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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彧微微一笑,“事情是这样子的……”
这时,服务员端来六盘花生米,傅铁男不客气地拿起一颗送进嘴里,魏子见他率先开动,也跟着开吃,方简四人见傅铁男没有意见,也陆续开动,只有侯彧一人在慢条斯理地说着话。
侯彧的话说得没有任何偏差,实事求是,不带有任何偏袒一方的感情的色彩,傅任听了后立即在心里喘了一口气,很好,先加深爸妈的好印象,然后再循序渐进。
这个时候服务员又陆陆续续端上了用保鲜盒装好的食材,端来了五个圆形焖锅,打开保鲜盒,把食材一一放进锅里,最后淋上酱汁搅拌均匀,盖上透明锅盖,按下电磁炉按钮,“好了,十分钟就会熟。”
然后又有服务员拿来了白酒,傅铁男请他们打开白酒,替他们六人轮流斟满,然后端着酒杯站起来,侯彧六人自然也拿过酒杯站了起来。
傅铁男一挥手,“你们坐下,不用站,谢谢你们及时帮了一把小女,我非常感谢各位,来,先干为敬。”
“叔叔客气,换成是旁人,我们也会帮忙。”侯彧领头发话,然后仰头一把饮下杯中白酒。
其余五人也纷纷干杯。
傅任看了看白酒的度数,小声对着任冉说道:“妈,你得让爸少喝点酒,都五十岁的人了,要注意养生。”
“呵呵,你是舍不得你爸喝酒呢还是舍不得那几位喝酒?”任冉也小声地揶揄她,“你放心,你爸有分寸。”
傅任脸红耳赤,干笑了几声,“哎哟,妈,他们可都是我上司。”
任冉看着她微笑不语。
傅任一本正经地转首看着锅里的食材,把注意力集中在可口的食物上,内心不断暗示她爸妈什么都不知道。
一顿晚饭,将近十点才结束,侯彧六人酒量即使再好,也抵不过傅铁男的凌厉攻势,结束的时候都有点脚底打飘。
侯彧其实根本没醉,他为了应酬需要,钱包里常年备着解酒药,中途借去方便之际事先吃了两粒解酒丸,不过他还是装着微醺,靠在柳青云肩膀上。
傅任站在大厦门口看着这一帮醉醺醺的六个大男人,“我叫出租车送你们回去。”
魏子五个男人本来就是打的过来的,所以打的回去没有事,他们对傅任爸妈挥了挥手,“叔叔阿姨,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有空就待在这里几天,我们带你去逛北京城。”
任冉微笑点头,“行啊,你们快点回家早点休息吧。”
侯彧的车在地下车库,他打电话叫了代驾,转身看着傅任爸妈,“叔叔阿姨,我车就在对面大厦的地下车库,我叫了代驾,我送你们回酒店吧。”
“不用了,我们就住在附近,走几分钟就到,”傅铁男摆了摆手,“对了,我替丫头向你请几天假,我们夫妇要在北京多玩几天。”
侯彧自然没有意见,“没有问题,要不要我当向导陪你们一起?”
“不用了,你要管理一家公司不容易,”任冉笑了笑,又看向傅任,“丫头,爸妈今晚没有替你订房间,你今晚先回去吧,明早我们去花满堂找你。”
傅任点了点头,“好,老妈你回酒店给爸爸买瓶酸奶喝。”
饭局期间,侯彧就主动交代了她住在花满堂,她本以为爸妈会有意见,没想到傅铁男听后没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费心了;任冉倒是交代了她一句,“既然我们女儿住在那里,我们说什么也要过去拜访下老爷子。”
傅任能说什么,她爸妈决定的事,她无法插手。
“嗯,知道了,侯彧,麻烦你送我闺女回去。”傅铁男搂着任冉,拉着行李箱对俩人挥了挥手,向街对面走去。
侯彧及时回了一声,“不用客气,叔叔,应该的。”
直到他们俩人走远,侯彧才敢睁开清澈的黑眸,他伸手拉住傅任,“走吧,送你回去。”
傅任注意到他沉稳有力的步伐,跟着他向地下车库走去,好奇地问道,“侯爷,你没醉?”
