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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光呢?如果我选择相信容尘,他的话就都是假话,他没有去找风琅错,那他又去哪里了?为什么会受伤?
第四十五章 :翻案
“在想什么;阿肉?”
“除了钱侍卫这边,你们还查到些什么?嘿,我看你们这么辛苦;想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我知道我的身份也很让人怀疑;如果你不方便告之;就算了。”我笑着说。
“我的人查到辛映山的手下暗中和断魂的人见面。还有;符海近一个月军政方面很不正常;原本辛映山极其重用的叶刊将军被调到东南边界海域的孤岛上;从而也耽误了与辽芝争夺酔河边沿土地的战势。”
“突然调走自己信任的手下;很有可疑。”
“最可疑的是辛映山练的是向影蛇功;每天要饮一碗蛇血震住体内的混气;据我派去的人回报,辛映山把父皇赠送的两篓毒蛇全放了出来,而且,还不畏与毒蛇同眠。”
“一个人怎么可能连习性也变了;难道……”我和风花玥面面相觑;我问,“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有办法了?”
“是,不过有些冒险,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不会死对不对?”
“就算计划不成功我也绝不会让你受分毫伤害。”他说的有些急,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嗨,只要不会死就行。”
我深吸一口气,也许容尘说得对,只有先解决了问题,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而现在时刻阻碍我的,便是我身上这些可疑的身份。
正视问题,正面解决,终有一天我一定能无所顾忌地做自己。
听了风花玥的计谋,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风琅错这事就交给我了!很晚了,你快回房休息吧,我也要养足精神准备作战了!嘻嘻!”我抱着软软起身离开,又回头对他咪咪笑说,“风花玥,希望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你答应过我的三件事一件都还没做到哦。”
大约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我还抓着那三件事不放,他平静疲惫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他抿嘴微笑,说:“我一直记得呢。”
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我们头顶的树枝微微颤动,飘下稀稀落落的花瓣。
此时我突然想起那句诗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不顺心时暂且克制自己,相信吧,快乐之日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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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过一场大雨,今日天空像被洗涤过一般,没有白云,放眼过去皆是纯净的蓝。御花园除了池水有些浑浊,其余都因被雨水冲洗而变得新嫩鲜亮。空气里飘着泥土和植物的芬香,我深吸几口气,倍感爽快。
风琅错已经在辛映山手里,今日他们就要押送风琅错回符海,不只是符海,其它国家的使者也会陆续离开,显烨皇为此办了送行宴,然而这次联姻牧封丢尽了颜面,送行宴比起喜宴的场面就显得低调多了。
辽芝这次派出的使者是文官袁合雅,容尘乔装成护行的副将时常跟随袁合雅一同出现,此时他就坐在我对面。
风琅错犯下大罪,被废除爵位,我能出现在宴席上却是因为我是红莲圣主女儿这个身份特殊,被安排的位置竟比风花玥还要靠近皇上。
嗯,有个值钱的身份就跟开挂一样!
风花玥为我斟了一杯酒,我举杯饮尽,投给他一个“我已经准备好”的眼神。
我起身离席,上前跪拜行礼道:“皇上,七爷犯下大错,却始终与民女夫妻一场,且一直对民女呵护备至,关怀入微,民女愿意同他一起被押送符海国,还望皇上看在七爷多年屡建战功的份上批准民女终身伺候其左右,不离不弃。”
皇上尚未发话,乌后先道:“红莲国兰叶族的人从来不与外族人通婚,你难道要学你母亲一样,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自己的种族和责任?”
“民女自小就是孤儿,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没人教过民女什么是种族意识,也没人告诉民女,将来要承受什么责任,民女只知道,七爷待民女好,是民女愿意一生追随的男人,他对民女的恩情,民女这生也无以为报。”说着我自己心底先酸了。
乌后冷笑:“你对他的感情再深又如何,哼,那孽子没资格得到一切恩赦。”
“既然如此,七爷落入符海手里,定不能保全性命,那民女只好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爷儿……”我掩面痛哭,以一副悲壮的姿态冲向辛映山旁边的柱子。
在柱子前蓦地停下,我故作啜泣地看向辛映山,这厮眼尾一挑,竟打趣地看着我。
妹的,你为什么还不来拦我?
