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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萻凝眉,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不好。
迟萻跟着周围的奴隶慢吞吞地走着,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修炼出一些内力,内力化为灵力在体内循环,让她感觉好了许多,身体也不再是处于随时可能倒下的状态。
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她依然配合着身边的人,虚弱地在沙漠中前行。
突然,她身边的一个少年模样的奴隶似乎有些撑不住,眼看就要倒下时,一条鞭子朝这儿挥过来。
由于迟萻和那人距离太近,那鞭子挥过来时,迟萻也吃了半鞭。
啪的一声,肩头火辣辣地疼着,不用看也知道已经皮开肉绽,流血了。
迟萻双眼冒火,对巨蜥背上的士兵产生杀意。
“快点走,别装死!”士兵喝道,又朝这儿挥来几鞭。
迟萻假装一个趔趄,避开那鞭,只是她身边的那少年奴隶就倒霉了,被抽得浑身都是血,最后还是另一个士兵担心误了时间,劝那人收起鞭子。
“真是倒霉,怎么就我们得这个任务,这些奴隶死就死了,何必特地送到安达拉绿洲?”
“这是上面的命令,你别说那么多。”
那士兵抱怨一阵,接着便没话。
又连续走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来到一个小绿洲。
这绿洲真的很小,只有一洼水,旁边有一棵歪脖子胡杨树,周围遍布一些青黄相间的杂草,边上还有一些动物的足迹。
看到水,众人都忍不住舔着嘴唇。
那两个士兵给水囊灌满水后,先让巨蜥喝水,它们喝完后,才轮到奴隶。
这年头,人还真是比不上动物。
迟萻趴在水洼前,也顾不得这水是不是脏,忙掬起水连续喝了好几口,舒爽清凉的感觉从喉咙滑到胃部,整个人仿佛得到升华。
她第一次知道,水对人类有多重要。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那两个士兵悠闲地蹲在旁边休息,似乎笃定这批奴隶没有反抗之力,压根儿就不在意他们如何,姿态松懈。
迟萻喝足水后,那个先前在她手上写字的青年不着痕迹地来到她身边,透过水中的倒影,给她使眼色,悄无声息地比划了个动作。
迟萻:“……”
壮士,窝真的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迟萻心里苦逼,不过也知道这青年应该是和自己这具身体是相熟的人,可能还是同伴。虽然弄不清楚这青年想做什么,迟萻仍是对他投以十分的关注,很快地就发现,这青年的目标是那两个士兵,或者可以说,是士兵的两个坐骑。
迟萻发现这青年的意图时,心头悬起。
其他的奴隶仍在争分夺秒地努力多喝水,喝不下也努力地咽,没有人注意这边,那两个士兵也没注意这边的情况,那个青年像只灵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
青年的目标是士兵放在旁边的佩剑。
迟萻目光微利,在青年绕过巨蜥,猫着身体来到一个士兵身后,抽出剑的瞬间,迟萻也冲过去,扑向另一个士兵,伸手勒住他的脖子。
青年在抽出剑的瞬间,就趁着那士兵没反应过来,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一剑抹了那士兵的脖子,接着又趁迟萻勒住另一个士兵脖子的时机,翻身跃过巨蜥,欺身过去,一剑砍过来。
这青年显然是个剑士,剑术非常高超,很利索地就解决完两个士兵。
迟萻松开死亡的士兵,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虽然经历过两个世界,但她一向只除鬼,还没有真正面临杀人的场面。
“莉莉安,你没事吧?”那青年关心地问道。
迟萻迟缓地朝他摇头,默默地在心里评估着“莉莉安”这名字,看来是自己现在的名字无疑。
这边的情况终于引起那些奴隶的注意,奴隶们惊慌了下,很快就平静下来,用一种麻木的神色看着他们,仿佛对于自己的未来,他们已经默不关心,作为奴隶,生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不管他们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们已经被奴役得没有反抗之心。
青年跳到一只巨蜥的背上,朝迟萻伸出手,说道:“莉莉安,快点,我们要走了。”
迟萻忍不住看那些奴隶,青年的声音带上几分严厉,“别管他们,再不走,追兵就要来了。”
迟萻有些不知所措,最后仍是伸手握住青年的手,让他将自己拉上他坐着的巨蜥背上。
“我跟你们一起走!”一个奴隶冲过来,朝他们说道。
迟萻注意到这个奴隶就是先前和自己一起挨打的少年,看身形十四五岁的样子,非常瘦弱。
有这少年打头,那些奴隶似乎也活泛了,忙不迭地跑过来,纷纷叫着要一起跟他们走。
青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少年,说道:“你们自己走吧,和我们一起,你们会后悔的!”
