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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凌飞一时语塞,正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这一把关系到奴婢,就请两位殿下让宁萱亲自来玩吧。”我上前一步,伸手按在北凌飞面前的骰盅上,不卑不亢地望着北凌云。这人不知打的什么鬼主意,难道我刚才撞了他一下,他现在有心想让我难堪?
北凌飞有点担忧的望了望我,我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北凌云见我竟然提出要自己来,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懒懒地一笑,便道:“如此更好,宁姑娘请。”
“且慢,这大话色奴婢不会玩,不知道大殿下有没有兴趣玩另一个游戏?”
这个北凌云,一看就不是善类,他刚才在一旁看了那么久,只怕早已深黯此中奥妙,哪会像袁胖墩和悦妍花痴那两个笨蛋只懂瞎玩。像他这种心机深藏于内的人最难对付,真的跟他玩,只怕我也讨不了好去。
北凌云双眉一挑,问道:“呃?怎么个玩法?宁姑娘请指教。”
“很简单,比小。每人五个骰子,点数加起来,总数小的那位赢。”
“好,宁姑娘先请。”北凌云倒是爽快,一点异议没有。
那我就不客气了,按住骰盅的手利落地一甩,那骰盅便飞快地甩动起来,里面的骰子哗哗作响。众人见了我这架势,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到我终于把骰盅停下来时,众人都不约而同屏住气,望着那骰盅。我轻轻把骰盅拿开,众人都不禁“嘶”地一声,定定地望着桌面。
一柱擎天,五粒骰子叠在了一起,最上面那粒骰子的点数是一。
除了悦妍和袁天恒,其它人都惊呼起来,这一杀手锏我从没在北凌飞他们三人面前露过,现在北凌珩和北凌烁看我的眼神简直将我当成神了。
“献丑了,大殿下请。”我心里虽然很是得意,脸上却不动声色。
每粒骰子有六面,点数从一到六,就算他五粒骰子都掷出最小的点数一,加起来也是五点了,现在我只是一点,看你还怎么小过我。
北凌云双眸向我轻轻一瞟,嘴角微微上扬,不经意地笑了笑,白皙纤长的手按着骰盅缓慢地摇了几下便停了下来。
哼,明知道斗不过我了,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吧。估计众人也是和我一样的心思,在北凌云缓缓拿开骰盅的时候,大家都是抱着同情的心去看的。
可是……可是,骰盅拿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包括我都呆住了。
什么都没有,骰盅里面什么都没有。
众人都难以置信地望着桌面,那些骰子竟然全没有了踪影,只留下一点点粉末而已。
“云表哥好利害,云表哥赢了!”众人还在惊愕中不知所措时,悦妍已经拍着手欢呼起来,袁天恒见状自然也跟着起哄。
愿赌服输,我无话可说。
“不知大殿下要奴婢做的事情是什么?”我直直地望着北凌云。
“宁姑娘是爽快人。”北凌云淡淡地道。
此时众人才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都在啧啧称奇,北凌珩、北凌烁、袁天恒更是拿着骰盅看个不停,喧闹之中倒是没人注意到我和北凌云。
北凌云伸出纤长的手指,在我面前的桌面上虚写了个字:舞。
我心里“咚咚咚”地急跳几下,现在我已确定了,他确实是知道我就是刚才跳舞的那个人。这个北凌云,果然不简单,北凌飞跟我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也没察觉,他居然只看我跳了一曲舞就看出来了,是他太精明了还是北凌飞太笨了?想想他府里养着一大堆妻妾,看来整日在脂粉堆里混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样。
我定定心神,望向北凌云,他正迎着我的目光,眼底流出意味深长的浅笑,琥珀色的眸子精光微闪,不觉心里一寒。
“不急,待日后宁姑娘闲暇时再说吧。”他淡淡地道,说完便站起身来,向众人拱拱手,先行离去了。
当晚,待众人都离去后,北凌飞问我北凌云要我做的事情是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他很喜欢刚才那场舞,叫我有空再帮他安排一次。”我悻悻地道。
“哦,原来如此,那倒不奇怪,他对这些声乐歌舞之事最感兴趣了。没想到现在他的内力已这般强,连骰子也可以尽数化去,其实他这样算得上是使诈,你输给他其实也虽败犹荣了。”他点点头,过后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又不解地道:“可为何他之前说赢了把你要回去?你这模样,他府里随便一个浇花的丫鬟也比你好看多了,奇怪。”
