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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
无言,某三少默默地咽了下口水。
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感觉,云清河是个妖孽啊!因为她生的两个女儿都能够死而复生。
九年前,她的大女儿复活后将宋家的墨家闹了个人扬马翻,九年后,她的小女儿又要复活了。
这一次,又该是怎样的地覆天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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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一个城市里,或者爱一个人,又或者做某件事,被伤害的狠了就会退却。
就会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不是不再爱这个城市、不是不再爱那个人、也不是不再坚持那件事,只是,给不了自己坚持下去的勇气。
因为那些以前说着永不分离的人,早已经零落在天涯……
不愿想起他,不愿掂记他,可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思念。
害怕自己会陷进去,可不知不觉早已又深陷了不能自拨。
云薇诺,你敢再没用一点么?
他们宋家曾那样对你,你若还爱那个男人,不是犯贱么?
心潮起伏,因为无法克制……
可耳边的嗡嗡之声,却是因为手机在震动。
来电话了,还是个陌生的号码,云薇诺犹豫了很久,还是接了起来:“hello!”
“是我!”
云薇诺:“……”
他这个人,果然是无孔不入……
她有两部手机,一部是工作电话,还有一部是除了最亲近的几个人,没有别人知道的号码。
可他还是搞到了她的手机号,还这样毫无顾忌地打了过来。
莫名有些燥动,她下意识地想挂掉电话,只是心里才刚刚动了这样的心思,电话那头的男人却已柔声请求:“别挂。”
话落,他又仿佛怕她还不妥协,又追加了一句:“我就是睡不着想听听你的声音。”
云薇诺:“……”
他有很严重的失眠症,至于严重到什么程度,没有人比云薇诺更清楚。
正因为清楚,所以明明心里已打算好了要挂掉他的电话,可行动上还是没有跟上去。
一如当年,他只用一句‘我睡不着’,就把她骗回了他家里。
那个家已不再,可这个男人的习惯,却十年不改!
一如彼时,她明明知道他是在博取她的同情心,可还是如当年一般同情心泛滥,没有主动挂掉他的电话,还让他继续在她耳边说着她想听又害怕听到的各种话。
“我回国了,昨晚上的飞机。”
“跟我说这些干嘛?”
她已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尽可能平静,可他还是洞悉了她的动容,直言道:“怕你担心,所以给你报个平安。”
隔着电话还是红了脸,她立刻失口否认:“谁担心你了?”
“你啊!担心我被你爸爸抓住,还担心我被儿子抓住对不对?”
被戳中了心思,云薇诺微有懊恼,故意大声地讽刺他:“宋先生,请问你是重度臆想症患者吧?”
“无论你怎么嘴硬,我都知道你是你。”
宋天烨斩钉截铁地开口,又极尽煽情地对她说:“云云,哪怕我挫骨扬灰,你也会认得出我对不对?反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承不承认,我也一样知道是你。”
云薇诺:“……”
他太了解自己,了解到让自己都觉得可怕。
她拒绝他的一切,是因为知道他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九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不就验证过这个事实了么?那时候她曾多么相信他,多么深爱他,可横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如今依然存在。
他是宋家的儿子,她是墨家的女儿。
他的爷爷失手错杀了她的外公外婆,她的父亲和他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
有了这些既定存在的事实,就算他们再努力,再勉强,也不过是徒增伤怀。
她不是不爱他,而是,真的爱不起!
更何况,就算她可以忘记当年他的家人曾对自己做过什么,可难道过了这九年他的家人就能接受自己了?
她们是不该相爱的人,在一起注定痛苦。
分开,是为了彼此都能过得平安幸福,虽然孤独,虽然寂寞,可至少大家都好好地活着。
活着,总比死了好!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再狠的话她也要说,哪怕明知道这样会伤了他的心:“宋先生,我很欣赏你的深情,可这些话,你真的说错对象了。”
“云云,九年了,咱们不要再这样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好么?你真就那么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又不认识你。”
恨?
她哪里恨过他?
要恨也只是恨命运的不公,要恨也只是恨世事的薄凉。她真的不恨他,只是,不敢再接近他罢了。
“如果你真的觉得以前的那一切对你来说是负担,是罪恶,是糟粕……我想好了,你想忘记,我就陪你一起……”
话到此处,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他浊浊的呼吸声,那一声声闷沉如雷,仿佛都重击在她的心头。
心有不忍,于是她张开嘴试着说些什么来缓解这种气氛,只是,试了很久都吐不出一个字。
她在艰难在挣扎,他却又继续煽情:“云云,咱们重新开始好吗?抛去以前的一切,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重来一次好不好?像普通人一样,从相识相知到相守,从相亲相爱到相持,好不好?”
“不好。”
不好,真的不好!
因为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做回普通人,而你,也永远不可能放下宋家给予你的责任……
“别答得那么快,再考虑考虑才回答我好么?”
“不好。”
不好,真的不好!
因为我不能给自己考虑的时间,因为我此刻就已经在动摇,所以,除了当场就拒绝你,我已经别无它选!
宋天烨,我已被伤够了,你还没够么?
似是无望,电话那头传来他长长久久的叹息声,良久,他突然又要求:“那……再为我弹一次琴好吗?”
“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因为,我再也弹不了钢琴,再也弹不出你想要的曲调……
余音未诉,她却独红了眼眶。
有些东西就是那样,错失了就是一辈子的失去,那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诠释得了云薇诺和宋天烨的爱情,却无法再诠释她的一切。
云薇诺死了,她是薇诺娜……
“云云,我失眠了,因为太想你!”
