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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倒是微微吃惊了一下,不是她小人之心,只是方晴平日吃穿都很平常,租住的房子一个月租金也不过才一千多块,傅胭一直都以为方晴就是出身很普通的小家碧玉而已……
进了包厢,两个小姑娘头挨头的点完菜,容承仅又添减了几道,服务生布好茶水果汁,容承仅就让她们退了出去珐。
“还有人要来吗?”
傅胭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餐具,好像多了两套。
容承仅‘嗯’了一声:“还有一个朋友要来,上次慈善晚宴,你见过的。”
“是方先生吗?”
她自然还记得的,若不是因着他和容承仅的交情,爸爸也不会沉冤得雪,她一直都没有好好感谢他……
只是,谁能想到后面又发生了那样惨烈的事故,如今想起来,也不知当初爸爸洗脱冤屈,到底是福还是祸了。
傅胭的情绪忽然变的有些低落,容承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方晴看着这一幕,心底无法抑制的生出了艳羡。
她曾经也幻想过这样的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十六岁那一年被他夺走了贞。操之后,她就再也不曾做过这样的梦。
暗恋了很久的学长,后来在她高一结束前一天亲手给她递了一封情书。
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她会多么开心和激动,可真的发生之后,她做的反应却是,亲手撕了信,转身走出了教室。
后来,那个学长转学走了,她高二开学的时候,听到班里的女生在议论这件事,她心口里疼的滴血,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早已没了做一个普通人的资本。
她羡慕到死,也没有任何用。
“承仅,胭胭,我没来晚吧?”
方靖之推门进来时,语调高扬,端的是张扬不羁的豪门子弟姿态,方晴一下抬起头来,木愣的看着那披了一身风雪走进来的男人。
刻在记忆里的,深的不能再深的眉眼,刻在记忆里的,总是含着讥诮和仇恨的薄唇,刻在记忆里的,那些梦靥,那些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些,要她想起来就恨的抓心挠肺的难受的过往……
方晴耳朵边嗡嗡地响着,她仓皇无措的站起来,顾不得傅胭紧张的叫她名字,顾不得自己此刻失礼不失礼,她跌跌撞撞的就向外跑,她的步子却是踉跄的,到门边,只有几米的距离,她却腿软的走不过去。
方靖之站在门口,仿若看着自己掌心里的玩物一样,就那样讥诮的看着脸色惨白面无血色的她。
四年了,昔日青涩的少女早已变的妩媚动人,他却仍是一眼就能认出她。
皮肤更白了,眉眼就显得越发的乌黑灵透,头发长长了很多,发梢烫了卷,从一侧肩膀蜿蜒到胸口,包厢里暖气开的足,她摘了外衣,只穿着一件紧身的竖条纹毛衫,那玲珑起伏的身段烫了他的眼睛,要他恨不得立时伸手把她身上衣服撕成粉碎,像从前每一个夜晚一样,把她压在他的身下,一遍一遍,永不餍足的要她。
“方晴……”
傅胭有些傻眼,方晴怎么会失态成这样?她认识方靖之?
似乎也没什么不可能,他们都姓方,或者是亲戚……
“青青。”
方靖之缓缓喊出了这两个字,他的脸色一点点的森冷沉寂下来,在方晴就要夺路而逃的瞬间,他伸出手,扣住了她单薄的肩。
方晴只觉得她这四年虚浮的幸福和平静,轰然之间倒塌的干干净净,她茫茫然
tang的站着,瞳仁空洞的望着前方。
他扣着她肩膀的手指滚烫坚硬,仿似那指节要陷在她的皮肉里,把她的身体掏出一个血洞来。
“青青……”
方靖之微微侧了头,薄唇仿若要擦过她的耳廓,却又若即若离,他低了声音,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你若是想让你最好的朋友知道你被自己的亲哥哥睡过无数次,那你就试着再逃一次。”
他说完,松开手,甚至,把出去的路给方晴让了出来。
空气静的似乎要凝固了,容承仅不语,傅胭也不敢说话,方靖之之间夹着的烟几乎烫到了他的指节,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看着方晴。
大约有三分钟的安静,方晴忽然转过身来,她笑的嫣然,妩媚,眉眼弯弯,傅胭从不曾见过这般模样的她,恍惚间竟是想起红楼梦里形容可卿的一个词:神仙妃子。
“胭胭,我和……我哥哥,总有四年没见过了,实在是太激动了一些……”
她说着,挽了方靖之的手臂,脸微微偏过去贴在他的肩膀:“原谅我们要先失陪了……”
方靖之也微微笑出来:“承仅,胭胭小姐,我和妹妹先去叙叙旧,改日我再请你们。”
他等不及再去别处,直接拿了卡递给服务生,就在这里开了房间。
方晴没有躲,也没有逃,他出现那一刻,她就知道再做什么都是枉然。
房间门,打开,关上,她直接被他按在了墙上。
未曾有任何准备的身子仿佛一瞬间被利刃劈成了两半,方晴忍不住的惨叫一声哭出来,却被他的手指扼住下颌转过脸,她的哭声被他的唇堵住,渐渐变成了含混的呜咽。
“贱人!”
