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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杏眼一眨,摸摸儿女的脸,仰头感叹,“那也没办法,舍不出孩子,镇不住场!小耗子,娘就靠你们了,你们要挺住啊!走……”
拾柒·情敌(三)
美人抱着孩子,一脸的斗争在即。孰料,这厅内竟是既无风雨也无晴,追其原因倒是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外公一生喜画,说白了就是花痴一个,哦,不是花痴,是画痴一个。也不知甄琅忻那厮从哪里弄了一副董博仁的工画佛像,程鹤年一见,便是小贼见了金白之物,色狼见了二八少女,西门庆见了潘金莲……呃……这扯远了。总之就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外公见了画,自是忍不住不收,这收了画自是无法赶人家出门。不过,这读书人还是有骨气的,外公接了画的时候,可是道明,画收了,态度依旧。
“喂,这又是谁给你出的高招啊?莫非又是你的那个秋梨妹妹,未来的大嫂?”美人吃着茶,挑眉问道。
甄琅忻一笑,“非也,非也!”
“哦?”
“美人,我昨儿回去想了一夜。我要是把你外公当成外公,恐怕这辈子没都办法讨好他了,再说我也不能现在去学画画啊,等我学成了,估计你跟那蚊子还是苍蝇的,都又生了几个小耗子了。所以,我干脆都把他当成马贩子,投其所好,贿赂加讨好,总有一天他会被我的糖衣炮弹给打中的,呵呵呵呵……”甄琅忻一脸得意,倒是生出几分自信。
“你就不怕,糖衣被吃了,炮弹再给打回去?”美人哼笑一声,士别一夜当刮目相看,这厮竟是开窍了几分,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用这个手段了,昨日那几匹马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吗!只是这次他的本钱下的可是够大了。
“不怕,今儿你外公的态度已经表明了我这糖衣炮弹还真是管用了。美人,我刚才已经跟你爹说了咱们晚上要去牡丹亭的事,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去,顺便逛逛集市,帮我挑些礼物送给那些帮忙的姐姐们如何?”
美人凝眉犹豫,甄琅忻一见,忙是拉下身段,哀求道:“求你了美人,帮我挑挑,再说今儿你苏姐姐的大日子,你怎么也应该送些东西吧!”
“嗯,那好吧!”美人起身回房换衣服,甄琅忻喜滋滋等候,打理完了,正待出门,却见文蔓藤正是立在门口守株待兔。
“美人,甄公子,你们要出去啊?程爷爷说要我跟着你们,顺便观光一下贝州的人文风光。”
甄琅忻的脸瞬间拉了下来,美人“噗嗤”一声笑了开,这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不能抑制地直笑得前仰后合两肩耸动不停,哆哆嗦嗦道:“看,糖衣吃了,炮弹打回来了吧!”
文蔓藤满是疑惑,“什么糖衣,什么炮弹?谁是糖衣,谁又是炮弹啊?”
美人大笑着摆手,先是上了门口的小轿子。甄琅忻“哼”的一声,拂袖上马。文蔓藤看着二人,脸渐渐的阴沉下来,从门口的家仆手中接过马绳,也是翻身上去,低喃道:“我既不是糖衣,也不是炮弹,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美人坐在轿中,悄悄的掀了一角帘子,甄琅忻立在马上,眼睛瞪着文蔓藤,看来是气的不清。再看向文蔓藤,一脸笑容,不过眼里那几分隐忍却是有些突兀。美人撂下帘子,估计今晚狄光嗣这烟雾弹就要真相大白了,对付甄琅忻倒还是缺点刺激,文蔓藤倒是合适的人,可是改日还是要把话跟他说清楚才好,万不能弄巧成拙,至少要比裴秋梨干脆一些,不能拖别人下水。
购置好各色的礼物,三人便一行去了牡丹亭。今日的牡丹亭格外热闹,以往在门口招揽客人的莺莺燕燕都穿着清一色的绿霓裳薄纱,不同以往的张扬放荡,都是敛了性子的规矩站着。从进入柳巷口,便是各色的花篮恭贺牌子,一溜溜的样子像是刚要开业一般,气势大的吓人。
文蔓藤从下马,明显的有些拘谨,“美人,这是哪里啊?”
甄琅忻很不客气的一“哼”,酸溜溜道:“我说文公子您不会连妓院都没来过吧,这可是贝州最大最奢华的妓院‘牡丹亭’,若不是美人跟那花魁花牡丹交好,今儿这样的特殊日子,咱们想进可是都进不来的哦!”
