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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时尚专栏组里,就旅游地点的选择,进行了好一番热烈的讨论。购物游,已经没人感兴趣了,平时出公差去香港的机会实在太多。而海岛游,去年也已经应了大家的要求,去了巴厘岛,面对无敌海景足足五天。因而今年,大多人都倾向于去一个好山好水好风景的地方。
助理小肖说:“去年看海看得审美疲劳,每天对海发呆、混吃等死。无所事事至极,简直无聊透顶。所以我提议,今年去一个有意义点的地方,风景优美的,最好是个能够净化心灵的世外桃源。”
“净化心灵。。。世外桃源。。。”Emma听完,一拍脑袋。“我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这不就是他们旅游频道,年初对云南香格里拉做的那辑特刊里的重点推广旅游地的广告台词吗?”
于是,众人受此启发,一致选定云南的香格里拉为今年的部门旅游地。
霍西知道意怀凉要随时尚栏目组去香格里拉旅游五天之后,毫无隐瞒地表达了自己的强烈不满。
“香格里拉?五天?”霍西抱着胸,皱眉看着蹲在床边整理行李的意怀凉。“你啊,就是太惯着你们组里的那群人。他们年轻气盛、精力充沛,只恨不能把地球翻转过来,玩个痛快。你也就这么纵容他们?”
“什么叫他们年轻气盛?”意怀凉“哼”了一声,“我年纪也不算大吧?不多不少,刚好比你小三岁而已。”意怀凉站起来,推推挡道的霍西,又去橱里拿了几件衣服。
“嘿嘿。。。”霍西乐了,笑着揽住她的腰,在沙发上坐下。“是我表达有误。我的意思是,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跟着你们组里那群野丫头们,去那种高原地方爬山、徒步,不是活受罪吗?”
意怀凉瞪着杏目瞧他,“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弱不禁风了?”
霍西想,在床上的时候,你哪次不是没几下就要哭不哭、娇弱得要命的样子?他摸了摸鼻子,说:“你这么瘦,还不是风一吹就倒了?”
意怀凉边叠衣服边说:“只要山上不刮龙卷风,就没什么问题。”
霍西随手一勾,把她叠好的一件衣服挑起来。“你就打算都带这种衬衫过去?现在这个季节,连C城都只有二十来度了,更别说香格里拉。山里的天气最是多变,早晚温度指不定只有个位数了。你这箱单衣全都加起来,也不够保暖。”他又从意怀凉的箱子里,把她的平地单鞋拿出来。“这鞋也不行,太硬太磨脚。到时候,你们肯定会去普达措国家公园吧?那里面,要走好几公里的栈道。要是全程穿着这双鞋走下来的话,必得疼死你的脚不可。”
意怀凉半信半疑地将霍西看着。她以前在法国时,全年气候温暖湿润。而C城,虽是寒冬严夏,但四季分明。是以她对一天之内的早晚温差没什么概念,更没有在山里徒步的经验。
“冲锋衣有没有?抓绒轻便又保暖,适合在山里穿。还有鞋子,最好是登山鞋,要不然运动鞋也行。”霍西看看她的表情,抚额叹道:“公司度假嘛,去海边呆几天,散散心不是挺好?就近的日韩、新马泰也不错。何必偏要去一个比平时上班还累的地方呢?”
意怀凉嫌他罗嗦,抿了抿嘴说:“阿西,你好吵。。。我们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你现在再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也无济于事了。”她搭着霍西的背,把他往门外推。“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我再找几件厚点的衣服。”
霍西按住她的手,回转身来,停在门框边上。“别找了,看你也不像是会有冲锋衣的样子。”他看看表,“走吧,趁这会儿商场还没关门,咱们去买一件吧!”
