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何亮也很心动,凑到姜琳身边道:“嫂子,你想不想住大院子?”
姜琳当然想啊,她笑道:“行不行啊?可别给你们添麻烦,到时候惹起乱子可不好。毕竟我们初来乍到的,要低调嘛。”
何亮:你说行不行啊,这不就是逼着我们必须行吗?
方澄光对程如山道:“你只管打申请,剩下的我来办。”
程如山看了他一眼,“你可想清楚,你做什么,跟家里脱不开关系的。”他一猜就知道方澄光想干什么,当然他也不是怕事儿的,本身方澄光不帮忙,程如山也会从这些占着两边房子的人下手。
有几个尾巴到处飘,不是九尾狐也差不多的,让他查很容易抓到把柄。只是需要找一个有身份能管得到他们的人。
他考虑方式要温和一些,不结仇又能拿到房子。单靠他自己,得花费俩月时间,如果有方澄光帮忙,估计一周可以搞定。
他不知道方澄光为什么这么主动帮忙,不过他了解过方澄光不是坏人,虽然毛病不少,却不失新青年的傲气。
方澄光笑道:“怎么想就是他们的事儿了。我和何亮也申请,到时候大家住一个院子,互相有个帮衬,对吧。”
比如说蹭个饭啊,蹭个小兄弟一家亲啊,什么什么的。
方澄光难得的觉得很好玩儿,有了兴致。
程如山答应,说刨完地就去。
方澄光对姜琳道:“姜琳,你去写。”他说了一下怎么写。
姜琳看程如山,他朝她笑了笑,她就去了。
很快,姜琳把信纸和钢笔拿过来在这里写,写几句给方澄光看看。
方澄光:“行的。”
文件合不合规范这事儿吧,他是分人的,升斗小民去,差一点儿都不行的,不让你改个十回八回你别想过。要是有路子的,哪怕交个空白纸过去,也有人给写得全须全尾的,规范得很。
姜琳大体也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她尽量写得规范认真一些,看了看去让程如山签名。
等程如山写好,她拿给何亮签名,然后交给方澄光。
方澄光看了看,从姜琳手里把钢笔拿过去,又写上贺长江、别东山几个的名字,然后还给姜琳,指了指她写的家庭人员那里,“你家不是七八口人吗?你多写几个。”
姜琳一脸疑惑,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大宝小宝就嘿嘿笑。
姜琳笑了笑,这俩孩子,她就把程蕴之、闫润芝、程如州的名字写上。
方澄光:“可以再写一个。凑八个。”
姜琳:“我们家总共就七个啊。”
方澄光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何亮哈哈一笑,“嫂子啊,兴许在路上了呢?”
小宝一听,恍然大悟,“对,还有我妹妹呢。”
姜琳:“!!!”你俩在家里说就算了,怎么还拿出来当真事儿说?
方澄光点点头,“可以。”
可以?还能这样操作?姜琳都被惊呆了,这有想法就是不一样哈。
她想了想,写什么名字啊?
小宝还撺掇她,“妈,宝生啊。”
姜琳冷汗哒哒的,就写了女儿,没写名字,等以后再说吧。
她看时间差不多就先回去做饭,“大宝小宝,要不要回去?”
大宝:“我们男人要做男人的事儿,妈你自己回去吧。”
姜琳:……
小宝:“琳琳,我家去帮你做饭。”
姜琳就带着小宝回宿舍,路过前面平房区的时候,看到一群小孩子在那里玩儿。有几个小孩子看到小宝,觉得他长得俊,穿得干净,就想叫他一起玩儿。
小宝:“不行的,我要回去帮妈妈做饭。”
当中一个男孩子喊道:“都不许和他玩儿,他乡下来的野孩子!”然后冲着小宝做鬼脸,“破烂巴巴野孩子!西瓜拉大便!”
姜琳立刻火了,“你谁家孩子?我去找你爸妈问问,怎么教的?”
那孩子见大人批评他,却也不怵,还仰着脖子嚣张得很,“你们就是乡下来的,你们乡下人随地大小便,全村人用一个茅房,一群人围着一个大缸拉屎,哈哈哈哈!”
这谁家熊孩子,真想打他!
姜琳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尤其还是没教养的。
小宝听不懂他最后说的大缸,好奇道:“妈,他在说什么?咱们大队怎么不是这样的?”
