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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小树林里面的记忆猛的涌了上来,是那样的清晰,少年因为痛苦而微微抖动的身子还是那样的刻在她的脑海,心中,但是那夜的她选择了逃离。
快到城楼护栏的时候,凌绝尘右手死死环住我的腰,左手死死地扣住城墙的墙缝,随即我就感觉自己被抛上了半空之中。
许慕言一个健步飞跃而来,牢牢地接住已经红成猴子屁股的我。
“哟,盟主,这小嘴唇上的血跟脸上的红晕有的一拼啊。”许慕言脸上还流着汗水,在阳光下显得那般的晶莹剔透。
躺在许慕言怀中的鄯月蹭的一下就跳了出来,等到很是潇洒跃到地面的时候,却后悔了,大腿处传来的痛差点没让她跪下去。
许慕言没想到自己这句话竟会引得我这样做,连忙伸出手扶住我,可是在下一秒,我就被带到了另外一个怀抱。
那张脸上甚至还有着那一道泪痕,只是太过于浅,只有离得很近的时候,才能发现。
“我没事。”鄯月对着凌绝尘露出了自己的两颗雪亮的大白牙,然后咄咄直响的上下磕了磕。
好像被那双大白牙刺激到了眼球一般,凌绝尘在那一霎那,竟有些失神,随即嘴角便露出了一抹笑,很清浅,很暖心。
鄯月基本上挪到城墙的边缘,然后从上而下的看着她的八哥,自从鄯于在濒死的状态之下说母亲的死其实是跟鄯朗有关时,她就一直在怀疑着自己的八哥,但是又一直来没有证据,“八哥,我母亲的死到底和你有关吗?”
她不知道鄯朗会不会回答,但是,如果他不回答的话,她会让他血溅黄沙,永葬这座城楼之下的。
鄯朗仰头看着那个银衣少女,发现三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性子还是那样的尖锐生风,说一不二,当年她握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是那般的坚决,今日在这城楼,表情一如当年,坚决不抗。
有关么?其实这一切本是他一手策划,因为小时候不小心闯到乾域宫,结果刚好听到了鄯于站在灯下喃喃自语,之后,便开始细致的规划,他成功了,不过到现在,他还是输了。
正在平静的等待着鄯朗回答的鄯月眉头紧蹙,右手死死地捏住了手上的匕首。
整个城楼也是死一般的宁静,仿若多说一句话便会饶了此刻的宁静。
噹,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直直的插到了木制的囚笼马车上面。
鄯朗看到那把还在颤抖的匕首时,微微地愣了一下,随即仰天大笑,想起了那年,也是这把匕首,过了三年,还是没变。
“神祭元三百四十年亥时,西北丝绸之国中横空而出女帝星,将携沙漠之鹰掀翻整个天下,然后成为第一代铁血女帝。解决办法只有在其十五岁之后与北国皇帝秦旋合姻,但是护送过程中不能出现一点查漏,不然天下覆灭,百姓陷入战乱之中,血染如画江山。”鄯朗每一个字都咬得极为清晰,还特意加大了声量,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当时的他忍不住好奇心,悄悄地钻进了鄯于的寝宫,看到了桌案上一张白纸上写下了这么一大段话。
那时看到的时候觉得很是好笑,为什么会有这种预言,不是人人生而平等吗?不过一直到他长到十二岁的时候,他开始明白了那个预言,因为他九妹的母妃在生下她之前,基本上已经被鄯于宠上天了,但是直到容妃产下九妹之后,容妃和九妹就被禁足在了椒殿宫。
椒殿宫可是鄯于专门为了纳容妃而专门修建的宫殿,处于王宫的西南角,地处偏幽,甚是宁静,可见鄯于是多么的喜欢九妹的母妃。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预言,那为什么自己的九妹和容妃会被关在椒殿宫呢,所以,仅仅只是十二岁的他就开始了谋划起了整件事情。
现在看来,那个少女果真的要倾灭整个天下了。
被这一大段话袭击的鄯月觉得自己脑子都在轰轰作响,为什么她是女帝星,对,死人总是叫她女帝,女帝的,原来是神的旨意吗?
