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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玺凤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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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在长信殿接见她,对她微笑,仔细打量她的每一分变化:“浙太后,好久不见。”
    浙太后对她行礼,道:“妾叩见太后,望太后长乐未央。”
    皇太后赐她坐,又唤人来赐了茶,方道:“浙王与王妃近来可好?”
    浙太后恭谨回答:“应是好的。”
    皇太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应是?”
    浙太后道:“妾在太宁宫,不问外事的。”
    皇太后拖长了音调,慢慢“嗯”了一声:“好。”
    浙太后道:“太后近来可还安泰?”
    皇太后点了点头,微笑回答:“平安康泰。”
    浙太后道:“娘娘年事已老,只管颐养天年即可,陛下与皇后是明君贤后,可以令娘娘放心。”
    皇太后道:“你看的通透,的确是这样。”
    浙太后又道:“王妃已经去拜见皇后了。”
    正值初秋,暑气未消,凤姝鸢穿了件立领披风,又补了厚米分来遮挡脖颈上被商墨凛弄出青紫伤痕,桓宓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口问道:“王妃穿的这样厚,不热吗?”
    凤姝鸢道:“多谢娘娘关心,不热。”
    桓宓“嗯”了一声,又道:“听闻坤城君近来与浙王府联系密切,莫非是问候浙太后的?”
    凤姝鸢顿了顿,道:“或许是,妾不知。”
    “哦,”桓宓有些失望,又问:“浙太后可还安泰?”
    凤姝鸢眼睛盯着桓宓的裙角,语气淡漠:“托陛下与娘娘洪福,安泰的很。”
    桓宓顿了一会,又问了一遍:“坤城君与浙王府书信往来很频繁,所谓何事?”
    凤姝鸢没有回答,反而道:“娘娘知道了什么?”
    “的确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桓宓微笑道:“所以来找王妃求证一番。”
    凤姝鸢道:“浙王已经告诉陛下了,娘娘前来试探我,想必是陛下并没有告诉娘娘。”
    桓宓一怔。
    凤姝鸢轻轻弯了一下唇角,做了个笑的模样:“尝闻陛下与娘娘鹣鲽情深。”
    桓宓默了默,笑道:“王妃想说什么呢?”
    凤姝鸢抬了抬眼睛,疑惑又无辜地看着她:“妾只是羡慕陛下与娘娘罢了。”
    桓宓听出了她语气中若有若无地怨气,不由问道:“浙王待你不好?”
    凤姝鸢又垂下了眼睛,声音平平:“殿下待妾很好,是妾没有让殿下如意罢了。”
    浙王想要她对他毫无保留,毫无保留的信任,毫无保留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这样想着,又重复了一遍:“殿下待妾极好。”
    从开国大帝定下了凤氏不可言政的规矩之后,商凤两族的男男女女便开始愈行愈远。商诏辰用长秋宫证明他深爱秋辰皇后,可他心里依然如防贼一样防着这个女人的母族。而秋辰皇后也未必不知道他这个决定的用意,却依然默认了这个规矩,为后世的凤氏子孙换来仅次于皇族之下的尊贵地位。
    就像一桩交易,公平合理,双方都有得有失。
    而现在商墨凛却来要求她的毫无保留。
    凤姝鸢沉默了一会,见桓宓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起身拜道:“娘娘若无吩咐,妾就先告退,前去拜见皇太后了。”
    “王妃请留步,”桓宓叫住她,又遣退了殿上服侍的所有婢女,对凤姝鸢道:“姝鸢小姐。”
    凤姝鸢浑身都紧绷了起来,警惕地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姝鸢小姐想要这个后位,是么?”
    凤姝鸢没有说话。
    桓宓微笑起来,站起身,从金阶上走了下来,做手势示意她放松:“你不必紧张,也不必以面对皇后的心态面对我,我只是想与你聊聊罢了。”
    凤姝鸢道:“娘娘说什么,妾不懂。”
    桓宓道:“自从进入这个后宫,这句话我听了不下百遍,这是不是你们凤氏用来拒绝回答的托词?每当有不愿回答的问题,便推说不懂,全两方一个面子。”
    凤姝鸢道:“妾不懂。”
    桓宓有些无奈,这个女人心中戒心之厚重,她没有在第二个人身上见到过,哪怕是野心勃勃的凤姮兮,都没有她这样的微小谨慎。
    “姝鸢,”她口吻轻柔地唤着她的名字:“你不必紧张,我问你这些,也并无恶意,我只是想知道凤氏女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而已。”
    凤姝鸢这才抬起眼睛,对上了她的目光:“娘娘若不想要这后位,大可以让出来。”
    虽然语气不善,却终究愿意回答她的问题。桓宓丝毫不以为忤,反而打趣道:“倘若陛下不再是皇帝,我自然会将这个后位空出来。”
    然而凤姝鸢却道:“倘若不愿做皇后,又为什么情愿嫁给他,支持他夺位呢?”
