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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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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二哥?我来看你了。”毕无庄依旧温和地唤着在院子里小憩的老人——尽管他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他是你的二哥?”从震惊中稍稍缓过劲来的慕朝栖嗫嚅着问,视线一时间竟无法从老人那皱纹满布的脸上移开。
  “是……”毕无庄停止了呼唤,转而看了慕朝栖一眼。
  “这……这不可能!你骗我!”得到肯定的答复,难以接受的慕朝栖终于倏地注目于直接称是的男子,失声脱口而出。
  “他的确是我的二哥。”谁知,男子却像是早已预料她的反应一般,兀自面色如常地强调着,“火云想必告诉过你,二哥曾练功练得走火入魔……这便是他所付出的代价。”
  说这一席话的时候,毕无庄自始至终凝视着兄长苍老的容颜,一股悲戚感在心底渐渐蔓延。
  慕朝栖望着他面露哀伤的神色,终是不得不相信了眼前的事实。
  她虽对这世间的各种武功不甚了解,却也听说过,有些不能沾的功夫,若是强行修炼了,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恶果——其中一种,就是提前陷入衰老。
  而面前这个分明只有而立之年却白发苍苍、皮肤松垮的老头儿,想来就是如此了。
  “在此之前,他曾经心性大失,错杀过很多无辜的人……”就在女子开始消化突如其来的现实时,毕无庄冷不丁又开了口,“其中,便包括你的爹娘。”
  此言一出,慕朝栖的脸色猝然生寒。
  “可是,他是为了我和母妃才变成这样的。”回忆起往昔种种,毕无庄心中酸涩难耐,“我没有办法去怪他,更没有办法去恨他。”他顿了顿,仰视着兄长的凤眼竟是泛出了一丝湿意,“我只怪自己当初一心想要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怪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能力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为他分担。甚至……”他情不自禁地吸了口气,仿佛在诉说什么极难道出的话语,“甚至到头来,还害他为了救我……而经脉俱断。”
  是的,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年的过往。
  他的二哥不知打哪儿得来了密报,说是辅国三驸马的府中藏有神契。
  得神契者得天下。
  这句流传了数百年的神谕,对世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对于将要地位不保甚至性命不保的弼国二皇子。
  没错,弼国的老皇帝病入膏肓,眼看着大权就要落入大皇子的手中——他和三弟的这个大哥,素来与他们不和,想必其一旦登基,头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他们母子三人置于死地。
  他死了不打紧,反正他向来都是最不讨父皇喜欢的那个儿子——可是他的母妃、他的三弟,要怎么办?
  不,他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惨遭毒手!
  是以,二皇子只身奔赴距离辅国云中城不远的一座城池内,竭力劝说他的三弟率军攻入慕姓的驸马府并夺得宝物。
  但是,毕无庄不愿——他不愿觊觎别人的东西,不愿作此强盗行径。
  二皇子恼了——多年来为了守护而修炼的魔功,那一刻竟成了他意欲大开杀戒的源泉。
  于是,他趁着毕无庄对他毫不设防之际,悄然盗走了代表着其身份的那张白玉面具。
  带上这张独一无二的玉制面具,下药迷晕了弟弟的兄长轻而易举地冒充了当年的“玉面小将军”——他带着弟弟手下的人马杀入云中城,偷袭了几乎毫无防备的慕府。
  他深知弟弟麾下的将士们有不少都和他那弟弟一般仁慈,也清楚他们对弟弟的每一句话都是深信不疑、言听计从,因此,为防他们心慈手软不肯痛下狠手,他还特地在事前编造了一些谎言,好让将士们乖乖服从他的命令。
  最终,他成功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得偿所愿——至少有相当一部分将士听信了他的虚言,对他这个冒牌货唯命是从。
  那一天,幕府上下火光冲天、血流成河,没能如愿找到神契的二皇子不但斩杀了驸马府内的近百条人命,还迁怒于云中城中无辜的辅国百姓们,最终将局面演变成屠城的惨剧。
