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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湘泉这才想起chaplin失踪过一段时间,在车祸现场被人救下。
到底是多年老友,vincent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的疑问在哪里。跟他解释道:“说起来,许小姐就是我跟你说的,救下chaplin的恩人之一”
许凉笑说:“什么恩人?把我到那么高的位置,岂不是让我挨不着地了。我的想法也和裴意初一样,难道要眼睁睁看一个小孩子在自己面前受伤吗?再者说,最后救下我和木头的是裴,我也是受他恩惠的人之一”
听她这么一提起,曾湘泉想起要拍的小说男主角就是裴意初,不禁问起:“那裴意初现在怎么样了?”
许凉说:“要不怎么说好人有好报,裴只是手臂轻微骨折,又可以投入到新戏当中去了”
曾湘泉也替他松口气,说那就好:“希望老周的新戏他能演出原汁原味来”
许凉没想到,曾湘泉原本就属意裴意初,心里喜不自胜,但面上却带着怅然道:“估计有些悬”
“怎么了?”,曾湘泉不明就里。
许凉对上他的眼睛,如实说:“因为周导只说考虑裴,现在并未有明确答复”
“这个老周!”,曾湘泉显然不知道这里面还绕了个圈子,“那他想让谁演?”
许凉见他板起脸来,就知道在选角这事上,面前的人与周导是有分歧的。这倒省了她的口舌,去说服他投裴意初一票,当下如实道:“周导原来是想让影帝戴乔来演”
曾湘泉看来对这件事的意见很大,拧着眉说:“不回国不知道,一回就吓一跳。要不是我突然回来,恐怕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电影都杀青了我都还不知道这件事!”
许凉给他倒了杯茶让他消气:“这事也不能全怪周导,戴乔说起来演技和名声都拔尖,要是冲击奖项,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能全怪”的意思是,其实周导还是要负一些责任。没想到周继疏在曾湘泉不知情的情况下,暗度陈仓,偷换了他的男主角。像曾湘泉这样的文人,大多身上都有愤世嫉俗的影子,她稍稍提一下“奖项”的事,或许这是戴乔在周导面前的优势,但反过来说,也可能在曾湘泉面前不值一提。
果然,曾湘泉愤然道:“真不知道现在做电影是为了艺术,还是拿奖!名誉比良心之作更引人倾心?”
看他几乎痛心疾首,一看就知道在心疼自己千辛万苦打造出来的小说——精雕细琢不但没有原汁原味地呈现在大家面前,反而与自己的初心擦肩而过,其中的惋惜与痛心,只有曾湘泉本人能够体会得到了。
许凉见他脸色沉郁,恐怕在心里不知将周导骂了多少遍了。虽然曾湘泉顶在前面和周导力争对裴意初有利,但如果过于激烈也可能殃及池鱼,万一周导一赌气完全抹去裴意初当男主角的可能,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她抿唇笑道:“周导的电影哪一部不是在业界声名远播?比起其他只为圈钱,搏利的导演,周导给了观众们太多惊喜。选角的事周导正在犹豫当中,这么久还没定下来,我想也是考虑到曾老师所说的理由”
一切都还未定下来,说明周继疏这一猛子扎下去也并不是无药可救。曾湘泉打定主意要和他面谈一次,当下敛了刚才的气愤神色,让人拿了菜单上来。
vincent说他已经点好了,“你来这里不就想吃那几道吗?”
曾湘泉这才觉得冷落了老友,脸上有些惭愧,说:“刚才一急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行了”,vincent对他摆摆手,“跟我你还客套什么。定居德国,德语连日常交流都困难的人,竟学会当地人面面俱到那一套”
曾湘泉听了也不恼,“我的小说都是写给中国人看的,德语学那么顺又帮不上忙”
“得了,真不知道你这个对语言不敏感的人,怎么当上小说家的?”,vincent调侃道。
看两个人一来一往,许凉只含蓄笑着听了,并不插话。
曾湘泉对女士向来颇照顾,埋怨vinvent道:“怎么不把点菜的权利交给许小姐?”
vincent只淡淡一笑,并不替自己辩驳。要是在平时,当然女士优先,今天许凉的来意可不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拿下曾湘泉才是主菜。
这时候vincent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来一看,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尊大佛今天会想起给自己打电话来。
他接起来,听见低沉的男音响起:“今天真巧,没想到会在门口看见你”
vincent环视一周,并没有找见那个熟悉身影,问道:“你也在隐士愚园?”
