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淡月也道:“莺归姐姐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莺归想着,自个在这院子里呆不了几天了。淡月,微云两个是小姐得用的,有些事情倒也不用瞒着,便道:“别提了。”
微云起身倒了杯温茶,莺归接过茶盅,一饮而尽。
“今儿个,我与小姐到冯府做客。刚开始在大小姐院子里坐着说说话挺好的,偏三小姐非说要到园子里瞧瞧。在园子里,遇着冯府里的几个未出门子的小姐,嫡的,庶的我也分不清楚,小姐耐着性子陪着说笑了一个上午。好容易挨到中饭。大姑爷的嫡亲姐姐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不请自来,在大小姐院里与小姐他们一道用饭。
真没见过像姑小姐这样眼皮子浅的大家闺秀,一顿饭,一个劲儿的盯着三小姐。四小姐身上的首饰问东问西,又把三小姐夸得得像朵花似的,三小姐一高兴,把身上的东西都给了她的两个孩子,说是见面礼。
姑小姐见咱们小姐不作声,直言想跟小姐换了头上的簪子戴着玩。你们是知道小姐脾气的,若是看得顺眼的人,白送了也无防,偏那姑小姐说,她头上的簪子值钱的紧,仿佛咱们小姐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几两银子的一支银簪子,连朵珠花也没有,值个屁钱,真真笑死个人。”
淡月忍不住啐道:“这冯府也忒没规矩了,哪里像大户人家的样子?要是我在,啐她一脸唾沫星子。”
莺归接着道:“谁说不是?你们是没看到,大小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的紧。偏那三小姐在边上煽风点火,话里话外,都在嘲讽咱们小姐小气。好在小姐灵机一动,拨下白玉簪,连着手上的那只翠镯,一并送给了大小姐的女儿莲姐儿,只说,今儿来得匆忙,连表礼也未带,这会给侄女补上。”
淡月道:“表礼备下了,两个孩子一人一份,还是我亲手选的呢!”
莺归道:“一见面就送了,背着三小姐偷偷给的。偏那姑小姐还不依不饶说,怎么不见给她两个孩子表礼啊。小姐自顾自喝茶,装作没听到,把那姑小姐气得可不轻。”
淡月怒道:“真是欺负人,怪道小姐脸色不好看。”
“气人的还在后头,咱们的三小姐故作惊讶的说表礼不是一早就给过了吗?怎的还要给两份?你们说说,气人不气人,这不是给小姐使绊子吗?”
“在家使绊子也就算了,在外头也这么不知轻重。”微云一听小姐被人欺负,脸上带出几分怒色来。
“谁说不是?”
莺归打了个喷嚏,抚着酸酸的鼻子道:“好在小姐机灵,回话说‘三姐姐,一方砚台,几块点心也称得上表礼,咱们蒋府可没这规矩’这才堵住了三小姐的嘴。说起来,得感谢淡月,明面上备了两份不值当的表礼,私底下的可都是好东西。”
淡月笑道:“那是小姐吩咐的,哪里是我能做主的。”
“莺归姐姐,那姑小姐可不要恨死咱们小姐了。”微云道。
“可不是吗,一顿饭除了对三小姐笑语不断外,都不拿正眼瞧过咱们小姐。倒是大小姐,私底下赔了不少笑脸,回到房里,对着小姐一通诉苦。那莲姐儿得了东西,自然高兴,缠着小姐玩了一个下午。小姐素来喜爱小孩,就累着了!”
微云道:“那三小姐人呢?”
“别提了,跟着姑小姐在园子里赏花呢。”
淡月啐道:“大热的天,赏什么花?晒都晒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跟着小姐,谁耐烦管她的事。”
淡月冷道:“准没干什么好事。那冯府据说也是富贵人家,家中金子,银子多得数不清,怎的教养出来的小姐是这副模样,莺归姐姐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不敢相信呢。”
“可不是吗,听大小姐说,姑小姐婆家败落了,男人又在外头赌钱养小妓。成天不务正业,姑小姐日子难过,常常带着两个孩子回来打秋风。刚开始还好,时间一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微云道:“有这样一个小姑子。大小姐的日子也不好过。”
“正是如此,说不得,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大小姐平日里素静的很,珠啊,翠的也不见戴,就怕被她小姑子瞧见要了去。其它的。我看着还好。”
淡月叹道:“真是同人不同命,大小姐这样已经算好的。听春兰说,昨日二太太去孙府,连二小姐的面都没见着,说是避暑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微云道:“二小姐真是可怜。花一样的年纪,嫁到这样的人家,富贵是富贵了,只是这日子也着实难熬了些……”
蒋欣瑶在里间,闭瞌着眼睛。断断续续听得分明。
母亲说过,谁也不能把日子过得行云流水,总有糟心的事,糟心的人等着你。大姐姐也好,二姐姐也罢,便是她自己,又何尝一番风顺过?
