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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走。
对布阵之事略有了解的火云正欲开口将此讯息告知与陆修,就意外地看见他已先一步“上蹿下跳”了起来。
原来他也知道?!
没错,此刻的陆修正试探着向前行进,一旦发现自己踩到了会移动的石板,他就会立刻一跃而起,落到他处继续尝试——直到他以矫健的身手试出了十余块“动石”与“静石”的分布,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因发觉不用帮忙故而索性留在原地观看的火云,最后扭头径自沿着自己开出的道路前进。
心下暗自佩服了一番,火云随即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倒不是因为对方前人栽树而他后人乘凉地占了便宜,委实是由于,破解这石阵需要极佳的轻功和敏捷的反应,还得辅以一定的观察力——如若不然,轻则耗费体力时间,重则直接落入陷阱。
换言之,这个姓“陆”名“修”的男子,不容小觑。
通过了石阵,又有些勉强地避免了被无数毒箭扎成马蜂窝的厄运,对陆修开始刮目相看的火云与之一同进入到了凌绝阵的内部。
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那里一反常态的安全——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好一段,都没有任何明枪暗箭向他们袭来。
怎么到了深处,反倒安全了?
疑惑不解的两人皆不敢掉以轻心,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后,他们仍是谨慎地往前走。
不久,火云就先一步瞧见了一间密室,他朝紧随其后瞄准目标的陆修递了个眼色,便与他一块儿摸索着靠近。
然而叫他俩越发纳闷的是,在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上,依旧是风平浪静。
顺顺当当地来到密室门外,两人交换了眼神,相继颔首后,便由陆修伸手推开了石门。
他们本以为会有能夺人性命的利器从门内(和谐)射来,却不想大门开启后,屋里屋外都仍是安安静静的。
陆修见状,免不了狐疑地皱了皱眉,他向火云打了个手势,就先行蹑手蹑脚地遁入门中,并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屋内的摆设。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整齐齐陈列着的木架。借着屋子里昏黄的烛光,很容易就看清这些架子上正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瓶。
陆修又抓紧时间环顾四周,连房梁和地板都不曾放过——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整一圈勘察下来,他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就好像这仅仅是个普通的石室。
思量片刻后,陆修扭头望向来时处,朝等候在外的火云干脆利索地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放心地进屋。
接到对方传来的讯息,火云立马快步来到了陆修的身边。
他看了看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只木架,低声对陆修说:“分头找。”
陆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两人这就分工合作,各自从中间的那个架子找起,然后分别向两头延伸。
“这些药都没问题吗?”找了没多久,担心解药中藏着猫腻的陆修轻声发问。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洛家人对他们的凌绝阵极富信心,自以为鲜有人能闯阵成功继而入得密室夺得解药,所以不屑于在解药上动手脚。”将心中所知毫不保留地告诉了对方,火云拿起阴影中的一个白色小瓷瓶,对着附近的光源瞧了瞧,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他马上就把它放了回去,“我们只要找到写有‘一寸红’三个字的药瓶,就能回去救人了。”
陆修听火云说得如此笃定,便也不再怀疑,当即埋头专心寻觅起来。
只不过……这传说中杀人无数的凌绝阵,似乎也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攻破?江湖上、市井间都传得那样了得的绝命之阵,看来也只是浪得虚名嘛……
尽管闯阵时也经历了不少险象和虚惊,但平心而论,火云是当真觉得,倘若换成完全康复后的郁无庄前来破阵的话,定是轻轻松松就能过关的——毕竟连他也能全身而退的阵法,怎么想都不可能难得倒他家主子。
一边按捺不住心猿意马,一边逐瓶寻找着一寸红的解药,略微放松了警惕的火云并未留意到悄然发生在暗处的变故。
直到警觉性比他略高一筹的陆修冷不防听到了什么细微的声响,并蹙眉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转而侧耳倾听。
“有情况。”确信了某种“咯吱咯吱”的声音,陆修蓦地出言提醒。
火云闻讯,赶忙凝神静听。
“是什么东西?”很快,他也听到了有点儿古怪的吱呀声。
就在两人心跳加速却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之际,一片箭雨突然自门外直逼而来。火云和陆修赶紧朝左右两边避让,这才勉强躲过了被偷袭的命运。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上述想法随即在他俩的脑海中成形——然未等他们歇上一口气,原本好端端的石室就猝不及防地晃动起来。
“糟了!这门会动!”抢先留意到大门的异动,火云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也难怪他会失声错愕——谁让那扇原先毫无动静的石门冷不防开始自动闭合?这岂不是要把他们活活关在密室里,来个瓮中捉鳖?!
