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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上外套,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等门关上了,才发现自己没拿钱包,也忘了带钥匙。
许凉觉得此刻的自己乱成一团,顾不上去关照那些细节。她孤身立在那儿,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
无所谓了,她惨白着脸,失神地笑了一下,要是最后连叶轻蕴都失去,她就真的一无所有。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容身的地方,也就不用费那个心里去想哪里才能安放自己。
她没有目的地地往前走,走累了,便停下来坐一会儿。拼命按捺着,想要将刚才照片里的那些画面从自己脑海里里驱赶出去。
或许是她挣扎的表情吸引了那个年轻男子,他坐到了许凉旁边。
男子看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她竟然当自己不存在。皱了皱眉,思索一会儿,起身走开。
他回来再回来时气喘吁吁,几乎是在小跑前进。生怕她已经离开似的。
男子将手里的热可可递给她,“喝吧”
许凉愣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那杯热可可坚持不懈地举在她面前,许凉觉得推辞地话又要费一番口舌,自己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她便接了过来,小声说着谢谢。
看她并不喝,男子也不强求,随口问她道:“你也离家出走了吗?”
许凉这才扭头看他,发现这是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年轻人,穿着运动裤,套头衫,看起来像个青春阳光的大学生。
不仅如此,许凉发现他还有些眼熟,但她不打算去深究他是谁。
许凉冲他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得真不走心,比哭还难看”,年轻男子毫不客气地指出来。
她声音沙哑地说:“是吗?”
“我这里没有镜子,不然真该给你照一下”,他说,顿了一会儿,眉头揪在一起,问她道,“有人欺负你了?”
许凉竟然从他语气里听出了担忧。这个陌生男孩子,在她冻僵的内心当中,注入了一丝暖流。
她两只手撑在长椅边缘,两只脚尖擦着地面,忽地注意到,年轻人也有这样的习惯。
她轻轻笑了一下,发现缘分真的妙不可言。
“我发现你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年轻男子目光清澈地看向她。
“怎么说?”
“笑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你刚刚还跟丢了魂一样,现在就能笑出来。用我妈的话来说,就是心里宽得能装下整个银河系”
“可是……我现在仍然很伤心”,许凉本来想跟他开玩笑,但实在笑不出来。
“谁惹你伤心,你揍他一顿不就行了?”,年轻男子把事情看得很容易,“当然,我说的揍一顿不是非要用拳头,而是……把难过还给他的意思”
许凉木然点头:“要是真能这么粗暴地解决就好了”
年轻男子凑过去,眨动着长睫毛,问她:“那你需要雇打手吗?我可以给你打七折”
许凉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
男子俊气的五官微微皱着,最后下了很大决心,割肉道:“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给你打六折怎么样?嗯?”
许凉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谢谢,我可不想进警察局”
年轻男子舒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放松,“能开玩笑,说明你好多了嘛”
“嗯,谢谢你”
“不用谢”,男孩子冲她粲然一笑,“我从来不会错过成为骑士的机会”
☆、204。总裁办的人在找她!
许凉想着自己真的算是净身出户,不禁苦笑一笑。她问旁边的年轻男子道:“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男子说没问题,将手机拿出来递给她。
许凉给高淼打了个电话,对方正在敷面膜,含糊地问道:“喂,哪位?”
听她口齿不清的声音,许凉游离的灵魂,终于被拉回人世一般。
“高淼,我是许凉”,她轻声道。
将脸上的面膜揭了,高淼说话立刻灵活起来,“你怎么用陌生号码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打错了呢。昨天我们我们才分别,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许凉扯了一下嘴角,终于切入主题,“我能不能在你家借宿几天?”