“哼,是你不懂欣赏罢了。”我不服气地道,想起他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丑我就来气,你觉得丑也不用到处跟别人嚷嚷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想起之前悦妍郡主看我的眼神,只怕从今以后我就是她最大的死敌了,日后她过来四皇子府,不仅北凌飞,连我也要寻地方躲了去。
正文 第十一章 决裂
在这四皇子府里生活,可比以前在宫中强多了,没有了富公公的管教,最重要的是北凌飞对我很宽容。他每天早上起床用过早膳就进宫,中午陪皇太后午膳,一般下午才回府。北凌珩和北凌烁这两个家伙,如今是乐不思蜀,连宫中自己的住处也不回去了,直接在北凌飞府里住了下来。平时如果我想外出,北凌飞就陪着我去,前提是我不可以自己外出,必定要在他的陪同下才可以。我反正人生路不熟的,倒也乐得有他陪同。
这悠哉悠哉的日子倒是过得有知有味,我渐渐忘了自己原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人。
只是这几天,北凌飞不知为何,总是有点古古怪怪的,有时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他,他又说没事,几次都是这样,我也懒得再理他了。
这天下午,北凌珩和北凌烁弄了几只新的蛐蛐儿回来,正在兴高采烈地逗弄,他虽也在一旁观看,总是心不在焉的,没过一会就自行回房里去了。
北凌珩奇怪地问我:“我说宁萱,你最近对他做什么了,搞得他老是心神不定的。”
“我哪有这样的能耐啊,谁知道他怎么回事。”我撇撇嘴。
“咦,莫不是他又被皇后催婚,逼他娶悦妍?再过两个月他就满二十,要行冠礼了。”北凌烁对北凌珩问道。
“不像,太后早就跟父皇说过此事,父皇也答应了太后,四哥的婚事由他自己来定,由他自己选意中人的。”说完,两人都不怀好意的望向我。
我不作理会,那天宴席上他也不过是一时戏言罢了,过后我便没放在心上。如今我的身份不过一个小小婢女,跟他可是隔了千尺深壑。
这时,北凌飞突然又回来了,“小萱,换身衣服,我们出去。”
“去哪玩?我们也去。”北凌烁一听就乐了。
“没你们的事,乖乖在这儿待着吧。”那两人马上有意见了,大骂他有了意中人就不顾兄弟之情。
回房换过一身男装,我便跟着北凌飞出了府,北凌飞没有叫下人跟着,只我们两人漫无目地闲逛。
晋阳城里春意正浓,即使是在闹市中,到处都栽有树木。此时正值初春,树上新长出来的绿芽青青翠翠,春风和煦,春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我不觉兴致高昂,觉得这里什么东西都很新奇,什么都跑过去看一番,北凌飞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全没了平时的兴致,不一会就说不想逛了,两人又转道去了风临阁。
看来这风临阁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每次外出后,他都是带我来这里吃饭,其间总要和贺老板离开一会,说是去聊聊天,也不知道他和一个生意人有什么好聊的。我倒是没所谓,每次来我都会找千洛,把以前练的钢琴曲哼给她听,让她改成用古筝弹奏,倒也有趣,她也常常惊讶为什么我老是有这些音律奇特的曲子。现在我们已经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了,当然,我的身份还是对她保密的。
这天,连千洛也看出来北凌飞有心事了,悄悄问我:“妹妹,四殿下今天是怎么回事?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望望北凌飞,他正坐在靠窗的桌旁,愣自出神,不时拿起酒杯闷闷地喝几口,完全没有理会我和千洛。我倒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模样,他这人从来都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这闷闷不乐、满怀心事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雷鸣,现在正值春天,这春雨说来便来,几声雷鸣之后,便哗哗地下起雨来。
北凌飞望了望窗外的雨,又转过头来定定地望了我一会儿,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走过来拉起我的手,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走。
“干嘛呀,我还没吃饱呢,怎么这么快就走?哎,外面下着雨呢。”我叫道。
他不答话,到了楼下,直接就往外面跑。
“凌飞,你傻啦?伞都不打,喂……你要干嘛?”