    桓宓怔了怔,反问道:“你支持浙王夺位,是为了这个后位?”
    凤姝鸢别开脸,道:“娘娘大可以将爱情这个神圣的字眼挂在嘴边,您不是凤氏,这个字怎么说都可以。”
    桓宓大感兴趣,追问她:“怎么,凤氏不仅不许言政,连情爱都不许言了吗?”
    凤姝鸢低低笑了一声:“只怕凤氏不言政的规矩自从立起来的那日起,凤氏就再没有言情爱的资格了。”
    桓宓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
    凤姝鸢却道:“宿命如此,多说无益。”
    桓宓想了一会,又问:“你应当知道夺位是件九死一生事情,赢了自然好,可倘若输了呢?倘若输了,那可是诛九族重罪。”
    凤姝鸢冷笑一声:“倘若每次夺位都要诛九族,那凤氏早就被诛干净了,商氏王朝中,不知有多少帝位,是凤氏密谋夺来的。”
    桓宓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她的确是金陵君依照皇后的标准精心培养起来的完美作品,倘若她真的做了皇后,只怕商墨凌的后宫会比现在安稳许多。
    起码坤城君不会叛乱,而凤姮兮只怕也没有在她手中翻出天来的本事。
    凤姝鸢再次向她欠身:“娘娘若无要事,妾就先告退了。”
    桓宓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凤姝鸢又道:“您要问的问题,现在都已经有答案了,此事与浙王无关,是我自己的主意。”
    桓宓定了定神,道:“这些罪名足够治你重罪了。”
    凤姝鸢眼神平静,道:“如果需要的话,妾可以脱簪待罪。”
    桓宓有些吃惊:“做不成皇后,你还可以做王妃,何必如此决绝,非后位不要呢?”
    凤姝鸢道:“只怕浙王殿下不乐意再有我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王妃了。”
    这就是坦诚的后果。
    桓宓向她走了两步,反问道:“是他不愿再有你这样的王妃,还是你不愿意再做浙王妃?”
    凤姝鸢道:“倘若娘娘有登帝篡位的打算,而这个打算又被陛下知道了,那么究竟是娘娘不愿再做皇后,还是陛下不愿再有如娘娘一般的皇后,重要吗?”
    桓宓听懂了她的意思,彻底沉默了下来。
    想法是不重要的,结果才重要。
    凤姝鸢向她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长秋宫。
    晚间商墨凌歇在长秋宫,桓宓犹豫再三,还是与他说起了这件事:“只怕浙王与她,夫妻并不和睦。”
    商墨凌漫不经心道“嗯”了一声:“但凡是娶了凤氏女人的男人,就没有几个是夫妻和睦的。”
    桓宓却摇头道:“不能怪她。”
    商墨凌道:“你不是没有见过凤氏的女人。”
    桓宓道:“你也没有见过凤氏的女人,你见到的,只是凤氏的后妃罢了。”
    商墨凌饶有兴致地追问:“哦?我倒是从未想过这两者的区别。”
    桓宓叹了口气,道:“今日浙王妃来见我时,我一直在想,倘若她不姓凤,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活泼俏皮,亦或沉稳安静,我想了很久,终究没有想出来。”
    “她生来便注定要做皇后,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是要做皇后的人,她是照着皇后的模子成长的。”
    商墨凌不悦地冷哼一声:“因为她照着皇后的模子成长,所以我便一定要立她做皇后?”
    “不是这个意思,”桓宓有些着急,比划着对他解释道:“罪不在她,而在开国大帝。他为了拉拢凤氏,将凤氏立做后族,规定商氏的男人只能娶凤氏女人为妻,规定了凤氏不可言政。这一句话抹杀了凤氏所有男性的存世价值,也抹杀了所有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
    “你怎么知道这几百年来,凤氏中没有出过对朝政天赋禀异,本可成为一代贤臣的,救万民于水火人才?你又怎么知道哪些被迫进入商氏后院的女人里,没有出过薛涛班氏一样的才女?”
