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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止仍是毫不退让:“不行。寡人的底线就在这里,谁也碰不得。”
宋绯有些着恼:“我能为陛下退让,陛下就不肯为我退让一步么?”
他怕一旦退让,就永远错过了。他看着她:“除了这个,别的寡人都可以为你退让。”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永远无法达到一致,她心知他决定的事是无法更改的,多说无益,还不如多为卫国争取一些。她别开脸:“晋是强国,我们卫国根本没有发言的余地,只好客随主便了。”她一手抓起放在案上的清单,扬了扬,“这些珠宝也没必要献给陛下了,治好了桓缨公主的心病胜过任何珠宝财富,你说是不是陛下?”
桓止心知她是生气了,倒不急着哄,转而对姜云尚道,“先生大可带回去,寡人并不勉强。先生也别费心再浪费唇舌了,寡人坚持的事没人能改变。”
姜云尚叹息,那么此次来晋国相当于无功而返,回国对世子难以交待啊。
自姜云尚走后,两人的关系莫名陷入了僵持。
二月中,传说中的郑神医姗姗来迟终于抵达晋国,宋绯以为医术精湛到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医最起码得年过半百了,可是郑神医看起来顶多四十出头,穿一身青布衫,衣摆有些空荡,虽削瘦看着却很健康,气色红润,眉宇焕发着神采。
桓止本想先设宴招待郑神医的,郑神医笑眯眯道:“鄙人没空,赶紧把人治好了走人。”
晋王左右都觉得此人太不识抬举,桓止倒也没在意,若不是性格怪异,早入尘世中享尽名利了。这时,内侍又提议道:“陛下,这位郑神医看着实在不像个医者,不如先试探一下?给猫狗下毒让他治治?看能治好吗?”
郑神医闻言瞧了那内侍一眼,说:“鄙人只医人,不医畜牲。猫狗就不必了,干脆让晋王赐你一杯毒酒,看老夫能不能医好。”
内侍登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真是天下怪人何其多,郑神医尤为个中翘楚。
作者有话要说:差点忘了跟大家说,中秋快乐!!!
第57章 有惊无险
青衣人侧身让开道来;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目光一一扫过打他身边经过的人,宋绯走在最后面;吴侍卫今天刚好不在,刺客就出现了,绝不是凑巧,难道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也不对;纵然整个玉都城都知道吴侍卫昨晚喜当爹,但没几个人知道吴侍卫在暗中保护她。那就不是通风报信了;或许对方这阵子一直在跟踪她;蛰伏已久;今日终于让他钻了空子。
宋绯想起前一阵跟踪她的人;也许是有两波人;是她大意了,以为对方是卫国派来的。
如果对方一直在跟踪她,那么对她的相貌就很熟悉,想要骗过他不是太容易。她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尽量装作从容地走过,青衣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移开。
宋绯与他错身而过,重重地舒了口气,也许对方有脸盲症才没有认出她来,她眼角余光扫到店主站在门口,笑眯眯地,一脸温和,其实是贪财鬼。宋绯心中一动,佯装若无其事地往西边方向走,拐进了一条巷子,身后传来店主笑呵呵的声音:“这位公子快请。”
然后青衣人稳重的脚步声响起,宋绯不敢回头,感觉到对方似乎进了那家成衣店。
宋绯看着两人都进去了,提起裙摆飞奔到对面的酒楼,拿玉簪抵给酒楼,要了间雅间坐下来,刚才紧张得口干舌燥,她连灌了好几口茶水,渐渐冷静下来,刺客找不到她,肯定要问店主,以店主见钱眼开的性子来说肯定会供出她,刚才情况危急,她慌乱得顾此失彼,本该搬出晋王的名号警告威胁那店主一番的,真是失策。幸好她及时反应过来,故意往西走,给店主错误的引导。
这样正好,借店主之口帮她把人引到别处去。她等了会儿,悄悄她走到窗边捅破细薄的窗纱偷窥对面,正好看见对面成衣店里,店主吓得面无人色,正指着西方跟青衣人说些什么。看来人家用不着出钱,把剑架在他脖子上就搞定了。青衣人神色不耐地打断他,提起剑朝西方追过去。
宋绯颓然坐下来,现在该怎么办?她这身装扮肯定不能回骊山别馆,得先找家成衣店换成男装,可是万一倒霉又碰上青衣人呢?
