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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灼得厉害,想来是染了风寒。阿音只能自认倒霉,可能是这几天太过劳累,否则以她的身体素质,区区淋雨,怎么可能发生此等破事?
雨似乎小了些,阿音扶墙歇息片刻,天空划过银色,她瞧见地上映出一方影子,是伞的形状。她抬眼一看,大雨依旧瓢泼,原来是头顶有把伞遮着,所以才显得雨小。
“没想到,你还知道追出来?算你有良心。喂,你送伞就送伞,这样不说话,别人以为我欺负……”阿音一边表达愤慨之意,一边侧目过去。来送伞的人只可能是温宁……至少阿音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可当她回头过去,竟是看见一人瞳色冰冷。
“是我。”魏云驰静静站在她身后,为她打伞已有一阵子,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魏公子,怎么是你?”阿音叹了叹,“看来是我多想了,他哪有这个心。”
魏云驰见她浑身湿透,唇色有些苍白:“我,送你回家?”
阿音先是点头,很快又摇头:“不用了,我一个人待着就好,不想回去。”
魏云驰察觉她眼底闪现的不甘,遂说道:“那……去我家?”
阿音目色一震,连连点头:“这个好!我刚好有事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咳咳】愿夫人下回考试再接再厉,板栗君看着你~XD
☆、「外宿眠」
随魏云驰回了府中,阿音惊喜地发现,板栗居然等在门口。原来,它是回家了。
阿音浑身冷颤不止,喷嚏也一个接着一个,发丝贴着苍白的脸颊,冰水一滴滴落在地上。她感觉喉咙疼得发肿,头也有些晕眩,看来还真是病了。
阿明从门里撑伞跑来,递出一张毯子。让阿音吃惊的是,他的这张毯子竟然不是递给他家公子,而是他一直鄙视的外人,温家少夫人。
看她双手环着肩膀,唇齿颤抖的模样,阿明只好把毯子交给魏云驰,转眼发现,阿音正盯着他看。他说:“有什么好看的?反正给了公子,他也会给你披上。你看。”
魏云驰果真把毯子给阿音裹上,但她早已浑身冰凉,一条毯子似乎毫无用处。抬手往她额前一摸,指尖微颤:“阿明,去把徐大夫请来,捆也得捆来。”
禹州城内只有一个徐大夫,还曾给阿音把过平安脉。阿音听耳边雷声阵阵,忙拒绝:“没事的,我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又是结结实实的一个喷嚏。
魏云驰俯身往她腿弯一提,另一手已扶上她脊背,轻松一捞,便将她拦腰抱起。不顾阿音的无用挣扎,对阿明道:“半个时辰。”
大雨瓢泼,阿明即刻冲进雨里。阿音感觉过意不去,毕竟来这里的初衷只是躲雨,顺便问点事,温家还是要回的。如果彻夜不归,真不知那个某人又会发什么疯。可这个魏某人已抱着她往里边走,偷瞄他一脸严肃,阿音一时间成了哑巴。
*
徐大夫很快被请来,他见魏云驰床上躺着的,居然是温家少夫人,委实惊讶不已。但在魏云驰耳语几句之后,他的反应随即正常许多。
虽然换了衣衫,但阿音仍是四肢发凉,她甚至觉得有一股寒气时不时在脊椎来回窜着,随后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抽筋,可困意一波一波袭来,各种感官也越来越迟钝。直到某些穴位传来针扎的疼痛,她才清醒几分。
徐大夫开了药就走,是阿明送他走的后门,这个魏云驰的行事作风,甚为谨慎。
他坐到床边,拧了湿巾敷在她额头上。开口说话的声音,温柔好听:“你睡吧。”
阿音很想如他所言,好好地睡上几天几夜,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嗓子已舒服许多,她强撑地坐起:“我有话问你。”
魏云驰也无阻止她的意思,便顺了她的意,在她身后多垫了两个枕头:“问吧。”
还以为他会和温宁一样,喋喋不休一阵,然后强行把她摁在床上睡。可魏云驰并没有这么做,目色认真地默在一旁,好像丝毫不在意她要问的是什么。
既然他如此配合,阿音就自然而然地问了:“魏公子,你送的那幅月映图,我收到了。只是上面多了两行诗。是你写的吗?”
