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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捣鼓着箱子的东西。“大师姐是师父的女儿。”
“你师父是?”
“玉面郎医。”
我微微一怔,看向容尘。
容尘点头,说:“已经死了。”
“对,我师父已经死了,不过他把毕生绝学都传给了我,我叫玉面神医。哈哈哈哈,是不是比我师父的名号霸气?”
“好听是好听,就不知道能力如何。”我嘀咕。
他蓦地瞪过来,掏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袖摆自下向上一挥,桌上立马多了一盏油灯,他把银针在火上烧了烧,手法娴熟,动作极快,然后不等我回神,一针刺中我的通灵穴。
我愣愣地看他,他自信地笑着,另一只手指了指容尘:“你,出去。”
我瞥向容尘,瘪嘴摇头。然而容尘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给了我一个“不用害怕”的眼神便离开了船篷。
船篷里只剩我和自称“玉面神医”的人。
他手掌在针袋上拂过,四根银针被他握入手中,然后一把扯掉我的外衣,将四根银针刺进我肺部。
脑袋像火烧一样热,浓烟从我体内冒出,他一掌击中我的胸口,双目紧闭,神情严肃。
只觉四肢有股力道在撕扯,就像到了十五毒发一般,我浑身战栗,咬住嘴唇隐忍下来。
“疼就叫,会憋出内伤。”他闭着双眼一边输送真气一边开口冷静地说。
我咬牙摇头,死也不叫。
从我体内散发出的热气越来越浓,每个毛细孔都在经历每秒一针的疼痛。
他微微睁开眼,略有取笑地说:“死撑并不能得到同情和赞赏,想叫就叫。”
我无力地摇头,最后瘫软倒下。
他收势后把我扶起来,笑道:“你还真能忍。”
我摇头:“不可能让他听到。”
他微微一怔,嗤笑:“龙毕琛那家伙对你也不是很了解嘛。”
船篷的帘子被哗啦一下撩开,容尘大步走进来把我从玉面神医手里夺走。
“怎么样?”他沉声问。
“还好吧,我试了一下,她的毒不是没办法解,只是她毕竟内功有限,整个医疗过程很难挨过去,如果我真下狠手把毒逼出来,怕她连半条命都不剩了。”
容尘默默看我,撩了撩我额前碎发,眼神平静柔和。
“借你一间房。”容尘淡淡道。
玉面神医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在自己的脖子和胸口画了一圈,又指向我,一副明白了什么的模样说:“玉莲庄这么大,想住哪就住哪,只要别把床单弄脏了,你知道的,那东西不好洗,咯咯咯咯。”
我脸色唰地红了,随手抓了一样东西抡过去:“死变态!”
“嗷!”
容尘抱着我出去,低头闷笑。“他最看重自己的脸,你还想不想解毒了?”
话音刚落,便听里面撕心裂肺地叫道:“嗷嗷,我的脸!呜呜呜呜……”
“快走啦。”我死死攥着容尘的衣服,怕船篷里面的人暴走出来打我。
浩瀚璀璨的星空,举目仰望,仿若置身于铺满水晶钻石的黑幕里,有些梦幻,有些奢华。
我伸出手,闭着双目,想象着自己的手抚过群星。
“这里风大。”身上多了一件风衣,容尘帮我系好领子,站在我身旁望着星空。
“容尘,你相不相信星空背后有另一个世界?”
他微微发怔,看向我,眼里的情感很复杂。
我说:“小时候我经常跑到雪坡上看星星,期盼着天空出现十三颗相连的星星。我觉得自己很傻,可是有一部《穿越时空的爱恋》就是这么演的,那时候我多希望电视剧演的是真的,这样我就能回家,继续上我的大学。”
容尘沉默着,忽而开口说:“想回星星那里去了是么?”