“快把解药找出来!”同样意识到情况有变的陆修当机立断,即刻加快了搜寻的速度。
“不成!会来不及的!”听闻此言并火速翻找了几瓶解药之后,惦记着石室大门的火云忍不住往那儿瞅了几眼,果不其然目睹了正越关越小的石门。
“我去堵着门!你快找!”说罢,陆修心急如焚地跑到大门处,正欲卯足力气用双臂阻止门的闭合,就猝然察觉到了异样。
说时迟那时快,百来支箭矢毫不留情地自四面八方向他袭来,道道银光以极快之速掠过他的眉眼,压根不给他接触石门的机会。
躲过一劫的陆修自然是瞧出了这一设计的意图——门的上下左右皆安插了可以射出利箭的石孔,为的就是不让屋里的人触碰到这扇打算把入侵者关在密室里的大门。
洛家的凌绝阵,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此情此景下,他陆修并没有丁点闲情逸致去赞赏这令他陷入困境的布阵。
既然不让人碰,那就用其他物件来代替好了!
脑中灵光乍现,陆修不假思索地跑回到一只木架前,用尽全身的力道,将它硬是扯离了原地。
“你要做什么?!”在不远处目睹这一场景的火云不禁惊声叫道。
但陆修根本没空跟他解释,他只晓得,自己拖着的这只木架上没有他们要找的一寸红解药,因此……
只听“乒乒乓乓”的一阵响,架子随着陆修的奋力一推而轰然倒地——上头的几十瓶珍贵药物自是无法幸免,几乎全都摔了个粉身碎骨。
火云瞠目结舌地看着陆修将躺倒在地的空木架推往石室的大门,立刻就明白了他这是意欲何为。
还真是不惜任何代价,只为夺取解药啊!
当然,他完全可以理解陆修的做法——如果换做是他火云,无计可施之下,也只能可惜了那些宝贝了!
这般思量着,火云急忙回过神来,加快了寻药的速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翻找了二十多只各种颜色的药瓶后,他总算欣喜地找到了那只贴着“一寸红”仨字的青色瓷瓶。
“我找着了!”他迫不及待地将好消息喊了出来,同时飞快地奔向已将巨大的木架卡在门里但却因此不得不同不断飞来的箭雨艰难缠斗的陆修,“我们快走!”
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陆修闻言自是喜不自禁,他旋即留下一句“小心飞箭”,率先跳过横躺着的木架,逃到了密室外。
出人意料的是,就在他躲过了密密麻麻的箭雨,成功回到了看似安全的门外,接着下意识地回身欲接应同伴的时候,他的背后井猝不及防地蹿来了十几支利箭。
好在他及时觉察到了身后的异常,敏捷地跳开了一次又一次,令近二十枚箭头都直直地插到了地上。
然百密必有一疏,在躲避的过程中,体力消耗过多的他仍旧不可避免地被某只锋利的箭头划破了手臂。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陆修而言,这点小伤根本不足挂齿。
眼见火云和他一样顺利地逃出了密室,两人二话不说就拿着解药直奔来时之路。
所幸回程时的机关与潜入时的相差无几,已然经历过一次的火云与陆修皆已轻车熟路。
是以,不下两刻钟的工夫,两人就一起逃离了那危机重重的洛府。
☆、解毒
夜深人静,孤灯不灭。
萧王府的风雅居外,多数府中下人皆已酣然入睡,相较之下,风雅居内则是无一人合眼。
土衾奉命守在郁无庄卧房的外屋里,为的是一旦慕朝栖有何异常,她可以在第一时间采取应对之策。
水色虽然在医术上帮不了任何忙,却也是等在屋里,不愿离开。
只是与平日里的她有所不同的是,她没有面色如常地坐着,而是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甚至不自觉地来回走动。
“你担心?”看着水色已在面前晃悠了半个时辰,安坐在椅子上的土衾冷不防出言,打破了这深夜里的寂静。
听闻此言的女子一瞬愣怔,她忙不迭从思绪中抽离,呆呆地盯着发问的土衾瞧了片刻,恍然回神道:“我当然担心王妃了。”
“我是指火云。”岂料土衾听了,竟不紧不慢地点明了她的指向。
水色闻言又是一怔,随后,她像是突然被人揭穿了心事似的,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眨巴起来,冷不丁矢口否认:“谁……谁担心他了!?”
