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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琅忻似未听见一般,一动不动。狄光嗣见此,忙是蹲下,“甄二少,若是悲痛就哭出来,你可别忘了还有两个小的要你照顾呢。”
甄琅忻听见“小的”二字,身子僵硬的动了动,缓缓抬头盯视着贾三瓣,眼里的犀利从未有过,他声音冷冷的,“你认为那是美人嘛?”
贾三瓣一听,眼眶一红,“妹夫,别这样……”
甄琅忻哼笑一声,侧过头看向狄光嗣,“狄大人也认为那就是美人吗?”未等狄光嗣言语,他便晃晃悠悠起身,犹如醉酒的人一般,腥红的眼轻蔑的看着尸体,嘶声叫道:“那不是美人,绝对不是!”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跑出贾家,跳上门口的马向湖边奔去。
苏晓大叫“不妙,快去追甄琅忻。”宫子听狄光嗣以及贾三瓣才恍然,飞奔着追了出去。
苏晓也跟了出去,本要同行,可正巧碰见采买回来的文蔓藤,被其喊住,“苏姑娘,狄大人他们是去哪里啊?”
“甄琅忻发疯似的冲了出去,他们去追。”苏晓应声,随即塌上马镫的脚又放了下来,见文蔓藤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晓慢慢靠近,“文公子,不知美人在何处?”
“额?美人不是在里面吗?苏姑娘怎么怎么会这么问呢?”文蔓藤被苏晓问的一慌,神色有些异常。
苏晓垂下头拭泪,“我自是知道美人在里面,我是问美人到底是在何处遇害,最后见美人的是文公子,美人与我有恩,我们又似姐妹一般,不知文公子可否把美人最后的几句话告与我,让我慰之。”
听完苏晓解释,文蔓藤心才是放下,表情也松了松,“自是可以,苏姑娘节哀,美人去了,我也是悲痛欲绝,只恨与她无缘做夫妻,其实蔓藤恨不得与她同死,下一世也好再聚……”
“死者长已矣,公子也节哀。”苏晓含泪道,“咱们进去细说吧。”
文蔓藤和苏晓进到内厅,先是把买回来到东西交到丫头手中布置,二人便坐了下来,裴秋梨弄好了香烛听闻文蔓藤要说美人最后的言语,也凑了过来坐下细听,只当缅怀。
“我与美人到了湖边未等上船我便先是吐露了心声,谁知美人竟毫不考虑的拒绝了在下,还说她已经嫁给了甄兄,便是甄家的人,那些离家之事,不过是她与甄兄的玩笑而已。她的心里只有甄兄一人,绝不会再嫁的。我听后心情低落,便说不想游湖了,美人却说要自己游湖让我先回去。之后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文蔓藤一副悲痛模样很是难过,“在下真的好后悔,不应该留美人自己的……呜呜……在下失礼了……”
苏晓看着文蔓藤痛哭流涕的样子,倒不似先前的悲伤,只是浅浅的凝眉,“文公子如此伤心,别自责,美人不会怪你。看你哭的狼狈,梳洗一下去吧!”
文蔓藤掩面起身入内梳洗,苏晓的面容却是悲戚全无,她猛地起身向外走去,就连裴秋梨在后喊她都是未闻。
苏晓出了贾家,本想去湖边找甄琅忻等人,可略一思索,却是打马向司马府奔去。申时一刻,狄光嗣一回司马府便知苏晓在此,心里满是讶异,“晓儿,你怎么来这了?”
苏晓敛住神色,“狄大人,我是来报官的。”
狄光嗣被她一声“狄大人”叫的身子一颤,眼里闪过一丝疼意,“晓儿,咱们之间非要这样吗?”
苏晓咬着下唇,强忍着涩意,吞吞口水压下眼泪,现在最重要的是美人的安全,其他就以后再说。“光,光嗣,你认为那具尸体肯定就是美人嘛?”
“你怎么也这么问?”
“还有谁这么问?”苏晓惊讶的问道,莫非是甄琅忻?
