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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蹲下身,冷冷的看着那个昔日里的翩翩少年变得如此狼狈不堪,眼中神色不明。文蔓藤与她对视,忽的大笑,接着嚎啕大哭,猛地起身推了美人一把,“你来做什么,你来做什么?”
狄光嗣忙是上前护住美人,呵斥他安静。美人丝毫没有畏惧,倒是冷笑出声,上前一步,“自然是看你的报应了!”此话一出,狄光嗣跟文蔓藤均是一愣,狄光嗣本以为美人一直要求探监是顾着他们一同长大的情意,没想到竟是这样……
文蔓藤神色巨变,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半刻才怔怔道:“是啊,我是得到报应了。可是美人,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吗?我变成今天这般模样都是你造成的,都是拜你所赐!”
他颓然跌坐,“自小我便跟在你的身后,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喜欢男子强壮,我便拼命的练武,你说要嫁给秀才,我日夜苦读。为了可以配上你,我拼命的学画。可是一场误会,竟将你推倒那个笨蛋的怀抱中,这一次来贝州,我以为我终于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可是你,你居然会爱上那个笨蛋,还与他夜夜私会。你可知,当我看见他爬进你的窗,与你缠绵之时,我的心就像是被一把钝刀一下一下的切割,当我看见我送你的牡丹灯别丢在门口,我真的想冲进你的房间,让你给我一刀来的干脆。我不甘,也不服,这世上只有我们才是最相配的,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今日种种,都是因为你,你若是选我,我就不会在这里,我就不会让程爷爷失望,让文家失望……”
美人听完只是冷哼一声,她蹲下身,眼中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文蔓藤,这世上能配的上我的人,要我说的才算。我从来就没把你放到丈夫的参考人选里,无论你学问再好,武功再好,我都不会嫁给你。我今天来,只是要告诉你,这些年我以为你已经知道,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我啊,是那种最自私的女人,伤害我的人我从来不会同情,妨碍我的人我也绝不姑息,我不管下辈子什么样,我只要这辈子过的高兴,过的幸福就好。我不愿意的事,没有任何人能强迫我。”美人说罢,便站起身,向外踱步。
狄光嗣听着,不禁为文蔓藤掬了一把同情泪,真想劝他一句,这样自私的女人真是不值得他爱啊!
文蔓藤的脸上满是苦涩之意,他忽的一笑,似是嘲讽自己一般,可是抬眸看着美人的背影,却还是怔怔的张口,“美人……”
美人脚步一顿,闭闭眼听着身后的声音。
“能在叫我一声‘小蚊子’吗?”
静寂牢房把那一声叹息凸显的那样清晰,文蔓藤泪流满面的看着那个依旧眷恋的身影,丝毫没有留恋的远离,“美人,你还真是自私,自私到连一点点的安慰都吝啬的不肯给我。”
……
十天后,文蔓藤因为身有功名被押到长安定案。一个月后,贾家收到文蔓藤自杀的消息,美人听了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丝毫不见哀思之态。程鹤年伤心不已,不愿在贝州这个伤心地长留,也起程回了长安,由贾一瓣和贾二瓣护送。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只是甄琅忻不用在爬墙,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到贾家。不过,对于美人一直不肯跟他归家的事,始终耿耿于怀。照他看来,自己在营救美人的过程中,已经充分的展现了心意,可是不解为何美人无动于衷,丝毫不见感动。
这日,美人领着两只正在学步的小耗子在园中散步,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的要暖上许多,美人穿着绛紫色绣花对襟小棉袄,一手领着一只小耗子,三个人慢悠悠的走在小花园。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想要睡觉。不过,小耗子们却是精力充沛,刚刚学会走路,跌跌拌拌的,乐此不疲。
甄琅忻远远看见,心头一暖,随即却有叹息,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中了美人的咒语,那白玉似的脸还真就是白看不厌,虽说她那张刀子嘴凡是张口都让他恨得牙痒痒,可是每当见她偶尔的风情展现自己转瞬便是神魂颠倒,不分黑白的符合讨好,还真真的是没骨气。
摇摇头,苦笑一下,大步上前。“小耗子,爹来了,快让爹抱抱!”
