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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安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她:“什么表情?能有什么表情?”红嫣摸着他的脸,笑眯眯地说:“我就生这俩个,多了不生,如果是女孩的话,你也不许什么抗议的行为。”好险慧慧这胎生的是男孩,不然就要无止境地生下去,她是不得不生,因为她婆婆的原因,一个搞不好就全家大战了,所以说,这事还是可以庆幸的。红嫣可不想这样,她觉得生小孩都是生,男的女的都没什么关系,郑思安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重男轻女?”红嫣点点头。
“你想多了,我没什么想法,生男生女都差不多,小孩子多了也不好教育,再者,生了一个小孩就要对他负责。”红嫣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很好,很有觉悟,不过你爸妈应该不是这么想的吧?”基本上都是上一代比较计较这些事情,在他们眼中,香火比一切都要重要。
郑思安想了想,“没吧,我爸妈对这个要求也不是很大,只要看见孩子,他们就当成宝了,你好好养胎,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健健康康的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了。”
红嫣点点头,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了,感觉最近特别奇怪,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难道是每个孕妇都这样的吗?想着,她又摸了摸肚子,孩子,你妈我可是为你绞尽脑汁,成天胡思乱想了,你出生之后,千万不要变得傻傻的,一定要学得聪明点。
虽然郑思安不给她上网,但是她偶尔还是偷着上,经常会看一些讯息,最搞笑的莫过于那篇80后母亲给未出生小孩的信,看得她也心痒痒,特别想写,但是在电脑面前奋斗了一个小时之后,始终无果,最终以失败告终,她就优哉游哉地去睡觉了,孕妇的生活就是闲出来的。
由于红嫣蹲在家里实在是太无聊的,成天也不知道干什么,都快得精神病了,于是她就死乞白赖地去求郑思安,同意让她回老家跟母亲待一段时间,最起码母亲还可以跟她聊聊天,郑思安一回来就对着她的肚子说话,完全无视了她,搞得她超级窘的。
时常会出现以下对话:
“郑思安……你对着我的肚子说话很奇怪……能不能抬起头?”
“……好吧”
须臾,某人又死灰复燃,红嫣无力了。“我的肚子不会说话。”
“……哦”
然后再继续持续着这样的循环,某孕妇终于发狂了,“我不管了,我要回老家,你不准也得准。”
在红嫣死缠烂打外加眼泪汪汪的情况下,郑思安终于同意让红嫣回老家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他就去接她。周六的时候,郑思安就开车带着红嫣回老家了,红嫣一上车就呼呼大睡,看上去好像很疲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干了什么体力活。红嫣本来就很爱睡觉加上怀孕,就更会睡觉了,一天起码超过10个小时。
直到到了老家,郑思安才唤醒她,红嫣迷迷糊糊地跟着郑思安走进了屋子,郑思安跟红嫣嘱咐了几句就离去。而这几句让红嫣感觉到特别无奈,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看着她说话,而是朝着她的肚子说。这小孩还没出生呢,他就这样无视她,等到出生之后,岂不是更惨了?估计她的地位就会给那俩个小萝卜头代替了吧,唉……红嫣想想又叹了一口气,李母见她这样,立即说:“孕妇少叹点气,这样对小孩子不好。”红嫣翻了一个白眼,神啊!救救她吧,都没有关心到她的存在,太郁闷了。肚子里的两个孩子,现在变得特别重要,“哦哦哦……”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她也不敢拿小孩子开玩笑。她喃喃地说:“你们要乖乖的,等你们长大的时候,我就给你们讲,我是有多么辛苦地怀着你们,不能调皮,不然,我就不给你们出生……”
李母每天都做一大堆补品给她吃,俨然成为了第二个郑思安,不过稍微好点的就是,母亲没事就会跟她聊聊,这样她的心情也平衡了很多,她怀疑她要进入某种歇斯底状态了,太杯具了。
