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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童听说他们要一起出去,忙道:“大人,我也要一起去,鹤童好久没有离开神殿了。”
男人揉揉他的脑袋,不容质疑地说:“你在这里守着。”
鹤童顿时委屈得不行,但却没有违背男人的话,真是个听话的乖孩子。
于是迟萻在来到神山几个月后,终于得以出门,真正窥探神山的真面目。
出门前,男人看了看迟萻,想到她是柔弱的凡人,又去取了一件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成的披风,就拉着她出门。
迟萻努力地想要记住周围的路线,可惜大概对于这些非人类而言,黑暗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所以这山腹中的路很多都是黑漆漆的,没有照明。
迟萻没办法,只好放弃打探,由他拉着走。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温暖的气息退去,空气开始变冷。
虽然春天已经到了,但对于神山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神山终身雪不化,环境十分恶劣,是人类无法生存的地方,只有那些身强体壮的妖怪和怪兽,才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
男人用那条毛皮披风裹着她,将她抱起来,大步往前走。
走出山洞的瞬间,一阵狂风暴雪扑面而来,迟萻还来不及看清楚周围,就发现男人的身体往上跃去,轻盈地在山道间奔行。
这神山中的暴风雪对他没有影响,他就像走在平地一样,行走自如。
等迟萻终于适应周围的风雪后,睁开眼睛,透过披风的缝隙,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四周茫茫大雪,隐约只能看清楚他们此时就走在山壁之中,望不清楚来路,也看不清后路,天地一片苍茫。
男人在崎岖的山壁间纵跃,踩着一条不足十寸的小道,往上奔行,如履平地,赤色的长袍在风中飘荡,如同这白色的天地间唯一的鲜活色泽。
他的速度很快,须臾之间,就已走了很长一段路。
风雪声渐渐地变小时,迟萻从裹着的毛皮披风中探出头,发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了,不再是望不到尽头的风雪。
此时他们站在雪山脚下,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山脚下萋萋的青草间可以看到奔跑的动物,有山羊、羚羊、兔子、鹿群、牦牛等草食动物,林间还可以看到一些锦鸡和虎豹之类的动物。
迟萻转头看去,看到依然是白雪皑皑的神山。
这里是神山的另一面,春天的气息在这边萌发。
男人将她放下后,就进林子里摘了一串红色的朱果给她。
这朱果姆指大小,吃起来像草莓,汁水很多,味道清甜,非常可口。
见她吃得眉开眼笑,男人似乎很满意。
他带着迟萻在附近随便乱转,看到有什么可以吃的水果,就摘几个给她尝味道,一路走来,迟萻很快就吃撑了。
见他又要摘,迟萻忙道:“我不吃了,饱了。”
男人似乎不太相信,他伸手过来,摸摸她的肚子,发现确实鼓鼓的,方才作罢。
迟萻来到神山后吃得好睡得好,如此养了几个月,早就脱胎换骨,不仅肤色白晳红润,连身体都开始发育抽条,原本像飞机场一样的平胸也开始鼓起来,终于拥有属于少女的韵味,变成一个漂亮的小美女。
和她在上个世界的容貌很像。
这些,全都得益于这男人和鹤童的喂养。
男人见她吃饱后,就不给她找食物,而是开始给自己找食物。
刚好经过一处山林,遇到一群妖怪鸟。
这些妖怪鸟长得非常奇特,鸟身双蛇头,可以低空飞行,发出如夜莺般的啼叫声,成群地在山林里捕食,或者两个蛇头和旁边的妖怪鸟的蛇头厮缠在一起,亲昵地互相缠绕。
在这群妖怪鸟悠闲自在时,男人如鬼魅般出现,赤色的衣袂在空中飞扬,那道身影,如一只扑食的凶兽,须臾间就从空中降落到那群妖怪鸟之间,扬手就掐住一只妖怪鸟的脖子,毫不迟疑地将它的两条脖子拧断,血腥又凶暴。
其他的妖怪鸟瞬间吓得跑光,男人也不理会它们,开始放血拔毛,然后用一张大叶子包起来,寻了一条冒着火星的地热缝,将之抛进去几分钟,再拿出来时,已经熟透了,烤得金黄金黄的,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香味。
这妖怪鸟虽然长得难看,但肉确实很香。