高淼这才听出她声音不对,带着急切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她问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奇大,那股愤恨从手机听筒内直刺出来,化身成为消灭那个隐形坏蛋的利器。
她反应这么大,许凉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安慰,至少有人是不问缘由,一直站在她这边的。
“没事,你别担心,我手机和钱包都没带,所以才要麻烦你一次”,许凉心里终于松快了一些,虽然嗓子仍然有些沙哑,但说话语气却不那么凝重了。
高淼正声道:“我们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接你”
许凉环视了周围,报了大概地址,便挂断电话。
她将手机还给年轻男子,向他道谢。
男子明朗地笑了,面色温和地说不用客气。
“等会儿我的朋友就来接我,真是非常感谢你能陪我这半个小时。如果放任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胡思乱想,我真怕自己的眼泪把这儿给淹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说过,不用客气。对了,刚刚你说要借住到朋友那儿去,是在躲某个人吗?”,他偷偷看了一眼她的神色,然后又解释道,“如果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我没有要打听你隐私的想法”
这人还是真狡猾,她如果不说,那不就是在隐隐指责他“打听她的隐私”了吗?
许凉一想到叶轻蕴和童湘在一起的场景,心里像铺了一层荆棘,有一只脚踏在上面,只把心头扎得千疮百孔。
她刚刚好了一些的精神,又萎靡下去。许凉撑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轻轻“嗯”了一声。
年轻男子轻叹一声,跟她分析道:“既然要躲人,在朋友家里,未免太明显了。人家守株待兔,一抓一个准儿”
许凉想想,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现在吴敏川和裴意初又不在枝州,除了高淼,她实在不知道该投靠谁了。
见她面露难色,男子便爽快说道:“看你也是毫无计划,我现在住的房子对面有一套空闲的公寓。房东恰好是我哥们儿,里面万事俱备,只差个拎包入住的房客。如果你觉得还行,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许凉一下子笑了:“没想到你不仅做打手,还兼职当中介啊?”
被她调侃了,年轻男子没有一丝难为情,反倒爽朗说:“自力更深嘛”,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出一个月牙般的弧度,看起来既阳光,又清秀。
先前那股熟悉感又冒出来了,许凉不仅不觉得他是个别有居心的人,反而有一种复杂的暖意,一种神秘的牵绊。
她被这样难以言喻的感觉所指引,不知不觉便点了头。
年轻男子见她答应,眼睛弯得更深,甚至有一点儿欣喜若狂的感觉在里面。
被他灿烂的笑容所感染,许凉心里渐渐放松了一些。
等高淼赶到的时候,许凉已经和年轻男子交换了姓名。
原来他是A大的交换生,父母均是旅居国外。名字叫严嘉晖。
“你叫我嘉晖就行了,家里的长辈都这样叫我”,他诚恳地说道,俨然把许凉也当成长辈了。
许凉被这份诚心打动,但刚认识不久,也不好贸然这样称呼,便说:“你比我小,我可以叫你阿晖吗?”
嘉晖当即爽快道:“好啊,许姐姐”
许凉被他这声“许姐姐”逗笑了。
嘉晖有心让她高兴,便一连串重复了好几遍“许姐姐”,许凉被逗得笑出声来。
高淼本来还想打电话问她具体位置,这时候直接循着许凉的笑声找过来了。
一走近了,发现许凉身边坐着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孩子。这年头,这种高颜值的小鲜肉最杀各位姐姐大妈的眼球。
高淼本来心急如焚,这时候见许凉还笑得出来,立刻把她扔一边了,问道:“这位是?”
许凉向她介绍道:“我新认的弟弟,叫严嘉晖”
嘉晖立刻乖巧地叫高淼姐姐。
高淼被他叫得心花怒放,转头看向许凉,“什么坏心情都被这位美男子给治愈了吧?”
