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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尘这些天每天都给鄯月来送饭食,但是每次的表情都是那副终年不变的死人脸,就像是那北国冰山顶上那积久不化,永远离太阳最近的,折射着万千神彩的冰凌,不知道存活了多久的冰凌,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态。
喝了一口粥后的鄯月抬起头,想要说两句什么,但是看着那冷峻的脸,硬生生的被粥给呛到了,“咳咳,咳咳……”原以为自己在猛的咳嗽的时候,会得到一个温暖的呵护加温馨的语言。
但是她咳嗽了很久之后,直到自己消停了下来之后,也没有得到任何安慰性的语言和动作,不禁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
“盟主。”大胖这一次是很淡然的走了进来,看到凌绝尘那一刹那,略微的吃惊了两下,但是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
鄯月快速的喝完了自己手上碗底那些碎米,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个站在树下的黑衣少年,那萧瑟的身影就像沧海中的浮萍,透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狠狠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眼睑部分,然后大步扬星的垮了出去。
这日的阳光是那样的灿烂,齐刷刷的一直溜,落到了大地之上。
灿金的阳光洒在了少女的银色织锦大氅上,融合成一种奇异,瑰丽,就像是带着生命色彩的隐隐流动的光芒。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站在树下的少年听到脚步声消失在远方之后,才转过身,看着门的外面,那一条曲尽通幽处的小道,弯弯延延,一眼望不到尽头一般,那一抹泛着淡淡金光的银色衣袖在拐角处一闪,就像是精灵般那样的灵动,令人忍不住上前窥测。
脚踏在半空的凌绝尘闭了闭眼,侧身进了屋内,收拾出那些碗碟。
自从赵长老和王长老闹脾气之后,看护这两个女孩的职责就交到了她的手上,许慕言看着这两个说不出话,也无法行动的女孩,心中欲益的苍凉,就算是她,在这个年纪,也至少是在母亲的怀抱中享受着单方面的天伦之乐。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有人比你更为悲惨,也会有人比你更为幸福。
端着药进来的苏钥看着远方的那个黑色的背影微微地有些失神,差点磕在门槛上摔下去,还好许慕言耳朵灵敏,扑捉到了这一小丝的动静,一只手伸过来,这才避免这份刚刚熬好的汤药洒落大地的悲剧。
接定汤药的许慕言转身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扭过头,顺着苏钥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那一个黑色的背影,瞬间脸色暗沉,低声问道,“苏钥,他不是你能遐想的人。”
刚刚不小心洒落汤药的苏钥都没有缓过神来,听到这句话时,猛然的醒悟了过来,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着,眼神一直在迷离闪烁着,“没,没有。”这句话说得哽咽,更加证明了她此时的焦躁不安。
许慕言听到这句话,眉头微蹙,来到武林盟也这么多年了,虽说她一直都不大合群,但是武林盟里面大部分人的性格她七七八八的也弄清了,例如眼前这个苏钥凭借着夜视和控人心神的异能当上了异部的部长,苏钥为人一直很沉默寡言,在武林盟里面基本上处于隐形状态。
许慕言原以为这个姑娘只是性子比较沉闷而已,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但是没想到苏钥的贼心那么大,武林盟上上下下都尊称凌绝尘为盟主夫君了,原本武林盟里面还有很多少女对于凌绝尘那个冷峻少年怀着春意萌发的思想,但是在鄯月的打击之下,基本上没有对凌绝尘有遐想之心了。
凌绝尘跟着鄯月盟主一起住进武林盟的时候,当时的自己看着苏钥的表现很是正常啊,怎么现在……
苏钥搅了下自己的衣角,突然间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高高的扬起自己的下巴,还微微地踮起了自己的脚,想着自己这样做好像能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武林盟里面这个最为孤高,最为出尘女子。