这话让那少年有些迟疑,刚才青年和迟萻杀士兵的举动他注意到了,青年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反而像宫廷的骑士,如果他们是王族或贵族,沦落到这下场,只怕真的会有麻烦。
青年不再理他,扯过控制巨蜥的缰绳,巨蜥发出一道高昂的叫声,撒开蹄子往前跑。
那少年也不再迟疑,轻盈地跳到一只巨蜥背上,跟着离开了。
原地里剩下几个奴隶,他们麻木地看着两只离开的巨蜥,最后目光落在地上的士兵的尸体上,然后一拥而上,将两个士兵的衣服及财物都扒光,也朝着一个方向跑了。
一阵风沙吹过来,缓缓地覆在士兵的尸体上,秃鹫在天空中徘徊。
不一会儿,地上只剩下两副骨架。
***
两只巨蜥一前一后在沙漠中奔跑,炎热的风沙扑面而来。
迟萻坐在青年背后,这青年帮她阻挡了一大半的风沙,比刚才在沙漠中徒步好受多了。
她发现这青年的坐姿笔直,有军人的风范,迟萻不过片刻,就明白这青年应该是个军人,或者是骑士,由此可地推测自己这具身体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她缩在青年背后,有些茫然。
初来乍到就杀人了,现在开始逃亡,没有记忆,不知道来路和去路,也不知道怎么办……
除此之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司昂在这里?
正茫然着,突然奔跑中的巨蜥前蹄高高仰起,背上的人差点就被掀翻下去。待青年控制好巨蜥时,只听到轰隆一声巨,沙土飞扬,巨大的藤蔓从沙漠中钻出来,它们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像条灵活的蛇一样,朝他们抽来。
巨蜥发出嘶哑的叫声,想要转身逃跑时,周围已经遍布藤蔓,将他们围在一个圈中。
这些藤蔓明显将他们当成猎物。
迟萻都惊呆了,沙漠里一下子就长出这么多的藤蔓,比上个神话世界还要不科学嘛。
“该死,这附近有控植的妖精!”青年声音含怒,一双眼睛朝四下扫望。
最后两只巨蜥,三个人类,被从沙漠中蹿出来的藤蔓捆得严实。
天空中响起月光龙的鸣叫声,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如虹般掠过。
几头月光龙从天空中降下来,停在藤蔓前,其中最前面的是一头浑身铂金色、头上长着漂亮羽冠的月光龙。
那月光龙背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裹着一件质地昂贵的玄色披风,下摆绣着复杂的图案,半掩住面容,只露出一双幽暗的紫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被藤蔓捆住的几个人。
不知为何,对上那双紫眼睛,迟萻只觉得头皮发麻。
42|妖精国度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实在不好。
被捆在藤蔓上挂着的三人心情都不太美妙; 特别是面前这个坐在铂金色月光龙背上的男人; 虽然什么都没做,但那强大的气息; 让青年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忌惮。
据他所知,铂金色的月光龙是所有月光龙中脾气最暴躁的,虽然有强大的飞行和战斗能力,却只有王族才能驯服它,这个青年的身份无疑与王族有关; 就不知道是哪国的王族中人。
而且; 他为什么会在路上拦下他们?难不成是霍奇拉斯国的追兵?