显然站在城楼下面的士兵和居民们一个个都用着很迷茫的眼神看着那个站在城楼之上的银衣少女,在等待着那个少女给他们一个好的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说中大陆是由神塔控制的,或多或少都会让人对九重天上的神灵产生一定的敬意,但是数千年了,所有的在场的人都没有真正的听到过神塔预言,最多也就是楼兰国国师偶尔搭起个台子,颁布几条莫名其妙的预言罢了,但是这神塔预言还是第一次听见,所以有些好奇,有些激动。
而凌绝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双手牢牢地环住自己怀中的少女,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再次栽下去。
如果没有凌绝尘的双手的话,鄯月真的会觉得自己再次摔下去,女帝星,女帝星……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
城楼下面已经有士兵暴动了起来,因为其中有些人抓住了【百姓陷入战乱之中】这几个字,所以自然而然内心产生了恐慌。
许慕言一眼就看出了城楼之下的士兵们的暴动,立马用眼色示意了下凌绝尘,然后朝着城楼下面大声的喊着,“各位,试问,自从女帝继位以来,那次实行过暴虐的手段?”
这一句话一出,果然人群就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显然对于自己刚刚谈论的事情和内心的想法而感到了一阵阵的愧疚之意。
而此时的凌绝尘早就一记手刀砍晕了正在喃喃自语的鄯月,然后顺着城楼最左端的绳索滑了下去。
右手抱着鄯月,左手抓着绳索,黑衣卷起银衣,飘飘若仙的从最顶上滑了下来。
到达地面之后,凌绝尘欲抱着鄯月直直的冲向神塔祭司的住处的时候,却被一个脸上还沾染着黄沙和鲜血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我想,想亲口听到女帝大人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很显然这位士兵有些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去相信,双手死死的握住手上的长枪,直直的对着正蹲在地上的凌绝尘。
摸着了腰间的七星剑,却在低头的那一瞬间,再次看到了这张支离破碎的,柔弱欲摧的脸,按在腰间的左手抽了出来,然后踮脚踩了一下地,直直的从士兵的头上飞了过去。
士兵还保持着进攻的姿势,却感觉到头顶传来一阵凉风。
待到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只见到了一抹黑带银的影子。
看到鄯月被那个黑衣少年抱着远去了,鄯朗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直直的靠在了马车上面。
而此时的花楼老鸨听完八王子说的这一大段话,生生的逼走了那个刚刚还血气腾腾的银衣少女,八王子的形象顿时就在她眼中变得无比的高大,直直的抓住八王子身上的那件暗红色的貂皮大毛衣,然后也很是安然的躺下了。
刚刚飞过来的那柄匕首,直直的冲着她的眼球飞了过来,在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结果看到那柄匕首牢牢地插在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拦木上,顿时就舒了一大口气。
此时也顺着绳索滑下的许慕言大声的叫出了自己在训练这支军队的时候所设立的几个队长,然后赶紧的将现场的暴动给制止了下来。
而一向是游手好闲的两大护法长老居然也参与到了制止暴乱的行动当中,大胖就更是积极的上蹿下跳。
在许慕言的分工之下,很快的整支军队都被带回了营地。
——
就在许慕言们走不久之后,一个满身尘土的人冲进了城楼下的一堆尸体当中,然后疯了一般的扒着那已经堆积成小山的死尸。
狂风卷起细沙,在空中肆意飞扬。
饮血的城楼之下传来一阵呜咽声,那般细小,那般凄凉。
——
“国师大人。”鄯于在看到那一抹金色裙角时,连忙将背挺直,姿态恭倨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对,没错,楼兰国传说中神出鬼没的国师大人是个女的,而且还是北国的镇国公主。
“嗯。”还是那般的姿态傲然的径直的坐到了旁边的软榻上,伸出一只带着精美护甲的手去缠绕着那些从鎏金鹤擎博山炉中散发出来的袅袅烟雾。
在鄯于登上王位的那天,这个女子便穿着一件从头撤脚黑到底带帽长袍突兀的出现了大殿之内,至于她怎么穿越过重重地士兵保卫,鄯于到现在为止而不得而知。