许凉鄙视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猥琐”,接着又把嘉晖刚刚的提议说了。
高淼便问她道:“你到底要躲谁啊,这模样,恨不得把你自己给隐形了”
“嗯,跟家里闹了些不愉快,所以暂时不想回家”
她并未深说,高淼也不会多问。名门是非多,说出来无非是添一声叹息罢了。
眼神又把严嘉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这个男孩子看起来着实面善可亲。再说高淼的未婚夫立时就要出差回来,到时候去自己家,许凉一定会感到不自在。
高淼便说,同许凉一起去看一看,打定主意今晚和许凉住在一起,看看那儿是不是安全无碍,如果真的是个好去处,她才能放心。
由严嘉晖带路,许凉和高淼便跟着进了A大附近的一栋高档公寓楼。
严嘉晖嘴甜,一口一个姐姐,把两个二十好几的女人哄得眉开眼笑。一路上他把公寓里面的大致情况说了,处处周到体贴,倒又让人添了一重安心。
“正好他托我帮着租出去,房卡还在我这儿呢”,嘉晖书输了房门密码,又刷了卡,三人便进了门。
先不说别的,就这防护措施就让人觉得靠谱。
进了门,他跟许凉演示了一遍门内的反锁的功能,要重新设置一遍密码,到时候密码便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不用担心房主会自己闯进去。
许凉知道他是在侧面证明,他不是个坏人,同时又不伤双方情面。
点了点头,又环顾四周,里面采光明亮,装饰有些后现代的气息,简洁大方,看起来十分宜居的样子。
高淼从房间里面高呼一声,许凉过去一看,也惊呆了,没想到这里的浴室装修得这样宽敞豪华,方形的大浴缸,横着洗澡都成。
嘉晖笑眯眯地走进来,对她们说:“我那个朋友其他都随性,就是对浴室要求比较高,你们千万别介意”
许凉眨眨眼,怎么会介意?本来他开的租金就这套高档公寓来说,就不算高,再加上这个媲美六星级酒店的豪华浴室,她简直捡了大便宜。
嘉晖又说:“房间有人定期打扫,浴室也是消过毒的,卫生方面绝对没问题”
许凉觉得在不幸当中,还有这样一个万幸。便让嘉晖拿了租房合同,两边签了字,许凉便说:“我的身份证没有带出来,后面再交一张给你也没关系”
嘉晖说:“我相信你,没有也没关系”,又道,“只是这家里没有厨具,你要用得上,我可以把我家里的那套借给你”
“我……并不常用厨房”,许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嘉晖却并不在意,“我自觉手艺厨艺还过得去,你要是不想叫外卖,我可以当你的厨师”
许凉开玩笑说:“我现在是个穷光蛋,可请不起你”
嘉晖反倒有些委屈似的,“你不是诚心把我当弟弟,做顿饭还分什么你我”
高淼在一旁说道:“真没想到你还会做饭,行啊,到时候我不在,你就负责喂养她啦”
嘉晖耍宝一般敬了个军礼,中气十足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临近晚上,许凉和高淼出门采购了一批生活用品,只短短一天,她们就重新安居乐意。
许凉洗了澡出来,高淼还在阳台上同未婚夫煲电话粥。
她坐在床边上,只觉得房间里静得厉害。又想起叶轻蕴来,她失踪了一天,不知道他会如何。
发稍上的水珠顺着头发滴下来,浸进脖子里,有一种刺骨的凉意,许凉身体瑟缩了一下,心里直发苦。
大概他恨不得自己从他生活当中消失吧,这样的话,便没有人去碍他的眼。
想起这段时间,他们也有恩爱的时候,现在想来,竟像回头看一场黑白的胶片电影,压在心头,色彩全无。
她不禁恨自己傻,当初结婚的时候,他明明说的很清楚。和她结婚,就是娶进一块挡箭牌,有了她去应付长辈们,他才有更广阔的天空去开启全新的自由。
现在自己不必回去,既然他要自由,她便不会吝啬。
毕竟痴傻一次,陷落一场,总会学聪明。
这时候高淼急吼吼地从阳台外面进来,捂住手机听筒,用嘴型对许凉说:“总裁办的人竟然在找你”
许凉赶紧冲她摆摆手。
高淼便对手机那头说:“我不知道她在哪儿,您找她有什么事?”,对她这种华闻的中层员工来说,总裁办简直就是殿堂级的存在,更别说打电话来的是总裁最信任的方助理,高淼不禁握紧了手机。
“高小姐,你是许小姐最亲近的朋友,现在她音信全无,总裁很担心她。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请你务必不要隐瞒”,方誉的声音客气有礼,但又带着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