姜琳:“估计他们老家是这样的,他爸妈怕人家笑话,就说自己是城里人。其实乡下城里没有关系的,都要好好过日子。”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一个男人从门内走出来。
那小孩子立刻蹿过去,告状:“爸,这俩乡巴佬骂我们是乡下人!”
卞海涛一开门就看到姜琳,眼前一亮,刚想说话,却见姜琳翻了个白眼,她切了一声,“我道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呢,了解了解。”
她牵着小宝的手赶紧走,一副生怕被污染的架势,还要大声叮嘱他,“千万不要和这这个品德败坏的孩子一起玩儿,把你也学坏了。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人有毛病的,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叫耳濡目染,上梁不正下梁歪!”
卞海涛被气得脸都黑了,却憋得一个字吐不出来。
小宝还非常配合地大声道:“妈,我知道啦。我才不和坏孩子一起玩儿,我要做个好孩子,不能给爸妈丢脸!”
姜琳得意:“就是这样。”
母子俩一唱一和的,给卞海涛气得脸色阴沉得很,自己儿子都没敢在他跟前凑,吓得赶紧和其他小孩子跑了。
姜琳带着小宝回到宿舍做饭,这时候只有白菜、土豆等菜,她用猪油炒个白菜,加上几片腊肉,然后添水加粉条和冻豆腐。冻豆腐是娘家拿来的,已经快冻不住,得赶紧吃掉。再把家里拿来的大饽饽、枣饽饽以及萝卜扁豆皮包子馏上。
枣饽饽就是一个饽饽上捏几个小面鼻,把红枣插进去,比拳头大一些的饽饽上能放七八颗枣,小孩子特别稀罕。
姜琳又弄了几个土豆,刮皮,然后切丝,炒个醋溜土豆丝。她刀功一般,土豆丝自然粗细不均,还怕切了手,差不多就行。看着自己切的土豆丝,她又想又开始想小老太太和文生他们。
“小宝,把书包收拾一下,明天该上学的。”她看小宝在宿舍门口徘徊就提醒他。
小宝跑回来,神秘兮兮的,“妈,谁动了咱们家尿罐儿。”
姜琳哈哈笑起来,“小宝,你别笑死我了啊。你俩有点正事儿吧。”这俩孩子,一天到晚儿盯着他俩的尿罐儿使劲。
小宝认真道:“妈,是真的,早上被人给尿满,这会儿被人给倒空,刷干净了。”
姜琳:“……”这是谁跟个尿罐儿过不去啊。
晌午程如山三人回来吃饭,方澄光和何亮还去食堂打了个荤菜过来。星期天大院很多人都休息,不在食堂吃饭,但是食堂还是开伙,只是饭菜很少,一荤一素,量也不多,卖完拉倒。
他们去的晚,荤菜已经没了,方澄光愣是把厨师私留的最好的那一大碗肉给买了一半过来。
一碗肉没几块,方澄光先给俩小兄弟一人两块,剩下的一人一块就没了。
何亮老嫉妒了,这要是不知道的,准以为这俩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吃过午饭,方澄光想去找铁公鸡。程如山在门洞处拦住他,“不要直接逼人家退房子,没必要结仇。”
方澄光:“也不算结仇吧,让他退房子也是应该的,他可霸占了三处。”
程如山:“他小舅子和他弟弟合伙倒卖了一批军需钢材。”
方澄光愕然地看着程如山,“你怎么知道的?”
程如山:“我们运输处负责运输嘛。”他们要是倒卖什么东西总需要车的,好几吨钢材也不是简单就能运走的,总需要做提货单等。程如山敏锐又心细,有时候一点不起眼的线索,只要他怀疑有问题,留意查一查,扯吧扯吧就能扯出一头驴来。
方澄光眼睛一亮,“这更好办,走吧。让他把房子退出来,还得感激咱们。”
程如山:“我们只需要点一下,铁参谋聪明人,自然会知道。”
他并不想多做什么,毕竟倒卖物资不是一人就能办的,甚至可能牵扯很多人,只要上头没严令彻查,基本就是不了了之的。
方澄光自己在大院长大的,自然更加清楚,他不由得看向程如山,笑道:“你为什么进了运输队?”