魏云驰颔首道:“为什么这么问?”
关于“很像”的那些字眼,阿音说不出口,她怕魏云驰追问。她心里想的那个名字,并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阿音咬了咬下唇:“魏公子,前几天贵府走水,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府中走水?莫非你亲眼见了?”魏云驰把一句本该惊诧的问话,说得是轻描淡写。好像只是象征性地问一问,一丝好奇也无。
“那天晚上,我想来问你这两行字的事,后来……看见火光……”阿音望着他淡漠的眼神,瞳孔虽是幽深,却查不出半点端倪。他貌似对书房失火之事,毫不在意。
正当阿音以为他满不在乎,魏云驰竟突然发问:“你想问我的,应该不是这么简单。这是我第一次题字送人,你问,即是说明你见过。难道有人写的字与我相似?”
他说得这般坦白,反倒让阿音不知如何下手。她甚至觉得,魏家几代只涉猎经商,实在太过浪费。可是,既然他推断出来,她也没什么好避忌的。
想好说辞,阿音又问:“魏公子,不知你是否听过……拂月阁?”
魏云驰眼底闪过一瞬惊色,稍纵即逝,面色缓和:“想不到漪花楼的人,也曾听过那拂月阁。呵,拂月阁一行神出鬼没,我只有幸见过一次。”
“是否有牵扯?”阿音顾不上身份暴露,更说得清楚明白,“我是问,魏公子是否让拂月阁做过什么?如果做了,是否已经脱清干系?”
“何出此言?”魏云驰面不改色,身形也无半分动荡。
“你有没想过,有人闯入你家,可能是为了找一些东西,而后找寻不成就放火,企图付之一炬。”阿音只能说到这个份上,至于师弟小昱那些,自然不能泄露。要是让他猜疑堂堂温家少夫人半夜潜入魏府书房,还与拂月阁的人有瓜葛,那可不好收拾。
接下来,魏云驰的坦诚令阿音惊骇欲死。听他淡淡地说:“有。魏家与拂月阁曾有来往。当年涉世未深,与一些人做了一笔不愉快的生意,那些人欠钱不还,我便设法寻得拂月楼做了一宗讨债的买卖。这回他们派人来,兴许是怕我这里留下什么痕迹。现在他们来过,该烧的也都烧了,应该不会再来。”
阿音忍不住把下巴扶了扶,心说师父什么时候也接了追债的生意,居然没带上她!
魏云驰看她半晌没说话:“难不成你与拂月阁也有过往来?”
“没有!绝对没有!”阿音瞠目说着,怕他不相信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一摇,可让脑子昏沉不已。
“难道我的字,与拂月阁有关?”魏云驰看似无意。
“不是,随口问问而已。”阿音虽是疲惫,但这话的可信程度,连她自己都全无信心。想到魏云驰是个聪明人,刚才说的话,每一句都漏洞百出,但愿他不予深究。有可能吗?
“你休息吧。”魏云驰居然真的没有多问,好似看穿一切的眼睛,对阿音无所要求。
通过得如此容易,这让阿音心底发毛,不得不联想他别有用意。不慎触及他的深瞳,阿音浑身一颤,觉得若再待下去,定会出事。
魏云驰往她肩上一扶:“你病得不轻,早些睡下吧。”
说来奇怪,当他的手扶上肩头,好像触及什么穴位。阿音尚未来得及辨认,只觉眼前一黑,沉沉入梦。
*
雨下了整整一夜,清晨时,还有零星雨水自屋檐坠下。
阿音感觉脑子里胀着一样东西,来回撞击。连呼出的气息也有些干涩,她捂着胸口坐起,见窗外天际渐明,方才记起自己身在何处。刚想起身,即让一人按住。
“少夫人,你多歇一歇,天还没大亮呢。”这熟悉的声音,竟然是……小绘!
