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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不算事儿 作者:衣十一(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1-29正文完结)-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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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彻底黑下来了。”
    “哎,也是。”苏玉慢吞吞地站直了身体,依依不舍道,“那母亲我便先走了。”
    “快去。”苏何氏挥手笑道,“等哪日天凉了我再找你来给我捂捂。”
    道别了苏何氏,苏玉再向西院走时步伐多少带了些沉重。其实那日冬儿对她说的关于孩子的事情苏玉并不是没往心里去,相反地,被她强行压在了心底最深处。可是有些事情往往越是不去深思,被他人无意中提起时,猝不及防之下才更容易暴露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苏玉不是不喜欢孩子,否则那日当她抱着小皇帝时,心中也不会在知道她的生母就是当今太后时,还忍不住觉得那玉包子冰雪可爱。而对于秦砚为了她的身体而服药的做法,苏玉也并非不感动,只是苏玉清楚两人如今已经是如此结果,即便知道秦砚对自己再关怀备至也于事无补,还不如便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
    当苏玉踏入高晟的客房时,没有像往常那般看到秦砚在一旁喂药照料,反而看到叶责正手叉着腰站在高晟的床塌边,口中与高晟争辩着什么。
    听到门口有动静,叶责慌忙转过身来,看到苏玉进来时眼睛一亮。
    “二小姐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快帮我劝劝高晟校尉。”叶责道,“高校尉硬是说他伤口已然好得差不多了,想要去院中练武。”
    叶责的话方落,高晟便忍不住开口道:“我说的不是练武,而只是普通的打坐与慢拳!二小姐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些东西一日都不可荒废,况且秦大人也说我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这些操练又不激烈,自然是可以做做的。”
    苏玉没有回答高晟的话,反而转向叶责问道:“秦大人呢?”
    “秦大人下午的时候入宫了,去了已有小半天了,不知为何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
    苏玉抿了抿唇,这才走向高晟道:“把你的衣服撩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的如何了。”
    高晟线条刚毅的脸红了红,拽了拽的衣摆,声音早没了方才的气势:“这……不太好罢。”
    一旁的叶责亦阻止道:“二小姐使不得使不得,高校尉的伤口我看过,线都还没有拆开,密密麻麻地缝下来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蜈蚣一般,二小姐看到会受惊的!”
    高晟恶狠狠地瞪了添乱的叶责一眼,苏玉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冷笑道:“高晟的的伤口便是我看着缝合的,能把我吓到哪里去?你不是说自己伤已经好了?若是我觉得没好,你便再乖乖在榻上给我躺个十天半月,若是我觉得确实好了,别说出去练武了,你就是想再回到边疆的战场上我都不拦着你。”
    高晟把心一横,正要将衣服撩上去给苏玉看伤势,便听门口又传来一声清冷声音道:“这里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热闹?”
    屋内的几人闻言一致回头,便看到秦砚一袭月白锦衣立在门口,俊朗面孔上笑容云淡风轻,眼眸却有冷凝的冰刃挂在其中,毫不掩饰地刺向高晟。
    高晟被秦砚的眼神吓得情不自禁向后缩了缩,回过神来再看时却发现那人的笑容依然如往日里那般清雅温润,忍不住揉了揉眼,只觉得方才那一眼必定是自己眼花了。
    秦砚步伐沉稳地走进屋内,对着苏玉清朗一笑以示问好,便径直走向了高晟,问道:“听苏二小姐的话,你方才说要去边疆战场?”
    “没有没有。”高晟慌忙挥手道,“我只是想去院中打打坐练练慢拳。”
    “唔。”秦砚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原来是这样。”
    在高晟都以为秦砚这幅神情是要同意了他的请求之后,秦砚开口继续问道:“那你为何想要去院中打坐练拳?”
    高晟一脸苦哈哈的模样:“这不是这些日子都躺在床上不能动么?习武练武最忌讳的便是中途而断,断了一天往后的日子都得要加倍补才能补回来,我躺了这么些天,只觉得骨头都已经软掉了,还不知要补多少天呢。”
    秦砚笑容斯文温雅:“你已经躺了几天了?”
    “五六天罢?”高晟苦恼道,“怎么了?”
    “我今日出门前说,你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过三天便可下地走动。你已经躺了这么些天,就连三天也坚持不了么?”