男人转头看她,迟萻马上道:“我还饱着,你自己吃吧。”
于是男人就坐在那里,慢慢地吃起来,看起来虽然慢,其实进食的速度很快,一只妖怪鸟瞬间就解决了。
这妖怪鸟的身体有驼鸟那么大,但他吃完后,腹部依然平平的,好像只垫了点开胃菜。
迟萻从鹤童那里知道他的食量不是正常人能比的,一只妖怪鸟确实不够他吃。
迟萻坐在旁边看他进食,目光落在他的脚上,他似乎不喜欢穿鞋,不过想想也是,哪有年兽是穿鞋子的,就算不穿鞋,他也能在雪山中行走自如,没有损伤分毫,可见这人的皮有多坚硬。而且脚还干干净净的,看起来真是不科学。
等他吃完后,继续前行。
接着,迟萻就见他一路走,一路杀妖怪和怪兽。
他也不赶尽杀绝,而是一种非常随心所欲地杀,这边杀两只,那边杀一只,其他逃跑的就让它们逃,好像懒得追过去赶尽杀绝一样,真是一只随心所欲的兽,整个神山和神山周围的地盘都是他的,妖怪们也是他的,随便他杀来吃。
那些杀掉的妖怪被他直接放血剥皮,弄熟吃掉。
这只年兽太凶残了,妖怪们被他吓得不要不要的,一见他就四处逃蹿,跑得那叫一个飞快,不过还是跑不过这只年兽。
要不是这只年兽懒得杀,只怕这山里生活的妖怪都要灭绝了。
迟萻终于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妖怪是什么模样的,相比之下,在人类村子里飘荡活动的那种叫祟的小白妖倒是没有那么厉害,而且那些祟妖比较喜欢欺负人类这种弱小的存在,所以喜欢在人类村子里飘荡。
而这些生活在山林里的妖怪,一般不会轻易踏足人类的村子,方才给人类生存喘息的机会。
走了半天,迟萻有些累时,两人就坐在阳光下的草地上休息。
吃饱喝足的年兽习惯性地想卧趴下来休憩,将迟萻圈到怀里搂着,用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半眯着眼睛,显得懒洋洋的。
迟萻窝在他怀里,并没有睡觉,很淡定地开始发呆。
不远处是一片灌木丛,突然来了两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妖怪。
这妖怪有类人的模样,脑袋上顶着几绺白毛,皮肤白得像得了白血病的那种,没有眉毛,看起来有点像外星人,它们的下半身裹着兽皮裙,手牵着手走过来。
两只妖怪来到灌木丛前,就开始拥抱在一起,互相磨蹭对方的身体,它们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甜腻而缠绵,听在耳里耳朵都要酥软了,还挺好听的。
接着它们开始互相抚摸身体,慢慢地兴奋起来,将对方的兽皮裙一把脱下,倒在地上厮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下身紧密相连,上面趴着的那只妖怪开始耸弄起下半身,做起打桩运动。
迟萻傻眼了。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很快地,那毫不掩饰的叫声传来,让迟萻知道,这两只妖怪真的在做那种事情。
她忍不住看看周围,果然是春天到了,正是繁衍播种的季节,怨不得呢。作为妖怪,他们就算长得丑陋一些,也是要繁衍的嘛。
两只妖怪做得太投入,在灌木丛里浪得要飞起,压根儿就不知道不远处还卧着一只刚吃饱的可怕凶兽。
某只年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也看到灌木丛中正在浪的两只妖怪。
于是一人一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两只妖怪那啥,直到圈着她腰间的手臂突然收紧,迟萻顿了下,忍不住转头,然后对上一双竖瞳。
迟萻:“……”
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虽然知道这只年兽是司昂,可是被这么一双兴奋起来的兽瞳盯着,依然让她头皮发麻,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僵硬地坐在那儿,恨不得将他拖离这地方。
当然,拖他离开这里之前,希望他能将这两只做污污事情的妖怪弄死。
可惜直到两只妖怪浪完,他也没有去杀妖怪的意思,就这么放着两只浪完的妖怪手牵着手离开。
这时,圈着迟萻的男人方才放开她。
迟萻连滚带爬地远离他几米,默默地看他,发现他的竖瞳还没有变回去,而且那眼睛时不时地上下打量她,让她感觉更不好了。
“回去了。”他说,将她扛起来,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回神山。
迟萻:“……”
她突然一点也不想回去!