狄光嗣转身坐下,面色沉重,“连你都这样问,看来事情真的有些蹊跷了。甄琅忻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是美人,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宫子听也发出了这样的疑问。现在,也就是说已经有四个人认为那具女尸未必是贾美人本人了。”
苏晓一听,心里大喜,越多人这样认为,疑点便是越多,而美人的生机也就越大,“光嗣,光是咱们认为是不够的,怀疑都是要有理由的,也许美人真的还活着。”
“美人一定还活着!”苏晓话音一落,门口的肯定之声便是传来,只见甄琅忻和宫子听阔步入内,苏晓一见宫子听脸上微微僵硬,一丝歉然跃上,“子听……”
宫子听淡淡一笑,显然并没有怪她之意,前身上前拉她坐下,“原来晓儿也有所怀疑,早知道就和你同来了。”
狄光嗣见他二人相握的手,不自然的别开脸,轻咳一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来了,就不妨说说自己心里的疑团,若是能找到美人,就是万幸了。甄二少,你先说。”
甄琅忻难掩倦容,他抬头看着狄光嗣,摇摇头,“感觉!我没有伤心的感觉,那具女尸根本就不是美人,我感觉不出她是美人。”
狄光嗣微微皱眉,看向宫子听,“宫老板不会也是靠感觉吧?”
宫子听道:“我与贾小姐只有一面之缘,哪里来的什么感觉呢?不过,我的疑团似乎比甄二少的感觉要有用一些。我的人说在美人游湖那日似乎见有人溺水,可是太远没看清。而女尸尸体告诉我们的死亡时间,似乎跟贾小姐很符合,另外再加上那些贾小姐的饰物和衣着,咱们才肯定那是贾美人。可是大家是不是忽略了一点,溺水的人一定会呼救,挣扎,这是人的求生本能,而女子的饰品,尤其是头饰是很容易的掉落的……晓儿,你帮我一下。”宫子听说着站起身,把住苏晓肩头,示意她大力的摇头。苏晓照做,头上的步摇没摇几下便掉了下来。“看,只是摇几下头步摇就会掉落,更别说在水里,全身都在挣扎了。可是那女尸身上的饰品却是一件都没有少,最令人怀疑的便是,那些饰品还插在她的头上。”
狄光嗣赞许的看着宫子听,再一次对他另一眼想看,若不是因为晓儿,他们也许还真的会成为朋友。甄琅忻听到此,眼睛发亮,“那就是说我的感觉没错,这具女尸根本就不是美人!”
狄光嗣点点头,“还有那女尸的衣服也在告诉我们她也许不是美人。就像宫老板说的,尸体的饰品戴的太整齐,很可疑。反之,尸体的衣服穿得太狼狈也很可疑,我仔细的看过,衣服从里到外都被撕烂,简直是拼接到身上一般,可是在水中就算是被岸边的枯枝石头挂到,也只是外衣破损,不可能连衬裙都被撕开,更何况撕裂最严重的便是腰部。”
宫子听接道:“从这两点就可以看出,这尸体是被人移花接木过的,不过最可疑,也最令人猜不透的是什么人会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若是绑架应该向贾家或是甄家要赎金才对,若是私仇,此刻那女尸应该是真正的美人才对。”
狄光嗣也是蹙起眉头,“这点我也在想。”
甄琅忻哀声叹息,“到底是谁绑走了美人呢?她功夫不差,脑袋又那么聪明,不可能被轻易绑走才是啊!”
苏晓冷眼看着,嚯的起身,“大家不用想了,我知道是谁!”
贰拾·生死(二)
甄琅忻哀声叹息,“到底是谁绑走了美人呢?她功夫不差,脑袋又那么聪明,不可能被轻易绑走才是啊!”
苏晓冷眼看着,嚯的起身,“大家不用想了,我知道是谁!”
“是谁?”甄琅忻忙是问道,狄光嗣和宫子听也把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苏晓身上。
“文——蔓——藤!”苏晓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可她一说完,甄琅忻跟狄光嗣都保持怀疑的态度。
“虽然我也很讨厌那个人,可是若真是他,他又怎会回到贾家呢?还有,他喜欢美人,不可能害她的。”甄琅忻先是说道。
狄光嗣接着道:“他是最后见到美人的,我起初也对其有所怀疑,可是推敲了他的供词之后,并没有任何疑点。而且在找美人的时候,他起初几天跟着我们大范围寻找,甚至一些我们没有注意的地方还是他提醒,他心急态度,还有他当时往返的时辰以及程师傅帮他打的供词,总体来说,虽有疑点,可是并不大。”
“晓儿,你为什么认为是他呢?”宫子听提出疑问。
苏晓抿唇,看着他们三人,“如果我说是凭感觉呢?就像甄二少坚定那女尸不是一样的感觉呢?”