土衾朝她看了一小会儿,不再多言,垂下眼帘接着冥想。
水色(和谐)欲言又止地瞪着抛出一个诡异话题却又不予了结的土衾,心里头忽然就烦躁起来了。
她怎么会担心那个家伙呢?她只是怕他完成不了任务,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就算了,还会害得王妃无药可医!
不对,他这次必须给她活着回来,他要是不在了,谁来保护主子!?要出事也得等主子完全恢复后再出事!到时候随他什么凌绝阵也好破烂阵也罢,他爱闯多少闯多少,她才不会去管他的死活!
所以……所以说……那个杀千刀的火云,怎么还不回来!?
越是思考越是心慌意乱,水色忍不住往屋外探头张望,却迟迟没有盼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与此同时,身在里屋的郁无庄亦是心急如焚。
他担心被他派去冒险的火云,还有那个似乎与慕朝栖有着特殊关系的陆修——但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眼前这个不省人事的女子。
如果遇刺时他的反应再快一些,是不是如今躺在这里的人就不会是她?
如果他再考虑得周到一些,防范得周密一些,是不是他们谁都不会遭此劫难?
如果他不要韬光养晦这么久,而是提早一些行动,是不是那个人就不会有机会伤害他和他的妻?
他不由得开始质问自己: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无庄,而今难道是死了吗?
如若不然,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重要的人陷入险境?
凝视着女子面无血色的容颜,郁无庄的心头划过阵阵钝痛。
他伸手抚上女子的脸庞,一双英挺的剑眉不由自主地拧起。
朝夕,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转而握紧了她的一只手,郁无庄继续着令人倍感煎熬的等待。
终于,在亥时过半之际,三人欣喜地等来了得胜而归的两人。
土衾迅速接过了火云递来的药瓶,打开瓶塞,确认并无异常后,她立刻将瓶中的一部分药粉撒入了盛有清水的瓷碗中。调匀了之后,她让水色帮她端着这碗药,自己则拿着装有另一些药粉的瓷瓶,坐到了慕朝栖躺着的床榻上。
“你们回避一下。”刚要伸出右手去解开慕朝栖的衣裳,土衾就注意到了杵在床边直盯着伤员的两个男人——他们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好在经过土衾的提醒,匆匆归来的两人算是意识到了什么——火云头一个转过身子跑去了外屋,陆修则在迟疑了片刻后依依不舍地随之而去。
可就在土衾眼见该走的人都走干净了继而准备动手之时,她却意外地发现,原本坐在床沿的郁无庄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他竟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主子不是王妃的夫君吗?
饶是素来不喜多管闲事的土衾,此刻也不禁纳闷了。
但短暂的不解过后,她本着“救人要紧”的原则,还是凝神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治当中。
她先是替慕朝栖褪去了上半身的中衣,接着又除去了女子贴身的肚兜,露出了有些狰狞的伤口以及那已然长得比铜钱还大的红斑。
她毫不迟疑地将瓶子里的药粉倒入手心,随后把空瓶搁到一边,又直接将大部分药粉都抹在了慕朝栖的伤处,并且按着那儿不住地揉搓——这样的做法,就好比是在创口上撒一把盐,登时疼得昏迷不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