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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堂里绿树成荫,凉爽宜人,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侯晁宗早早就起来了,穿着最显精神的一套老式的确良红色花纹衬衫,也没有拄着拐杖,迈着悠闲的步伐在庭院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探一探裤子口袋里的东西,确认没有被他弄丢。
李生财从小厨房里端来解暑的花茶,看着老爷子有点紧张兮兮的模样,摇头一笑,立即把花茶搁置在回廊的坐凳上,笑呵呵地对他说道:“老爷子,您快坐下歇会,一早上您就晃过来晃过去,我眼睛都被您晃花了。”
“哈哈,我这不是精神好嘛,”侯晁宗停下步伐,走到长凳上坐下,端起花茶喝了好几口,抬头看着李生财,“你甭管我,忙你的去,要是侯彧他们到了,就来告诉我。”
“哎,好嘞,”李生财用脖子里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也拿过一杯花茶喝,“老爷子,您这是两天没见傅丫头,想她了?”
侯晁宗被李生财说破心思,也不别扭,本来他也不是那种别扭的人,他一生豪气肝胆,做事磊落光明,也就是岁数大了爱唠嗑了点,有事没事和乔明远聊聊家常,顺便针锋相对。
他放下茶杯,笑了笑,刻满皱纹的脸线条一下子柔和起来,“可不是么?也就两天未见,竟然觉得像是过了好久,呵呵。”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生财也跟着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哟,都八点了,他们应该快到了,我去前面瞅瞅去。”
“嗯,去吧。”
侯晁宗对他挥了挥手,看着原本硕果累累的狗骨头树,想到傅丫头的话,不由自主笑了笑,又想到凌晨时分侯彧对他说的话,本来笑容满面的脸一瞬间变得肃杀,与生俱来的刚强气质也跟着显露出来,不过很快就收敛回去,又恢复平和的状态。
儿孙自有儿孙福。
“爷爷,我回来了。”
傅任人未到话已到,声音里透出丝丝兴奋。
要是换做寻常女子,与男朋友出去玩了两天,回来后见到男朋友的家人肯定规规矩矩,但是傅任是谁?
傅铁男的女儿。
本来她在大学里的个性就是活泼开朗的,勇于追求真爱的女生,再加上她和侯晁宗相处了半年之久,也就没有那种扭捏的性子。
“丫头回来了?快到爷爷这里来,爷爷有东西要给你。”
傅任转过回廊,走到院子里时就看到今天特别高兴的侯晁宗正对着她招手,她此时也不着急了,停下脚步等着侯彧走过来,和他一起走过去。
侯彧微笑地牵着傅任的手,走到侯晁宗面前,问道:“爷爷,您难道没有东西给我么?我可是您的亲孙儿。”
侯晁宗看着郎才女貌的他们,开心一笑,“哈哈,给丫头不就是等于给你么。”
“爷爷。”
傅任被侯晁宗打趣,微微跺脚表达不满。
侯彧在一边笑。
侯晁宗拍了拍旁边的木凳,“咳咳,言归正传,丫头,来,坐这里,爷爷给你一样东西。”
傅任依言坐下,屏气凝神,直觉侯晁宗给予的将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物品。
侯晁宗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傅任一惊,不会是传家之宝之类的东西吧?
她抬头看向侯彧,侯彧对她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她复又低头看过去,这是一个古朴的木盒,隐隐约约还透出一股好闻的香味,木盒表面看来好像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已经变得辩驳掉漆。
傅任猜测里面或许是江曼青的东西,比如戒指、手镯、玉之类的东西,按照电视剧里演的,江曼青生前嘱咐侯晁宗,在她去世后把这件物品传承给下一代,不过,这不应该由侯母保管么?且更应该是在新婚之夜拿出来交给媳妇啊?
等等,她在胡思乱想什么?万一不是她认为的呢?
侯晁宗仔细解下木盒的锁扣,打开盖子,傅任一愣,里面竟然是一把造型古朴的钥匙,钥匙是铜制,已经生锈,拿在手里有股特殊的味道,她还真没想到里面竟然是钥匙!
侯晁宗把傅任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打趣她,“丫头是不是以为里面是手镯之类的小玩意?”
