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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言做交易。
他这样的人自私又无情,既然注定得不到顾千城的心,他又怎么会损失自己即将到手的利益。
景炎面无表情,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有多么痛!
如果可以,谁愿意利用自己喜欢的女人?
如果可以,谁愿意背负枷锁而活?
如果可以,谁不想活着阳光下?
可是他不能,他不是什么景庄的庄主景炎,他是昭仁太子的后人,他还是未村的遗孤,他是秦景炎,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本宫——保你平安离开江南。”这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也是景炎需要的。
“殿下爽快。”景炎不用想也知,他撤离江南的事,必然是顾千城说给秦寂言听的。
虽然,这是他故意透露给顾千城知晓的,可看到顾千城一见到秦寂言就把他卖了,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他的运气着实是差了一点,他怎么就没有遇到一个,能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女人呢?
☆、937试探,一样讨人厌
秦寂言和景炎是对手,可也是兄弟,他们之间有斗争,可也有信任,所以……
即使只是秦寂言的一句话,景炎也选择相信他。
“等我平安离开,我便会放了顾千城。”这是景炎付出的代价。
同样只是一句话,可秦寂言相信他,一如景炎相信他。
约定达成,秦寂言仍警告了一句:“在此期间,你最好不要伤她分毫。”
景炎璨然一笑,“不需要你说,我也会照顾好她,毕竟我和她的关系也不一般不是吗?”
“景炎,别挑战我忍耐极限,别逼我对你赶尽杀绝。”秦寂言皱着眉,一脸不满。
他不喜欢景炎把顾千城当成所有物的口气,这样的口气让人厌恶。
景炎浑不在意,继续挑衅道:“怎么?只是说说你就不满?那她与似锦的五年之约呢?你就不怕五年后,她嫁进封家。”
“本宫的事,不需要你担心。”秦寂言斜了景炎一眼,“你管好自己。”
说完,便纵身一跃,从塔顶跳下……了
“说走就走?”景炎喊了一声,却没追上前。
追上了又如何?
他顶多和秦寂言打个平手,留不住人不说,自己还要累个半死,简直是得不偿失。
秦寂言走后,景炎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塔顶站了半晌,才按原路折回城内。
与自己的属下碰头后,景炎第一件要问的事,自然是焦向笛与顾家三叔的下落。
没有意外,人被救走了!
“什么人动的手?”
“不认识,领头的人属下没有见过,武功十分高,不在主子您之下。”来人单膝跪在地上,背挺的笔直,完全没有因任务失败而惶恐不安。
他们尽了十分力,任务失败不是他们失职无能,而是对手太强。
“秦寂言手上还有这等高手?难怪敢孤身一人潜入江南。”景炎抬头看着远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把消息守牢,别让人知道他们二人不在江南。你现在的任务是负责看守顾千城,不许她见任何人,听明白了吗?”
有得必有失,秦寂言把焦向笛和顾三叔带走了,就别再想见顾千城。
总不能,事事都如秦寂言的愿吧?
景炎交待完这话,转身朝景园走去,走到主院,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留云苑,不想他还未踏进院子,就看到院外的石桌旁坐了一个人。
景炎吓了一跳,上前两步,才看清了谁坐在那,不由得惊呼一句:“顾千城?”不是睡了的人吗?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呢?
他这是被顾千城耍了吗?
不对,明摆着被顾千城耍了的人是秦寂言。
莫名的,景炎心情好了不少。
“他走了吗?”顾千城起身,示意景炎坐下。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景炎却听明白了,“你知道的还真多。”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顾千城嘴角一扯,似笑非笑。
“我并没有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是真的没有想到,要是想到了,秦寂言今晚不会走得这么顺利。
他可没有忘记七夕夜那晚,秦寂言是怎么逼他的……
“早与晚对景庄主来说有区别吗?”顾千城坐了下来,看着景炎,柔和月色照在她的脸上,眼中的神情似比平时柔和几许,让景炎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备。
许是月色太美,许是今晚受了刺激,景炎没有与顾千城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千城,你想知道什么?”
