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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思这时候也发现周家,眼睛黏在周公子身上。那痴缠又幽怨的眼神,仿佛周公子做了多么对不起她的事。见郭满看过来,她目光骤然凌厉,狠狠地瞪她。一双美目中的妒火仿佛被踢翻了的火盆,恨不得把被周公子温柔注视的郭满烧成灰烬。
原本没什么想法的郭满对上她的眼睛,心里那点子坏心眼儿鬼使神差就冒出来。
“博雅。”她顿了顿,突然唤了周公子的名字。
周公子如今都习惯了郭满直呼他名字,抬手将郭满耳侧的一缕碎发别到她而后,鼻腔里冒出一个轻轻的音:“嗯?”
“你想亲亲么?”
周公子:“……别闹!”猝不及防的,这是又要作什么妖!
“来亲一个嘛!”肉爪爪不自觉抓住了身前男人的袖子,郭满黑黝黝的大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郭满点了点自己嘟起来的樱桃小口,红润润的,仿佛最甜美的樱桃果肉。
周公子忍不住头疼,这消停了没几天,这丫头爱折腾他的恶习又固态萌发了。
“满满你莫闹……”
明明夜里欲得不得了的周公子,这时候又害羞了。他干干地咳嗽了两下,企图端起谦谦君子的架势,教训郭满:“还在外头呢,你懂事些……”
郭满不说话,瞪他。
周公子咳了一声,含糊地补了一句:“……嗯,回帐再说。”
……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么?郭满扪心自问,她不是。
郭满于是又瞄了眼不远处作势冲过来却被下人死死拉住的谢思思,突然抬头,龇牙冲周公子贼贼一笑。周公子被她冷不丁笑得后脊梁一毛,而后就发现这人不给他反应的功夫,出手如电地揪住自己胸前的布料。
她力气大得力气,顺势一把就把人拉弯了腰。
周公子正要叫她放开,就发现郭满的两胳膊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盗铃之势圈住他脖子。周公子诧异地瞪大了眼,反抗都没反抗。手下意识地把怀里人圈住了,生怕郭满冒冒失失地把自己给摔着了。
郭满丝毫没注意到他的好心,肆意妄为,张口就堵住他的唇。此举大胆且令人震惊,震惊得营帐这附近人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来。
郭满却不管,死死困着周公子,舌尖便长驱直入。
不远处目睹了一瞬间发生的谢思思,只觉得呼吸突然就止住了。
心头一口血涌上来,她泪水瞬间盈满了双眼。谢思思当下顾不得自己今日穿得长裙,甩开丫头扶着她的手,直愣愣地就扑了过来:“贱人——郭氏你这个贱人!”
谢思思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差点被郭满带偏的周公子瞬间就惊醒了。
他多聪慧的一个人,当下就猜到了郭满此举的用心。他睁开眼,就看到郭满眼睛睁开,目光越过他落在他身后越来越靠近的谢思思身上。素来情绪很淡的周公子,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强烈的怒意来。
他眼里的雾气散了开,看了眼心思都在谢思思身上的郭满,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
郭满却没注意,还在作妖。周博雅眉头拧了起来,当下便迫得郭满松开了嘴。
“满满……”
周公子嗓音沙哑,却透着一种紧绷来。
郭满还没说话,身后谢思思牵着裙摆冲上来就要扯郭满的头发。
不过在她伸手的前一刻,周公子出手挡开。他淡漠的眸子冷冷觊了谢思思一眼,一个字都没跟她开口,拎着郭满的后衣领就把人给拎进了周家的营帐。
谢思思被他冷冷一眼看得呆愣在原地,心里泛起滔天巨浪。
等反应了须臾,她忽然怒极,转身疯了般地冲上来就要尖叫地哭道:“博雅!周博雅!你瞪我?!!”
然而她脚还没踩到周家营帐的门口,就被丹樱拦下来。谢思思看着周公子的背影,急起来抬手对着拦她的人就是狠狠一推:“滚开!”
