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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在床上,承受着粉身碎骨般的肆虐劫掠,他冷笑,目中再没有半点温存怜*,似乎她只是他纵欲的工具。
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为夺宠,私底下争风吃醋的事不少,铃兰便是一个,偶尔在园中相遇,总会百般针对她,许是她得宠期间,傅意画命人在花苑单独建出的蕣华园,没有种她喜欢的牡丹,而是瑞香花。
她知道,颜红挽喜欢瑞香花。
“狐媚。”在石拱小桥上,铃兰满面轻蔑之色,出言羞辱她,她是第一个骂她的人。因为阖庄上下皆知,她最不讨傅意画的欢喜,完全不具威胁。
颜红挽无动于衷,转身欲走,铃兰却不肯罢休,狠狠甩了她一巴掌,颜红挽不甘示弱地还去一掌,铃兰愤怒交加,与她扭打起来,脚下不小心一跌,颜红挽顺势将她推下池塘。二月底的天儿,正值春寒料峭,池塘里的荷花枯残一片,水冷得扎人,铃兰不懂水性,胡乱拍打着池面,她的婢女惊惶失措地四处唤人。
颜红挽站在上方,冷眼旁观,看着她一点点地沉入水面,嘴角微扬浮动,犹如花阴下的蝶影摇曳不定,手携一方香帕,举在唇边掩了去,莲步姗姗而去。
铃兰死了,傅意画踹开她的房门。她知道他会来,因为铃兰是他姬妾当中,颇受宠*的一位。
那时她正在对镜画眉,由浅入深,画得极长,举着纨扇半遮面,青黛眉梢斜斜一挑,细长入鬓,妩媚天成,窗外鸟语花香,倒不辜负这良辰美景。
傅意画走上前,腰身半弯,菲薄玉唇正对她芬芳的鬓侧,亲昵之姿,仿佛对她有着无比溺*,即要轻轻地亲吻上:“画得这么美,又准备勾引谁呢?”冷冷地笑了。
从何时起,他对她只有恶毒的讥嘲,而她也变得不再顶撞他,变得不再哭泣。
颜红挽回眸一顾,眼波潋滟,宛若一剪秋色,有意无意地从他脸上掠过,微带凉意,总有那么一点点挑衅。因离他极近,口唇上一抹桃花殷的幽香,脉脉沁入他鼻端,胭脂正浓。
“害人的东西。” 傅意画暴躁地将她的衣裳撕扯得一干二净,颜红挽习以为常,任由他脱个干净,被按在镜台前的案几上,那一刻,身体好似被从后穿透,剧烈地规动着。
她早已经一无所有,连残存的最后一丝自尊,也叫他践踏殆尽。他们曾经的一点温存,就像一场烟火,从无到有,从有到绚烂,却注定灰飞烟灭。
她侧过脸,眸子里清清冷冷,如冷雨寒波,凝睇着窗外,天近黄昏,斜阳似血,刺得眼角滴红,隐约之间,恍疑看到有蝴蝶扑窗而来……
“恨我么?”
“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已经死了……”
“就算他死了,我也喜欢他,这一辈子,我只喜欢他……”
大火蹿上梁柱,像是无数条火蛇,萦绕摆动出一条条惊心动魄的影子……他不管不顾地闯了进来,用袍子裹起她就往外冲……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出来,却听“砰”地一声沉闷巨响,房梁砖瓦已势如排山倒海般轰然崩塌……眼前一黑,她被他牢牢压在了身下,那一刹,头脑传来的剧痛让她完全失去知觉……
无数翩跹的蝴蝶,满天满地的花瓣……箫音浅笑,罗衫飞舞……十丈软红,一眼回眸,究竟是谁?
庄生迷蝶,花非花,梦非梦,抑或,根本就不曾醒来。
尤阡* 2013。6。15
作者有话要说:在此特别感谢白雪飞的霸王票,MUMA!
送给尘埃迟到的祝福,亲*的,生辰快乐!
某*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耐你们(*^__^*)
☆、执望
空庭萧瑟;秋雨清寒,打在梧桐叶上淅淅沥沥,似闲愁无数。
尘烟旧忆;浮光掠影,原是南柯一梦。
她恍若沉陷在一场混沌荒唐的梦境中,如此难以自拔,细碎的汗珠沿着鬓侧一绺发丝淌滑下去,黏腻在颈间肌肤,她摇晃着脑袋,拼力地想抓住什么,半空伸来一只手,她紧紧地抓住,五个指尖深力地剜进去,使出了全部的力。
“你竟然做了回采花贼!”