李母也会跟她聊聊她在肚子里的事情,红嫣小时候特别调皮,没事就瞎踹,搞得李母经常痛,特别是到快出生的那几个月,红嫣就像是在她肚子里打架,简直是痛死人了。听到这里,红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肚子还装着俩个呢,不过似乎没有大战过,就是偶尔微微地感觉到,看来这俩个小孩应该算是安静的一类,不会很吵,应该是典型的肚子里乖宝宝。
李母也经常带着红嫣去散步,这时候,红嫣的肚子已经是非一般的大,虽然才五个月,活像是已经十个月了,走起来非常吃力,李母可不像郑思安,红嫣一喊累,她们就休息,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孕妇应该走多少路。
红嫣耍性子不想走的时候,李母就义正严词地教育她,“你肚子怀的不是一个,是两个,为了孩子们好,你就辛苦点吧,这可是关系到两个人的人生啊,你这么一懒,他们美好的人生都给你毁了。”红嫣窘窘地看着自家母亲,越说越慷慨激昂,她活像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于是她又乖乖地走完全程。
回来的时候,经过一家童装店,李母就拉着她进去了,购置了几件刚刚出生小婴儿的衣服,红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她就一个想法,那就是犯困,别的什么都没了,唉……孕妇啊,就是这样的日子。
不知道郑思安怎么样了?看他一个人待在A市也挺可怜的,她这才“离家出走”几天,就特别想念郑思安,没得救了,完全的恋家人。等到母亲买好了衣服,他们出店门的时候,发现了俩个熟悉的人,是叔叔和婶婶?
两人看见红嫣挺着一个大肚子,笑了笑,“你们也来买童装吗?”红嫣和李母点点,“你们也?”婶婶点点头,“那丫头的孩子,现在孤苦无依的,我们带过来养了……”原来是那个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是挺可怜的,大人做的事情,跟小孩子完全没有关系,红嫣没有那个坏心,连那个小孩一起讨厌。
说了几句,红嫣就和李母回去了,路上,红嫣问了母亲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原谅他们吗?”她记得曾几何时,母亲恨他们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他们有这样的下场,而现在,反倒觉得没什么可恨。李母笑了笑,“恨是对别人的一种负担,也是给自己的一种压力,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我再去恨这些事情,还有意义吗?你要相信,恨得人越多,只会让自己失去对生活的激情,整日闷闷不乐。”你可以选择恨一个人,但是也要去接受恨所带来的结果,能够去承受这些东西。
红嫣点点头。一个人一出生不可能去了解很多事情,任何事情都是在体验之后才会明白,曾经,她也执迷不悟地去记恨很多人,然而发生了另外一些事情之后,却觉得这些事情显得又不是这么重要,因为有比对,所以才能明白。若看不开一些东西,就尝试着看看别人的遭遇,也许他们会过得更惨,那么经过这么一比之后,又能够看开很多东西。明明灭灭中,太多的东西都是可以执着的,只有自己能够知道是不是可以把握的,不要被一时的情绪蒙蔽了真实的想法,那样是不值得的。
第十八章:让我们尘埃落定
过了几天,郑思安终于过来接红嫣了,红嫣好久没见他了,越来越想他了,一看见他出现,她就带着圆圆的大肚子扑到他的身上,好险郑思安稳住了,不然四个人都危险了,郑思安摸了摸她的头,“乖……小心点,下次慢慢过来。”红嫣轻轻地“嗯”了一声,闻着他身上的气味,说着又摸了摸红嫣的肚子:“才一个没见,就大了这么多,很辛苦吧。”红嫣点点头,这个肚子是以不正常的速度涨大,想想都恐怖,万一十个月之后,小孩不是生出来的,而是肚子因为太大爆了,那才叫惨。
郑思安带着红嫣回A市,路上,他跟红嫣聊着,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便开口说:“什么时候去把结婚证领一下,等宝宝生出来之后,在补办一个婚礼。”呃,红嫣一愣,他说什么?“结婚?”郑思安盯着她看,脸色一变:“难道说你不想结婚?孩子都有了,还不结婚?再说,离我们预定的日期就那么点时间了,我想是差不多了吧。”郑思安这么说是没错,但是她……有点心理障碍……似乎不大想结婚,觉得这样就挺好的。“这个……不急吧……”
“还不急?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知道我妈天天催着我们结婚吗?要不是我当心你肚子太大结婚不便,跟她拖到结婚以后,她说不准马上飞过来帮我们筹备婚礼呢……还有啊,你妈在我们走之前又问我,我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我说先登记……”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点不想结婚的想法,红嫣讶然,原来母亲在离去之前拉郑思安到一旁说悄悄话就是为了这事。她就想到怀孕的事,完全忘记了还有结婚这个步骤。