    高晟不服气道:“可我觉得我的伤口已然无什么大碍了,习武之人哪来那么娇气?受点小伤就要在床榻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秦砚面无表情道:“那你便起来罢。”
    高晟面上一喜,正要爬下床,就听秦砚语调没有起伏地继续道:“我秦砚虽然医术不济,不能让你今日便完全康复,但我能保证以你伤势愈合的程度来看,走到院中伤口才会崩裂,到时候莫要喊疼,我知道习武之人不怕疼,回来唤我一声即可。我会为你重新缝合伤口,到时候再躺个十天半月,高校尉爬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苏玉站在叶责旁边,头一次听到秦砚用这般的语气与人说话,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而叶责早已“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高晟被秦砚说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惴惴不安看了秦砚的表情一眼,这才无奈道:“秦大人你莫要这么说,我好好在床榻上再躺几日便是。”
    秦砚满意一笑,这才将视线转到了苏玉,眉梢眼角尽是清朗暖意。

☆、第四十七章

被秦砚如此的神情直直锁住,苏玉心头一悸;忍不住开口问道:“秦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秦砚笑意怡然点头道:“我明日便要离开苏府;所以确实有一些后续事宜需要向苏二小姐叮嘱。”
    苏玉一扫左右;高晟正垂着头兀自口中懊恼地抱怨着;而叶责在一旁已然“哈哈哈”笑的得直不起腰来,此刻的屋中一片喧闹;绝对不是一个听医嘱的好地方。
    “那我们出去说罢。”苏玉建议道,“顺便让这两位平复下情绪。”
    “我也正有此意。”
    苏玉领着秦砚出了厢房;来到凉爽空旷的庭院中,除了秋蝉三两只偶尔轻鸣几声;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声音。
    此时的天色已然黯淡了下来,夜空星辉稀疏不仅不明亮;天气也不暖和。苏玉一出门便打了个寒噤;走到院中的白玉石桌前站定回身,向秦砚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便要径直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面。
    “等一下。”耳边传来秦砚急匆匆的一声,苏玉抬头疑惑看向秦砚,便见他脱了自己身上斗篷递给了自己。
    “这是做什么?”苏玉讶然道。
    “夜深露重,这白玉石最是吸寒。”秦砚说着,食指微弯轻轻敲了敲那俨然冻得僵硬的玉石桌面,“你大病初愈,现在最受不得寒气,还是注意些好。”
    苏玉并没有接过,反而推辞道:“既然如此,我站着便是,多谢秦大人关心。”
    秦砚径直将那斗篷抖了抖,修长双臂绕过苏玉的肩头,不由分说地将它披到了苏玉身上。
    “哎?”苏玉怔了一下,双手攥了攥身上斗篷的开襟处,“秦大人?”
    秦砚的声音离苏玉十分近,几乎是直直敲在苏玉的耳边,带来一股清爽与温柔的气息:“就算是站着,此间依旧十分寒冷,既然我是医者,你也算是我的病患,这种事情便应该听我的。否则苏二小姐也想让我像方才对待高校尉那般的态度对待你?”
    苏玉忍不住“扑哧”一笑:“那我还真是不敢不从命,我看高校尉刚才被你说得都恨不得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了。”
    “别乱动。”秦砚在苏玉耳边柔声道,伸手轻轻抬了抬苏玉尖尖的下颌,将斗篷领口的两根丝织的缎带抽了出来。他垂了头一面仔细为她将斗篷的领口打结系紧,一面温声道:“以后的天气只会愈来愈寒冷,你若是再要傍晚之后出门,切记多穿一些。”
    “知晓了。”苏玉道,上半身微微向后仰了仰,拉开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抬起头望着秦砚道,“我自己系就好了。”
    “我已经系好了。”秦砚的手从苏玉脖颈间离开,又帮苏玉整理了下斗篷,这才收回了手温声笑道,“好了,这回要坐要站都随你去了。”
    苏玉闻言当机立断跨到石凳子前走了下来,松一口气道:“今日东奔西走站了许久,还是坐着舒服。”
    秦砚似是早就猜到了苏玉的动作一般,嘴角泛起无奈笑意,跟着坐了下来。
    “秦大人自己不冷?”