他恨她入骨,忍不住的咬住她舌尖恶狠狠的质问:“这四年有没有男人睡过你,说!”
她痛的实在受不住,只能呜呜咽咽的摇头。
他说不出心中是喜还是恨,只是亲吻她的动作越发粗鲁孟浪,方晴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似被拆散了架,被他变着花样的糟践,蹂躏的毫无人形,她没有力气反抗,脑袋也晕晕沉沉的变的重起来,人的精神防线被摧毁,身体似乎也跟着垮了……
最后混沌的意识里,是他那一张要她想起来就浑身颤抖的脸,与她的脸颊贴在一起,他似在喊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催命夺魂:“青青,青青。”
嗬,青青吗?方青青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永远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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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莞下班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儿子徐向阳正趴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乖乖的画画。
他今年三周岁,已经开始念幼稚园,平日里是薛莞的妈妈帮着接送,这几日薛莞妈妈回了老家,薛莞就拜托的邻居阿姨帮忙接送的徐向阳。
一年前,薛莞和丈夫离了婚,因为他的嗜赌成性和有家暴嫌疑,徐向阳理所当然的被判给了薛莞。
只是,离婚后徐瑞却还是时不时来***扰她们母子,经常喝的醉醺醺的在薛莞楼下大骂,骂她给他戴了绿帽子,骂她生了野种丢了徐瑞的脸丢了徐家祖宗的脸……
薛莞每每被气的抱着徐向阳大哭,却又无可奈何,那徐瑞根本就是个无赖,薛莞搬了几次家,这一次还未被徐瑞给找到这里,所以,母子两人暂时还算过的安稳。
薛莞匆匆忙忙给儿子做了饭,又哄着他吃完,拜托了阿姨帮忙照顾徐向阳后,她看看时间,已经快来不及,就咬咬牙搭了出租车,赶到了经理所说的酒店。
公司今晚宴请客户,部门经理亲自嘱咐了她晚上要过来陪客户吃饭。
薛莞其实也知道经理的意思,不过是看她有几分的姿色,想要她充当公关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难免就会被人吃豆腐,可如今薛莞要养儿子,爸爸又三天两头的住院,她身上担子实在太重,是禁不起再丢工作了。
明知这是火坑,却也不得不咬着牙跳下去。………题外话………唉,不知道说什么,可能真的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吧。
☆、第092章 是他欠了阿莞的。
明知这是火坑,却也不得不咬着牙跳下去。
“小莞来了?赶紧进去吧,客户一会儿就到,待会儿你可要机灵点,好好陪客户喝几杯,签了合约,这个月奖金就够你半年工资了。”
部门经理一边叮嘱着,一边还不忘搂了搂薛莞的腰占了点便宜,薛莞心里实在恶心的不行,“经理,我不是公关部的,我的工作也不是陪客户,今天给您面子,我只陪客户喝酒,如果有其他过分的举止,我宁愿不要工作……”
薛莞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她是个美人儿,就算这些年被生活磋磨,却也只是添了一些憔悴的忧郁,更让男人心怜夥。
那经理就心疼的不行的样子,拍着她的肩温声说道:“看小莞你说的,他们真敢动手动脚的,我还不依呢……”
薛莞懒得再和他多说,直接就进了包厢。
酒过三巡,那长的獐头鼠目的男人就开始对薛莞动手动脚起来。薛莞忍了几次,实在忍不住,在那男人的手又一次从她腰上往下滑的时候,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朱总,请您自重!”