我一怔,望向他。
“你和窕儿说过,你来自那里。”容尘面色平静,眼睛里倒影着星光。“我信你。”
我瞳孔微张,那三个字虽然简短平淡,却在此刻像有千斤重般沉在我脑海里。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信。”他微笑着,笑容温柔得能融入月色。
“你不要这样……”我垂下头,轻声说,“我会害怕。”
他略吃一惊,静静看我。
很多事不提,是因为相信岁月能将它们碾碎掩埋。
很多事不碰,是不想让自己走到钢丝线上才做选择。
很多事不说,是害怕面对,害怕接受,害怕把自己逼进死胡同。
为何突然觉得,自己糊里糊涂过了好多年。
我苦笑,自己也算活过大半个人生,却依然糊涂地活着。
第五十二章 :心跳
“呃……”
冰冷的身躯猛地传来热度;容尘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我,仿若要将我挤压进他的身体里。
“韩珀说,我的病可能医不好了;近些年病情恶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阿肉;至少在我还能看见你的时候;不要走;好不好?”容尘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清晰回响;“小时候你经常在外面看星星;你从来不知道;我就在离不远的地方;看着你看着的星空,学着你的模样触摸星星。
突然有一天我在雪山上找不到你,看见你的字条后那是我第一次发作,你从来不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你说我看着师弟的眼神才叫喜欢;你也从来不知道,那是因为你看过来的时候,我正把眼神从你身上移开。”
“……”我震惊地睁着眼睛,只觉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仿佛随时会蹦出来。
脸上也滚烫的要命,灵魂就像在反复抽离与附身,这感觉从未有过。
“啊!”我大叫一声,用力推开他。
“容尘,你肯定又在想什么花招欺负我!很晚了,我没闲空陪你玩!”语罢头也不回地进屋。
张狂不羁的笑声从背后传来,“哈,哈,女人害羞起来就是特别可爱,哈哈,龙毕琛,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
“韩珀,你提的要求我都做了,接下来你该做的……”
“放心吧,这场戏我看的很过瘾,你女人我救定了。”
我就知道!
“啪!”我猛地关上门,深呼吸几口气,但心脏依然跳得很快,漆黑安静的室内我只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翌日,韩珀带我去到后山的岩洞里,岩洞顶头有八个小孔,照射在中央形成一个规整的图案。
韩珀盘膝坐于我背后,双掌在我脑袋、胳膊、背部各大穴道游走一遍后,隔空输送真气于我体内。
他说:“我等会用通体术打通你的经脉,把你体内的一半毒性过入我内体,此法凶险,不容出半点差错,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分心,这一关我们必须协力通过,任何一方出事都会祸及另一方,可记住了?”
我点头。
和昨日一样,我们体内冒出滚热的浓烟,不多时,疼痛袭来,只是这次因为韩珀的分担,我咬咬牙,还是挺过去了。
解毒过程中,毒性发作最强烈的时候,韩珀一直在背后呜呜嗷嗷地叫,我险些以为他会撑不下去中途放弃,然而他强忍到最后,成功拯救了我。
事后他一边抹汗一边有气无力地问我:“这毒如此变态,你以前是怎么挨过去的?”
“你猜。”
“我才救了你,你太不够意思了。”
“话说,你和我师兄又是怎么认识的?这里位置隐蔽,一般人很难找到这,就连我师父都找了你们很多年。”
“因为是我救了他。你们两个现在一人欠我一条命,以后等着我讨回来。”
“诶,能不能说明白点?”
“看到那个没?”他指了指山峰上黑漆漆的山洞,“火莲就在里面,传言火莲能消解剧毒,增强功力,就算是命悬一线的人都有可能立马恢复生机,总之是流传于江湖上最神奇的植物,我师父在这里发现了火莲,为了想办法得到这株火莲,师父于此地定居,又利用地形险峻等优势设下迷障,可是师父最终还是死在里面。不知道龙毕琛哪来的消息,独身一人来到此地打算闯进黑洞夺取火莲,要不是我正打算出山游玩,刚好路过捡了他,不然他早就死了。”
我垂眸,双拳紧紧攥着。
“虽然命是救了回来,但他的病情因此加速恶化,如果病情得不到控制,他恐怕撑不了多久。对了,昨晚你走后他好像又发作了,我说你们两还挺绝配的,死忍着就是不想让对方知道,你们就继续别别扭扭的吧,等谁死了活着的那个肯定恨不得喝干一湖泊的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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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东西准备上路,容尘瞅了瞅我手里的剑,说:“不是一向不喜欢拿武器?”