    “不冷。”秦砚悠悠然道,“我身体比你强健,穿得也比你厚。”
    苏玉略带同情地看了秦砚清癯的身形一眼,但转念一想自己以前也觉得他瘦削,以为是因为与那些大腹便便的朝廷命官比起来,太医院的油水太少俸禄太低的缘故。可后来两人成亲之后,苏玉便见到了他除去了衣物之后的样子,肌理弧线流畅的身体与矫健有力的双臂……
    苏玉这才知道有些人便就是这样的,穿着衣裳与脱掉衣裳之后身形竟然可以如此不同。
    想到了这里苏玉的脸不禁烧了烧,但好在庭院里光线昏暗,倒也不怕秦砚看出什么端倪。
    “这……”苏玉轻咳了一声,转了话题道,“秦大人找我出来,可是要叮嘱这几日高校尉伤势的注意事项?”
    秦砚似笑非笑:“苏二小姐这些日子眼中怕是除了边关战事,便是高晟校尉了罢?”
    “那是当然。”苏玉毫不犹豫回答道,“高晟为救边关中的数万苏家军而受伤,若是没有他,二哥怕是还率领着仅剩的两万多苏家军征战在沙场上。高校尉既是苏家的功臣又是苏家的恩人,如今他伤势未愈,自然该由我们时时刻刻挂心着。”
    秦砚叹了一口气:“听你这般说得我都要吃醋了。”
    “你吃什么醋?”苏玉微微一愣。
    秦砚深深凝视着苏玉清丽的面容,俊朗面容上表情既委屈又惋惜道:“身为医者,我算是什么强身养生的法子都略懂,是以鲜少害病,即便有什么病有什么灾,自己随手医医也就好了,哪里会有人这般时时刻刻挂念着我。”
    苏玉恍然大悟,更正道:“你应该不是要说吃醋,而是要说羡慕罢?”
    “是羡慕。”秦砚视线贪婪地注视着苏玉,虽然月色朦胧看不真切她的脸,却流连不舍地不想转移视线,好在黯淡的月夜遮掩盖住了他温柔的神色,才让他能如此肆意下去。
    秦砚摇了摇头,自嘲道:“这几日也不知怎么的,说出的话总是词不达意。”
    “也是,哪里有人会像你这样抱怨自己生病太少的。”苏玉失笑,“不过秦大人这几日皇宫苏府的两头跑,确实辛苦了。”
    “辛苦倒是不至于。哦,对了。”秦砚一面说着,一面在袖中摩挲着,似是在翻找着什么。
    “怎么了?”苏玉不解道,“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是。”秦砚从袖中摩挲出一张折叠齐整的宣纸,倒没有着急着递给苏玉,反而先自己展开了扫了一眼。
    时值月初,仅剩的小半牙月亮还被云层遮得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尖儿来,微弱的月色照得一切都不甚明朗,即便秦砚目力甚好,也不禁将面容凑近了些纸张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确定没有拿错之后,秦砚将那张纸递给了苏玉:“这是这几日我为你所熬之药的药方,明日我要离开苏府,不能再亲自为你配药,你便让冬儿继续为你熬罢,这药方一旦开始服用,必须要坚持一个月以上才会有效果,所以切忌不可中断。”
    苏玉目露疑惑:“我的伤寒不已经痊愈了么?”
    秦砚解释道:“是痊愈了没错,可是前几日我为你诊脉的时候发现你体内仍然有湿寒之气未除,若是放任不管,寒气只会越来越重,以后极易生病不说,最终还会影响身体。”
    苏玉接过药方,心头倏然闪现出冬儿那天说的话,攥着药方的手紧了紧,苏玉不动声色问道:“秦大人可知为何会如此?”
    秦砚阖了眼摇头:“湿寒之气的原因很多,最常见的便是身体以前受过寒而不自知,若是不注意调养的话,那些湿寒之气在体内慢慢潜伏流窜,时间越久,潜伏的越深,是以湿寒之气便会越难拔~出。”
    “原来如此。”苏玉低下头来阅读那张药方,其实因为庭院之中光线昏暗,即便她对秦砚的字迹熟悉之至,也很难辨认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苏玉如此装模作样看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恍若漫不经心问道,“这药方看起来极为眼熟,倒与我还在秦府时服用的药有些相似。”
    秦砚轻抚桌面的修长指尖一顿,问道:“你竟然看过那个药方?”
    “冬儿有次去抓药的时候将它落到了桌面上,被我无意中看见了,便拿起来扫了两眼。”
    秦砚道:“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毕竟你那时的身体状况与现在也不一样。”
    “当时的身体状况是怎样的?”苏玉追问道。
    “当时……”秦砚顿了顿,却没有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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