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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欣舞毕,她接过旁边人递来的话筒站在场中央微笑看着大家,“这首歌曲是爷爷奶奶第一次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主题曲,回来后奶奶就把谱子记了下来,我小时候经常听奶奶弹起这首古筝曲,常常伴着它入眠,可惜因为我不爱学乐器,所以自奶奶过世后,‘战火’就被爷爷收藏起来,我很遗憾没有遗传奶奶乐器这方面的造诣,好在歌喉不差,今晚配着傅姐姐的弹奏我有勇气把它唱完了,侯欣在这里祝爷爷生日快乐,祝您每天笑口常开,孙女以后会经常回来陪你哦。”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一瞬间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侯晁宗双眼湿润,丢开拐杖也拍起手来,这份礼物他很喜欢。
侯孝钦笑容满面,“俩丫头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傅丫头和妈的弹奏融合得太让我吃惊了,爸,您真幸运。”
“爸,这叫神同步。”侯彧在一边为他们解释。
“是,我与傅丫头可不是很有缘么,”侯晁宗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看过,“今日侯某非常荣幸,能让大家赏脸前来,来,我敬大家一杯酒,我干杯你们随意。”
侯晁宗说完就仰头一杯干了,众人立即鼓掌叫好,纷纷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时间气氛热烈。
侯欣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爷爷,我们还有一首歌献给你和你的战友哦。”
侯晁宗笑呵呵挥手,“丫头,你们尽情唱。”
侯欣微微一笑,转身看向帘幕后,“傅姐姐,开始。”
众人又安静下来,兴奋地看着舞台,有不认识傅任的人纷纷交头接耳,侯欣嘴里的‘傅姐姐’是何人,不过看侯家一行人,好像此人非常重要。
魏子五人则是非常兴奋,带头拍手鼓掌,甚至还吹了口哨。
乔明远则是叹气,看着自家英俊斯文的孙子,也不必侯彧差到哪里去,他分外无奈道:“可惜啊可惜。”
乔起轩则盯着帘幕后的人影默然无语。
古筝声音继续响起,一段慷锵有力的曲调传来——
迎着梦想的方向
凝聚决心和力量
集合在复兴伟大的旗帜下
赤子的心已经滚烫
为了光荣与梦想
自强的意志势不可挡
出发的号角已经吹响
前进的歌声多么嘹亮
前进向前进
跟着必胜的信仰
前进向前进
实现复兴的伟大梦想
——
众人都觉得此曲调非常耳熟,侯彧黑眸一亮,勾唇一笑,傅丫头功课做得很全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准备练习此曲的。
此时,侯欣特意换了一身军装出来,声音嘹亮得唱着这首《光荣与梦想》,众人一听歌词纷纷恍然大悟,原来是春节晚会上的那首大合唱,这首歌确实朗朗上口,听得人爱国之心熊熊燃起,有的人甚至也跟着唱和,侯晁宗也主动跟着唱,到最后,会的不会的都跟着唱,俨然变成了红歌会,唱得激情处大家都站了起来。
傅任在帘幕后听得一清二楚,觉得大家意犹未尽,又弹奏了一遍,直到两臂酸疼才停下。
两首古筝的开场吊起了众人的胃口,他们纷纷想要看是谁在帘幕后谈得一手好曲,傅任被要求现身敬酒,她只好从帘幕后慢慢走出来,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众人的眼光都钉在她身上,各种好奇各种赞美各种惊叹。
“好年轻的女娃。”
“老爷子,您真有福气,这莫不是您的孙女?”
“许老头,你什么眼力,这丫头明显是侯彧的女朋友。”
“哟,小彧的女朋友啊,多么男才女貌。”
“哎,魏国庆,你怎么就没找到这么好的女娃?”
“妈,那我去把丫头挖过来给你当媳妇?”
“呸,你少来奉承我,你要是敢去挖墙脚,我自此不去操心你的婚事!”
“……”
侯彧看着穿着妃色旗袍缓缓走来的傅任,满眼都是惊艳,他的心开始不规律乱跳,这丫头竟然穿着旗袍坐在后面谈古筝,她把华丽留给了侯欣,自己却甘于当配角隐在帘幕后。
就冲她的这份胸襟气度,他怎能不爱?