“江湖险恶,还是得拿一件傍身,我从韩珀那里讨来的,好看吗?”
他点点头,“很适合你。”
这时有人在背后大叫:“等等我啊,龙毕琛你太不够意思,说好一起走的,怎么可以忘恩负义丢下我?”
韩珀背着一个大包袱从天而降,郁闷地看了我们两一眼后又说:“是不是要偷偷摸摸谈情说爱才撇下我的?”
我举起剑说:“啊喂,你有一大个村庄要管,跟着我出来做什么?”
“你问他。”韩珀瞟了眼容尘,然后转身向前走。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容尘:“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葬情墓不只宝藏这一个吸引人前往的原因?葬情墓除了宝藏,还有百灵伸草流传下来的《金医书》,江湖传言,《金医书》里记载着千百种奇毒怪病的根治方法,此书一旦现世,必然会给以毒致胜的乌氏兄妹重重一击。乌后依靠毒药培养出了断魂会,要对付乌后首先就要瓦解她的势力,而只有百灵伸草‘千手神医术’的传人玉面郎医才能读懂《金医书》上的内容,可是现在玉面郎医已故,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韩珀。”
韩珀回头得意地笑笑。
“他会是乌后最想杀的人。”我说。
“喂,龙毕琛你女人很不会说话诶。”
“你才不会说话!什么女人?再乱说,信不信拔剑砍了你的……”我眼珠子向下瞄。
“龙毕琛你女人是个变态诶!”
“还说!”我拔出剑追上韩珀。“我才不是他女人!你要是再乱说,我让你这辈子都有不了女人!”
“你要是让我做不成男人,我就不管龙毕琛他的死活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我若是拿到《金医书》,你男人的病可能就有救鸟——”
“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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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叶城怪石嶙峋,韩珀在前面带路,因为道路险峻不便骑马,我们徒步走了很长一段路,终于抵达目的地,视线豁然开阔,大片的浅黄色花海,溪水与小路相连。
花海后是一望无际的山峦,耸立于最前头的那座山像一道方形威严的门,此山面朝花海的部分被银色瀑布覆盖,瀑布下是黑不见底的深渊,深渊将平坦美好的花海与庄严神秘的群山分离。
“瀑布后就是葬情墓,只有把圣莲令和朱颜令拼凑一起,葬情墓才会开启。”韩珀说。
“难怪乌后这么急着要朱颜令。”我说,“但是朱颜令怎么会在风琅错手里?”
“圣莲令是红莲圣主身份的象征,历代只能由圣主使用,而朱颜令一直由长老保管,第六代红莲圣主在位时,最年轻的长老爱上了齐辉国的国王,为他偷走了朱颜令,后来还为他生下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叫殷裳,小女儿叫殷凝,分别就是风花玥和风琅错的母亲。”
我张了张嘴巴,现在已经没有齐辉国,说明已经灭亡。
容尘冷淡地说:“齐辉在飞龙之前就被戚韩乌氏用阴毒的手段攻破,殷凝原本已经逃过一劫,却为了给自己的国家和殷裳报仇以另一个身份接近显烨皇,殷凝很聪明,是除了乌后,呆在显烨皇身边最久的女人,但最终还是败给了乌后。死法也是乌后对付过的女人中最惨的,比瑛莉公主还惨。”
原来如此。我默默叹出口气。
长久以来支撑那两兄弟活下来的就是仇恨,对他们来说,皇位至关重要,只有抵达顶端,才能证明那些折磨人的岁月里不单单只有屈辱和被践踏的尊严。
我终于明白,风花玥为何会偏执地以全部生命护送风琅错去到那个位置,也明白了风琅错那一晚的眼泪,太多仇恨与屈辱压在他们心底,真不是一般人能感同身受的。
“在想什么?”容尘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传来。
我回过神,摇头。
“你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