两只小耗子听见声音,“呀呀” 的冲着甄琅忻招手,口中“嗲,嗲”的唤的甄琅忻喜笑颜开。美人见他一来,忙是将孩子脱手给他,“正好,你陪着他们继续散步,我要回去午睡一下。”罢,不等甄琅忻答应,已然揉着眼往回走。
美人刚进院子,就被人拦腰抱住,这贾家敢这样的也就一人,美人连头都不回,道:“小耗子呢?不是让你陪他们散步吗?”
“交给绿稠了。”甄琅忻的贴在美人耳边道。
美人懒懒的推他一下,“别闹,我要去睡午觉。”
甄琅忻这回,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嘴唇贴的也更近,“美人,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肯跟我回家啊?大嫂又怀孕了,这年没个人张罗可就不热闹了。”
美人“哼”的一声,“怎么?难道我就是为了给你们甄家张罗过年的人吗?我大嫂还怀孕了呢?我家也没有人张罗,我要留在家里张罗过年!”
“美人!”甄琅忻皱着眉喊道,“你明知道我只是找借口罢了,干嘛非要较真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开口。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美人抿了抿嘴,看来不给这厮点提示,这厮就真要笨死了!兜兜转转一年多了,也是时候回去了,不然恐怕甄家的老狐狸就要出招了。她现在可是没有精力应付那只老狐狸。算了,看在他这些日子千依百顺的份上,就提点一二吧!美人极不情愿的说:“笨狼,咱们最初在一起是因为误会,可是后来误会解开了,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呢?”
“我都娶你了,当然要负责啊!”甄琅忻理所当然的说道。
美人无奈的叹一口,扶着胸口,拿出自己最大的耐心接着引诱,“那后来休书也写了,你怎么还缠着我啊?”
“那不是因为你怀孕了吗?”甄琅忻笑着道,还自以为聪明的去摸美人的肚子。
美人狠狠的拍掉他的手,握紧拳头,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挥拳打倒这个笨蛋,“那孩子现在都出来了,你干嘛还缠着我。”
“因为你是孩子他娘呗,再说咱们是夫妻,自然要在一起了!美人,你今天问的问题好奇怪啊!”甄琅忻挠挠头。
美人怒不可解,指着自己,“我奇怪?哈……甄琅忻,你去死吧,别想我跟你回家!你就笨死得了!”吼罢,美人挥手甩开甄琅忻的手,快步进了房,大力的甩上门。
甄琅忻被那“嘭” 的一声,吓了一跳,可却是一头雾水,怎么说怒就怒了,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吗?难道碰上了每个月不顺的那几天?
贰拾壹·终(三)
“该死的笨狼,说喜欢我很难吗?什么叫付负责,怀孕了,孩子他娘,呵,你就不能说你喜欢我啊!”美人举着枕头不断的挥着拳头以泄心头怒火。一想午时,那厮的一脸坦然,心头就像是火焰山。
打了半刻钟,美人丢了枕头卧倒在床上,不管了,就算是老狐狸出招她都不会回去,除非那厮自己醒悟。越想心里越窝火,索性起身锁上院门,“绿稠,让人给我守夜,还有把小耗子送我屋去。”
绿稠一怔,“可是姑爷他……”
“姑什么爷,休书不是都写了吗?你小姐我现在依旧是待字闺中,明天我还就索性了,去相亲!”美人撒火一般的吼了出去,摔门便上床就寝。
绿稠整个人僵在门口,这又是什么情况啊!姑爷又是怎么惹了这位姑奶奶啊!还相亲?这贝州估计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出敢跟她相亲的人啊!
这一夜,甄琅忻自然是被莫名其妙的拒之门外。正巧被月下独酌的贾三瓣看见,见其可怜,招他进自己的院子倾谈一番,听他说完午时的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的幸灾乐祸。“答的好,答的妙,我那个妹子一定气的上蹿下跳,想想都觉得好笑啊!妹夫,你还真是个活宝啊!能气到我妹子,你也算是个高人了。”
贾三瓣笑的忘乎所以,再低头时方觉甄琅忻的不对劲,只见他眼神失了焦距,脸色潮红,竟在不断的拉扯自己的衣衫,口中嘟嘟囔囔的听不真切说些什么。
“妹夫?妹夫?”贾三瓣推推甄琅忻,“妹夫,你没事吧?”正问着,自己的手突然被一把抓住,接着只见自己的妹夫晃悠悠起身,一脸的见色心起之象,“妹夫,我知道自己长得是比较倾城倾国,让无数美人折腰,可我不好龙阳的,真的……哎呀妈啊,妹子,快救我……”贾三瓣本还玩笑的说着,不过看着逼近自己放大的脸,不犹的心生恐惧。“救命啊……”
绿稠听见贾三瓣院里传来呼救之声,想都没想的就冲了进去,一见他与甄琅忻纠结的样子,再低头一看石桌上的酒壶,心中大叫糟糕。“三少爷,你怎么给姑爷喝酒啊?小姐知道了,非暴跳不可!”
