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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之后,林雪涅只是向对方微微欠了欠身便转身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当她经过伊莲妮的时候,她不禁轻声对把她带来这里的那个女孩说了声对不起,而后就走出门去。
见此情景,伊莲妮也不由地对她的这些朋友们说了抱歉,而后便快步追上林雪涅。
与此同时,让林雪涅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也十分坚定地维护了的绿眼睛贵族也离开了帝国中央保安局的大楼。
这对于战时柏林的很多人来说,已经是一个相当晚的时间了。
但如果对于艾伯赫特来说,今天的他却是已经比昨天早了很多回家了。
虽然没有就此做过约定,但他的确和自己的恋人在同样的时间离开了自己先前待的那栋房子。
但因为艾伯赫特能够有座车带他回去,因而当他在晚上十点半到家的时候,他所看到的便只能是没有一盏灯开着的房子了。
只是林雪涅在出门前留在桌子上的纸条却还是能让这个男人明白,近来他既渴望,又想逃避的那个女孩到底去哪儿了。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很久没见的朋友,她说要带我去参加派对。——你的雪涅】
看到了这张纸写着简单字句的纸条,艾伯赫特终于放下心来。
而后他便拿着这张纸条在客厅的大桌子前坐下来,并把这短短一行的熟悉的字迹看了又看。
当他因为林雪涅在那句话末尾处的署名而想起前一天晚上对方在他关灯之前看向他的那个眼神,他便有了想要吻一吻纸条上那个名字的冲动。
而后,他就这样做了。
可这样的一个举动却丝毫缓解不了他对于恋人的思念。
仿佛当他还留在那栋冰冷的、血腥的大楼里的时候,他还能麻痹自己的神经。
可一旦他回到两人一起生活的这间房子,他便再也无法做到那一点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他不得不逃避自己深爱着的人时,他的内心才会更为困惑,更为摇摆不定。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只是看着手上的这张纸条就任凭挂钟上的分针转过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等他回过神来去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之后,他又会为恋人担心起来。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柏林的街道早已漆黑一片。
她是不是会在夜晚的柏林迷路?
她会不会在只有月光能给人指明方向的道路上被骑着车的路人撞到?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艾伯赫特便会在屋子的客厅里坐立不安起来。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稍稍放下心来的,那就是他在离开保安局的大楼时没有接到英国皇家空军可能会在今晚来袭柏林的预警。
于是绿眼睛的贵族便只能通过恋人所留下的那句简单的话语推测她此时可能在哪儿。
可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想不到林雪涅在下班路上遇到的那个“很久没见的朋友”究竟是谁。
就在艾伯赫特越来越着急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让他无论到何时都忘不了的,熟悉的脚步声。
等到他意识到那就是他此刻在等待着的人上楼时的脚步声时,他连忙走出这间公寓,并冲下楼去。而当他看到那双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时,他险些就与对方撞到了一起。
但还不等为对方担心了半个多小时的艾伯赫特先开口说些什么,他的恋人就已经在认出他来之后撞进他的怀里。
“雪涅?”