青年心里警惕,担心他们是追捕他们的追兵; 面上很自然地作出一副谦卑之态,说道:“这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捉错人了?我们只是从安达拉逃出来的奴隶……”
每年安达拉绿洲都会有好些奴隶受不了那里的严苛刑罚,趁机逃跑出来; 这并不是怪事。
月光龙背上的男人没有说话; 目光落在青年身边的迟萻身上,那双幽暗的紫眸深沉难辩。
青年心中瞬间警惕; 差点以为对方识破他们的身份。
“你们是哪国的奴隶?”另一头月光龙背上的黑发骑士开口问道。
“我们是阿曼城的奴隶。”青年回答。
听说是阿曼城; 月光龙上的几个骑士面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阿曼城是罪恶之城; 每年都有数不清的黑市奴隶被送去安达拉绿洲交易; 从中赚取一笔巨额的利润。当然; 也因为这个特性; 其中有很大的操控空间; 有些犯下杀人罪的犯人为了逃脱通缉,会混进阿曼城,假装成奴隶,被送去素有奴隶之城的安达拉绿洲后,然后才设法逃脱。
这些骑月光龙的骑士已经将这三个人当成假装成奴隶趁机逃亡的人。
青年虽然行事严谨,但到底历事未深,没有想到这些人对阿曼城十分了解,以至于露出马脚不自知。
半晌,铂金色月光龙背上的男人突然抬起手,只见在沙漠上升张牙舞爪的藤蔓骤然平静下来,接着迟萻发现捆着自己的藤蔓突然将她往半空中甩去,然后结结实实地捆送到铂金色月光龙面前。
迟萻被吊在半空中,一张脸脏得看不清面貌,唯有一双如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成为这张脸上唯一的特色。
龙背上的人用一双深沉的紫眸打量她。
“放开她!”青年惊声道。
这种时候,他再也维持不住冷静,也不再藏拙,将从一开始就藏在手中的剑往前一划,砍断束缚住自己的藤蔓,扭身避开藤蔓的追击,灵活地踩着纵横交错的藤蔓枝叶朝着迟萻的方向奔来。
月光龙上的骑士马上抽出剑,“大胆!”
在那青年快要飞奔过来时,只见铂金色月光龙背上的男人幽幽地看过来,突然平静的藤蔓像发疯一样,齐集往青年身上抽去,青年再厉害也挡不住这些粗大的藤蔓的秘集攻击,很快就被藤蔓狠狠地拍打在地上,提着他的脚吊起来,他手中的剑也被藤蔓夺走,往远处抛去。
青年吐出一口血,震惊地看着龙背上的人,脑中灵光微闪,终于知道这个控植能力如此厉害的人是谁,“你是花都塔兰斯国的……”
“闭嘴!”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铂金色月光龙背上的人终于开口,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性,他似乎非常不高兴有人冒犯他,一声喝斥,那青年连嘴巴都被藤蔓捂上。
迟萻看到青年的下场,默默地为他点蜡。
不过,很快地,她就觉得该为自己点蜡了。
藤蔓将她送到铂金色月光龙背上的男人面前,那男人微微皱着眉,仿佛很嫌弃她脏兮兮的样子,不过仍是伸手,将遮住她半边脸的黑色头发撩起,露出她的面容。
迟萻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整颗心惴惴的。
半晌,那男人收回手,抬手将身上的玄色披风的帽兜拉下,露出一张俊美到极致的面容。
他有一头银辉般的长发,额上佩戴着精致的金色额饰,上面镶嵌着和他眼睛一样色泽的紫宝石,与那双眼睛相辉映,衬得他原本就俊美的面容如宝石般耀目。除此之外,他的耳朵不像人类的圆润,而是一种精灵一样的尖耳朵。
迟萻想到先前那青年说的话,猜测这个人可能是个妖精。
妖精在这个世界的含义,并不是贬义词,而是一种强大的存在。
那人朝她伸手,迟萻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被不知打哪来的藤蔓捆住,然后被那男人嫌弃地丢在月光龙背上。
那男人冷淡地对旁边那几个惊讶的骑士道:“杀了。”
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蕴含无限杀意,迟萻猛地打了个激灵,惊声道:“不要杀他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望过来。
迟萻瞪着被一个骑士拎起来准备杀掉的青年,想到这一路上他暗中护持,还有心里莫名涌现的酸楚和难过,捏着先前被藤蔓攻击时青年趁机塞给她的匕首,割开身上的藤蔓,猛地跃起身朝龙背上的男人扑过去,直取他的喉咙,手中的匕首在阳光下泛着森森寒芒。
那男人侧身躲过她的攻击,唇角扬起一道轻蔑的弧度,仿佛在看猎物的垂死挣扎。
他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