他不想和顾千城玩心计,太累。
“他走了吗?”顾千城再次问起景炎刚刚没有回答的问题,而这个问题让景炎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你就这么关心他?为了他委屈自己留下来不说,特意在这里等我,也是为了问他的生死?”
“我并不委屈,我在这里好吃好喝,为什么要离开?至于关心他的生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顾千城似看不到景炎的怒火,一再挑衅道。
景炎脸上的笑一僵,随即又无事人一般问道:“如果我不说呢?”
“我三叔呢?”顾千城脸上神情不变,只是换了一个问题。
“问完秦寂言又问你三叔,你关心的人还真多。”顾千城难道不知,这个时候问一句他的安危,再问其他的事情,他什么都会说吗?
不,顾千城知道,清楚的知道只要她肯用美人计,他十有**会上当,可就是不肯用。
真正是叫人窝火。
“好吧,不问我三叔,承意还好吗?”顾千城无视景炎的怒火,继续问道。
“想知道?好呀,求我!”景炎脸上带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事实上他是认真的……
认真的不会回答顾千城的问题,哪怕顾千城求也没有用。
“用不着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顾千城起身,笑容满面的朝景炎道谢,“多谢景庄主解惑。”
“你……总是这么让人讨厌。”景炎并不意外顾千城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此时出现在这里,就代表秦寂言平安走了,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
“你也没有多讨人喜,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欢你,直到不久才对你改观,可不想事情又变成这个样子。”实话很伤人,可顾千城仍旧选择实话实说,哪怕因此激怒景炎也再所不惜。
“你就不怕我一气之下,杀了你?”景炎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收起,只余冰冷的杀意,看顾千城的眼神也和看陌生人没有两样。
不管他有没有弱点,至少在外人眼中,他景炎是没有弱点的男人。
“秦寂言一天不死,我就不会有事,不是吗?”她能悠闲肆意的呆在景园,倚仗的从来都不是景炎那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感情,她有什么好怕的?
“我果然还是讨厌你多一些。”景炎嫌弃的看着顾千城,也站了起来,“我还是离你远一些好,免得我一个失手杀了你。”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顾千城现在和秦寂言一样讨人厌。
景炎看也不看顾千城,大步往外走,可走到墙脚时却顿了一步,“秦寂言离开了,放心,没有受伤。”
然后……在顾千城的注视下,翻墙走了……
给读者的话:每次写完殿下和景炎的对手戏,都有一种脑子要空的感觉。然后……明天要飞深圳,为期三天……如果16。17。18这三天少更了,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938成长,一报还一报
顾千城在院子里等景炎,并不是为了问景炎,秦寂言和焦向笛他们的安危,她纯粹就是在等景炎罢了,景炎的答案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景炎早早回来了,就表明秦寂言安全离去了,景炎身上无伤,那么……
秦寂言必然也没有受伤,甚至两人可能连动手都不曾。
至于焦向笛和顾三叔有没有被救出去?
说实话,这不是顾千城需要担心的事,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一切,剩下的事她无能为力。
她现在这个样子,自身都难保,还能奢望她去保别人?
别开玩笑了!
不理会景炎离去前故弄玄虚的话,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顾千城心满意足的去睡了。
她相信,她今晚会睡得很香甜!