可是推着一下没推动,反倒是把自己的手给震麻。
又怒又难过的谢思思抽空看了拦路虎一眼。然而低头,冷不丁对上丹樱狼崽子一样凶狠的眼睛,顿时吓得眼就是一缩。她还记得丹樱,当初在西风园被丹樱教训了一顿,她还记得很清楚,如今对丹樱这凶狠的小姑娘都有了阴影。
当下也不敢硬闯,捂着胸口就在营帐前哭。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发现里头的周博雅根本不理会她,她才伤心般跌跌撞撞地跑开。
丹樱小丫头十分不讲究地冲她背影呸了一声,插着腰就守在了营帐门口。
却说进了屋,周公子脸就拉下来。
端坐在坐垫上一言不发,屋里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周博雅低头看着手中一封信件,浑身荡开了一层冰凉气场,凉得一旁郭满缩着脖子,都不太敢靠近他。
时隔两个月,周公子又一次被她惹生气了。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头一日到猎场; 浩浩汤汤一群人安顿下来很费些功夫。大太监梁惠琼传惠明帝口谕; 队伍下午休整安顿,篝火晚宴在定在酉时。周公子捧着本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游记,阴着脸在营帐里坐了整整一下午。
郭满服了他; 生起气来执着得不像个人。
亏得他坐得住; 挺直了腰端坐在书桌后一下午挪都没挪过,郭满很想知道他腿都不麻的吗?实在熬不过这别扭的人; 郭满磨磨蹭蹭许久之后小碎步跑周公子身边,贴着他坐下,“……还在生气啊?”
小眼神偷偷觊着眉头都没动一下的周公子。
周公子手下不疾不徐地翻过一页,眼睛终于舍得将从纸上挪开。他淡淡看一眼郭满; 郭满抬眼于他对视。周公子冷淡挑眉:“不然呢?”
“……不就调戏一下嘛,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不就调戏一下?周博雅放下手中的书本; 虚虚地笼在手上。郭满抓了抓手腕; 嘟嘟囔囔的:“我以前也调戏你,没见你这么生气的啊。”
周公子鲜少有情绪外放的时候,此时盯着郭满的眼神都锐利了几分。
他低着头; 看郭满一幅不以为然的模样,恨不得眼刀子瞪死这丫头。他就不明白了,往日机灵得不得了,最最善体查他心的小媳妇儿如何突然就变这般笨了?!他是在气她调戏他么?他难道被她调戏的还少?心头火冒上来; 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郭满不知他心中所想; 咂摸了片刻; 眼神也危险了起来。
“那要不然; 你是气我当着谢思思的面儿与你亲热?”郭满黑黝黝的大眼睛斜视着他,口气颇有些不善,“怎么?你怕她生气?我告诉你周博雅……”
她话还没说完,周公子眼刀子都飞出来。
真是圣人都能被她气个好歹!周公子啪地一声把手丢桌案上,抓起身旁的小丫头,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打她臀上。
郭满猝不及防被翻了个个儿趴他腿上,臀部火辣辣的疼。
“……?!!”
反应过来的郭满刺溜一下就要爬起来。
然而后腰被周公子压着,她就跟个被按住了龟壳的王八,四肢摆动半天,连翻身都不能。郭满一下子就冒火了!
“你放开我!”他生得什么气?她亲他一下怎么了,用得着见了谢思思就冲她冒火吗!郭满心里极其不爽,脚飞快地踢他,“放开我!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还对他不客气!
“对为夫不客气?来!看你要怎么不客气!”周公子冷笑,啪啪又打了两巴掌。
郭满本来还想好好谈一谈,这下子果断跟他翻脸了。
她整个人作死似的在周公子怀里挣扎搅和。直搅和的两脚把周公子面前的桌案给踹翻了。桌案上堆积的东西噼里啪啦摔在地上,两边的瓷器也哗啦全碎在地上。帐中时不时还有郭满拔高的怒喝传出去,嚣张得不得了!
而后传来男子的低语警告声,以及少奶奶嚣张地斥责大公子的声音。
外头周府下人听到动静一个个都缩起脖子,恨不得自己耳朵是个聋的。
周公子其实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觉,就是一种很别扭的火气。叫他非要折腾吊儿郎当的郭满,叫她把这事儿非记在心上不可。
周公子自幼便是个欲望极低之人。平生没什么非要不可的,也没什么非不要不可的。大约无论做什么都信手拈来,他对很多旁人看得很重的东西都可有可无,甚至于对自身的声望与权势也没半点执着之心。就这样一个人,如今不知怎地,突然对郭满这小媳妇对他不死似往日殷切的态度,居然生出一股隐秘的执拗来。
周公子这个人甚少有这种细腻的心情,但他此时心里不高兴,确实是因为他想要并且非要确保郭满的眼里只有他一个。小妻子近来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太少了,他渐渐觉得不够。
明明她以前注意力很集中,全集中在他的身上,然而现在却会被别的东西吸引了心神。
没什么欲望的男人竟然开始生出不满足?!