恋人的这个反应让艾伯赫特有些不确定起来,于是他只能带着疑惑叫出对方的名字。可那只能让林雪涅把他抱得更紧。
于是不打算在楼道里向对方多做询问的艾伯赫特便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并就这样一步步地走上楼去。
“你出来的时候连门都没关。”
当看到从门的缝隙中透出的那道光亮时,林雪涅用那听起来有些闷闷的声音这样说道。
在抱着人回到家之后,把门关上了的艾伯赫特很快向对方坦诚道:“因为我很着急下去看你。”
可这样的一句话却又是让林雪涅不高兴了。
她板下脸来,并拍了拍对方,让她的绿眼睛男孩把她放下来。
“你怎么会着急来看我。”
林雪涅才一落地就说出这样赌气的话语。
可随后,还不等她把话继续说下去,她就发现自己的恋人已经这样盯着她看了好几秒了。
那让林雪涅抿了抿嘴唇,并放弃了和对方发一通脾气的打算,打算就这么去换衣服洗澡了。
在她转身的时候,她听到恋人对她说道:“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可这句发自内心的赞美的话语却又是让林雪涅感觉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她转回头就是一句:“漂亮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会多看几眼吗!”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就都愣住了。
林雪涅深吸气了好几次,她似乎觉得这样的话语太过分了。
毕竟……毕竟她的男孩今天还算早归了,而且对方也的确没做什么能惹她生气的举动。
但想着想着,她又会觉得委屈。
她还因为昨天的、前天、以及大前天的艾伯赫特而感到生气。
可她又实在是没法对自己心爱的人说出更伤人的话了。于是她只能转过身去,不理对方。
但在她真的这样做了之后,她会感觉到身后的那个不知所措的男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手,在确定她此刻不想拍开自己后,这个那人才从她的身后拥住了她。
于是那一刻林雪涅便再也无法因为自己对这个生起的那些气而去抗拒对方了。
她甚至在那些感情涌出的时候一下转回身去抱住那个人,并把脸埋在对方的肩膀上,仿佛控诉对方一般地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让我生气又让我那么心疼呢?”
【你让我觉得心疼了。】
当这样的话语仅仅是轻轻碰了一下艾伯赫特的心防便不受任何阻拦地冲进他的心里,他会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于是他只能不断地向恋人重复出那句简单而单调的“抱歉”。
林雪涅:“我今天见了很多人。他们全都不理解你。”
艾伯赫特:“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这当然是一句能让林雪涅找到很多反驳的话语,但在今天晚上,她却不想再去把那些话语说出来了。
当她慢慢松开对方,并看向那双依旧对她诉说着爱意的眼睛时,她说道:“有一句话你曾经对我说过。但那时候它让我们很不愉快。可我却觉得,现在我可以把这句话也对你说出来了。”
林雪涅把那缕几乎要遮到对方眼睛的金色发丝往后拨去,并说道:“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的任何帮助,我都可以为你去做。”
绿眼睛的贵族当然记得他是在什么时候,又是在什么地方对眼前的这个女孩说出的这句话语。
那时的他还没有和那个党卫军的女孩解除婚约,也还以为两人之间不会再有开始。
可是此时此刻,当同样的话语从林雪涅的口中说出的时候,曾经的绝望却变成了希望。
而后,林雪涅又说道:“如果你想要知道什么,有关现在的,有关未来的。我也总是就等在这里。”
第262章 chapter 263
当林雪涅带着满心的希望看向她的绿眼睛男孩时; 对方只是也如此看了她一会儿; 而后他便笑了。
是的,他们之间有过约定。
——别去提起那些遥远的未来; 因为这个被她从冰冷的伏尔塔瓦河里救上来的青年根本就不信未来。他只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意志; 以及他心里的那个女孩。
可是时隔数年; 当林雪涅看到恋人在那些困顿中如此挣扎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要告诉对方那些很可能已是既定的结局。
然而艾伯赫特却只是弯下腰来,让两人的额头相贴。
“不,还不是时候,雪涅。我还想再自己试一试。”
说着; 他便吻了自己心爱的人。