傅任故意忽略侯彧慑人的目光,微笑地走到侯晁宗面前,端起酒杯,“爷爷,祝福的话丫头也不多说,丫头就借用欣欣的话,愿你每天笑口常开。”
晚辈敬酒长辈可以坐着,不过侯晁宗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欣慰地看着傅任,“好,爷爷干杯,丫头随意。”
侯晁宗这一站,众人更是高看了一眼傅任。
侯孝钦没有劝他父亲少喝点,老人家难得高兴一次,当然得让他尽兴,乔明远也没有阻止,花满堂今晚准备了好几种酒,侯晁宗喝的是米酒,度数低,多喝几杯不伤身。
接下来的时间是京剧与相声的集合,不过不是请的大师,而是经常在后海与侯晁宗一起玩的票友,唱得也不是著名选段,而是别出心裁地把侯晁宗生平事迹加以戏剧化描述了出来,即使是从来不爱听京剧的侯彧,此刻也不得不点个赞。
这份礼物真是太别出心裁了。
就在众人畅快听戏之余,李生财悄悄从人群里走了过来,他猫腰凑到侯晁宗耳边说话,侯彧注意到爷爷脸色有点不大自然,正要问什么事,就见侯晁宗转首看向自己,招呼他过去。
侯彧俯身贴过去,“爷爷,什么事?”
“唐远华来了,而且唐画也在,你要不要带丫头避开?”侯晁宗酒喝多了,今晚又很高兴,他不想让傅丫头误会。
侯彧静默片刻,而后无声一笑,“爷爷,没事,该来的自会来,总归要碰面打招呼,丫头是我名正言顺女朋友,为什么要避开?”
侯晁宗欣赏地拍了下侯彧,“乖孙子,有骨气,你总算不让爷爷操心了。”
侯彧摸了摸鼻子,无奈一笑。
傅任被侯母拉着在夫人圈里交际,正被热心妈妈们问东问西之际,就见侯朝宗那里传来喧哗之声,她抬头向那边看去,只见一位极具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士挽着一位气质绝佳的短发女郎在与侯晁宗打招呼。
侯母拉着她的手莫名一紧,她不明所以,此时妈妈群里有人认出来人,惊叫了一声,“唐画怎么回来了?”
傅任内心一动,直觉事情反常,她第一时间看向侯彧,却发现他的眼神只是淡淡扫着那名叫唐画的女子,然后直直向她射来,温柔带笑。
人群中,他那样不避讳地注视着自己,莫名地让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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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所谓的EX
如果你男朋友的前女友找上门来挑衅你,那么你处理的方式肯定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前女友蛮横无理地跑到你面前叫嚣,自然有渣男在背后撑腰,那么这时候你肯定当仁不让,狠狠羞辱渣男渣女,然后把渣男打包,顺丰包邮送给对方,祝他们合久必分。
第二种,你男朋友对你很好,是前女友单方面留恋不舍,那么你肯定不屑一顾,把牛皮糖交给惹事的男人处理,并耳提面命要是不处理干净就小心你的命根子。
诚然,傅任现在遇到的情况都不属于以上两者,因为唐画只是安静地站在她父亲身边,神色自然、笑容温和地看着她和侯彧,很寻常地与他们打招呼。
唐画人如其名,漂亮得就像从画中走出来似的,她利落的短发下闪着一双清澈慧黠的眼,她穿着一身质料上乘的藕色连衣裙,娉娉婷婷站在那里,让人移不开眼。
在她的身上一点都看不出三十五岁女人的岁月痕迹,她气质清新和二十几岁的妙龄姑娘没有任何区别,傅任觉得唐画与温云卿相比,多了一份潇洒;与温水漾相比,少了一份娇柔,但是却恰到好处地吸引人。
“阿彧,好久不见,你依然这么帅,”唐画率先打破沉默,微笑地看着侯彧,而后又把目光移向傅任,眼神清澈,“你好,傅小姐,我是阿彧的发小,曾经是他的EX,希望我的出现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大家显然没有意料到唐画会直接说出她和侯彧的过往,众人都是知识分子,哪怕少部分人不懂英文简称,也可以从她的语气神态中窥视一二。
唐画说的EX自然是前任,也就是侯彧的前女友。
唐远华和侯晁宗几位长辈没有出声支援,因为这是小辈之间的事,他们长辈不好直接干预,倒是魏子五人不放心地凑过来,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地上前和唐画一一握手拥抱,试图转移傅任的视线。
“小画,真是好久不见了,都说女大十八变,你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气质了。”魏子一个虎扑就把唐画搂在怀里,哥俩好地说道。
许砚上前把魏子拉开,“魏子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人家小画虽然小时候是假小子,但是长大后却是很女人的啊。”
“唐画,好久不见,你一走三年,大家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六人中就属方简和唐画很少有交集,但是因着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平时不见点头见,所以他还能与她说上几句话。
柳青云和李宋自然也与唐画打了招呼,围着她问东问西。
傅任注意到魏子五人有意的解围,有点啼笑皆非,不过面上装得很讶然,怎么着也得装装样子,不然多对不起满心期待狗血大戏的观众。
侯彧不知道傅任真实的想法,见她沉默不语,竟然有点紧张,就像开家长会时父母被老师单独留了下来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他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俯身凑到她耳边低语,“丫头,想什么呢?”