“妓院?”文蔓藤温雅的脸明显有着龟裂的前兆,眼里的厌恶怎么盖都盖不住,“美人,程爷爷若是知道定会大怒的,咱们回去吧!”
美人刚要启齿,甄琅忻抢白道:“回去,回去好啊!我看文公子这样正牌的人,也是不适合这样的地方,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这里有我陪着美人便好,反正外公也是不喜欢我商家的做派,倒也是无所谓。不过,文公子就不同了,据说你们文家还要仰仗程家的鼻息,一旦失宠,那可就糟了……”
“你!”文蔓藤眼里含刀,已是被激怒。可一见美人毫无表情,心知若是自己怒了才是真的输了,拼命的压下火气,“哼,美人去哪里,我自是要去哪里的,别说是妓院,刀山火海我也敢去!”
甄琅忻一笑,一脸得意之色,举手拍了拍巴掌,“好,好,好。文公子请吧!”说着,竟是躬身只手请文蔓藤进门,文蔓藤一撩衫摆,抬步进了牡丹亭。
美人跟在后面,二人神色一丝不差全入眼底,只待甄琅忻靠近之时,忍不住悄声道:“不错哦,还会用激将法?”
甄琅忻一脸的小人得志,给自己活脱脱弄个奸臣得逞的做派,“美人,我是看明白了,对待你家人,我就得把他们全当马贩子,只要不谈感情,这工心计,我也是会用的,不就是对症下药,投其所好吗。我现在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看着吧,我还没做过赔本的买卖呢?”
美人听着挑挑眉毛,杏眼一眨,几分风情撩人心,“你不觉得投别人所‘好’,不如好好想想我‘好’的是什么赢的更多吗?”
“呃?”甄琅忻被这突然的一句说的一懵,突觉刹那间竟是从“老虎”的眼里看出了几分落寞,他使劲的揉揉眼,看着已经是追上了文蔓藤的身影,不禁自问,“难道是我幻觉?”罢,且是挠挠头,快步的跟了进去。
今日的牡丹亭格外的与众不同,花娘们清一色的绿衣,摆明了是甘当绿叶就等着衬托这花朵的出现,楼下的小桌早就坐满了人,楼上的包间门口,也是站满了不方便露面人士带来的小厮,粉绸蓝带,飘丝满室。
拂儿看见美人,忙是带着他们三人上了“亭子”,美人坐了片刻,便是先起身去了苏晓的院子,今日这出戏,她可要先看看主角。
进了后院,不同于前面的一派喜色,几盏小灯倒是透着几分凄凉的意味。苏晓一身彩衣已经是画好了妆,秀雅中透着妩媚,风情里不缺娴静,可眉宇间却有着化不去的忧愁。美人看着微微一叹之后,提起笑意,“苏姐姐,若是现在后悔了,可是还有机会反悔的哦!”
苏晓凤眼一弯,“反悔,做出这决定就没想过反悔。”
“苏姐姐,你这倒是在逼你自己还是要逼死狄大人啊?”美人旋身坐下,倒是丝毫不担心今日这“花魁卖身夜”的拍卖会会不会血洒现场。“我就想今儿楼里的公子贵人们会不会为了一搏美人初夜,再大打出手,酿成血案。”
“放心,规矩早就定好了,价高者得。”苏晓嘴角一挑,“狄大人恐怕没有那时间,也没有那银子。”
“你是铁了心不想跟狄大人破镜重圆了?”
“破了的镜子就是圆了也是用不了的,再说你也知道我们那面镜子重来就没有圆过。”说起狄光嗣,苏晓依旧是闪烁其词,“不说了,客人都等急了,你回去吧!我也要准备上场了。”
美人耸耸肩膀,也不再逼问,虽说苏晓跟狄光嗣的事,只是以前从苏晓的口中断断续续的知道一些,再加上在上一次她误会了苏晓跟甄琅忻,又听她解释了一些,不过就这些再加上自己的联想和猜测也不难知道他俩那点奸·情猫腻。不就是大官家的少爷爱上了乐坊的琴师,人家宰相大官自然是看不上一个小琴师了,便是让体己的人找苏晓谈了谈,可是谁知,苏晓还就冒出了女英雄气势了,一甩袖,连封信都没留,就走了。估计,狄光嗣早就知道苏晓在贝州,所以一到贝州便是想踏着她这块石头登上苏晓那艘旧船,可惜,相亲宴被甄琅忻一搅,狄光嗣就改变了策略,于是乎,便是之后的一系列的乌龙事,直到把甄琅忻抓·奸·在·床,他们的奸·情也因此败露。
呜呼哀哉,此刻还真是乱也啊!美人又叹了一声,看了眼苏晓,转身回去,亭子里还有两麻烦等着自己呢,今儿她就好好看戏吧!