“那就找你的云云去弹,我是薇诺娜……”
话落,她终于狠下心肠挂断电话,当眼底突然涌出大片大片的水汽,她却依然强迫自己微笑着,微笑着。
心不动,则心不痛!
心若动了,一切又会失去控制,
九年前的一切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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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一半的电话被挂断,说到一半的情话被斩断。
若说心不痛,那是木头人。
可是冰山无情早已在十年前被融化,现在的他就算满面寒霜也不过只在她面前做做样子,他的心已不在如当年那般坚硬如铁,他的人,也不再如当年那般麻木无情……
只是,得不到她的谅解,他依然很心痛!
不是不理解,反而是因为太理解所以连怪的资格都失去了。
因为很清楚她为什么会拒绝自己,因为很清楚她为什么宁可‘死去’也不愿回头。
她说她不恨他,因为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宋天烨知道这是真话,因为她真的很想放弃以前的一切,做全新的薇诺娜。
有因必有果,当年种下的因,现在结出的果……
一如自己曾亲手推开她,她现在所做的和自己当年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也曾坚信这样对大家都好,那时候他也以为,这样做他绝对不会后悔。
可现实却给了他最响亮的一记耳光,他醒了,可她却彻底迷失在他为她纺织的那些悲伤的过去里走不出来。
有人说,如果一个女人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那么你就可以永远消失了。
因为,她不会再需要你……
现在是不是就是那样的状态?
因为错失了最该陪在她身边的时刻,因为她现在没有自己其实也过得很好,所以,她真的不再需要自己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对宋天烨来说,几近凌迟,可他却找不到理由去怪她什么。
那时候,要不是为了孩子,她恐怕早就不想活了。
有几个女人可以在经历那一切后还无动于衷,她确实在拒绝他,可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爱从不曾消失。
如果不爱,她不会因为自己随便放的一个假新闻就偷跑去医院看他。
如果不爱,她不会明知道孩子不高兴,却坚持不让孩子砍了他的手。
如果不爱,她不会冒着被父亲责怪的风险,偷偷将自己从王邸里放走。
如果不爱,她根本就不会接自己的这通电话……
九年了,他曾以为自己永远失去她了。
如今,老天爷给了他全新的机会,将活生生好端端的她又送回了自己的身边。
对他来说,这已是世间最好的礼物。
她还活着,他们的儿子也生活得很好很富足,还有比这更值得他高兴的事情么?
没有什么信任是可以无条件的,他曾有多伤她的心,现在就要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让她对自己重拾信心。
宋天烨也坚信,她不是不想要回到自己身边,只是不敢再轻易付出真心。
信任的缺失如同被摧毁的城,所以从现在开始,就算再受打击,就算再受挫折,他也只会勇往无前。
云云,只要你还爱我,只要你心里还有我,我就有前行的动力。
我坚信,总有一天你会对我重拾信心,你会亲手为我打开你紧紧锁住的那扇心门……
我知道你还需要时间,我可以等。
哪怕,还要再等下一个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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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经意地一痛!
那种感觉仿佛能感应到来自东方那一处的某种伤感情绪,想忽略,却怎么也忽略不了。
于是她只能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其实一辈子也没那么长。
心,总是在最痛时复苏。
爱,总是在最深时落下帷幕。
只要大家过的都好,就可以了,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
只是,无法忽略的痛意沉沉,尖锐到让人完全不能忽视,于是,她握手成拳,对着心口最痛的某处,用力地捶,用力地捶……
她那样难过,甚至没听到身后有人在慢慢靠近,直到,母亲温柔地用手扶住她颤动的肩膀,她才恍然回过神来:“妈,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
云清河已经不年轻了,但比前曾经,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更多的是温和,不似当初那种锋芒外露。
这种感觉很像是小时候她印象中的妈妈,云薇诺很喜欢,所以,这些年来,她们母女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看了一眼母亲的身后,云薇诺颇为意外地问:“king呢?没和您一起过来?”
king是个很粘她的孩子,只要她在家的时候,总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看她,赖在她身边不肯走。
可是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
见母亲过来,她还以为孩子会跟着一起回来,没想到还是没有。
“他缠着严谨练习普通话呢!说是马上要出访C国了,不想丢你的脸!”
闻声,云薇诺一笑:“他不是说的挺好的么?用不着练。”
“那孩子对自己要求高,跟他爸爸一样……”
“妈……”
没想到母亲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而她也很清楚,母亲说的‘他爸爸’,不是阿尔伯特亲王。
将她的失措看在眼里,云清河又安抚拍了拍她的手,然后问:“king告诉我,你答应和他一起去C国了?”
“他很期待这一次出行,所以……我不想让他失望。”
“那么,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她真的做好准备了么?
没有,或许再给她更久的时候,她也不可能做好这样的准备,可是,既然已答应了孩子要一起过去,她也一定不会食言。
只是,在最亲近的母亲面前,她也不想撒谎:“妈,我很害怕!”
因为未知,才会觉得恐惧,因为未知,才会觉得怯懦!
九年前,她还没抱一下king,他就被偷走了。
那时候她都急疯了,觉得就算要拿自己的命去换孩子,她都再所不惜。
再后来,为了找回king她才会遇上那场大火,之后,直到孩子学会走路,她都没能亲手将孩子抱起来。
那种遗憾,没有人可以体会……
因为大面积烧伤,她几乎不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