我一只手掩面痛哭,一只手指着辛映山,“嘤嘤嘤……爷儿,你此生待民女不薄,民女做鬼再来帮你把那些害你之人一个一个拉进阴曹地府!”
乌后:“今日皇上给众国使者送行,修得你胡闹,来人,把她拖出去!”
“慢着!”皇上厉声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作为红莲圣主的女人,是最有可能继承圣主之位的人,我身上背负着一座宝库,得罪我,就是跟那座宝库过不去,显烨皇不会蠢得让符海国的人把我带走,更不会蠢得让我死。
当然,如果他真的生气了,也会以各种罪名先将我禁锢或收押。
我在他还没说出第二句话前立即跪地道:“民女不服!”
“你在众使者面前寻死觅活,闹一出笑话,朕没以以下犯上之罪治你,你还有什么好不服的?”
“民女要替七爷喊冤!”我正色道,“瑛莉公主之死疑点甚多,皇上为了早日给符海交代,没把事情查清楚,就听从谗言把七爷交了出去,所以民女不服!”
皇上的脸已经赤红了。
我继续道:“七爷在此事已受尽委屈,就算民女今日死不了,也要替七爷带着这份委屈和耻辱活一辈子。”
隐藏的意思就是:我这么委屈和痛恨你们,以后怎么可能会选择与牧封合作,你们想要通过我获取宝藏这份心思还是趁早死了吧!
显烨皇定是知道其中关联的严重性,他面色难看,却依然保持平和的语气道:“你说瑛莉公主之死疑点颇多,你倒先说说有哪些疑点?”
“在民女陈述疑点之前,皇上可否先回答民女几个问题?”
“你说。”
“皇上,你瞧见风琅错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
“神志迷糊,两眼无光。”
“他身上除了血迹还有什么?比如说皮肉上的伤痕之类的。”
“没有。”
“皇上,你觉得风琅错的武功如何?”
“孽子多年南征北战,不在朕身边,朕也不知道他现在功力达到何种境界,不过,朕能肯定的是众皇子中当属他的功绩最为显赫。”
“他对女人的态度呢?”
“当年朕见他一心驰骋沙场,府中无一妃嫔便赐了许家伊家的千金给他,他不喜女色这事朕也早有耳闻。”
“民女现在就来说此事的疑点。第一,据民女了解,瑛莉公主并非不会武功,因为自小受尽宠爱又喜好习武,符海国住便找了娥像大师传授瑛莉公主武艺,因为师出名门,泛泛之辈根本不是其敌手。如果风琅错真的与她接触过,身上或多或少会有女子的抓痕或者中了向影派招数的痕迹吧?但是刚才皇上你也说了,他除了满身是血,根本毫无伤痕,试问两个高手打斗,其中一方身上怎么可能一点打斗过的痕迹也没有?”
乌后冷冷哼了一声,“你是有意低估孽子的能力?难道就不能是孽子先以卑鄙的手段将瑛莉公主制服,再将其施暴残杀?”
“那皇后不如再听听第二个疑点。”我说,“按照皇后的意思,既然风琅错的武功高于瑛莉公主不少,为何连逃跑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作为一个高手,难道听不到有人来的动静,人都已经死了,留着当场被抓这种愚蠢的行为真的是高手能做出来的?皇上说见到风琅错的时候他神智是迷糊的,民女有理由怀疑风琅错被人栽赃嫁祸!”
乌后一拍凤椅,冷笑:“强词夺理,一片胡言!”