“好了,乖,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都是当妈的人了,”红嫣很勉强地看了郑思安一眼,似请求地说:“你让我想想吧,可以不?”郑思安疑惑地看着她,“都有小孩子了,还想什么,难道你还想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吗?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话是这么说,但是……她还是没有什么心里准备,在她的想法中,生小孩跟结婚是两件事,小孩可以生,但是结婚还是得想想,这可不是开玩笑,是一辈子的大事。
郑思安叹了一口气,换上温和的语气,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太过分了,“没事,回家我们慢慢说,生完小孩之后,你想要什么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喜欢在哪家酒店办呢?”呃,红嫣讶讶地还沉浸于震惊,结婚啊……好遥远的词汇啊,也许曾经是有幻想过这些的事情,但是一旦真的来了,又觉得不大真实,心中仍旧有种抵触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没有想结婚的念头……如果她现在说,不想结婚,郑思安会不会直接押她去领证呢?先缓缓吧,离小孩出生还有五个月,慢慢耗……再看看情况吧。
见红嫣丝毫没有结婚的意愿,郑思安决定进行思想教育,天天在她的耳边喊着结婚有多么多么好,听得红嫣耳朵都长茧了,她知道结婚也很多好处,但是也有很多坏处啊,他都没有说。
红嫣烦死了,于是跑到慧慧家去避灾。没想到慧慧一听她是因为不想结婚而跑到她这里来的,马上义正严词地教育她了:“我说你啊,他都肯娶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真不知道你脑袋里想得是什么,还有,你肚子这么大了,还不去领证,别人会说闲话的。你就听我表弟的一句,结婚吧,他又不会害你,再说了,你们结婚前结婚后能有什么不同的,就是成未婚****转变成已经****,多了一层保障,多好啊,再者,万一我表弟以后怎么样怎么样,你都可以对付他呢,其实结婚真的很好,你看我结婚之后不都挺好的,你就听我的吧,回家去,跟他结婚吧。”说得红嫣都有点无语了,但是她就是不想结婚,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怕吧,害怕将来会离婚之类的,她引用朱德庸的一句话,“恋爱是两个人在散打,而结婚是两家人在群殴。”这是她在哪天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她觉得说得挺好的,现在郑思安的父母是对她挺好的,难保将来她变成了他们的儿媳妇之后,造成什么样什么样的误解,再说,她这么不会做家务,难保不会给他们嫌弃,现在都是郑思安在做,万一哪一天他罢工了,她又该怎么办……
“还群殴呢,我表弟对你有多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应该切合实际情况而定,你们在一起结婚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想多了,你想想啊,你这样不结婚,以后小孩子生出来,在法律上都是私生子,这么两个可爱的小孩就变成了私生子,你忍心吗?他们以后说不定还会怪你呢,听我一句劝,还是结婚吧,我就想不通,你跟我表弟结婚有什么不好吗?他事事都让着你,也是老实人一个,根本就不会有什么花花肠子,他都想跟你结婚了,你没有理由拒绝啊。”
慧慧的说法让红嫣为之一愣,是啊,郑思安对她是很好,以前还没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是根本想不到会有这样一个人,给她那么多的温暖,时时地陪伴在她的身边,然而现在他就真真实实地在她身边。忽然,慧慧的儿子哭了起来,慧慧给小孩子换了尿布,她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着:“看我表弟这么听话,以后小孩子的事情都可以给他做,你多轻松……你就偷着了去吧,还躲在我这里,搞得好像有多大点事似的,你放心吧,没问题的,绝对没问题的,我是过来人,我懂的,你就相信我的话吧。”慧慧就孜孜不倦地对她教育着,完了,刚刚逃出家里的那个,以为能在这里找个清净的,没想到这边更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