美人动怒,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那朱总非但不生气,反而拍手笑道:“好,还是朵棘手的玫瑰花儿呢,带刺的美人儿,我喜欢!”
部门经理抹了抹脸上的冷汗,赔着笑道:“朱总您可别生气,我们小莞年纪轻,没经过事儿……”
“没经过事儿好,没经过事儿才干净,才好调。教嘛……”
朱总和部门经理挤眉弄眼的调笑起来,薛莞直气的脸色通红,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丢工作就丢工作吧,难不成还真要陪这个猥琐男睡觉不成?
为了那几万块钱,她难道要自甘堕落?
薛莞干脆抓起了手包就向包厢外走,朱总原本还在笑着,眼见得这女人不识抬举,立时脸就拉了下来。
“张经理啊,你看看,这可不是我没诚意,我合同都带来了……”
朱总往椅背上一靠,口吻里已经带出了几分的不耐烦和愠怒来,张经理赶紧站起来双手合十连声的赔着不是,朱总却只是不搭理,眸光扫在薛莞的背影上,沉着脸不答腔。
“小莞!”
张经理就拔高了声调叫薛莞,薛莞眼窝里已经溢出泪来,生活已经足够艰苦难熬,她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了。
徐瑞闹的最厉害那一年,妈不止一次抹着眼泪抱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薛莞这些年也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是尊严重要,还是给儿子一个优越安稳的环境更重要?
如果她知道,生下儿子后会带给他这样颠沛流离的人生,她是不是,当初就不会选择那样清高的离开?
可是,现在再想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嫁了人,离了婚,他也娶了妻子,她薛莞就是再后悔,再难熬,也没办法回头了。
薛莞伸手拉开包厢的门,不顾陈经理在后面连声的呼喊,她抹了一把眼泪,大步的向外走。
手臂却忽然被人用力拽住,薛莞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要甩开,陈经理恶狠狠的声音却在耳畔响起:“薛莞,你别不识抬举,把朱总的生意弄黄了,你以为你辞职就够了?”
薛莞整个人都在颤,牙齿咬的咯嘣响,她奋力的挣扎,可陈经理已经拖着她往包厢里去:“薛莞,你知趣点,别给脸不要脸,你今晚既然来了,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别装腔作势……”
薛莞死命的抓着包厢的门框不肯撒手,房间内朱总的声音隐约传来:“陈经理,你这经理当的可不怎样啊,手底下人都不听话呢!”
那陈经理就狠狠瞪了薛莞一眼,又赔笑对屋内人说道:“小莞年纪轻,性子倔,还要朱总您多调。教……”
薛莞只觉这辈子从未曾这般的屈辱过,陈经理扣住她手臂的手掌肥厚有力,她怎么挣都挣不开,长长的走廊,富丽堂皇,却像是拖她进入地狱的兽口,要她整个人深陷其中,再无法自拔。
就在她濒临绝望的那一刻,电梯忽然‘叮’地响了一声,薛莞双眼蓦地一亮,张嘴就喊:“救命——”
陈经理下意识的去捂薛莞的嘴,薛莞却低头恶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陈经理惨呼一声,薛莞却已经双腿发软,跌跌撞撞往那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奔过去。
薛莞冲过
tang来的瞬间,容磊下意识的一步上前挡在了容承仅面前。
方才隐约听到有女人喊救命的声音,他们就多逗留了片刻,想看看是否有人需要帮助,薛莞这般披头散发的冲过来,可见方才就是她出声喊的。
薛莞整个人吓的失魂落魄,此刻抓住了容磊的手臂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肯放手。
“这位小姐,您遇到了什么事儿吗?”
容磊微微蹙眉,却还是耐着性子询问。
薛莞耳边听到这一道沉稳男声,这才感觉自己仿佛回了人间,她渐渐哆嗦的不那么厉害了,却仍不肯松开容磊的手,“救我,有人要非礼我……”
“小莞,你胡说什么呢?赶紧过来,抓着人家手臂像什么样子?”
陈经理此刻也追了过来,他换了一副神色,和颜悦色的对薛莞说道。
薛莞却更往容磊身后瑟缩躲去:“先生,求您帮帮我……”
原本站在几人身后的容承仅,忽然侧目向薛莞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