“皇后为何这么说?难不成栽赃嫁祸的人和皇后有关?”在乌后发作之前我继续说。“民女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疑点要说。其实民女在六岁时碰巧救了遇难的风琅错,长大后,我两机缘巧合重逢,他告诉民女,这么多年不碰女人,就是因为……”
我强忍作呕的冲动,五官皱巴一团努力比出感天动地的表情继续说,“是因为他一直惦念着民女,不愿触碰民女以外的女人,说好听点是痴情,说通俗点就是爱情洁癖。我想,曾经有过深爱经历的人,都应该能体会风琅错的这份感情。试问,一个驰骋沙场屡建战功对感情又极其专一的好男儿,怎么会突然去做那么变态不顾国家安危的蠢事呢?”语罢我咽了咽翻搅而上的胃酸。
席上有几个年轻冲动的在我说完话后“啪啪,啪”鼓了几掌,但拍了几下又尴尬地收了回去。
“皇上,请允许民女带一个人上来,待大家见过此人,也许离真相就不远了。”
乌后:“混账,因为你这妄加揣测的言论已经耽误了各国使者享受宴会的时间,没人愿意再听你胡言乱语,来人,把她给本宫拉出去!”
“皇后!”皇上不怒自威地看向乌后,然后伸出手指指向我,对乌后一字一顿地说,“朕准了她的话!”
乌后面色难看地从皇上那里把视线移开,眼里有隐忍的怒火。
被绳索捆绑住手脚的钱光被人带了上来,我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裳,说:“皇上皇后,各国使者,你们看清楚了,他身上这一掌可是向影派的定魂掌?”
席上已经有人默默点头。
我继续道:“当晚我和七爷因为感情之事起了小争执,我走出树林,看见钱侍卫,告诉他七爷在那里,在这之前我都十分信任钱侍卫是一位尽忠职守对主子忠心不二的好手下,可惜,事实却总是残酷的,原来风琅错一直信任的身边人其实从始至终效忠的根本不是他,他真正的主子只怕另有其人。”我看向乌后,冷笑。
别以为我这抹冷笑是在给乌后下马威,其实我是真的冷,早就被乌后那要把碎尸万段的眼神吓得心肝颤抖,而我笑,是因为如果不笑就真的快哭出来了。不过不管怎样,都已经答应了风花玥,只好拼了。
第四十六章 :脱罪
“你不要污蔑我!”钱光突然开口;“我,我没有陷害七爷!”
“是么?那为什么你要撒谎?”我说。
“我没有撒谎!”
“好,那我问你;你可瞧见袭击你之人衣装打扮如何?”
“他黑衣蒙面;根本看不清。”
“你之前跟二王爷说;那人是从你背后袭击你;而且是一掌将你拍晕的是么?”
“是。”
“哈;那就奇怪了;难道你背后长眼睛了?既然夜色漆黑;你根本看不清;又怎么能看出来袭击你的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呢?”
“你……”
“所以;你一定在撒谎!那晚你并没有进树林;而是绕过树林直接去了宫月斋!”
“信口开河!”乌后突然厉声道,“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妖女,可是你也说了钱侍卫一直是位尽忠职守忠心不二的手下;他为了给主子脱罪;和你演一出戏给皇上看也是情理之中。皇上断不可相信她一面之词!”乌后道。
“皇后说的没错,路人癸,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拿出实质的证据证明孽子是清白的,而仅凭你一面之词,怎可让众人信服。”
说到底皇帝其实早就知道风琅错是清白的,但碍于自己和国家的颜面,就找了风琅错这个替死鬼,如果找不出凶手或者下一个替死鬼,显烨皇定会宁愿牺牲风琅错,也不愿将此事扩大到最复杂危险的地步。
我拱手道:“回皇上,民女有证据!”
“哦?快快递上。”皇上说。
我说:“可是民女这件证物颇大,还需费点时间。”
乌后冷笑:“皇上,本宫看她就是唬弄我们,就算你有闲心陪她继续下去,只怕众使者也无心继续听她胡编乱造。”
此时辽芝使者袁合雅起身行礼道:“皇上,此事不仅关系到牧封皇子的清白,更关系到瑛莉公主泉下有知是否能够安息,况且只有找到元凶,才能给符海子民一个真正的交代。”
皇上点点头,说:“路人癸,朕再给你一炷香时间,若你无法证明孽子是无辜的,就主动领罚,你可愿意?”
“民女愿意。”我说,“不过,为了揭发真相,也希望皇上能答应民女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