  等到毕无庄体内的药力散去继而惊醒并赶到现场之时,一切皆已无法挽回。
  在血腥的悲剧上演的同时,弼国的大皇子亦猝不及防地展开了对辅国的侵略。
  孰料就在变故发生不到十天之后,早有预谋的玉衡国也蠢蠢欲动了。他们的最高统治者——郁无嗔,兴许是也隐约探知到了什么,又或者是早有吞并弼国和辅国的打算,竟然派遣二十万大军将他们兄弟二人围困在城郊的一片山地之中。可玉衡的将领事前只晓得被困的乃是弼国的三皇子——即名扬七国的玉面小将军,并不清楚他的二皇兄也同他在一块儿。是以,玉衡军队自然只认准了毕无庄一人,展开了大肆的剿杀。
  千钧一发之际,前些日子还与毕无庄争执不休乃至险些动手的弼国二皇子竟好巧不巧地恢复了本性。
  他当然不能任由自己从小疼爱的胞弟陷入九死一生的险境。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深入虎穴,在众人合力突围的辅助下,成功救出了他的弟弟。
  只是,突出重围之时,他已是奄奄一息。
  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既是后悔又是害怕,复杂的心情让他鬼使神差地握紧了弟弟的手,恳求弟弟不要将自己冒充“玉面小将军”擅自行动却又最终一无所获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他们的父皇。
  毕无庄看着怀里仿佛不能瞑目的兄长,忽而潸然泪下。
  是啊,他的二哥是那样地畏惧失败——特别是对于在他们父皇面前的失败,他总是千方百计地避免着。
  要知道,尽管二哥表面上常与父皇对着干,可他的心里,却从来都是最在乎父亲对他的看法的。
  这一执念,至死不休。
  “二哥自小疼我、护我,”从漫长的回忆中抽离出身,毕无庄却仍是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看着他那依旧不省人事的兄长,“虽然他所犯下的罪行天理难容,但我却没有办法拒绝他……”
  所以,他含着热泪答应了。
  所以,他一直守着他们兄弟之间的约定。
  所以,哪怕心爱之人将他认作杀父仇人,他也依旧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苦痛。
  “说到底,当年没能劝下他,没能留意到他的异样……也没能劝服大哥不要攻打辅国……”毕无庄沉声说着,徐徐转动脖颈,注目于始终立在那儿的女子,“我……都是有责任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抉择

  四目相对,毕无庄清楚地目睹了女子眸中隐约的泪光。
  “朝栖……”忽觉嗓子一阵生疼,他身不由己地哽了一哽,同时不自觉地挪开了目光,重新凝眸于依然沉睡着的兄长,“他是我的二哥,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二哥,是扶着我学走路、教我武功、陪我念书的二哥,是为了救我……才变作如此的二哥……纵然天下人都指责他、唾骂他,我也决不能弃他而去……”
  “……”慕朝栖无言以对,只是皱着眉拿眼看着那被亲情所困的男子。
  “朝栖,他如今这般模样,终日昏昏沉沉,人也变得糊涂得很……”男子兀自仰视着兄长那苍老的容颜,心中五味杂陈,“他已经受到了惩罚……”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跟他造下的杀孽相比,根本微不足道。”毕无庄话未说完,从头到尾均未置一词的慕朝栖就突然出言打断了他。
  “是,这样的惩罚确实抵消不了他的罪孽。”毕无庄公正地肯定了女子的说法,一双剑眉却不由得微微锁起,“我不奢求你能够原谅他,但我也不会让你杀他。”
  “……”痛苦却坚毅的口吻落入女子的耳中,竟是刺得她心尖一阵钝痛,“如果我一定要杀了他呢?”
  “那便先杀了我吧……”
  寥寥一语,似乎早已在意料之中。
  慕朝栖这才发现,她内心所有的愤怒与仇恨,都已在毕无庄痛苦隐忍的一字一句中,化成了无力的悲哀。
  她久久地注视着轮椅上那满脸皱纹的垂垂老者,终是噙着泪意默然转身。
  是日,两人各怀心事地踏上了返程的路。
  途中,应慕朝栖的要求,毕无庄领着她去祭拜了不幸亡故的陆修。
  看着女子在寒风中静静地站了许久,他只觉得前路愈发晦暗无光。
  几天后,他们回到了玉衡皇城。
  此时的萧王府内,忙于朝中事务且暂不能暴露身份的木离仍是鲜有造访,火云依旧重伤在榻,水色也依然一门心思地照顾着他,土衾倒是不知何时同那耄耋老人熟络了起来,认真恭谨地向他请教医术——唯有得到毕无庄归来这一消息的金叔,忍着怒意风风火火地找上了他的少主。
  可令金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风雅居的前厅内,少主居然在和少夫人下棋!
