过见过,自然有这种人生感悟——比如说,我做互联网生意的,但是我从来不会和手下的雷俊,或者别的人,或者其他公司的老板那样,把‘互联网思维’挂在嘴边。
一旦我强调了互联网思维,我就被互联网思维束缚了。那就不是我上了网,而是网上了我。
雷俊就特别喜欢强调互联网思维——反正他卖的小米手机就是翻新机,质保也低,坏了就扔,就拼性价比,不讲售后服务和体验。两年多走下来,他越来越‘非互联网思维不可’,网像蛛丝一样层层萦绕,让他脱身不得。
但是大家都强调‘互联网思维’,必然会导致互联网上的流量价格飙升;大家都让实体店倒闭,总有一天商业地产的房租会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