顾千城一夜好梦是必然的,而秦寂言和景炎今晚则肯定无法入睡了。
子车成功带人救出焦向笛与顾三叔一家,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焦向笛一个人还好,只要派人带着他就能平安离开,顾三叔一家就十分麻烦了。先不说顾三叔年纪大,走路慢,就说顾三夫人和顾承意,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纯粹就是拖累。
要不是有武家的死士从旁协助,子车真想把顾三叔一家丢下。
这个时候可不适合带什么女人、孩子出城,可偏偏这一家人又是秦殿下再三交待,非要救出去不可的人。
要护着顾三叔一家,子车一路且战且退,十分艰辛,要不是这一家三口还算听话,子车肯定会打得不耐烦。
他学的武功是杀人技,从来不是拿来救人的,救人这种活他真得干不来。而且他并不是有耐性的人,要不是有武家人从旁协助,他估计把人落下都不自知。
就这么边打边跑,子车一行人终于来到城门口,而这个时候守城的官兵收到消息,正摆出箭阵狙击子车一行人。
“大人,是弓箭手,强冲的话会有危险。”暗卫将焦向笛护在身后,扭头对子车道。
有子车断后,暗卫一路带着焦向笛还算轻松。
“等……”子车率先停下脚步,而暗卫见状也跟着停了下来。
子车这一停,就给了景炎的人机会,“围住他们。”
景炎的手下以最快的速度,将子车一行人团团围住,“放下焦大人与顾大人,保你们不死。”
“哼……凭你们,也敢对我放狠话?”子车冷笑,清冷的月光照在他那张白皙无血色的脸上,看上去就像是厉鬼,顾承意看了一眼就默默地移开眼。
这个大叔虽然救了他们,可是真得好吓人!
默默地抱紧武家人,顾承意本能的更亲近顾千城的人。
“你们跑不……”景炎的人正欲动手,就听到城门口传来一阵巨响,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一束束火花在城门内外闪现……
“炸药,是炸药!”
景炎的人刚开口,就听到“嗖”的一声,一个个炸药包飞落下来,那炸药包像是长了眼一样,专落在弓箭手面前。
“快,快闪开……”很快,排列整齐的弓箭手,立刻被打散了,而包围子车的一行人,也因为炸药而不得不散开。
“殿下来了,我们走。”子车一看,就知是秦寂言来接应他们,带着人转身往外走。
“带人离开,本宫断后!”一身黑衣的秦寂言站在城墙上,将手中最后一枚炸药丢下后,抽出手中的佩剑,如同雄鹰落地,飞身而下……
有了秦寂言的加入,子车身上的压力顿减。
“夫人,快走。”武家的死士分别搀扶着顾三叔、三夫人和顾承意。顾三叔和三夫人虽然一头的汗水,可仍咬牙跑起来。
顾承意就差了一些,他本身就喜文不喜武,为了参加明年的科考,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苦读,更是疏于锻炼,没跑两步就累得气喘,武家的死士倒是想要背着顾承意跑,可顾承意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真要背着他跑,说不定更拖后腿,而且把人背在身后,要有流箭飞来,谁也不敢保证能护得了身后的人。
“小少爷,坚持住。”武家的死士尽量拉着顾承意,让他省些力气。
“好……”眼见就要到城门口了,顾承意脚一葳,突然摔倒在地。
而此时,慌乱散开的弓箭手们又再次聚拢,一支支利箭从左右两侧飞射而来,武家的死士忙挡在顾承意身前,用刀格开他面前的箭,“小少爷,能站起来吗?”
“能……”顾承意咬牙站起来,刚一动就发现自己飞了起来。
“啊……”一阵天旋地转后,顾承意发现自己双腿悬空,脑袋朝下,这姿势让他十分难受。
顾承意吓得大叫一声,换来子车不满的冷呵,“再叫,割了你的舌头。”
“唔……”顾承意忙捂住自己的嘴,一动不敢动,哪怕被子车夹在腋下十分难受,顾承意也不敢说半句。
有子车带着顾承意,秦寂言断后,暗卫和武家的死士顺利把焦向笛、顾三叔和三夫人带出了城,只是子车在出来的刹那,一支利箭射向顾承意的脑袋,子车发现后已来不及挥刀,只能旋转,将顾承意抱在身后,然后替他挡住那一箭。
“噗嗤……”箭没入子车的大腿内,子车却看也不看,将箭拔出,夹着顾承意就往外走……
看到子车不断渗血的大腿,顾承意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大颗大颗的泪珠往外滑落,脏污的小脸闪过一抹决绝,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哭出来。
半大的少年,又一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