拾捌·牡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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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美人语录之十七:“狗逼急了跳墙,耗子逼急了咬人,这男人逼急了,就不是人了。逼急了的男人整个就一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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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花娘正莺声燕语跟甄琅忻逗笑,一见美人回了亭子,均是起身,“瞧,咱们二少奶奶回来了,今儿是我们姑娘的大日子,贾二爷跟二少奶奶就好好的看表演吧!我们先走了。”
美人抿嘴淡笑,微微身并没有言语,不过花娘们一走,她的小脸就拉了下来,“甄琅忻,你不错哦!那么一点礼物,哄得这些姐姐妹妹们倒是热情啊?不过你可别忘了,我可是都写了休书的,可不是什么‘二少奶奶’了。”
文蔓藤一听,刚刚的乌云遮日瞬间散开,一片阳光明媚,只差就接“就是,就是”了。
甄琅忻看着文蔓藤“哼”的一声,转向美人满脸赔笑,“她们都是冲你跟苏姑娘的面子不是,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若不是你苏姐姐张口,我也请不动那些姑奶奶到我家去演戏,说来说去,还是你的功劳,我都知道的。”
美人撇撇嘴,转身坐到二人中间,文蔓藤忙是递上茶水,“美人喝茶,这是你最喜欢的红茶。”甄琅忻也不甘示弱的递上干果,“美人,吃核桃,我都给你敲开了。”美人翻翻白眼,轻叹一口气,这两神经都有些问题。“你俩都给老娘消停一会儿,一会儿苏姐姐出来,都给我喊价去。”
“喊价?”
“为什么喊价?”
甄琅忻马上坐正,“美人,我跟你苏姐姐真的没有什么的,我就是来看一热闹的。”
文蔓藤一听,嚯的起身,“美人,这烟花之地我向来是不来的,更别说喊价要花娘了,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人的。”
“喂,你个蚊子还是苍蝇的,美人是我娘子,你想都别想!”甄琅忻见文蔓藤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直接表白,火大的很,只差露胳膊挽袖子了。
文蔓藤丝毫不惧,一脸谁怕谁的表情,“蚊子可不是你叫的,那是美人的专称。”二人还就此对上了。美人看着二人,不由的摇头,看这样子,她不发飙二人是不会消停了。罢,“嘭”一声,美人狠狠一拍桌子。“都给老娘消停!”
果然,一室静寂。甄琅忻见了美人向来是软骨头,文蔓藤自小被她欺负到大,也早就有了奴性,二人蔫吧的坐下,脸上虽是不忿,可都不敢再造次。
此时,楼下忽的响起欢呼声,接着弦乐起,只见苏晓抱着琵琶上场,指尖流水在琴弦之上,犹如珠玉落地。场下瞬时静了下来,不管懂不懂琴的人,似乎都不敢去破坏这美妙的声音,均是痴迷的听着,看着。
一曲作罢,余音袅袅,掌声雷鸣。
文蔓藤脸上有着几分佩服,“没想到这青楼之中竟还有如此妙人!技法娴熟,感情丰富,琴音似涨潮之水,大气汹涌,余韵似湖平风睛,柔软的令人屏住呼吸,只是……”
美人和甄琅忻皆是不懂音色之人,听文蔓藤一讲,也是好奇,“只是什么?”
文蔓藤看向美人,“只是这弹琴的人似乎心事满怀,郁郁不安,此曲本无什么哀思愁怨之情,不过她的琴音从头至尾都透着一个‘悲’字,中段的时候,更是声声有泣。”
文蔓藤说完,楼下的老鸨也开了口。“今儿是我们花牡丹姑娘的大喜,我也知道各位爷都等急了,不过规矩还是要说好的,五百两起价,每次加价一百两,哪一位爷们今儿最慷慨,那哪一位就是今儿的新郎官,我们花牡丹的入幕之宾了。”
鸨母话音一落,楼上西厢房的小厮已经叫价,“一千两!”
楼下一片哗然,哪里有刚开始就一下子加价这么多的啊!有些人的脸上大有失望之色,戚戚的坐下看热闹。鸨母倒是大喜,嘴巴子差点没列出脸去,“这位贵人有魄力,一千两啊,还有哪位爷要出价啊?”
甄琅忻听了喊价不禁咋舌,“美人,原来你苏姐姐这么值钱啊?不过是一夜新郎,就一千两!一千两能买多少马种了。”
美人看着甄琅忻真的举手数了起来,简直哭笑不得,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