蒋欣瑶想起那个一脸刻薄的姑小姐,打了个激灵,不愿多想,一会便沉沉睡去。
……
这厢边几个丫鬟正在说着大小姐家中的事,那厢边蒋欣琼刚刚听完下人回话,暗自生闷气。
这个大姑子,明知道园子里有男客,还带着三妹妹往那里跑,你个妇人倒也罢了,三妹妹可是未出阁的闺中小姐,给外人见了,还以为蒋府规矩不过如此。
再说三妹妹,一点子为客的规矩都不懂,几句奉承的话便把她这个亲姐姐抛置脑后,跟个外人跑到园子里,太过肆意妄为。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管教的,怪道母亲看不惯周姨娘母女俩,换了她,也是看不上眼的。
蒋欣琼本想着都是姐妹,同在京城,相互间有个扶持。哪料到这些年过去了,三妹妹的性子一点没变,日后出了门子可如何是好。
蒋欣琼念及此,自嘲的笑笑,罢了,罢了,这哪里是她烦神的事。
……
这日一早,燕鸣到蒋府求见二太太,称莺归年岁大了,想脱了奴籍。
顾氏回了老太太,老太太不耐烦听这些个,让二太太自个拿主意。
顾氏作主应了下来,让燕鸣明日再来领人。
不多时,莺归出府的的消息,传遍蒋府,听风轩里泣声一片。
欣瑶突然想起了冬梅。当年放冬梅出去,也是如此情形,往事如烟,一晃莺归都十七了,欣瑶百感交加,心绪低落。
傍晚,听风轩院子里,置了两桌酒席给莺归送行。
席间,秋水院的春兰送来了二太太备下的一百两银子并几件新衣裳,喝了几杯水酒,说了会话才离去。
三爷更是亲自跑了来,对着欣瑶一番长吁短叹后,送了莺归几件首饰,闷闷不乐的回了屋,念及日后无人安抚他的胃,又不敢劳姐姐大驾,气得拿着沈大哥送的剑,一通乱舞,闹了半夜才歇下。
入夜,莺归把微云,淡月叫到小姐书房,三人聊至深夜方才睡下。
第二日天微微亮,一辆马车停在蒋府后门,不多时,一个青衣女子挎着包袱,从门里闪身而出,上了马车,一路往东。
莺归离府后,轻絮与碧苔升了大丫头,与淡月,微云一道侍候小姐的衣食住行,只有些隐秘之事,欣瑶仍只与李妈妈,淡月,微云三人商议。
第十八回见你一面
莺归离府,顾氏借着此事,与老太太商量后,把府里年龄大的几个丫头统统放了出去,不愿出府的配了小厮。又找人牙子买了二三十个小丫头放在府里由专人调教,以备后用。
偏庶子蒋元航房里有个叫慎儿的大丫头,年已十八,长得妖娆妩媚,仗着二爷喜欢,死活不肯出去,闹到了周姨娘跟前。
周姨娘一听,还了得,直奔归云堂告状去。
此时老太太正为元航屋里的事发愁。
顾氏前几日来说,眼看着远航成婚在即,屋里的几个丫头闹得着实不像话,是不是该放几个出去,免得二奶奶进门,脸上不好看。
顾氏的话说得小心翼翼,充分体现了嫡母的为难,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庶子。
老太太相当满意顾氏这份谨小慎微,并让顾氏先把那个叫慎儿的放出去。称这丫头长了一幅浪样儿,整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很是看不上。其它几个,日后再说。
周姨娘带着慎儿,进了老太太的屋子,请了安,好一顿噼里啪啦,唾沫四溅,全然不顾老太太越来越沉的脸色。
钱嬷嬷在边上暗自焦急,拼命使眼色给周姨娘。
边上的慎儿见了,暗道不妙,忙不迭的扯了下周姨娘的衣衫。奈何周姨娘正说到兴头上,哪里止得住。
老太太一个挥手,上好的青花茶盏应声而落,周姨娘吓得后退三步,捂着心口莫名其妙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一看她这副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道:“跪下!”