☆、第三十九章 命悬一线
于是,C城电视台时尚栏目组里,除了个别几个留守办公室之外,其余几十号人,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由C城起飞,一干人浩浩荡荡地抵达昆明。在昆明溜达了半天之后,转机前往迪庆香格里拉的小机场。
在此之前,意怀凉从未有过在高原生活的经历。她听不少人说过,在高原,可能会产生各种各种的不适反应。但这都属于正常情况,只要慢慢地适应就好。因而,当她一下飞机,踏在这片海拔三千两百多米的高原机场上,感觉到有些微的头痛症状时,她便完全没放在心上。
在当地藏民家里吃过晚饭之后,众人在迪庆州一家颇高级的宾馆入住。即便该宾馆在当地已算高级,可与意怀凉平素住惯的那些大城市的酒店相比,亦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她也没有心思计较那么多了,自从抵达香格里拉机场起,她的头就在一路隐隐作痛。而晚上草草吃了些东西以后,就连她的胃也开始翻腾。
进了房间,打开行李箱,她有些惊奇地发现,自己带来所有软包装的瓶瓶罐罐,都因为高原的低气压而膨胀开来。她翻出两片止痛片和胃药吃下,抑住恶心呕吐的感觉,拿着替换衣服,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之后,意怀凉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正处在高原。由于水压不足,从花洒里洒出来的水,委实小得可怜。她只得极为迅速地冲了个澡。可纵然这样,因为此地晚间凉意彻骨,等她走出浴室的时候,仍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怕是已受了寒气。意怀凉又吃下一片感冒药,然后就合衣躺下了。
高原的夜,更难入眠。意怀凉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可就是睡不着。这时,枕边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点了接听。“阿西。。。”
霍西听她的声音软绵绵的,“怎么了?讲话有气无力的。”
“恩,已经睡下了。”
霍西“咦”了一声,“这才几点?平时老失眠的人,到了高原,怎么反而嗜睡了?”
意怀凉摸到床柜上的水瓶,喝了口水。“还是睡不着,就是头有点儿疼,就先躺下了。”
“头疼?是不是还觉得胸闷、晕眩、想吐?”
“呃。。。没那么夸张。”意怀凉迟疑着说:“不过。。。刚刚洗澡的时候,水太小,可能有点着凉。”
霍西问她:“明天,你们是不是就要去普达措国家公园了?”
意怀凉“恩”了一声。
霍西用前所未有的严肃口气,对意怀凉说:“你不能去普达措,那边海拔更高。明天,你把机票改签一下,直接回昆明吧。”
意怀凉讷讷道:“。。。你别吓唬我,阿西,我没什么大碍。”
“高原反应不是开玩笑的。”霍西敛了所有的笑意,“听话,怀凉,别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意怀凉揉一揉额角,“我知道了,明天我会看情况量力而行的。你也不要过虑了。”
这一夜,意怀凉几乎没有睡着。第二天清晨,她起来一问,才知道,原来大多同事都没睡踏实。据说难以入睡也是高原反应的一种。而且年纪稍大的几个,也或多或少有着头痛的症状。如此一来,意怀凉便放宽了心。她觉得,自己除开有些鼻塞流涕的轻微感冒之外,并没比其他的人坏到哪里去。
上了年纪的几位,本来正在犹豫是否要去普达措,被年轻的几个同事天花乱坠地一通好劝。说是好不容易来都来了,不去普达措多可惜。又说通常最美丽的地方,都是最难以到达的。来到香格里拉,怎么能够没有一点探索精神?
