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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父抬头一见美人,便似得救般唤道:“美人,你快招呼狄大人,爹去镖局看一眼。”接着便冲狄光嗣作揖拜别。美人额上明显的滴汗,爹,你不是说不要我招惹这人,怎就放我二人在这,你就不怕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可惜,来不及问,贾父早就一溜烟的跑了。
孔雀倒是眉眼一弯便冲美人一笑,“贾小姐,咱们今日是哪里逛逛啊?”这一笑,还真是倾城,妖孽啊妖孽!
美人扶着小腹,眼珠一转,“今日我要去的地方,恐怕狄大人不方便去。”
狄光嗣一耸肩膀,“莫非这贝州还有什么是官进不去的?”
“不是官进不去,而是官不好进。”
“哦?那我倒是要细细聆听了。”狄光嗣一展扇子轻摇,不知是扇风还是赶苍蝇。
美人沉住气,深深的一呼吸。自从怀孕之后,她是发现自己的容忍力越来越低,搞的自己越发的不淡定了。“狄大人,我去逛妓·院,你是否也要跟着啊?”说罢,她便看着狄光嗣,等他脸上的笑僵掉。
可惜,那狄光嗣竟是大喜,眼里都放出光的大喜,好似早等着美人这般提议一样,那扇子一合,击掌一敲,只道:“妙啊,正和我心意,贾小姐,咱们快走吧。”说罢,一点不顾美人白花花的脸色,扯着她就出了门,登上小轿子。
直到轿子晃晃悠悠的停到了牡丹亭的后门,美人还是满目疑惑未曾退去,就算她心思再是弯折曲转,也是想不通狄光嗣这尊大佛到底是在想什么。他一个官场上的风云人物,自未上任就因“捉·奸”一事出了名的风云人物,居然大白天的又领着她逛窑·子,还是贝州最大的窑·子,真真的令人匪夷所思,莫非有个当宰相的爹,就是了不起?怔怔的进了牡丹亭,美人依旧叹息,面对甄琅忻,只要他一撅屁股,自己就知道他要拉几个粪蛋;不开口,就知道他下一句要说什么。这同样是人,可人和人怎么咋就这么的不同呢?如此看来,她宁愿跟一只被驯化的狼作伴,也不愿跟一只像孔雀的狐狸在一起。
“既然是贾小姐要来逛妓院的,贾小姐就带路,做好东道主,也让我这没见识的人好好的长长见识。”狄光嗣敛着笑,不过美人看着那笑却是古怪的令人想一巴掌扇过去。
刚刚还轻车熟路的进了门,这会儿倒是跟她装上纯情了,你丫真以为她会信你没逛过窑·子啊?恐怕不知道睡过多少的窑·姐了。美人撇过头去,挺挺腰杆往苏晓的院子走去。
还没进院,就听见断断续续的琴声传了出来。身后似有一声叹息,美人转身,却只见狄光嗣一脸阴笑,根本没有别人,看来孕妇不仅情绪不稳定,连感觉都不稳定了。思至此,她不禁在心里又将甄琅忻顺带肚子里的孩子好生的数落一顿。
狄光嗣见她站定不走,也不言语,立在身后,几番感叹的听着内室的琴声,低低戚戚,似诉似泣,转弦撩拨,慢慢隐去……
余音不了,盘旋不转……
只听门口“哐当”一声,专注于自己心思的美人和沉浸在那琴声的狄光嗣才猛然惊醒,抬头只见苏晓的手在胸口空擎着,脚面上一滩花瓶的碎片和水迹,几朵娇艳的芙蓉花已经枝折的狼狈一片。
三人自是怔住半刻,等过了惊诧,美人却是小腹一痛,脸色忽的白了,徐徐蹲下身子。“哎呦,疼……”
苏晓一扫地面的碎片,几步跑了过来,“怎么了?美人,你怎么了?大夫,快喊大夫……拂儿,拂儿,喊大夫……”她急声叫喊伺候的婢女,几欲抱美人却是不动,见狄光嗣一脸木然,气愤至极,一拳打在他的肩头,嘶声吼道:“还不快抱她进屋。”
“啊!哦!”狄光嗣且是抱起美人,脸色也有些发白,“贾小姐,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
苏晓紧握拳头,浑身发抖,指甲抠到了手掌,疼的不得了才算镇定下来。闭闭眼,她提脚又出了房门,叫了另一个婢女,吩咐去甄家喊甄琅忻才复又进了屋。
可是一进屋,见美人躺在床上扶着小腹,额上又是渗出汗,指尖越发的抖。那种骨子里的渗出的恐惧,一丝丝的贴近、渗出……没事,没事的。
狄光嗣的手被美人捉住抠的生疼,心里也乱作一团,见大夫迟迟未来,转身欲催,却发现苏晓脸色不对,喊了几声,都似未闻一般。刚要起身询问,婢女便带着大夫匆匆的跑了进来。