31|蛮荒之年
某只兽想以最快的速度回神山; 做点春天最适合做的事情; 不过路上却发生了意外。
他们遇到一群怪兽。
所谓的怪兽,就是区别于野兽和妖怪、神兽的一类存在; 比野兽厉害,比妖怪少了智慧,和神兽这种寿命悠长的存在更不能比,算是一种神兽、妖怪与其他物种杂交的生物。
当然,怪兽也有强弱之分。
现在这群怪兽; 实力不强; 它们的看起来和野猪一样大小,但架不住它的数量多; 像草泥马一样成群奔来,颇为壮观。
男人的眼睛瞬间变成兽瞳。
他将迟萻放下来,赤色的衣袂在半空中张扬,瞬间就出现那群怪兽中; 扬爪就一阵开撕; 像个屠戮者,生命收割机; 那群怪兽血肉横飞; 瞬间就死了大半。
“住手!”一道铿锵的声音响起; 如击石之音。
迟萻被那声音震得有些耳鸣; 忍不住捂起双耳; 抬头看去; 就见不远处怪兽群最末尾奔来一个男人。
很快地; 迟萻就知道,那不是人,而是一个……非人类,和年兽、鹤童一样的存在。
这个非人类穿着一身玄色长袍,赤足狂奔来,速度极快,须臾间就来到面前。
他看起来很年轻,面容英俊,黑发琉璃眸,只是额头竟然有一支绯红色的犄角,双眉间点缀着红色的额纹,虽然面容有些邪异,但却又另有一股凛然正气,矛盾得和谐。
“竟然是你这只年兽!”那黑衣男人惊讶地道,“你不是一直在沉睡么?几时醒来的?”
年看到他后,终于停止屠杀,不过这般杀戮,让他身上血气冲天,同时也让那些怪兽吓破胆,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直到那黑衣男人过来,怪兽们集体往他身边汇集,恨不得再多生两条腿跑过去,远离这只可怕的凶兽。
年没有回答他的话,神色阴戾地道:“你越界了。”
那黑衣男人嘿了一声,说道:“你这家伙一睡就是百年,将这一带丢着长草孵妖怪,要不是我常常来这里放牧,帮你清理几只妖怪,这里早就成为妖怪的天下,变得和章莪山一样寸草不生,你醒来后还不是要劳心劳力地清理?你应该感谢我。”
年很自然地点头,指着那些怪兽道,“所以,我谢谢你了,不必客气。”
黑衣男人差点被他气个半死。
这只年兽依然是那么讨厌!怎么不睡死算了!
突然,他的目光转到边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迟萻身上,瞬间瞪大眼睛,吃惊地道:“这是……凡人?你带个凡人来这里?”
年没理他,而是走向迟萻。
“喂!”黑衣男人被他无视的态度气得跳脚,“你别走啊,说清楚,你怎么带着一个凡人?”
年重新将迟萻扛起,对他道:“这是我的祭品!记住,别打她主意,否则我吃了你!”
黑衣男人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吃掉的那种,这让他对迟萻更好奇了,忍不住想要再多看两眼,可惜那只年兽已经将人抱走,摆明着不给他看,一副吝啬的样子。
黑衣男人啧一声,转身看到地上的怪兽的尸体,忍不住又痛心疾首,觉得那只年兽实在是太粗暴了,不就借他的山头养点储备粮嘛,用得着将他的储备粮杀了大半么?
哪天他要吃了这只年兽,为它们报仇。
***
男人扛着迟萻走得飞快,翻山越岭,那速度抵得上云霄飞车,迟萻感觉自己有点晕车。
突然,他又停下来。
迟萻以为他终于明白自己的速度太快让她不舒服,谁知道他却停下来,双目直直地看着某个方向。
迟萻将吹到眼前的头发拨开,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是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万物生长繁衍的季节,加上天气好,不管是妖怪、野兽还是人类,都仿佛遵循本能,来到野外浪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