周姨娘一看老太太真动了怒,这才不情愿的跪了下去。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地下跪着的两个人,出声道:“来人,叫人牙子来,把这个贱婢绑了。卖出去,咱们蒋府容不下嚼舌头的下人。”
门口的几个婆子立即拿了粗麻绳,三下两下,把人捆结实了拖出去。慎儿未及反应过来。人便到了屋外,这才害怕的哭出来,一声声叫着:“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周姨娘呆愣地听着哭叫声渐行渐远,心中莫名的害怕起来。
老太太几十年身居上位,动怒的气势自然非比寻常,与往日慈眉善目的模样全然不同,只听她冷冷道:“周姨娘,把慎儿放出去。是我的意思。不光是她,元航屋里的几个,我都要放出去。”
周姨娘这才明白老太太为何动怒,心中悔恨不已,也怪自个没弄清楚。被那丫头挑唆几句便晕了头,当下泣道:“姑母,您别生气,是我错了,都是那死丫头挑唆的。她说二太太是为了打我的脸面,这才把她放出去。”
老太太见她服软,叹道:“三十多岁的人。被个丫头几句话一挑掇,就跑到我这里兴师问罪,你的年岁都活到哪里去了?再有三个月,就是你儿子的大喜之日,大奶奶进屋,总得给她留些脸面。哪有正房还没进门,通房丫头便充起主子来的?”
“姑母?”周姨娘仍有些不甚明了。
老太太摇头连连。
“大奶奶正经人家出身,看着爷们房里乱成一团,蒋家的脸面还要不要?等他们成婚了,缓过一阵。找个借口,再给二爷选几个好的,这才说得过去。长者赐,不敢辞,到那时,二奶奶笼不笼得住二爷的心,全看她自己本事。这点子帐你都算不清,你怎么能斗得过二太太?瞧瞧你这副出息样,让我说你什么好!”
周姨娘泣道:“姑母,您说的都对,我听您的。”
“不过是几个奴婢,小命都捏在你手上,值得你大呼小叫,上蹿下跳吗?若真心为你儿子好,不防花钱买几个有颜色的,调教一番,到时候再赏下去。人是你买的,你调教的,自然听你的话,还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吗?儿子,媳妇两头,你都做了好人,何乐而不为?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就等不得?”
周姨娘一听,茅塞顿开,喜上眉梢,道:“姑母英明!”
老太太一看周秀月的神情,便觉得有些堵心,三言两语便把人打发了,对着边上的钱嬷嬷道:“看看,没几句话就得意忘形起来,这性子,哪天才能改一改?”
钱嬷嬷笑道:“娘肚子里带出来的,哪里能改得掉?老太太不还是当年的脾气吗?”
老太太冷冷道:“换了我当年的脾气,那个叫慎儿的贱婢还不当场打死?居然敢在主子跟前挑事,真是活腻味了。去跟二太太说,元航房里剩下的那几个,也都给我打发了。”
“是!奴婢一会就去跟二太太说。”
“来,扶我进屋里歇会,天一热,浑身上下不得劲,只想歪着。”
钱嬷嬷扶住老太太,边走边说道:“老太太还是要多动动,早早晚晚到园子里走两圈……”
……
七月二十六晨,蒋府大门刚开,便有人候在门外,自称瑾珏阁伙计,等着求见二太太。
顾氏刚刚侍候老爷起身,见瑾珏阁来人,心知必有要事,心思微转,对着自家男人嗔怒道:“二老爷,这瑾珏阁真真会做生意,都做上门来了。”
蒋宏生刚穿戴好衣裳,抚着下巴笑道:“可是那苏州府的瑾珏阁,听说在京城也开了店,生意做得不错。把人请进来,问问到底什么事,一大早的,就侯在府外。”
小伙计进了厅堂,暗自打量一番后,跪下道:“二太太,钱掌柜的让我通知您,苏州府新到一批首饰,水色俱佳,为数不多,特意请您去看看。二太太上次说要为府里二公子寻些个新房中的摆设,这次也一并琢好运了来,行不行,还得给您掌掌眼。”
“可是苏州府的钱掌柜?”
伙计机灵道:“正是,我们东家见苏州府生意做得好,特意把钱掌柜调到了京城。二太太在苏州府就是瑾珏阁的老顾客了,这才让小的我一早守在府门口。”
一听是故人,蒋宏生对着顾氏笑道:“这钱掌柜果然会做生意,一大早的特意派人来会知,怪道瑾珏阁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