“意画,你喜欢我吗?”
“是爹爹在秘笈上做了手脚,你如果强行修炼,就算不死,也会被心魔侵蚀本体,你没发现你现在已经变了吗?”
“清醒清醒吧,你已经入魔了,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要走,我要永远离开你!”
……
不知何时醒来的,颜红挽睁开眼,耳畔有雨声,嘀嘀嗒嗒敲响在窗沿,宛若伊人的泪,是一段忧凄的调子。床帐上的刺绣花纹闪动着银丽的光晕,昏暗里望来,像刀片一般割过眸角。
她已经有许久,不曾做过这样长的梦了,那些尘烟往事,*恨痴缠,平日里她亦极少追忆,只因到头来,也不过是把心底的伤疤翻出来,再重新痛一次。
额头缠着白纱,一层又一层,或许伤得很重,轻微一动,头骨就恨不得裂成两半,牵痛着四肢百骸,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身体早已散架,是被生拼硬凑在了一起。
她呆呆盯着床顶,连上面的花纹都绣得美轮美奂,这里不是她的房间,那场大火摧毁了一切,红颜阁现在恐怕只剩下断垣残壁,她本以为自己也会被那场火焚烧殆尽。五年了,她一直在绝望中等待,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可是时间久了,她几乎都快忘记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如同一场梦,幻想得太美,醒后才会痛彻心扉,她做了这么久的梦,早应该醒了,五年前她就已经一无所有,她伤害了许多人,池曲扬最后跳下山崖时的眼神,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然后她终于发现,她实在太累了,疲惫不堪,连呼吸都是件痛苦的事,她烧掉了秘笈地图,还有父亲的玉箫,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要以这种方式,来了断他们之间的一切。
可当睁开眼,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死。
空气里弥漫着一点气息,熟悉而又陌生,像游动的小蛇攀缠上她的鼻尖,她知道这种名贵的熏香,只有他身上才有,他始终一言不发,安静到仿佛根本不存在,她刻意得太久了,终于敛回目光,转望床边。
他与她一样,额头裹着一层厚厚的白纱,面庞两侧有几道划破的伤痕,涂抹过药膏,颜色已经变得很浅了,但由于他的肌肤过于白晰,那么一点点浅淡的痕迹,也是难以遮掩掉的。
一幕一幕如潮涌般冲上大脑,颜红挽记得那天他冲进火海里,抱起她就往外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房梁砖瓦全数砸下来,将他们压在下面。
他的伤应该比自己重,可现在看来,似乎并无大恙,他端坐床边,姿态如尊完美高贵的雕像,静静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蕴动着什么,却被昏暗的光线遮得模糊了。
颜红挽并不认为他是坐在这里守候自己,可能他只是刚好过来,看看她还活着没有。
颜红挽突然有种恨极入骨的感觉。
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连死的机会也不给她?
他究竟还要折磨到她何时?
似乎发泄着某种痛怨与愤怒,狠狠揪紧床单,就像迷昏时的那样,她抓住的只是床单,而不是谁的手。
彼此相顾。
她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别有一番妩媚风致,唇角勾起柔美到不可思议的弧线,宛然血红蔷薇上尖尖的刺,甜蜜而恶毒:“或许你永远也想不到,《天悦归宗》的秘笈就被我藏在那个墨玉吊坠里,现在它已经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你就算让我活下来,也永远得不到它了。”
“当初爹爹教给我一套口诀心法,其实就是《天悦归宗》中各种武学要诀,我牢牢记在胸中,即使没有秘笈,也可以清楚说出其中的一招一式,可是傅意画你不要妄想了,我是绝不会告诉你的。”
“你若不杀我,我就会把秘笈口诀告诉其他人,傅意画,你永远也当不了天下第一!”
……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说着,心中却有种异样的轻松,觉得痛快极了,秘笈所藏的真正之处,当初她并没有记下来,现在地图毁掉了,世上再无人知它究竟藏在哪里。他费尽心力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经化为灰烬,他梦寐追求的武林至尊地位,因她的存在而彻底摧毁。
颜红挽莞尔一笑,带着报复性的嘲讽:“你后悔救我了吧?”