那边安然自如道:“是啊,等会儿过来找你喝一杯?”
他是贝樱的老大,虽然贝樱高层各自监管的行业不一样,兼之华闻事物繁忙,所以很久都没见他露面。电话那头的人开了金口,自然不得不从,vincent欣然道:“与两个朋友在吃饭,您要是不介意就过来吧”
两人道了别,挂掉电话。
vincent对其他人说:“等会儿还有个人要来”
曾湘泉:“临时加入?”
vincent也摸不准,那位一向来去如风,不知道今天突然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来意。问其他人道:“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自作主张?”
但又实在无奈,那位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看他挂电话的刚毅劲儿就知道不容拒绝。
曾湘泉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
许凉也说没关系:“多一个人更热闹”,一边说一边看木头慢慢地将口袋里的松鼠拿出来,整齐排列在桌上,那样子像是在点兵点将。
vincent等的人来了,他起身到门口去迎。这时候菜上来了,果真很田园风格,大概是白斩白莲鹅,鹅汤饭以及糟溜虾球,干菜闷肉一类。
看到后面两道菜,许凉问道:“曾先生是浙江人吗?”
曾湘泉道:“是啊,vincent告诉你的吗?”
许凉摇摇头,指着后两道菜说:“家里的老师傅曾做过这两道浙江菜的,vincent就着您的口味点,就不难推断出来了”
曾湘泉赞道:“许小姐眼力不错”
“哪里”
曾湘泉又说:“这一点倒是和vincent挺像”,看一眼木头,“唔”一声道,“估计这小子也遗传上了”
木头举着一双闪亮的目光看着两个大人,一脸茫然,许凉低头一看,心里忽地涌起暖流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用那些松鼠,拼出一个“许”字来。
“是爸爸教你写的吗?”,许凉这一刻对这个男孩子好心爱,将他纳入自己怀里,感觉到他轻轻点了点头。
曾湘泉没想到排斥整个世界的木头会这样喜欢许凉,于是叹道:“你和这孩子倒有缘分”
许凉笑道:“是啊”
“如果这缘分连vincent也能参与就好了”
这时候有个清冽的男声插进来:“vincent大概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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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这个月十号就要期末考了,今天已经五号了,因为要复习,可能更新时间不是很稳定。中午的更新不一定,但下午一定会更,谢谢大家的理解和支持,么么哒!
☆、103。结婚证可以杀敌
许凉一扭头,惊住了,没想到是他来了。她哑口无言好一会儿,听曾湘泉问道:“为什么?”
面前的男子笑得风清月明,几乎是把还未到来的明迷春光带到堂前来了。
叶轻蕴看了一下几人坐的方位,淡笑道:“我来得不巧,打扰几位。”
vincent说不用客套,给两位男人相互做了介绍。
两人握了一下手,叶轻蕴对曾湘泉道:“高中的时候,读过一本名叫《图书馆里的非洲菊》的小说,手法更为华丽一些,我跟人打赌说是曾先生早期的作品,他还不信”
曾湘泉眼睛一亮,像找到知己那样的表情,同时脸上浮起一层红晕,显然激动过度,他摇摇头,口气更沧桑了:“惭愧啊,少不经事写出来的作品,出版了也没胆子再去看。那时候发表用的另外一个笔名,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叶先生的慧眼”
仅三两句话让曾湘泉将他引为旧友,vincent不得不赞叹老板的这份手腕。说起曾湘泉的作品,自己这个好友也难空出时间来读。
高中时候读的书?这逆天的记忆力也怪不得每次到他面前作报告的同事们头发都要掉一把,哪个小细节他都记得,当时出错了他不动声色,等你说完了他嘴角一抹淡笑,这就表示你得再花费一周重做。
许凉在一旁低着头,耳边是叶轻蕴和曾湘泉相谈甚欢的声音。她恨不得把脸扭到后脑勺去,避开那个还能分心用余光瞪着自己的男人。
此时他更像是不上不下地晾着她,连句招呼也没有,将所有的提心吊胆都变成一个长久的停顿,让她自己去品尝。
许凉觉得这滋味可不怎么样。
“叶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vincent和许小姐无缘”,曾湘泉的记忆力也不差。
许凉将脸埋得更低。
听见他回答说:“因为他已经有主了”
曾湘泉扭头问她:“不知道谁这么幸运?”