  难道少主这一趟出门,是设法收服了少夫人,叫她心甘情愿地替他们谋得霸业?
  “少主,老奴可否入内?”隔着一道崭新的屏风,金叔定下心神,低眉请示道。
  “不可。”孰料平日里说话还算婉转的男子今日竟道出这样一句直白的回答,直接将金叔拒之门外。
  年过百半的老人闻言,自是不由得愣了一愣,但考虑到毕无庄很有可能已经成功控制了女子并且有着自己的考量,他也就不希望再节外生枝,惹得彼此不快了。
  于是,金叔干脆利落地回了声“是”,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待来人走后不久,原本面无涟漪的毕无庄凝视着纵横交错的棋盘,忽然顿住了落子的动作。
  “我输了。”他沉声说着,径自收回了持有白子的右手。
  “……”坐在他对面的慕朝栖没有接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唯有心中悸动一闪而过。
  她知道,凭她而今的棋艺,仍旧不足以胜过毕无庄——可是今天的他,毋庸置疑是心绪混乱,以致发挥失常了。
  所以,她头一次赢了他——想来,也是最后一次。
  慕朝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径直背对着男子,抬脚迈出了两步。
  “一定要走吗?”身后,忽然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他克制着,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克制着,但他终究是按捺不住了。
  他想,他若是再不试着争取甚至可以说是挣扎一下,他恐怕真的要永远地失去她了。
  是的,自那一天她一语不发地转过身去,给他和他的二哥徒留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就明白了她的选择。
  放弃取他二哥性命的念头,但与此同时,也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也许,这对他们两个来说,是最合适的结局了。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会如此之痛?痛得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曾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你可以像很久以前对待很多人事一样,舍得放下,但求周全。
  然而事到临头,他才惊觉,这一次他根本做不到。
  他放不下,舍不得。
  “朝栖,真的一定要走吗?”眼见停住脚步的女子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却迟迟未有给出回应,毕无庄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情绪,再一次故作平静地发问。
  “……”咬紧双唇的女子情不自禁地眨了眨眼,仿佛是要将眸中油然而生的泪光悉数湮灭,“是。”
  话音落下,男子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彻底幻灭。
  他艰难地动了动唇,仰视着女子的倩影道:“给我三天时间。”
  对方没有反应。
  “就三天。”他用近乎恳求的目光凝视着那挺直了的背脊,出言强调道。
  “好……”
  答应下来的这一刻,慕朝栖并不清楚毕无庄想用这三日的时光做些什么,直到翌日起她发现风雅居内开始张灯结彩、大贴喜字,她才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会挂灯笼、系彩绸,这倒是完全说得过去——可怪就怪在,披红戴绿的同时,别居里还出现了不少大红喜字。
  这分明就是……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天的午后,水色突然为她送来了凤冠霞帔。
  “这是做什么?”慕朝栖觉得自个儿有些明知故问了——可她还是忍不住皱着眉问出了口。
  “……”水色并未作答,只是抬眼盯着昔日认定的另一个主子瞧。
  曾几何时,她还想着要对这女子尽忠一生,可这一回,夫人到底是毫不留情地重创了火云,尽管火云不止一次地对她说,夫人是失了心智才会如此,但她这心里如何会不留疙瘩?
  见水色罕见地沉默以对,慕朝栖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半个多月前自己重伤火云一事。
  她好像明白对方缘何这般待她了。
  慕朝栖不自觉地看向别处,避开了女子直直的注视。
  罢,不如直接去问毕无庄吧。
  这么想着,慕朝栖二话不说就走到了房门前,伸手一把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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