傅任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唐画很漂亮。”
漂亮?
侯彧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她眼神清亮,眼里是真实的赞赏,他此刻竟然发现完全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想到这里,他不禁眉头紧蹙,一直以来他都能够一眼看透这个姑娘,没想到也有让他郁闷为难的时候。
侯彧伸手捏了捏眉心,决定晚上势必要好好与她交流沟通下。
傅任对着唐画礼貌一笑,而后和侯晁宗打了声招呼又继续去忙了,毕竟还有不少节目需要她来安排串联。
侯彧也想跟着她离开,奈何被唐远华叫住了,面对这一位难得见上一面的外交官,侯彧还是挺尊重对方的,不能佛了对方的面子,所以就留了下来陪他叙话。
众人见没戏可唱,目光重新又投到舞台上,听着戏曲。
乔明远见大家视线都集中在舞台上,悄悄拍了拍乔起轩的肩膀,低声说道:“别说爷爷不帮你,这么好一个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乔起轩头疼,听到爷爷的话嘴角不自觉抽搐,他靠在廊柱上望向小厨房方向,神色淡然,“爷爷,君子不趁人之危,除非侯彧摇摆不定,不然我不会出手。”
乔明远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个年轻人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思想还迂腐?在追老婆这条道上,要那劳什子君子之风做啥?你不见缝插针就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一旦傅丫头和侯彧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晚了。”
乔起轩不为所动。
“咳咳,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乔老头,竟然存着这种不正经的心思,教唆你孙儿捣乱,”侯晁宗突然从乔明远身后冒出来,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眼不爽地瞪着乔明远,“你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怎么写?”
乔明远一点都没有被人当场捉赃的难堪,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女未嫁男未娶,NOTHING—IS—IMPOSSIBLE。”
侯晁宗被他的厚脸皮憋得说不出话来反驳,脑子突然抽筋地来了一句,“NAVE,你TOO—YOUNG—TOO—SIMPLE。”
“大师兄,你不想活了?竟然敢引用XXX的话!”乔明远一把捂住侯晁宗的嘴,还装模作样地四处观看,生怕有人听见这句话。
侯晁宗嘴被捂住,声音含糊不清,不过是人都能猜出他说的肯定不是健康向上的话,乔起轩面对两位老人家的斗气,无奈叹气,抬起脚步离开。
在三人走后,魏子鬼鬼祟祟地从花池里转出来,抱胸扶着下巴,低头沉思。
李宋放水后看见他的诡异造型,走过来搭住他的肩,“做什么呢?一副沉思者的样子。”
“没洗手别碰我,”魏子嫌隙地拍下他的手,往边上一跳,后又双手一拍,眼神发亮地看着他,“宋子,你说要不我去把唐画拿下?让方简去把乔起轩拿下!”
李宋被他嫌隙,正从旁边的餐桌上拿出湿纸巾擦手,脑子慢了一拍,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你说啥?Pardon,please。”
魏子立即又重复了一遍他骇人听闻的想法。
李宋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