于是,出发去普达措国家公园的时候,时尚专栏组过来的人里,没有一个掉队的。在旅游巴士上,意怀凉给霍西发了条短信,说自己今早起来,身体已无大碍,所以就随全组去普达措了,让他不用挂心。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霍西的回复,便把手机放进包里了。
车子在山里绕行,一路爬高。途经高原医疗站时,意怀凉还颇谨慎地买了瓶氧气,以备不时之需。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三千八百米处的普达措国家公园入口。
因是一大清早,太阳才刚刚升起,四周仍是雾气缭绕。是以一下车,众人就觉得山里结了冰似的阴湿寒气,冷飕飕地扑面而来。意怀凉吸了吸鼻子,把身上带着抓绒层的冲锋衣拢紧一点。心想,阿西还真没说错。谁能想到,这个白天有二十多度的地方,早晚的气温却临近冰点。
买完门票,大家从入口走进去,乘坐园内的环保车。到了属都湖,众人便下了车,开始沿着绕湖栈道行走。清晨的栈道极为湿滑,且因空气稀薄的缘故,稍稍走快,就会气喘吁吁。所以,意怀凉走得十分缓慢。
栈道一侧是平静湛蓝的湖水,湖面上笼了一层厚重的雾气,静默清寒的样子。另一侧是大片原始森林,金秋已把枫叶染红,云杉也开始泛黄。放眼望去,是满目浓墨重彩的金红色。最妙的是,有一段栈道,竟是蜿蜒曲折到湖中央。意怀凉走在湖中,头顶上是无垠的蓝天,脚下是如镜的湖面,轻风是花香的味道,一切都美到不真实。她觉得自己仿佛误入仙境,有一种云在山中,山在水中,人在云中的幻觉。
意怀凉快走完这片栈道的时候,遇到落在队伍后边的副编徐主任。她看徐主任正撑着栈道边上的扶手,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就从包里把备用的氧气瓶拿出来。她把面罩装好,放到徐主任的嘴边,给她吸了几口。过了一会儿,徐主任发白的脸色渐渐好转,连声向意怀凉道谢。
意怀凉摆摆手,把氧气瓶留给她。“你拿着用吧,徐主任。走慢点,反正我们时间充裕,不急。”
走出属都湖,意怀凉又搭坐环保车,到了碧塔海。碧塔海的栈道,全长四公里多,当中还有一些爬高的台阶。这一段路,她走得很是力不从心。就连明珠般被青山环绕,苍翠静谧的碧塔海,也让意怀凉无心观赏。
走到最后一段,意怀凉感到越发头疼,并且开始咳嗽,呼吸困难。经过一片牛马成群的草甸牧场时,她胸闷得更加厉害,终于支撑不住,跌跌撞撞地坐倒在路边。
霍西的电话在这时打来,“怀凉。。。你。。。在哪里?”
他那头的信号不太好,背景十分嘈杂,连带他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可纵然如此,却也使得意怀凉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地欣喜万分。“普达措。。。碧塔海。。。”她一边咳,一边大口地喘息,神志开始模糊起来。“阿西。。。我好难过。。。”
之后的事情,意怀凉便有些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在极度头晕目眩之中,她好像感觉到,有人在搬动她的身体。同时,还有人在大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听这声音,好像是Emma,又惊又急的语气,还带着焦急和哭音。“怎么办?怎么办?刚打到机场去问,说是现在香格里拉大雾,暂停一切航班。可这见鬼的大雾,也不知何时才能散开?从这边开车到大一点的平原城市,要足足七、八个小时。就算是到最近的低海拔县城,也要好几个小时。意主编这个情形,却是万万拖不了那么久的!这可怎么办呀?”
一片混沌之中,意怀凉听得迷迷糊糊。她边咳边想,Emma这丫头,怎么总是风风火火的让人不安生?她觉得自己周围似乎围了好多人,因为不停地有人在讲电话,口气都是无一例外地急切。她的胸口越来越疼,就快要喘不过气。她想让大家不要再围给她,不要把她的空气抢走。可是,她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渐渐的,意怀凉的心宁静下来。四周的声音也纷纷远去,她的身体变得轻盈,好似飘到半空中。“怀凉。。。怀凉。。。”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是那么温润又熟稔的语气。她不敢置信地回头去看,层层雾气之中,她竟真的看到莫之凡的身影。仍是那样挺拔儒雅,包容温和,像极了她素来亲手打理的那盆君子兰的丰姿。
意怀凉的眼泪淌下来,她朝莫之凡伸出手。“之凡,之凡。。。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都已经快要绝望。你终究。。。还是舍不得留下我一个人。。。对吗?”
意怀凉正要不顾一切地向莫之凡跑过去,耳边忽然听到不知是谁,惊喜地高喊了一声“霍先生!”她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再要透过浓浓的烟雾,去寻找莫之凡时,他却已不知所踪。
意怀凉的思维略略清明了一些,旁边十分喧闹,似乎是螺旋桨和马达的轰鸣声。然后,她只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又急又重地由远及近。有一个人跑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怀凉,再坚持一下!”这次,她听得千真万确,是霍西的声音。他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怀凉,你说过,要认真考虑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的事。可你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答案。怀凉,我不许你有事!”
不知为什么,这番话听得意怀凉心里一松,便彻底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JJ系统很抽风,再次排版混乱,只能再更一下~~
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