傅任窘然,不好意思地笑了,而后落落大方地说道:“爷爷,正常人看见这种方盒子,都会这样认为的,而且丫头是女生,当然会往那个方向想。”
侯彧站在傅任旁边,依靠在廊柱上,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爷爷,您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这把钥匙的由来,难不成是您一生积蓄的保险箱的钥匙?”
侯晁宗瞪了侯彧一眼,拿着钥匙在他们面前比划,“你当爷爷不知道?现在保险箱钥匙哪是这种?”
傅任转首对侯彧白了一眼,而后对侯晁宗咯咯一笑,“爷爷,侯彧逗你玩呢,您和我们俩说说,这把钥匙是不是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传说?”
“还说侯彧呢,你这小丫头也跟着乱讲,”侯晁宗把钥匙递到傅任面前,自然地解释道,“丫头,拿着,这是花满堂最原始的钥匙,也是土地使用权的一种象征,我现在把钥匙交给你,这就意味着花满堂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你是花满堂的主人,我们都是你的房客。”
傅任刚才虽然一直在说笑,但是隐隐约约猜到这把钥匙与花满堂有关,只不过没想到一把不起眼的在潘家园里随处可见的旧时代钥匙,竟然代表着如今价值千万的花满堂。
她一时间有点不能接受,愣在那里。
侯晁宗展开她的手,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语重心长地说道:“爷爷原本想在你生日那一天交给你,可是后来喝醉了,把这事忘记了,丫头,爷爷能够认识你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能和侯彧认识又互相喜欢,更是缘分中的缘分,反正你注定是我们侯家认定的媳妇,所以早一天还是晚一天把钥匙交给你都没错,呐,你不用觉得心里有负担,也不要以为爷爷是在对你和侯彧逼婚,我不是侯彧妈妈,不着急抱重孙儿,我懂得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你们小俩口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只是把搁在心里的愿望早点完成,省得一直惦记。”
侯彧此时也靠着傅任坐下,伸手搂住她,右手按住她捧着钥匙的手,“小宝,你要是不愿意收下钥匙,就是等于不愿意接受我,你忍心么?”
傅任看了一眼慈祥和蔼看着自己的侯晁宗,又看了一眼满眼情深意切的侯彧,觉得如果不接受,良心就过意不去。
要命,这爷孙俩是给她下了紧箍咒,好亚历山大。
侯晁宗悄悄瞥了一眼侯彧,侯彧收到他的暗示,立即酝酿悲伤情绪,脑袋靠在傅任的肩上,一副林妹妹伤春悲秋模样,“小宝,难不成你嫌弃我比你大九岁,不愿意接受我么?”
傅任哭笑不得,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遍,现在说她嫌弃他,是诚心气她呢?
她把钥匙放在盒子里,重新锁上,然后紧紧拿在手里,抬头看着侯晁宗和侯彧,甜甜一笑,“那丫头就却之不恭啦。”
侯晁宗兴奋的拍手,“哈哈,不用客气。”
侯彧吻了吻她的脸,“哎,没想到我侯彧也有这么一天,需要靠爷爷帮忙,才让心爱的女子答应接受我。”
傅任转身白了他一眼,“彧哥,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是,是我得了便宜,得了天大的便宜。”侯彧收起唉声叹气的模样,情不自禁地扬起笑容,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幸福。
侯晁宗功成身退,起身悄悄离开,他偷偷对侯彧比了一个大拇指,侯彧抱着傅任,对侯晁宗微微一笑,张嘴无声说道,“谢谢爷爷。”
“小宝,你说今天我们要不要取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俩同时被双方长辈接受,没有遇到困难。”
“你的提议不错,那我们怎么庆祝?”
“你来北京大半年,只去过长城和附近的景点,今天我带你去逛逛其他景点如何?”
“好啊,不过天气热,晒伤了怎么办?”
“遮阳伞,再说你们女孩子不是都有各种防暑措施么,你放心,要是晒黑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白回来。”
“切,我以为你会说要陪我一起黑。”
“那怎么行?为了我们下一代,必须白回来。”
“……”
也就一天时间,北京城这么多景点,哪能逛得玩?