程如山:“我成分不好。”
“成分?”方澄光扬眉,他才不信,他这样的人才上头会放过他?不过也难说,成分这事儿牵扯很多问题,毕竟曾经有那么十年,大家不看生产、不看业务、不看能力,只看出身成分。
程如山却不欲多说,他跟姜琳说一声,就和方澄光一起出门。
姜琳拿了铁锨打算继续去翻地。
何亮:“嫂子,你别忙活,女人咋能干那粗活?”末了自己心里加一句,这样细皮嫩肉漂亮的女人,不应该干活。他跑去逛了一圈,发现大部分都不在宿舍,不过也喊来三个休息日没出去的。
“来来来,澄光要种菜,麻烦大家伙儿帮忙翻翻地。”
何亮一招呼,几个青年就一起去翻地,大宝小宝也跟着。
姜琳便在家里做点零嘴过二月二。
去年深秋收了最好的红瓤地瓜,冬天的时候煮熟,放凉以后切片切条晒干。晒干以后上了一层霜,硬邦邦甜丝丝的当零嘴打发时间。没吃完的这时候就拿出来用细沙子炒焦,就是二月二的地瓜豆,喷香嘎嘣脆,谁吃谁说好。另外,还有用糖水泡发的黄豆,都可以炒来当零嘴。
半小时一锅地瓜豆炒好,周围就弥漫着一股甜香的味道。
“什么东西好甜好香!”贺长江和别东山两人过来,探头看了看。
姜琳认出他们,“地瓜豆,要不要尝尝?”
她端了笸箩给他们,里面有放凉的。
贺长江居高临下地瞅着姜琳,肆无忌惮打量她,肤白胜雪,双眸清润妩媚,眉梢眼角都带着风情,的确很勾男人。
他心下冷笑,不就是长得漂亮?能怎么的?至于把程如山给迷得一点大志也没有?
“喂,听说你不许自己男人当兵?”
姜琳纳闷地看他,“听谁说?”
贺长江:“这你就甭管,你知道作为一个婆娘,应该懂婆娘的本分吧?不能耽误男人的前途。”他说着就去抓地瓜豆吃。
姜琳脸色一冷,把笸箩拿回来,“行啦,你别吃我的东西,吃了再毒得耽误你前途!”
别东山动作快,抓了几根,嘎嘣嘎嘣嚼着,“哇,真香!”
贺长江很没面子,拍了他一巴掌,“没吃过东西是怎么的?”他气呼呼地抬脚就走,走了两步回头对姜琳道:“你满哪儿打听打听,男主外女主内,有哪个女人能把男人栓裤腰带上?”
姜琳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毛病,无缘无故跑来指责她拖男人后腿儿,“女人能顶半边天,你怕是没听过?还是你把你妈和你媳妇儿当老妈子,就会在家里生孩子洗衣服做饭?”
贺长江:“这不是应该的吗?”
“滚!”姜琳不客气地骂了他,转身忙去不理睬他。
贺长江脸色一黑,要教训他,却被别东山拉住。
别东山:“长江,你这是干嘛啊?”也太奇怪了吧,背后嘀咕嘀咕就算了,哪里能当面来指责人家?
贺长江振振有词:“我是看不惯,替程如山可惜!他肯定当过兵,至于什么部队没查到,说不定还保密呢。你说他那么厉害,这会儿怎么也能熬成个营长吧?怎么就去运输队当跑腿儿的?肯定少不了这娘们儿的掺和!要不说得给女人裹脚,裹了脚他们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生孩子做家务伺候自己男人,再也不能出去乱勾搭。”
他俩边走边说,但是姜琳却听得清楚的。
她走到门口骂道:“大清都亡了,你还想给女人裹脚,你咋那么坏呢!别说的你多男人似的,我看你就是头沙猪!”
贺长江正好推门进屋,听见姜琳骂他猪,气得扭头指着她,“你再骂一句?”
姜琳:“你想听我可以骂一万句,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贺长江:“你这娘们儿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把男人迷住,也不过是个玩……”
“长江!”别东山急了,一把将他推屋里去,“你吃枪药了?人家也没惹你,你干嘛这样,太没礼貌了!”
贺长江冷笑,讥讽道:“怎么,你也被她迷住想维护她?不过是觉得她长得俊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和你说,这女人长得丑俊有什么用?一关灯睡起来还不是一会事儿?女人就是生孩子伺候男人做家务的,还指望她打仗还是干什么?这红颜就是祸水,你不知道吧,多少英雄豪杰都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被美色给毁了的。远的你不知道,褒姒你知道吧?苏妲己知道吧……”
别东山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