“陪我淋雨去!”他拽着我全然不顾我的反对,往雨中冲去。
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突然有兴致做这种雨中狂奔的即兴事来了?
已是黄昏时分,雨哗啦啦地下,街上的行人早已纷纷躲避,偶尔有几人行走在路上也是打了油伞的,若大的街上就我们俩人傻傻地淋着雨。
虽已是春天,可是这雨水打在身上,还是冰凉冰凉的,很快我就打了几个喷嚏,雨水嗒嗒地打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粘在身上难受死了,一点也不浪漫。
我抹了抹脸,对他叫道:“喂,我说,我们回去吧,冻死了,一点也不好玩。”
他突然停下来,把我一拉,我踉跄地站到他面前,手搭成雨棚状遮着雨,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双眉紧蹙,任由雨水肆无忌惮地落在脸上,死死盯着我,突然伸过手来把我的手拉开,另一只手紧紧地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捏得我脸上发痛。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正想骂他,他又捏着,我再甩,他再捏。
我火了,开口大骂:“你做什么,发什么神经?”
他狠狠地盯着我,脸上神色不定,惊讶、恍然、不相信、愤怒、痛苦……
我心里突然一颤,糟糕,这雨水肯定把我脸上的碳灰冲掉了。
“你……你……果然如此,果然如他所说。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的人?谁派你来的?为何要骗我?”他捏着我的脸,愤怒地吼道。
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样子,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枉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然骗我,为什么?你说,你说啊!”
“你胡说什么,我……我没有骗你。”这可惨了,这真是应该从何说起,我总不能跟他说实话,告诉他我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
“没有骗我?既然没骗我,为何要易容?这一年多来,你煞费心思地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你到底是谁派来的?说!”
“我真的没有……没有人派我来,我没想要骗你。喂,什么我煞费心思接近你?当初可是你自己跑来找我的,是你自己死活不让我离开的,你以为我很想留在这里?”
“你……你……好,好,好,是我北凌飞有眼无珠看错了你,你想离开,好,你走!宁萱,你给我听着,我北凌飞今生今世再也不要见到你!”
他狠狠地一把推开我,愤怒的脸上流出绝望的神情,双手紧紧握着拳,一个转身,头也不回地在雨中大踏步离去。
“北凌飞!我谁的人也不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呼唤。
天色已暗了下来,街上空无一人,雨仍在淅沥沥地下着。
混蛋!怎么就这样把我扔在街上了。摸了摸身上,这才发现我是身无分文。以前在宫中,总想着有一天可以逃出去重获自由,可是自从到了北凌飞府中,每日锦衣玉食、高床软枕,这个念头早已打消了。只是,之前北凌飞信誓旦旦地说有他在一天,他绝不允许我离开他,我从没想过到头来不是我自己要离开,而是他主动赶我走的。
真是世事难料,这突如其来的自由,却叫我不知如何是好,心里一阵惶恐。回风临阁找千洛?不行,之前我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刚才北凌飞说不定又回那里去了,我现在再回去,他会以为我要死赖着不肯走。
想起以前看小说,没钱住客栈的人都是到破庙里住的,继续留在这里淋雨也不是办法,如今唯有见一步走一步,过了今晚再说。于是我尽量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可没想到这墨渊国富民强,晋阳城里更是繁华富饶,走了老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破庙。
雨渐渐停了,天色全黑,不知不觉已走到郊外。之前在风临阁顾着和千洛说话,饭也没怎么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