一阵静默,无人应声,苏晓黯然,她也知自己的怀疑有些唐突,可是似乎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真凶就是文蔓藤。她先是看向狄光嗣,“我与美人相交这些年,她的喜好也许我不甚了解,可是她的性子我却是摸得一清二楚。文蔓藤说美人对他说什么心里只有甄二少的话,我就开始怀疑他。甄二少,我唐突敢问一句,自你们成婚以来,可听美人对你说过什么爱语吗?”
甄琅忻拧着眉头,张张嘴后摇了摇头……美人似乎真的没说过,平日里相处,别说爱语,连句软话都是要带着刺。
“美人怀孕时,我们倾谈过一次,说句不好听的,美人就是是那种绝不吃亏的女子,她自私,自私到宁愿她负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人负她。试问,这种女子会说什么‘进了甄家就是甄家人”说什么“心里只有一人,在容不下别人’的话吗?”
“也许她只是想拒绝文蔓藤才故意那么说的。”狄光嗣提出异议。
苏晓嘴角一挑,叹息摇头,“美人不会,我说过她是自私的,任何有肯能破坏她幸福的人,她都不会加以颜色,她的拒绝只能直白,甚至又狠又准,绝不会为了什么照顾别人感受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在这一点上,甄琅忻可谓是深有感触,美人的嘴巴向来是不客气,被苏晓这样一说,他倒是也开始怀疑文蔓藤。“苏姑娘,那你说文蔓藤绑了美人到底是为何啊?”
这一回,苏晓也想不通,只道:“我也是凭着对美人了解,才会对文蔓藤产生怀疑。不过文蔓藤的目的何在我还真是猜不透,若是说他想对美人不利,那尸体应该是美人才对;若是说他只是想独占美人,那那具尸体倒是说得通,可是他干嘛还那么尽心的帮着你找人,安抚程老爷,不快快的找理由离开这里呢?总之,这个人似乎城府很深,令人摸不着猜不透,若是能查查他的底细就好了。”
“狄大人从长安来,那文蔓藤也是从长安来,不知狄大人可知他的底细?”宫子听冷静的问道。
狄光嗣叹了一口气,“文家在长安倒是有些根基,不过文蔓藤不是文家的嫡孙,地位不上不下,我也是隐约听说他是程鹤年,也是美人的外公的徒弟。好似跟着程老爷学了好多年的画作,但他并不跟着程老爷出门应酬,好像是个蛮低调的人。但是坊间都有传说,程家的画坊要是要留给美人的,可是美人不喜画作,程老爷有可能会让他这位爱徒做下一任坊主。”
“这个传说不假,这次外公来,也是听说我与美人发生了矛盾,想让文蔓藤入赘到程家的。先前,外公还说想让两只小耗子姓程的。”甄琅忻补充道。
“这样说来,很有可能是文蔓藤见程鹤年对你的态度越来越缓和,再加上那日美人倚着性子狠绝的拒绝他,他一时气不过,便绑了人。”
宫子听听着狄光嗣的推断,摇摇头,“我倒觉得像是预谋好了的,不过不管怎样此刻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想要如何找到美人啊!美人在他的手中一日,便多出一份危险,先救出人才是上策。”
甄琅忻连连点头,“狄大人,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将那厮押到衙门啊?”
“不可,一个是咱们的证据不足,若是打草惊蛇反而麻烦。”苏晓忙说。“倒不如咱们一面暗中观察他,一面继续找人。”
“晓儿说的没错,估计他不能有同党,若是他一人,定会有给美人送吃的时候,咱们只要跟住他,一定能找到。不过,绝对不能让他起疑。不然,恐怕美人就危险了。”
狄光嗣思索片刻,吩咐几人任务,“我去追查女尸到底是何人,宫老板就负责看住文蔓藤,甄二少和苏晓不能动,你们是美人的好友和丈夫,定要悲伤至极,不能让他怀疑才是。甄二少可是装疯扮傻不让丧礼举办,苏晓就帮着安抚贾家人拖住文蔓藤。”
“好!”四人说定之后,便各司其职,甄琅忻装作晕了过去被宫子听和狄光嗣抬进贾家,贾家人一见伤心之余都忧心琅忻该如何。苏晓帮着裴秋梨安抚家人,故意将更多的外出机会让给文蔓藤,见其防备松了几分,心中自是暗喜,却无从表现出来。次日,甄琅忻继续胡闹,似疯似颠,不让任何人碰棺木,口中念念叨叨让人见了更是心疼。程鹤年见他如此,也是心生悔意,想着当初还不如让这两个孩子恩恩爱爱。
家里翻天覆地,外面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狄光嗣派人四处探访有无失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