魏云驰不仅买下温家的大宅,连温家的下人一并接手了?想到这里,阿音醒了大半。
小绘柔声道:“公子交待过,如果夫人想走,断不可拦着。只有一点,必须睡到辰时。”
阿音不想问她在魏府的原因,只是不解少睡一两个时辰有何差别。她只知道,若当真睡到辰时,某个人定要发狂了。“不了,我回家再睡。”
“少夫人,你一个时辰前才刚被灌了药,若不躺一会儿,药就没用了。”小绘执意让她躺着,嘴里却低估,“少爷也真是的,夫人一夜不回家也不担心吗?”
“所以我得回去。”阿音坚持起身,勉强笑了笑,“发烧而已。要是再不回去,那位少爷可真得像你说的那样。”
小绘拗不过她,只好伺候她更衣,一边还说着:“这才多长时间,少夫人就瘦成这样。”
阿音笑道:“瘦了不好吗?有的人想瘦也瘦不下来呢。”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板栗就留在魏家吧。这几天我病着,估计也照顾不了它。”
从房间走到魏府大门,似乎实际情况不像阿音想的那样,魏云驰并没接收温家所有的下人。看门的侍者递来一把伞,她撑着回家了。
不知徐大夫开的是什么药,不过禹州名医的名号,他可没辜负。相较昨晚,阿音已舒服许多,至少脸色不再那样苍白。
*
温家巷口,果真有人执伞相候。阿音看他在等,心里有点高兴。
“你去了魏云驰那里,睡了一夜?”温宁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半点关切。
“你怎么知道?”阿音心想他又误会了什么,便想与他说生病的事,“其实我……”
温宁抬手拂过她鬓边,两指拈出一瓣白花:“禹州城里,只有他家有槐花树。你,夜不归宿?呵呵,你可真守妇道。”
阿音粗粗回忆,好像刚才是有从一棵树下走过,原来那一树雪白,是槐花。
温宁见她垂着头,脸色不好,便往她额前一探,岂料她避开了。“你病了?”
阿音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只是起身时有点凉,等会儿就好了。”
“娘那边,我替你瞒过去了。”想到她在姓魏的家里睡过,温宁心底涌动的不忍,瞬间消失殆尽。他转过身去:“娘快醒了,做饭去吧。”
“哦。”阿音看着他独自走远,心里有点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咳咳】据闻,三次元温宁本体有点情绪,要谴责我。我想说:快来好么!╮(﹀_﹀)╭
☆、「意朦胧」
作为一个女人,真的没有什么比嫁给一个渣男更悲哀的事了。成亲之前,可以坐拥万千宠爱,成亲之后,命里就只有一个男人了。如果那个男人成天玩冷暴力,那还不如和离。
病得晃悠悠的阿音,本以为温宁至少会扶一下,哪里知道他走得那么快,连回头的苗头都没有。看来,他很介意她夜宿魏府的事。想想也对,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老婆睡在别的男人家里,且是整整一夜。问题是,这人不是她夫君啊,他那么认真干嘛?
遵照温宁的指示,阿音放弃了卧床休息的机会,拖着病体给温家做饭。为了不让婆婆误会她摆臭脸,她只能窝在厨房吃早饭。
可没吃两口,她就吃不下了,喉咙里一阵一阵泛着恶心。趁他们一家三口还在屋里吃饭,她偷偷拎了篮子就走,洗碗的事,还是等买菜回来再说吧。
虽是夏日,然一夜大雨,使得整个禹州城滞着凉意。阿音出门前,明明已经多穿了两件衣服,可一道风拂在衣襟,还是不由浑身一颤。
她望天叹着,心说买了菜、洗了碗,应该还能在床上躺一个时辰。想到这里,她好像又有了无限动力,定了定神,大步往市集走去,以求速战速决。
不过,这只能想想。她的面色真的很差,且是越来越差。连卖菜的大婶都看不过去,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受婆婆欺负,还把菜钱打了五折。
也不知是如何逛完市集,待她晕乎乎地回过神来,菜篮子已经满了,兜里的钱却没什么少。她自嘲着,以后装病来买菜,定能省下不少钱。
“姑娘,你掉了根萝卜。”卖芝麻糕的好心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