贾三瓣冤枉的不得了,可是却无暇解释,只喊道:“你快想个办法把他弄走,我可不想自己保存了二十多年的贞操毁在一个男人手里。”
“哼,你要是有贞□就是黄花大姑娘了。”
骄横的声音让贾三瓣似乎看见了曙光,完全忽略那攻击自己的言语,急忙的喊道:“妹子,你快把妹夫拉走啦,就算我没贞操好了。”
美人一瞪眼,什么叫就算啊!你本身就没有好不好!谁不知道贾家最沾花惹草的就是你了。
贾三瓣似是看出美人的意思,求救似的看向绿稠,绿稠知道甄琅忻的怪癖,自己是不能上前,只好哀求美人,“小姐,您就快把姑爷拉回去吧!”
美人鼓着嘴,极不情愿的上前把像是八爪鱼盘着贾三瓣的醉鬼拉到自己身上,贾三瓣一脱离“苦海”忙是拍打衣衫,大呼“好险”,也不管美人与琅忻,喊着绿稠给他打水沐浴,说什么洗洗晦气。绿稠色迷了心窍,不等美人开口,早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好似打水比自家小姐还重要。
美人艰难的支撑着身上的男人,心里怄火到不行,一个忘恩负义,一个见异思迁,刚刚就应该让笨狼直接把贾三瓣给办了,看他还敢说什么“贞操”。
怄火过后还是要把这个醉鬼弄回房间,毕竟喝醉了的甄琅忻可就真的是化身为“狼”了。艰难的拖着那只笨狼回了房,美人大力的将其丢在床上,自己也坐到床边喘着粗气。
一双大手无意识的攀爬在腰侧,拉扯着美人的衣带,美人气的真想拿枕头闷死他。可一见他毫无意识,又泄了气,叹了口气转身去给那只笨狼脱去外衫。
孰料,这醉鬼竟是毫不领情,她的手才去扒他的衣衫,竟被他狠狠推了一个趔趄,只见醉鬼眯着眼,双手按着自己的衣领,活脱脱像是被非礼的小媳妇,嘟囔道:“不能脱衣服,不能……美人……会,会生气,不能……”说罢,那醉鬼翻身压住自己,倒是很不客气的扯她的衣服。一时间,美人还真是哭笑不得,不知该赞叹他的进步,还是该怨恨他的劣根深重……
翌日,甄琅忻按着发沉的脑袋哀声起身,“好痛,美人,我的头好痛。”
“活该!”丝毫没有同情之意,可是递上去的参茶让甄琅忻不由的笑开了花,就知道美人只是刀子嘴,其实还在在乎自己的。一口喝光了参茶,他快手拉着美人入怀。
“哎呦,你要死了。”美人娇嗔道,揉着手腕上昨日被他扯得淤青。
“这是怎么弄得?”甄琅忻心疼的擎起纤手,好不心疼。
美人冷哼一声,怪里怪气的道:“还不是某个醉鬼,粗鲁的像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似的。”
醉鬼一阵汗颜,好不惭愧。“美人,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在喝酒你就永远不跟我回家。”
美人一听,好笑的道:“现如今,我也没打算跟你回家啊!”
甄琅忻瞬时沉下了脸,无比哀怨,“美人,跟我回去吧!我已经什么都依着你了,你到底还想怎样啊?别人家的娘子哪个不是在婆家,你看看我,倒好像真的入赘你们家了似的。”不自觉中带着几分埋怨和无奈。
“没想怎样,你既然那么委屈,干嘛还死赖在这啊!休书我也写了,你大可找一个别人的媳妇一样的人跟你回去啊!”美人语气也冲了起来。
“你怎能说这样的话?我为你付出多少,你又不是不知。”甄琅忻不知是酒未清醒,还是真的被美人击到了,音量高了几分。
“我不知道。”
“你,你没良心!”
“甄琅忻,你能不能换了词,早就告诉过你,我从来都没说自己是有良心的人,你要有良心的,外面多的是,好走,不送!”美人鼓着脸,显然也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