嘴角掠起一丝轻蔑的笑容,“我为什么不能遐想?难道就是因为我穷,没你有地位,没你有权势?是,你,许慕言可是有着一个在北国朝廷当户部尚书的爹啊,掌握整个北国的朝廷的财政收入和土地分割,那可是北国第一大富豪之家啊,像我这种山野之中走出来的小丫头居然也和你站在同一等级上一起干事了,你看着我心里不平衡了吗?我告诉你,我不仅喜欢凌绝尘,我还想睡了他,生他的娃,我是穷,但是我也有着追寻自己幸福的权利!”说完后眉角极为自豪的往上一挑,然后迈着莲花金步出去了。
站在原地的许慕言微微地愣了一愣,对于苏钥追寻幸福的权利,她并不是要否决这个理由,但是这种人她实在是看多了,但是不大部分人只是嘴上狠,往往了到了最后,结果还是那样。
端起桌上的汤药,触手的温度刚刚好合适,于是拿起递到一个小女孩的面前。
眼前的两个小女孩白皙细腻的脸上流下了两道清明的水痕,惊得她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险些把手上的汤药洒在地上。
放下汤药,抱住眼前这两个女孩,将自己的肩膀埋在了女孩瘦弱的肩膀之间,在看到那一行清泪流下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站在乱哄哄的房间里面的那个孤弱的少女,那样的默默无声,只有脸庞上那止不住下流的泪水在宣示着她的悲伤,但是没有一个人察觉,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屋内那具突然得急病而逝去的病娇美人,其实真相只有那个躲在角落里无声哭泣的少女知道,但是她不能说出去,不能。
——
“父王,你好些了没。”七个风格迥异的男子齐齐的站在了暗红色的雕龙拦木的床边,神情紧张地看着正躺在床上微微苏醒的男子。
鄯于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最喜欢的七个儿子齐齐的站在他的面前,突然欣喜感油然而生,看了看他自己睡得那张床还是原来的那张,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往后一仰,神态安然的将自己的身子往上移了移,以方便自己更好的看着自己的那么优秀的七个儿子。
七儿子鄯祥一身金色服饰,上面绣着点点的闪着亮光的碎钻,站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正双眼抖着精光的看着手上的那个玉扳指,或许他应该奖赏点什么东西给自己的七儿子了。
六儿子鄯杰高昂着自己的头,以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神情看着周围的一切,但是神色却是微微带着点忧虑,看着一向那么自负的六儿子都那么关心自己的身体,鼻尖有着些许微微地酸涩。
五儿子鄯航眼神飘忽不定,一下子看向他,又一下子望向了外面,自己这最喜欢的七个儿子当中,就属鄯航的性子最为执着,曾经有一次他要外出西国,已经确定好了跟过去的人数,里面没有他,当时的自己又因为身体不舒服,拒见任何人,结果当时仅有三岁的鄯航在他的寝宫面前整整跪了三天三夜,雷打不动的,后来逼着他没办法,只好带着鄯航一起去了。
自己这七个在人中是佼佼者的儿子,其中就属鄯轩的气度最为不凡,但是他也是最为鄙视鄯月的人,虽然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琢磨清楚,鄯轩为什么那么讨厌鄯月,或许有着一些说出来的原因,在现在的情形下,只要和自己站在同一战斗阵线的人,他都会不予以任何理由的接受,因为深知筹握战争技巧的他,在这个形势下,只要是来支援己方的人,就有可能逆转整个战争局面。
环视了一周之后,最终把手搭上了自己最喜爱大儿子的肩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涌上了眼眶。
鄯宸看着鄯于眼中隐隐发着微光的泪水,连忙将自己的身子往前凑了凑,“父王,我们已经将鄯朗赶出王宫了,现在正在四处搜查着,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找到他,到时由父王您亲自解决他。”
这一番话说得理至动情,让原本死死压抑住不哭的鄯于忍不住了,在一旁穿着短的貂皮衫的鄯武赶紧找扯过旁边一个宫女手上的丝帕,递到了鄯于的面前。
鄯于接过丝帕,哽咽了一会,眼神一狠,厉声道,“最大的罪魁祸首是鄯月,我这一身的伤全部都是由鄯月造成的,我要杀了她。”