那大夫一把美人手腕,连连摇头,吓得狄光嗣脸都白了。苏晓一见,眼泪断珠似的下落,身子都是微晃,还好被婢女拂儿扶住。她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大夫,她只是被吓了一下,孩子不能有事的。”
拾叁·身孕(三)拾肆·奸情(一)
那大夫一把美人手腕,连连摇头,吓得狄光嗣脸都白了。苏晓一见,眼泪断珠似的下落,身子都是微晃,还好被婢女拂儿扶住。她口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大夫,她只是被吓了一下,孩子不能有事的。”
狄光嗣“嚯”的站起,一把揪住大夫,“你一定要救孩子,一定要救……”
大夫明显被他二人也给吓着了,冷汗都掉了下来。嘴巴也紧张的开始结巴,“我,我,我,我,没,没,没……”
甄琅忻进屋之时,正巧听见的便是狄光嗣喊得那声,“一定要救孩子”。原,他从北方回来,马种之事并未谈妥。那北方贩马的商人见他接了信,要速速回,体谅他便也跟了过来继续商谈。甄琅忻自是感激不尽,料想这商人喜酒色,也就舍得了银两,在牡丹亭租下一间客房,又包了以往熟识的小桃作陪。丫头出门去甄家报信,半路就碰上他赶过来谈生意,如此一说,也吓得不轻,即快马赶来。谁知,一进屋又是这般仗势,另一见美人卧于塌上,好似疼的厉害,顿时红了眼,扑了上去。
“美人,不怕,咱们不怕。”甄琅忻如此之说,手却是越发的抖,脑海中灵光一现,早年听老人说什么女子怀孕好多都是鬼门关走一遭,更是一急,不禁也站起身拉扯那老大夫。“大夫,你快诊啊?孩子没了不要紧,我要大人没事,要大人没事。”
苏晓也“嘤嘤”的凑上来,“大夫,对,要大人没事,要大人没事。”
那大夫结巴的说不出话,脸涨红的吓人,又被这三人推来扯去,气的不轻,火气一上来,猛地一摊手,倒是推他们三人不备一跌。喘了好大一口气,遂又开口,却是声音极大,“老夫,夫,夫,什么,什么时候,说说,说,孩子有事了?”
这一喊出,三人一懵,甄琅忻先是惊醒,却是悲从中来,“难道是美人有事?”此话一出,狄光嗣和苏晓瞪大了眼。
那大夫更是气急,伸着手指着三人,“你,你,我说,你们,们这些毛孩子,太太太急躁,老夫,什么、什么都没说,怎么就又孩子,孩子有事,又又又大人有事的?”
如此一说,甄琅忻道:“刚刚不是狄大人说什么‘一定要救孩子’的话吗?”
狄光嗣看向苏晓,“你不是说‘孩子不能有事吗’?”
苏晓则是转向大夫,支吾道:“我,我见大夫摇头,美人又是腹痛,我才……”
大夫一听,狠一叹气,退了惧意,也就不再磕巴,“老夫摇头是想说没什么大事。贾小姐腹痛,是因为她不注意饮食,恐是早晨空腹便吃了酸物才会疼的这般厉害,只要以后注意,我给她开几副药便好了。你们这些孩子啊,大惊小怪,吓死老夫了。”
闹了这一场乌龙,三人脸上都有些灿灿的,那老大夫又数落了他三人一顿,开了药方才走。被这一闹,等美人腹痛消停了,牡丹亭也是要亮灯做生意的时分了。苏晓退了出去打扮预备迎客,甄琅忻围着美人伺候吃喝,一副奴才样子很得美人心,一碗药倒是磨叽了近半个时辰的光景。狄光嗣这会子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一副倦倦的样子,没了声音。哪怕是甄琅忻拿话挤兑他,他也是如没听见一般不言语的。
“狄大人,甄二少,贾小姐,我家姑娘在亭子给三位备了一桌,说是贾小姐要是无碍,便遮了容貌也去坐坐,一会儿她要弹新曲,大家也听个乐和。”拂儿拿了一帕丝巾进来传话。
还未等美人应声,狄光嗣倒是先起身,推说有事告了辞,甩手走了。甄琅忻见他一走,更是大喜,连连道好。美人许久不曾来牡丹亭,也提了兴致,没有细想,便围了丝巾,跟了出去。
苏晓给他们的亭子乃是一个二楼的夹层,四周搭建了假把式的装饰,离远一看,倒像个空中楼阁,故被客人们称作“亭子”。这亭子是牡丹亭最贵的桌,没有个百八两的是连桌都开不了的,甄琅忻还是第一次上来,讨着美人欢心道:“这还都是沾了娘子的光彩才有幸来这吃一桌,为夫的可是要作揖谢过啊!”