那就先等等吧,或许韩云起一直找不着她便会折回来,她又站起来,身体贴在墙壁上,将窗子打开一道细微的缝,俯身看街道上熙熙攘攘。
这个动作维持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仍没等到熟悉的身影。宋绯等得心焦,她不能等太久的,否则青衣人回过神来再杀过来就完了。她有些挫败,正想合上窗子,眼梢瞟见瞟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敢置信,激动地拉开窗户,低头往下望去,果然是他,他带着两个侍卫正朝这边走过来,走走停停见人就问,手里还比划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万分激动,翻身靠在墙壁上重重地舒了口气,他是来找她的吧?那样尊贵的身份,却为了她到处找人打听,那模样像极了丢了妻子的丈夫着急的到处找人。宋绯捂着嘴,眼泪滚滚而下,可是他身边有旁人,她不敢暴露身份,想了想,忙抓起案上的一根竹箸冲到窗边对准桓止扔过去。
围在他身边的侍卫以为是刺客袭击,其中一个身手尤为利落,顷刻之间拔出剑来将竹箸劈作两半,而且是竖着劈开的,这剑法真是精湛得令人叹服。
一行三人纷纷抬头朝二楼的窗户望过去,只听侍卫喝道:“何人如此大胆?”说着,就要冲进酒楼找人算账,还是桓止制止了,他淡淡道:“大概是无心的,不用理会,先找人要紧。”
宋绯想哭又想笑,眼看桓止就要走人,她忙拉上兜帽,抬高衣袖挡住大半张脸,探出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冲桓止道:“小女子一时失手,还请公子勿怪,公子可否上来一趟,我想当面赔罪。”
侍卫们面面相觑,他们见过故意丢绣帕搭讪的,着实没有见过丢箸的,真是奇特的姑娘。侍卫仰头看着她:“既然想道歉就下来。”让高高在上的晋王主动去见她,多大脸啊这是。
桓止连看也不看,举步就往前走,侍卫们见状忙跟上。宋绯急了,扬声道:“公子不是要找人么?我知道你想找的人在哪里!”
桓止脚步一顿,抬起头,只见一个姑娘举袖半遮面,似是无限娇羞,一双漂亮的眼露在外头。他心急如焚,想走,可是看着她又莫名有种熟悉感,嘴里应了一声:“姑娘知道我要找什么人?”
宋绯嗯了一声:“公子上来就知道了。”
桓止沉吟片刻,这个姑娘的出现实在奇怪。他对左右道:“你们在这守着,我上去看看。”拐进酒楼,拾级而上,来到宋绯所在的雅间,抬手敲了敲门。
须臾,门被人从里边打开,她静静地站在门侧,身上裹一袭浅紫色披风,兜帽拉至头顶,这回倒没有遮住脸,两手略显局促地交叠在小腹前,宽宽的衣袖垂在两侧,低着头并不说话。十足的大家闺秀模样。
隔着一扇门,两人谁都不说话,四周一时间没有声音,身后有人匆匆走过,桓止才猛然回过神来,举步踏进雅间,一手迅速关门的同时,一手猛地将她拉进怀里,他紧紧抱着她,隔了会又拉开一些,低头仔细地看了看,又抱进怀里,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许久缓缓舒了口气,轻轻唤她:“阿绯,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没有说下去,尾音甚至还有些颤抖。
宋绯被迫靠在他怀里,听他心口砰砰砰跳动得厉害,似要破胸而出,他是这样紧张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君王,千军万马面前指挥若定,却为他而变了颜色。她忽然觉得以前的争执变得毫无意义,他是真的爱她,这点就足够了。她鼻子发酸,轻应了一声:“我没事。”
“真的没事?”