有些话他不会告诉眼前的这个女孩。
那就是他一直都相信对方的到来已经改变了某些轨迹。
他同样也相信他自己就是对方带给这个时空的,最大的变数。
并且他的心中也还有着一个担忧。
——作为“外来者”的林雪涅不能自己去干预太多未来的走向,否则她的存在必将无法被此地所容忍。
尽管无论是他的这些猜测; 还是他的担忧全都毫无根据。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艾伯赫特的心中一直都根植着一种恐惧。
他害怕自己心爱的人会再次消失于他的眼前,他害怕那道他无法突破也根本看不见的墙有一天会再度拦在两人之间; 让他们再也无法见到彼此。
如此一来,他宁愿在仅仅拥有些许线索的情况下; 去摸索出一个他想要的结局。
于是,今夜他只是固执地告诉对方——【不; 还不是时候,雪涅。我还想再自己试一试。】
由于月光已无法再穿透完全被涂黑了的窗玻璃照进来,躺在床上的恋人便无法在黑夜中借着那些许的光看清彼此的样子。
因而; 当林雪涅听到艾伯赫特说他明天又要去到东部视察,可能两三天都不会回来的时候,她便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并把它放到了稍远的地方,让自己能够在睡着之前都看清对方的模样。
对于恋人的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要求,艾伯赫特当然是想都不想就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林雪涅就跳到床上,又把自己挪到了对方的怀里,更甚至连着吻了对方的脖子好几下。
再次被属于恋人的心跳声包围了的林雪涅很快就睡着了。
这也当然是一幕温馨的景象。
但是身处这种温柔中的艾伯赫特却发现,当怀里的人渐渐睡去时,那些残忍的声音便又开始在他的脑中出现了。
‘元首已经授命让我来全权负责这些犹太人的问题了。’
‘东部地区的秋天很短,冬天也一天天地临近。我们必须考虑那些失去了成年男性,也没有经济来源的家庭该怎么办了。’
‘我命令你在两天后同全国副总指挥巴赫…泽勒维斯基一起,去到位于克拉科夫西南部的奥斯维辛集中营进行视察,看看那里是否已经为‘解决犹太人问题’做好了准备,又有什么是需要秘密警察和安全警察为他们提供支持的。我打算把那里作为全帝国集中营的一个试点。’
‘记住,你的心必须得要像花岗岩一样坚硬。否则元首的苦心就都白费了。’
* * *
“3月的时候,希姆莱总指挥来这里视察过。他对奥斯维辛的进程感到很满意。这里的土地面积很大,也有很多的农田。我们可以让关在这里的犯人作为廉价劳动力为帝国的军工企业服务。
“那些军工企业现在都却人手,为了能够让我们早一点把这些劳动力交付给他们,他们甚至还愿意免费提供建造营房需要用的原材料。”
在一架从华沙起飞的联络机上,党卫军的全国副总指挥巴赫…泽勒维斯基与自己此次任务的同行人侃侃而谈。
这个出生于1899年的男人其实是个波兰贵族,却是在15岁的那年就自己把自己的姓氏改成了德语里的姓氏,并志愿加入普鲁士陆军。
1930年,这位波兰贵族加入纳粹党。
当他从飞机上往下看那座已经进入了他们视野范围内的建筑群的时候,他的脸上出现了自豪的神情。
那或许是因为,奥斯维辛集中营正是在他的建议下建造的。
巴赫…泽勒维斯基:“其实去年11月的时候希姆莱总指挥就来这里视察过一次。他认为这里的地理位置称得上是得天独厚。当然,这里的土地肥沃,那让他有了要把这里打造成农业研究站的设想。”
当副总指挥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眼睛里的笑意就淡了下来。随着那些木制营房以及红色的楼房都离他们越来越近,巴赫…泽勒维斯基说道:“但是这些目标全都要给‘解决犹太人的问题’让出道路。”
党卫军中不乏少言寡语的指挥官。
但即便如此,当巴赫…泽勒维斯基遇到像新任的帝国中央保安局副局长这样沉默的人时,他还是会感到有些讶异。
当飞机平稳降落在距离奥斯维辛集中营很近的一处简易机场时,他不禁问道:“您平时也是这么沉默的吗,格罗伊茨副局长?”
对此,绿眼睛的贵族只是点了点头,并给出了大约能算是回答的话语:“我不擅与人攀谈。”
或许是因为这个特意从柏林过来的青年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态度足够郑重,因而便不会给人一种他是在有意怠慢这位上级的感觉。
这名波兰贵族点了点头,并说道:“34年的时候我就听过你的名字了,你从警卫旗队被调回的事让一些人为你感到惋惜,但我却不觉得这是一件不好的事。就好像被派来这里执行任务的党卫队队员那样。我们都知道这是弱者无法胜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