俩人挑了时间不需要玩太久的景点去看了,不过断断续续玩下来,也快半夜,傅任又累又热,最后回到公寓的时候,洗漱完沾枕即睡。
翌日,傅任睁开眼睛看到爸妈的那一刻,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她看了一眼熟悉的飞机场等候大厅,身边打包好自己惯用的行李箱,行李箱上有她名字的登机牌,冷冷蹙眉,然后听到广播,拎着行李拿着登机牌登记,去通关。
任冉担心地看着前面的傅任,轻声一叹,“丫头很聪明。”
傅铁男拉着行李箱,拥着任冉,自豪地表示,“还不是遗传了我们俩优秀的基因。”
任冉摇头一笑。
傅任找到自己的座位,位置是在舱门边上,空间宽阔,她哼了一声,举起行李放在上面的行李架上,把手机关机扔在了包里,然后空无一物地在位置上坐下,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托腮开始思索。
她爸妈前后对比分明的态度,侯彧掩饰再好无意之间流露出的迷惘自责,侯晁宗字里行间的嘱托,这一切都不同寻常,他们对她隐瞒了一些事。
是什么事需要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对她隐瞒呢?
她前后一想多少能够猜出一些,肯定与唐画有关,唐画的背景搁在那里,而且说不定已经去世的温云卿也被参合在其中。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出戏肯定事关重大,不然侯彧也不会同意她爸妈,同意她回老家。
她虽然识大体,不无理取闹,但是侯彧把她当成孩子的做法实在不得她的心,她是新时代女性,遇事不会只想到逃避,也不会让另一伴绞尽脑汁去想,俩个人既然选择了在一起,那么对未来的变故有所准备,这种被人当成弱不禁风、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弱女子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傅任想到这里,指着窗外的某个方向,骂了一句,“哼,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下一次要在这样,小心我劈了你!”
“小姑娘,你这是要劈了谁?我么?”
一道非常熟悉的低沉男音在她旁边响起,傅任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回首望向来者,在看到英俊潇洒的侯彧拎着简单的行李站在过道里时,她晕了,“咦,侯爷?你怎么在这里?”
侯彧黑眸带笑,放好行李,坐在了她边上,系好了安全带,对她眨了眨眼,扬起嘴角,“那我应该在哪里?”
傅任哆嗦着嘴,颤抖着手,看向前面一排微笑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自顾聊天的爸妈,瞬间领会贯通。
她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他,“你不是应该在公司或者花满堂或者哪家咖啡馆,处理不得不避开我又非常棘手的事情么?”
侯彧呵呵一笑,双手相握,“嗯,本来是应该那样做的,可是我良心发现,不能让你就这么离开,于是立即找人买了一张机票,请了三天假,特地送你回去。”
傅任明白自己被他耍了,于是也在椅子里坐好,目视前方,傲娇地表示,“侯爷,你太客气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这不是还有我爸妈在么。”
侯彧凑近她,故意套在她耳边说话,“不一样,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再说你不欢迎我去你家乡看看?”
傅任歪头瞪了他一眼,往里边挪了挪,远离他的范围,“当然欢迎,只不过我认为你应该会很忙,所以特意配合你演戏,让你无声无息把我送上飞机。”
侯彧对于她的动作非常不满,主动伸手一把搂住她,“我是很忙,可是我舍不得离开你,那些事反正也晚了好些年,早一天晚一天解决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傅任被他压在怀里,动弹不得,不过嘴上依旧得理不饶人,“哟,我本来都计划好了,考虑到你的自尊心,怕你担心我知道后,在我面前失了面子,特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懵懂无知的模样,准备回老家不联系你,等你处理完来找我,俩人演场苦情狗血大戏,现在你这样追过来,让我怎么按照剧本唱下去?”
侯彧低沉一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哈哈,我竟然不知道我家夫人原来想象力如此丰富,竟然会自编自导,真是人才,要不要为夫给你推荐几位名导认识下?”
“行啊,我却之不恭,顺便在添加点更狗血的内容,什么男朋友初恋女友回来,背后隐藏着惊天阴谋,男朋友为了现任女友的安危,不得已配合女友的父亲把她送回老家,独自一人处理,在夜里孤独回忆着伤口。”傅任嘴上与他抬杠,心里却甜滋滋的,还不自觉伸手抱着他。
侯彧呵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