由于自己生性风流,在遇到鄯月的母亲之前,一直都流连于花丛之中,花楼他更是常客,因为在王室里面受了气,所以就喜欢到暖香温玉中寻找慰藉感,也是某一天在花楼他准备入睡的时候,窗外便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只是将一张纸抛了进来,随即就消失了,之后在北国军队逼近焱凰城城楼之下的时候,是他将一把刀插进了城墙之中,之后抛下了一句话,随即那一场极为悬殊的战争,竟然让楼兰国取胜了,并且还将北国逼出了楼兰国的边境的贝雷城外。
人人都在夸赞楼兰国的小儿子鄯于是多么的勇敢,多么的有男儿气概,竟然能够带领着这么少的军队生生的将楼兰国的三十万大军逼出了贝雷城外。
人人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身影钻进他的帐篷,教会他如何作兵打仗,直到在他登基的时候,他才在白天看到了那个每天晚上教他作兵打仗的人。
一身的黑,跟现在的造型很是不相同。
之后他便将这位奇女子奉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基本上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听从于国师的吩咐,唯独那件,没有立刻杀死鄯月。
以前以为自己果真是太爱鄯月的母亲容紫,现在悔不当初。
“现在你可是后悔了?”秦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因为这些天的煎熬,原先纯黑的头发现在都出现了很多丝的白发。
盯着眼前这张精致如画的脸,鄯于叹了口气,眼神微黯,喃喃自语了一句只有秦冰才能听到的话,“是后悔了。”
绕香雾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将自己挂在腰间的一个精美香包摘了下来,道,“若真的是到了鄯月兵临城下的那一天,你就把这个拿出来。”
秦冰将手上的这个香包丢给了他之后,便离开了乾域宫。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的都缩着头,甚至都不敢呼吸,直到看到那抹金色的裙裾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之后,才稍稍的敢把自己的头抬起来。
垂头看着手上这个锈工精致的香包,散发出来的香味甚至都盖过了鎏金鹤擎博山炉所传出来的。
随即鄯于死死地捏紧手中的香包,然后猛地抬头朝着宫殿里面那些站着的宫女、丫鬟们大喊,“你们都给滚出去,滚!”
刚刚才缓过来气的太监、宫女们又被这样一吼,险些被吓得摔在地上,丫鬟踩了太监的袍角,太监踩了丫鬟的裙角,现场一片混乱,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爬起来,然后飞快的离开了鄯于的专属寝殿。
很快的这座偌大寝殿之内便哑然无声,若是走近一看的话,便能看到一个人低垂着头,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上的被捏紧到变形的香包。
——
“神音还没有醒吗?”发丝凌乱的黑衣少年冲进了一间房间,然后走到了一个小孩子的身边,声音低哑的问道。
小童子同样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黑衣少年。
看着眼前小童子也变成了这么一番模样,凌绝尘再也支撑不了了,轰的一声就向后栽了下去。
跟着凌绝尘进来的大胖一把接住了凌绝尘,然后看了一眼那个还躺在床上安睡的白衣男子,神塔祭司,原以为神塔祭司这样的人物已经跟神很接近了,是属于不老,不生病的那种,最终就是落入祭司已经被规定好的命运,二十岁便殒去。
现在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白衣男子就像是一块精美的琉璃一般,那么脆弱,仿若轻轻一碰便可以碎裂,这有点打破了大胖心中对于神塔祭司的认知。
叹了一口气,然后拖着手上的这个已经快接近崩溃状态的黑衣少年离开了这个神圣的地方,临走前,还不忘关门,然后对着那个坐在椅子趴在床边的未来祭司微微地鞠了一个躬。
“哎,为什么,一个白衣似仙,另一个黑衣也似仙,为何我大胖身上都没有一点点那种仙气呢。”看了一眼手中的黑衣少年,大胖仰天,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大口气,然后再看看怀中的黑衣少年,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人比人,气死人。
——
“寒枫,你确定要使用续魂乐唤回那个人的神识?”一人焦急的问道。
一个没有点燃灯火的房间里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