    “你和皇长兄都不喜欢凤氏的女人,嫌弃她们太过虚假,可你又怎么知道她们是否喜欢你?她们嫁的从来不是做皇帝的那个人,而是皇帝这个称号位子罢了。”
    商墨凌沉默下来,思考了很久,对她转出一笑:“你今日倒是有很多感悟,说了这些,是想表达什么呢?”
    桓宓认真地看着他,肃容道:“废去凤氏的后族地位,对他们开放朝堂,让他们能像普通士族一样,培养精才绝艳的男性,也培养才华横溢的女儿罢,她们不欠商氏什么,没必要成为商氏皇族的牺牲品。”

☆、捌肆。戒心

荆越君夫人在凤姝鸢到达长安的第二日,便向后宫中递了口讯,邀请凤姝鸢出宫一聚。
    浙太后在先前居住的寝殿中召见她,语气平平地提起这件事:“荆越君夫人约见你了?”
    凤姝鸢吃了一惊,然而想到浙太后在后宫中的半生经营,又很快释然:“是。”
    浙太后点了点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罢?”
    凤姝鸢道:“妾不知。”
    浙太后微笑了一下:“你向来聪慧,怎么会不知。”
    凤姝鸢对她欠身,表情与语气都是平静的,隐隐透出了死寂:“还请母妃明言。”
    浙太后蹙起眉来,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的表情:“你昨日见了皇后,她对你说什么?”
    凤姝鸢道:“皇后娘娘问我,是不是很想要那个后位。”
    直白的回答,没有在句子和语气上有半分雕琢,也丝毫不顾虑对面人听到这句话时的感受。
    浙太后压住了心中的异样,又问道:“你是如何回答的?”
    “是,”凤姝鸢道:“妾就是这样回答的。”
    浙太后有些不悦:“我儿墨凛的确不如你意,没能登上帝位,可已经登基的这位,却也没有休弃发妻立你为后的意思。”
    “母妃,”凤姝鸢有几分无奈:“母妃身为凤氏女,居然会因此而指责我,真教人惊讶,难道您从没有这个想法,从不想要那个后位?”
    浙太后一顿,没有说话。
    凤姝鸢微微笑了起来,恭维她道:“您是个有大智慧的,所以及早看清了,而妾此生已成定局,即便是有,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姝鸢,”浙太后语气软了几分,道:“各人有个人的缘法,你虽未能坐上国母之位,可在浙国,你却是浙王元后,我儿待你不薄,你既说我有大智慧,我便倚老卖老地教训你几句,知足方能常乐。”
    凤姝鸢点了点头,表情异常诚恳:“妾多谢母妃教诲。”
    浙太后对她的态度感到满意,语气愈发柔和:“荆越君请你去赴宴,你去便是了,不必害怕什么,只是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总要有个分寸。”
    凤姝鸢心中腾起一种奇异地感受,不由问道:“母妃可知皇太后为何要将你我诏到长安?”
    浙太后笑了笑,道:“只怕是因为姮兮的事情。”
    凤姝鸢默了默,一时间心中闪过千百种念头,最终变成了无奈地一笑:“母妃说的是。”
    坤城君意欲谋反一事,她竟然丝毫不知。
    亦或是……已经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知道。毕竟谋反一事非同小可,而她又太清楚皇太后的手段。
    凤姝鸢敷衍了几句,从她的寝殿离开。
    想必从最开始的时候,浙王便与皇帝取得了联系,将坤城君谋反的罪证原原本本地送到了他面前,然而商墨凌却没有立刻对坤城君动手。
    为什么?
    凤姝鸢在宫墙下慢慢踱步,抽丝剥茧地回忆整个过程。
    商墨凛容忍她与坤城君的书信往来,到最后甚至亲自上阵,这些都不过是为了坐实坤城君谋反的罪证罢了,可商墨凌若想真的收拾坤城君,只凭那几封信就足够了。
    然而他没有,他一直沉寂,冷眼旁观,为什么?
    父亲将甫德明派到了浙王宫,商墨凛三番四次寻问她是否支持自己夺取帝位。
    仿佛抓住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皇后将她诏回长安,第一句话便是问她是否要这个后位,是否一定要这个后位。
    如果一定要的话,她唯一的选择是谋反。
    原来如此!
    一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在初秋暑气未消的高温里瑟瑟发抖,妆面被脸上的冷汗冲开,显出几分狼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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