宋绯点了点头:“有你在就没事。”
桓止舒了口气,他一听王宗印说卫世子失踪了,当时什么也顾不上,立即拨了几支卫队去找,可是仍不放心,自己着了便装偷偷出来寻找,他知道她不可能逃走,更何况还有韩云起和田业在这里,那就只能是出意外了,而和她有仇的只有魏氏和太叔氏,太叔丞相老谋深算,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劫人,倒是魏氏因为他的纵容,简直无法无天。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了顾全大局,不能干脆利落地除掉两家,魏蓉三番两次刁难,他除了安抚她,意思意思地惩罚一下魏氏,别的什么也没做,魏氏不痛不痒的,根本不会忌惮,若是她有什么意外……他这一生很少有大喜大怒的时候,本以为人生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直到终老,遇到她真是美丽的意外,只有跟她在一起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快乐。幸好,上天垂怜,她没有事。
她很少这样柔弱,难得温驯地偎在他胸前,他心口一发不可收拾地柔软,抬手拂落兜帽,仔细端详她的脸,她穿男装时英气十足,没想到换上女装又是这样婉约动人,他抚上她的脸,慢慢描摹她的眉目,偏头看她,眼里有最动人的柔光:“以前曾想过无数次你穿女装的模样是怎样的动人,可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意外的情况下,寡人的阿绯真美,谁都比不上。”
宋绯将头深深埋进他怀里,胸腔里翻滚着莫名的情绪,她以前没这么柔弱的,刚才被青衣人紧追着,命悬一线,她都没哭,镇定地逃了出来,此刻却突然想哭,她想起以前在卫王宫,如果大哥不在,其他姐妹欺负嘲笑她,她会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愈挫愈勇,一旦大哥出现,她锋利的棱角瞬间没了,像个小女孩似地可以肆意柔弱,因为她知道背后有强大的依靠。
人呢其实在外人面前坚强,一旦遇到了最亲近的人骨子里就会透出柔弱来。其实她心里早就将桓止视为最亲近的人之一了。
她抬起手回应似地环住他的腰,轻声呢喃:“若是我刚才死掉了,你会怎么样?”
声音虽小,他还是听到了,身形瞬间一僵:“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嗯了一声,偏过头道,“陛下先让人把城门封锁了吧,免得让刺客逃脱了。”
刺客?桓止神色一凛,若不是她机智,恐怕……他做质子时也曾几度遭人刺杀,生死悬一线,但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心有余悸,他缓声:“知道是谁么?”
宋绯摇头:“不知道,不过我记得他的模样,我把他画下来,陛下可派人去找。”
桓止深吸了口气,箭步踱到窗边把侍卫叫上来,不一会儿,两人推门而入。宋绯背着他们坐在案后作画,她做公主时琴棋书画都学过一些,虽然都不精,但不妨碍把一个人的轮廓勾勒出来,将城门封锁了,比着画像找,刺客插翅也难逃。
桓止在那边低声吩咐完,走过来一看,宋绯也画完了,他拿过来看了一眼,递给两个侍卫:“照寡人的吩咐去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玉珠子扔了一个地雷
玉珠子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一会还要改下错字。
第58章 春日祓禊
玉都城四门紧闭,几支卫队齐齐出动;想找个人还真不是太大的难事;隔日便传来消息说是刺客已被捕。桓止下令交由廷尉审理。
那刺客起先嘴硬不说;但架不住廷尉的严刑逼供;连受了好几天的折磨,终于还是招了。
这位刺客呢是秦国人,是受秦国大夫百里诺指使行刺。天下间有不少刺客;男刺客呢一般凭恃武力行刺;女刺客呢一般就是凭借美色了。刺杀宋绯的这个刺客是却不是这样,他武功并不高明;但很擅长追踪之术和箭法,他一贯使用的手法就是先摸清刺杀目标平日常去的地方;然后好找到一个绝佳的位置居高临下射箭杀人。往往是一箭毙命,几乎从未失手过。
他大约半个多月前就开始跟踪宋绯,只是宋绯身边有吴侍卫这样的高手,想要一招成功,难度太大,他做杀手这么多年,知道时间一长,人都有松懈的时候,他不急,慢慢等,总会有漏子可钻。
而这一天终于到来,只是他不知道,宋绯因女扮男装的身份怕被人发现,时刻处在一种高警觉的状态。稍微有点不对劲她就能察觉出来。
宋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到底何年何月何时和秦国大夫百里诺结了仇,如果没有私仇,那就只能是出于国家的利益了。
秦国最近表面上虽然和晋国正常往来,其实心里还一直记恨着吧,宋绯想自己若是死了,晋卫两国关系必定会僵化,秦国那边再派人趁机挑拨好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宋绯将这想法跟桓止说了说,他笑眄她一眼:“距离上次晋秦之战都过去大半年了,秦国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