她将实情全部说了出来,就是要让他知道,他一心渴求的东西,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失之交臂。他冒险救她出来,却落得一场空的结果。
现在他一定懊悔极了,愤怒极了,他的希望已经全部落空,也许下刻就会一掌劈死她。
然而直至她说完,傅意画也没有动弹,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过程中微微地颦了下眉。
颜红挽激动到浑身痉挛,那时她才觉得,自己像个快要崩溃的疯子,如此期盼着死亡的来临,可惜傅意画并没能成全她。
他额头裹着白纱,脸上伤痕宛若一笔浅灰色的胭脂,下巴尖细如锥,借着光线仔细看去,才发现瘦得几乎不成样子。颜红挽心口窒闷,那种感觉,好似一点点沉入水底,憋着呼吸,憋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只能任由冰冷的水汹涌地灌入喉咙里,被活活呛到窒息而亡。
遂在还足以忍受的时候,她翻过身面对墙壁,嗓音里含有一丝倦乏:“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傅意画一动不动,自始至终,都不曾讲过一句话。
颜红挽闭阖双目,隔过半晌,终于听到衣袍窸窣作响,是他离开了。
他步履一向极轻,就像每次他突如其来地出现,总会叫她事先未料。或许此刻太静,静到可以清晰听到他每一步落地的声音,以及掺杂的其它声响。
咚……咚……
格外陌生的节凑,一声接一声地响起,不知为何,仿佛小牛皮鞭一次次鞭笞在她的心头,又痛又辣。颜红挽没缘由地心慌,突然转过身,傅意画还没走远,隔着屏风,依稀能望见他朦胧的身影。
颜红挽几乎不愿相信,一瞬间无法抑制自己的身体,挣扎着下床,绕过屏风,她看着他,看到他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往前行走,明明那么短的一段距离,他却走得如此沉重,如此艰难,他素来冷酷高傲,永远站在至高处,总会透出旁若无人的味道,可是这一刻,他每落定一步,右肩就会塌陷下来,高挑的背影,仿佛是苍老了十年,墨发三千如云,为何望来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颜红挽觉得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压得她慢慢往下坠落、往下坠落,坠入万丈深渊……无力的感觉让她往后靠去……她甚至不敢去想,他的右腿为何会瘸掉,她害怕想原因,或许只是那条腿受了很重的伤,或许只是一时的,他怎么会变成一个残废?
她不相信,她轻轻地笑起来,亦如看破一场骗局,笑得畅快而得意。
傅意画旋过身,没料到她就站在那里,拄着拐杖的手颤抖地攥紧了一下,眉宇颦得高高的,两泓深不见底的黑眸仿若有伤痛闪过,最难堪最丑陋的一面,终究还是暴露在她的面前。
她的笑意太冷,倚着屏风,为上绘的一剪腊梅更添风华寒韵,朦暗间她的眼神,就似漫天飞舞的刀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有多恨他,现在他知道了,眼前这一幕,是她最乐意看到的结果,骨头粉碎,永远无法愈合,他再也不能像正常人那般走路了,是的,她一定认为这就是报应。
他昏迷了七天,伤势很重,可他居然比她提前醒来,是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迫使他在昏迷间也要尽快醒来,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那时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试探她是否还有呼吸。
颜红挽不曾料到傅意画会回头,她的笑容被他看到了。她优雅地转过身形,俨然毫不在意的姿态,委地衣摆若流水一般随她消逝于屏风之后,消逝在他的视线中。只有她知道,她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床上,用枕头埋住脸,怕那笑容一不小心就会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六月份好热闹呀,提前祝萧亦亲生辰快乐!(*^__^*)
☆、寒残
傅意画走出来时;飘飘细雨正自青檐滑淌而下,凭空汇成烟丝雾涟,绰绰朦朦;溅湿一地石阶,萧索的秋凉萦回在他眉头,宛若高处不胜寒。
李贵福吁了一口气,思付那人准是醒了,否则他怎肯离开半步?
撑开一柄青油伞,但闻雨声由上方唰唰敲打下来,顺着伞沿涟漪成线,落地蒸腾,绕着周身水雾袅然,他执意独行,李贵福不敢搀扶,一边举伞一边试探性地问:“去哪儿?”
傅意画心神不属,随口答了一句:“书房吧。”
李贵福觑眼他的神色,斟酌道:“大夫嘱咐了,您得多休养。”
傅意画没有吭声,李贵福以为他愠怒,孰料听他不咸不淡地落下句:“知道了。”
房间里,他被李贵福扶着慢慢坐到床榻上,李贵福接过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