原本一直站在殿内的鄯煊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子轻微的抖动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几乎整个王宫里面的人对鄯月母子俩都是抱着一种欺凌的或者忽视的态度,只有他和鄯朗对鄯月还好,但是去年发生了一件事,自那之后,鄯月见着他和鄯朗都是躲着走,还在边境战场和北国、契律国的军队厮杀的时候,突然收到了鄯月葬身沙漠的消息,当时的他猛然的一震,还想着回国后去沙漠亲自接回鄯月尸首,然后葬在他们三个人以前经常去的一个绽放着沙漠玫瑰的地方,叶长匙形,集生枝顶,一朵艳红的花在枝头昂昂立在风中,那时的他们欢快的在沙漠玫瑰里徜徉着,肆意而欢快。
一回国听到鄯月在焱凰城的西北部自立为王的消息后,突然地一直闷在自己心头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去。
激动过后的鄯于大口大口的吸气呼气,突然的把自己的目光射向了站在离自己第二近的鄯煊。
“煊儿,你过来一下。”抬起自己的手想要触碰到鄯煊的肩膀。
鄯煊不着痕迹的时候躲过了鄯于的手,微微地弯着腰,脸色恭敬地含着首,“嗯。”
鄯于只好把自己的身子再往上移了移,鄯宸赶紧上前,帮着鄯于。
“煊儿,你帮父王做一个事情。”然后眼神示意了下鄯宸。
鄯宸立刻会意,手背在下面做出了一个细小的动作,立刻殿内的气息就有了些许变动。
立在床边的鄯煊眼神瞟了瞟周围,鄯于装作很是虚弱的想让鄯煊更靠近一点。
阖了一下自己的眼睑,上前一大步,即刻床的旁边立即涌现出了一大群人,其中还有两个侍卫双手扣在了鄯煊的锁骨上面。
鄯于在鄯煊被抓的那一刻,就坐了起来,精神雀跃的看着自己二儿子,从很小的时候,就属鄯煊和鄯月玩得最好,虽然当时的自己多番阻拦,但是鄯煊总是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办法违逆他的意思。
现在看来还好自己当初没有打压的太狠,不然现在就失去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其余的人把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在侍卫群中的鄯煊,他们七兄弟可是在战场上一起沐浴着鲜血,看着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在他们七个人的手中创造,这其中所经历的一切,都是赤果果的真实情义。
鄯武本来想要上前救出鄯煊,但是却被鄯杰一把拉住了。
他们五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再同时望向了同样处于侍卫之中掐媚浅笑的鄯宸,他们的大哥,也是他们其中对权利和王位最感兴趣的人。
第四章 拥护+入V
鄯月负手悠闲淡然的走在大街上,浑然不知自己现在的造型到底吸引了多少年轻的少女的目光。
“喂,你们快看,那边那个带着银色面具,全身上下一体通透的银色大氅的人应该是翩翩美少年吧。”一个摆着豆腐摊的小姑娘很是兴会的指着鄯月和其他的人说道。
在小姑娘旁边摆着卖鱼的摊子,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少女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可能,或许是,就是……”
“就是怎么了,姐姐,你说啊。”豆腐姑娘都停下了手上的活,将手直接的挂在了卖鱼女的胳膊上。
被晃得有些眩晕的卖鱼女一把拉过豆腐姑娘,凑在了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顿时豆腐姑娘的脸就黑了三分,使得本来那张黄黄的脸现在还增加了黑色,越发的显得诡异。
“豆腐美女,你不会是看上那个你口中的翩翩美少年了吧。”其中一个大叔型的人边喝着豆浆,边大声的嚷嚷着。
被卖鱼女这么一说,豆腐姑娘好好地审视了下那边的银色“少年”,发现“他”的确如同卖鱼女所说的,有那么一点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高,然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去
自从鄯月在焱凰城的西北部自立为王之后,那些原本流窜在街市上收保护费的人统统不见了,所以很多像他们这样的老百姓现在手里都攒着两个小钱了,可以偶尔的过一把很好,很享受的生活了,以前花楼对于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来说,那是一个根本上是想都不能想得地方,现在就连是在焱凰城卖青菜的小摊贩一个月都可以进去爽一次,自此之后,焱凰城西北部的人在心中都慢慢地形成了对楼兰国九公主,鄯月应有的尊重。
拿着手上的捏糖人,鄯月发现自己有那么一丝舍不得吃,因为自己刚刚站在捏糖人的摊贩面前这么久,就一直在跟着捏糖人的小摊贩老板在形容着凌绝尘的五官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