美人轻哼一声,酸溜溜道:“你可别娘子,娘子的。你家娘子不是在家给你带孩子呢吗?我这被休了的人,只算个前妻罢了。”
甄琅忻一听,喜颜全变愁态,唉声叹息。且说那日他回了家,无论是怎么说,裴秋梨都似个葫芦似的不开口,再说急了,便是眼眶一红,抱着孩子哭,裴家送来的两个嬷嬷也是个厉害的,见秋梨一哭,就是拿了扫把赶人,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要说这孩子是哪个花娘的,他倒是还信上几分,若是说孩子是裴秋梨的,他可是万万不信的。不说那裴秋梨的话漏洞百出,光是说他醉酒宿在她那里,就是不可能的。裴家什么大户啊,高门别院的,他喝多了哪有力气爬那么远到裴秋梨的床上啊!
这道理他想了好多遍,可是裴家又不是找不到女婿,当年退婚也是裴秋梨执意的,这会子又要嫁他,这理却怎么也似说不通的。他跑去爹那里说了一遍,又是毒誓,又是诅咒的,可是爹却是不信,更是甩手不管了。只道,甄卜寥的屁股上有着甄家的胎记,定是甄家骨肉假不了,然后,便是让他自己定夺。
他倒是想定夺来着,可是怎么定夺?如何定夺?就是有了定夺,只怕美人都被别人娶走了。那狄大人仗着自己是官,整日的混迹贾家,自己想要进贾家,那三兄弟倒似门神似的揽着,真是气死了人,愁死了人。甄琅忻思至此,转眼看向美人,见她一脸和乐的挑了纱帘往下看,执拗着开口,“美人,要不你帮我想想主意可好?你看你爹和兄弟,狄大人一去,敞着大门迎接。我一去,门口的小厮倒像是化身了门神,把我当小鬼一般。若是如此下去,只怕我儿子要叫狄大人‘爹爹’了。”
美人一听,嘴角一挑,眉尖却是微蹙,搁了纱帘,道:“我帮你想哪门子的主意,就是有主意,也是让你快些娶了那裴秋梨,指不定你第二个儿子都出来喊你爹了呢!另一说,你也道狄大人,狄大人是官,人家想来便来,就是要住下,我爹也是说不得。你们商家,最常念叨的不就是民不与官争吗!”
甄琅忻自是知道自己说不过美人,只能灌了茶水暗自气恼。一想家里的事,脑袋就“嗡嗡”作响。
苏晓弹了半刻就退了,一些小官上台或是弹曲或是跳舞,渐渐的也就无趣了。美人如今越加的乏力,看到一半就欲起身归家。甄琅忻本要送她,可是谁知,他们一出牡丹亭,却见狄光嗣坐在一马车上等着美人,“贾小姐,在下带你出来,自是要送你回去。”说的倒是有理,可是把甄琅忻气的不轻。
“我送美人回去一样的。”
“怎么一样?难道贾小姐是甄二少带过来的吗?”
“虽不是我带来,可怎么说我们是夫妻,我送比你送要妥当的多。”
“哈哈哈,甄二少莫非是失忆了不成,贾小姐不是已经休了你,那休书还是下官做的证人。”
“你,你别欺人太甚!”
……
美人站在牡丹亭的门前,看着这情景只觉得“诡异”二字,两个男人为她在妓院的门前吵架,还是为了送她回家这点小事。若是以前,她定会自喜,可是经那“捉·奸”之后,她是断不敢这般想的。为了自己那残存的一点点可怜的名声,美人左右一探头,见是没人先是钻了门口载客的小轿子,忙是催促轿夫,“别看热闹了,还不起娇?”
轿夫被唬了一跳,自己才一不留神,什么时候钻轿子里一个人啊!听见美人说“贾家镖局“四个字,才忙是抬轿做生意。
等狄光嗣和甄琅忻吵够了,在回身,哪里还有美人的影子。二人只能气闷的归家。
……
拾肆·奸·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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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美人语录之十四:“放眼望去,奸·情还真是无处不在!莫非,这世间男女都是靠奸·情维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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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是入了秋,美人的肚子过了四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