“醉了,我今晚怎么陪你玩?”侯彧一把搂住她,吻了一下她的唇。
傅任哼了一声,“不行,今晚我要回花满堂!爸妈明早过来找我呢。”
侯彧揉了揉她的卷发,“现在回去肯定吵着爷爷,乖,我明早五点起来送你回去,叔叔阿姨长途跋涉,想来也不会起得早,所以今晚你必须和我回公寓,我们得好好聊聊你的事情。”
“呜呜,侯爷……”
俩人回到公寓后,傅任先电话给爸妈报了平安,她挂完电话后就被侯彧拖去浴室。
“侯爷,你干嘛?”
“洗澡啊。”
“呵呵,我去客房里洗。”
“太浪费水了。”
“……”
侯彧挑起她的下巴,眯着黑眸,嗓音嘶哑,“夫人,我原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东北的男朋友啊,他长什么样,有我高么?有我帅么?有我事业有成么?他家人看好你们俩么?他有一帮好兄弟么?他有我疼你么?他有我对你这样掏心掏肺么?……他是不是歪瓜裂枣?”
“嘿嘿,侯爷,那是我骗我爸妈的……侯爷……”傅任仰头看着他,让自己的视线保持在他的脑袋以上,可是看着他逐渐变深的黑眸,她越来越心虚,心跳也越来越快。
“如果在北京工作的那个男人电话联系你,你接还是不接?”
“自然不接……”
“真的?”
“我发誓,真的不接电话。”
“真乖。”
“本来就乖。”
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伤心秦汉,生灵涂炭。
侯彧抱着昏昏欲睡的傅任从里面出来,把她放到沙发上,转身去厨房烧开水,傅任抓过茶几上的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多了,她估算了下时间,尼玛,竟然过来大半个小时。
吃醋的男人伤不起,吃醋又被逼玩地下情的男人更伤不起。
她看着精神奕奕的侯彧,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颤巍巍地走到客房,毫不迟疑拔下钥匙关门反锁,然后走到衣柜旁,随意取出一件睡衣套上,往大床上一趴,闭眼睡觉。
梦里,她感觉到有人在扒她的衣服,她以为是坏人,于是大声哭喊挣扎,嘴里骂骂咧咧,尽是脏话。
“你这个阴险小人,不要过来,不来我就去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
侯彧捆住她动来动去的手脚,吻着她的脸,“丫头,醒醒,是我。”
傅任闻到熟悉的味道,自觉地停止乱拍,她费力地睁开眼睛,迷糊着眼,在看到是侯彧后,无语地叹了口气,“侯爷,你不困么?”
侯彧继续手下的动作,“许是喝了酒,反而有点兴奋,睡不着。”
傅任感觉到一阵凉意,歪头向下一看,她的睡衣被扔在一边,她对上侯彧的黑眸,连声求饶,“侯爷,我好累,你不累么?”
“怎会?”侯彧低沉一笑,吻了吻她白里透红的脸颊,“我不是说好你陪你玩的么?”
“呜呜,不是玩过了么?”
“那只是前奏,现在才算开始。”
“呜呜,你这只大尾巴狼,说话不算数!”
“只有白纸黑字才算有用,你以前的经理难道没教会你职场生存之道吗?”
“哼,油嘴滑舌、颠倒是非、指鹿为马、口若悬河……”
“看来你不困,成语说得挺溜。”
“……”
傅任欲哭无泪,瞌睡虫硬生生地被强势的侯彧撵跑了,她心里狠狠地骂着逼着她加班熬夜的人,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糟蹋得乱七八糟,扣子还掉了好几颗。
“夫人,你不专心,想什么呢?”
“……没……有……”
“哦。”
侯彧往下一沉,傅任‘嘶’地倒抽气了一声,“呜呜……”
就在傅任以为她要迎接一场暴风骤雨时,她的手机铃声及时挽救她于水深火热中,“侯爷,有人找我?”
“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的肯定是骗子电话,不用接。”侯彧不加理会,有条不紊地匀速做功。
傅任喘着气,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侯彧扣住她乱动的身子,夺过一直想个不停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来自北京地区的固定电话号码,生怕是傅任爸妈打来,于是俯身递到傅任面前,当着她的面按下通话键。
傅任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喂,哪位?”
由于开着免提,电话里清亮的男声透过电波传来,“你好,请问是傅任吗?”