“幸运什么?”,叶轻蕴哼笑道,“恐怕是天底下最倒霉的男人”
曾湘泉的眼睛在这一男一女之间来回扫,只觉得叶轻蕴看许凉的眼神更像是要独吞她。
他心里有了一瞬间的静止,不禁叹息一声,或许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九哥,你怎么在这儿?”,许凉被他那双幽谷似的眼睛盯得没办法,这才轻声问道。
叶轻蕴眉梢轻扬,“当然是因为等个言而无信的人,千等万等,冬天都快过了她还没回来”
这话里面除了埋怨,还有一丝委屈。
许凉当下抿起嘴唇,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但碍于其他人在场,又不能堂堂正正地把话说开,她两只手绞在一起,成了彼此的枷锁。
vincent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有些微惊。这位大老板向来注重效率,在贝樱没谁敢叫他多等哪怕半分钟,现在倒好,真有那么个人吃了雄心豹子胆,让他等了那么长时间。
但他语气里又不见恼意,恐怕是哪位极重要的人物,才让他这样心甘情愿吧。
此时又听叶轻蕴说:“隐者愚厅里有个包厢是面朝田园风光,听说这里的老板为了这个响应这个餐厅的格调,特意让人打造的。不巧今天我刚好订了一个,要是vincent不介意,曾先生赏光,我们不如到那儿去吃饭,也算有趣”
曾湘泉点点头说:“到这儿来本是冲着那儿的风景,不过听说这里的包厢都要半个月预定,这才错过了,心里还有些惋惜。没想到今天倒沾了叶先生的光”
vincent也点头说没意见。
许凉是不敢有意见。没看他从头到尾连个正眼也没看过来吗?
vincent也觉得奇怪。不管什么时候看见这对兄妹,叶轻蕴几乎眼神就没离开过她,许凉要是离他有两米远,他的眼睛便会时不时地四处寻觅。
贝樱投行那群女人都半酸半羡慕地说,叶先生是个妹控。
有侍者过来领着几位去包厢,vincent一看叶轻蕴没有率先挪步,就知道他有话跟许凉说。于是抱起儿子,跟曾湘泉走到前面去了。
看过食肉动物将猎物堵在洞口的情形吗?当下这个比喻用到叶轻蕴和许凉身上再恰当不过。
许凉怯怯地抬起眼睛,问叶轻蕴:“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收到了吗?”
叶轻蕴怕她还不够自责似的,轻描淡写地说:“抱歉,当时我没空,正给某个白眼儿狼做中饭呢!”
“我错了”,她小声道,听他平静语气之下的暗潮汹涌,要不赶紧认错,最后连认错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叶轻蕴睖她一眼:“错哪儿了?”
“哪儿哪儿都有错,现在我全身都需要打补丁”
“好好说话!”,他板起脸来。
许凉伏低做小道:“不该不接你电话,也不该言而无信”
“还有呢?”,他步步紧逼。
许凉绞尽脑汁,实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罪状在他眼里罪不可赦,喏喏道:“好像……就这些”
他提醒她说:“没了?那你和vincent千年难遇的缘分是怎么回事?”
许凉忍不住笑:“什么千年难遇?又不是许仙和白娘子”
叶轻蕴脸色一黑:“难不成我还成拆散你俩的法海了?”
看他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许凉赶紧收敛笑容说:“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曾先生只是开玩笑的”
“我可没见谁把玩笑开得那么真”,他的语气有些恨恨,“幸好今天我及时来了,要不等会儿一顿饭下来,那个男孩子都得改口叫你妈妈了”
许凉这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在吃醋吗?”
他用看个天方夜谭的眼神看她,但一张口却泄露了自己的真实情绪:“我……我吃醋?”,叶轻蕴很不屑地“哼”一声,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