可能有点荒谬,但他就是觉得不满足。他更喜欢郭满初嫁到周家来的时候。有些粘人,但他很喜欢。喜欢以前他在哪她的眼睛便在哪,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就看不到他人的样子。可自从这丫头知道得到了他的心,对他的态度就越来越轻慢,当真是得到了便不珍惜!不仅不爱往他身边凑了,懒懒的,今日更过分,竟还拿他当挑衅别人的排头!
拿他挑衅谢思思的举动刺痛了周公子这颗高傲且别扭的心,心中义愤填膺的男,手下就又啪啪打几巴掌。
郭满气得要命,红着脸奋力挣扎,企图翻过来。
周公子看她这样子,控制不住地火冒三丈。
心中扭婉转的心思由来已久,他又不好张口向郭满言明。说不出口人就更别扭,借此机会就在泄私愤。
他都这般不高兴了,郭满不来哄他,还跟他对着干,周公子越想心头气就越蹭蹭地往上冒。时至今日,胸腔里装了一颗没什么欲/望的心的博雅公子,终于看着混不吝的郭满不顺眼了,也终于体味了一把普通人的焦灼滋味儿。
他不好说,郭满只就当他在乱发脾气。于是俩人又翻脸了。周公子气郭满拿自己当排头,郭满记恨周公子打她屁股,两人第三十一次冷战。
夜里躺在一张榻上,背对着背,谁也不搭理谁。
双叶都要愁死了,这俩人是三岁小儿么?加起来的年岁都快不惑之年了,还这么喜欢置气!说来也这谢思思真是个搅家精!明明姑娘和姑爷下马车的时候还好好儿的,怎地露个脸,一个下午的功夫就又闹上了。
深沉地叹口气后,双叶也算习惯了。心道至多两天,俩人铁定就又好的如胶似漆。
于是例行劝了劝郭满,劝她莫过了分,之后便懒得管了。
休整了半天,次日一早,惠明帝便亲自领着一众大召善骑射的儿郎浩浩汤汤地入了猎场。耶律鸿等北国使臣作为被大召宣扬国威的对象,自然是第一个跟了进来。北国尚武,骑射功夫乃北国子民骨血里的骄傲。牵着个字的马儿,个个摩拳擦掌地要给惠明帝露一手。
今年的仪式十分简单,不消片刻,祭祀仪式完成。
等锣鼓一开,惠明帝的开运弓一拉,各色高头大马如离玄的箭般冲了出去。
周公子作为东宫一脉,按理说应该贴身跟在太子的身边。刘展作为东宫侍卫,则需要与周公子一左一右地保护赵宥鸣安全。奈何这林子尽是小路,周公子骑着踏云,越走越窄。嫌三个人骑马走小路挤得慌,周围也有护卫跟随,周博雅便与赵宥鸣交代了一声。
太子不在意,准了,摆摆手示意他随意。
而此时猎场的西南边,谢思思穿着一身火红骑装,黑着脸呵斥丫鬟放手。
“主子,”那丫鬟是王氏院里拨出来的,对王氏素来真心,死死抱住了谢思思的腰不给她乱来:“里头危险着呢!这里不是外围,这可是林子最里面,危险得不得了!姑娘您就听奴婢一声劝吧!在这开春,最是要冷不冷的季节,很容易撞着东西。尤其是猛兽,饿了一个冬季的野兽正是最凶狠的时候。您又没个护卫保护,进去可当真是危险的啊!”
然而谢思思却是铁了心要去,她必须去!
她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告诉她,今日进去了这林子,许是能替她往后的日子谋出一份生机。谢思思捏了捏袖子里的东西,无论谁来,这个猎场她否去定了。
这般一想,谢思思直接抬脚踹开了丫鬟,翻身上了自己的枣红小马。
马鞭一甩,她是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林子去。
与此同时,好些天不露面的赵煜骑了一匹黑马优哉游哉地从林子一旁出来。他身上披着朱红斗篷,骚包得不行,殷红的唇轻浮地勾着,看见周公子就嫌弃地翻了个大白眼:“博雅,你腰上挂着,对,就这丑不拉几的是个什么东西?”
周公子离了赵宥鸣,才从一边骑马过来。一手抓住缰绳也慢悠悠的。另一只抓着马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