侯彧一听不是傅丫头父亲,于是不管不顾地继续发功,傅任压抑着,力持镇定,“是的,请问你哪位?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找我有事?”
电话里的男人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很抱歉这么晚打电话给你,因为我也是被你父亲电话吵醒,他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傅任一个惊吓,“啊?你是我爸爸说的那位在马尔代夫认识的那个老乡?”
还没等对方回答,侯彧就抄手夺过手机,声音低沉地对电话那头说道:“先生,你好,我是傅丫头的男朋友,这么晚你打电话过来打扰我们俩办事了。”
侯彧也不等对方的反应,按掉通话键,把手机扔在了地上。
傅任被他一连串的动作给惊得语无伦次,“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他要是告诉我爸爸怎么办?”
侯彧嗤笑一声,不为所动,“不会,他才没有脸面去说。”
傅任被他的厚脸皮所折服,已经不想在说什么,把脸埋在被子里,准备当一只鸵鸟。
侯彧一把掀开被子,扳正她的脸,对着她的唇瓣啄了一口,“怕啥,一切有我。”
傅任冷哼,闭眼不鸟他。
“乖,别生气,气坏了……”
侯彧低声轻哄,孰料傅任的手机铃声又响,他再次打算忽视不理,奈何铃声执着,他贪念她的美好,于是拖着她陪他一起挪到床沿,去拾手机。
傅任被他的动作弄得嘤咛一声,耷拉着脑袋问他,“是不是刚才那个男的?”
侯彧看着来电显示,苦笑一声,“丫头,你父亲。”
傅任吓得一把推开他,翻身坐起来,接过手机,先狠狠喘了口气,稳定了心神,确认不在喘气后,装作被电话吵醒的样子,“老爸,这么晚了,你打电话过来有事?”
“让侯彧接电话!”
傅铁男清晰无比没有任何酒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声音大得连边上的侯彧都听得一清二楚。
傅任内心叫苦不迭,顿觉整个世界崩塌在她眼前,她愤恨地瞪着侯彧,同时极力狡辩,“老爸,你说梦话呢?侯彧怎么会在我这里。”
“刚才那个男人是酒店的服务员,是我让他打电话的!而且根本没有什么马尔代夫认识的老乡!”傅铁男刚强有力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来。
傅任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爸太奸诈了,她把手机丢给罪魁祸首,把脸埋在膝盖里,无语凝噎。
侯彧刚才被她硬生生踹开,兴致一下子全无,差点造成后遗症,他耐着性子,挪到她身边,顺着她的毛,内心有了计较,心平气和地接过电话,“傅叔叔,你找我?”
“限你半小时内把丫头带过来,给我当面交代清楚!不然,你就等着我的法院传票!”
侯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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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挑肥拣瘦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个屋檐下,你渐渐感到心在变化……
傅任鼓着嘴巴,低着头站在酒店的套房里,右脚蹭着暗红色的地毯,面对沉默的傅铁男和任冉,她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点声,心里不其然飘过这句歌词。
侯彧从来的路上到进入房间都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在门口时曾试图甩开,奈何他一句话打发了自己,“丫头,我敢作敢当,你怕什么,我答应过你在你爸妈面前不主动承认,也表示过他们要是自己发现,我肯定会承认,安心,有我在。”
傅任忐忑不安的心在听到他坚定不移的话后,一瞬间心安。
是啊,她和侯彧只不过是相互喜欢,相爱,而且他们又没有违背世俗,违背伦理道德,挑战权威,她爸妈最多怪自己没有一开始挑明,最多骂自己不懂礼义廉耻,这样一想,她好像又有了勇气。
然而在门口所有的心里建设在面对不苟言笑的爸妈时,傅任到底心虚,底气不足,无言以对。
她能够体会明白父母的心情,自己千辛万苦捧在掌心如珠如宝养大的闺女被一个老男人纳入麾下,还没有经过他们的事先同意,那种怅然若失、患得患失、没有存在感、一切付诸东流水的难过、郁闷和无可奈何。
“叔叔阿姨,首先对你们说声对不起,侯彧没有一开始就对你们说明事实,这是侯彧的不对,是我处事欠缺稳妥,不过,我对傅任的心日月可鉴,也不是抱着玩弄的态度,我自发现喜欢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