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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怡看着如花一脸的遐想,摇摇头不再理她,走到宇儿身边摸摸他的头,还好,没有发热,“要不要回屋歇着?”
宇儿摇头,看着娘亲问道,“娘,咱们去西院的竹床上歇着,好不好?”
蓝怡点头,两人去了西院,如花利索地从架子上取下晾晒的炕褥子和单子铺上,蓝怡扶着宇儿,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坐在他身边,看着文轩和刘小妹在菜园里找东西,温馨美好。
“娘,当时被周吉庆拿刀扎到时,我满脑子都是娘,就怕自己死了,娘会伤心。”宇儿把头压在娘亲的手上,喃喃说道,“幸好,被人救了。”
蓝怡想起看到宇儿被水秀抱过来时自己崩塌的心,叹口气,“何止是伤心,你若真出了事,娘都不会怎样。宇儿,你和文轩都是娘的命根子,你们要好好的,知不知道?”
宇儿点头,抿起小嘴望着娘亲,浓密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娘,再也不会了。宇儿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像爹爹说的,宇儿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小心谨慎行事。”
蓝怡点头,“周吉庆被捉走了,咱们村里暂时是安全的,你也不必草木皆兵,痛痛快快地玩便是。只要不去山林不下水,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宇儿点头,看着哈哈大笑、爽朗欢快的刘小妹,再想到被程自牧接回家中的唤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娘,程自牧被杀之后,程家必定得乱一阵子,也不知妹妹会不会被吓到。”
蓝怡顿了顿,将实话告诉宇儿,“程自牧,不会死。”
宇儿眨眨眼,一脸复杂,“都这样了,还不能杀死他么?”
“金成子做的药,他吃了下去,现在变得呆傻。程家四处走动,想花三万两银子买他一条命,刘大人昨天来便是为了这件事。”蓝怡轻轻道,“以他如今的情况,也做不得什么恶事了,留着便留着吧。”
宇儿垂眸半晌才嘟囔了一句,“有钱就能买命么?那么多人都看到他拿刀伤人了,也能抹掉么?”
蓝怡笑了,教导宇儿道,“官字两张口,什么话还不是两面说的。若是刘大人有意留他一命,在堂上自然明白哪些是该问的,哪些是不该问的。最后递上去的案情文书里也会把他这一笔轻描淡写,便成了。”
宇儿似懂非懂,抬头看着槐树叶间闪动的光线,脑中想的则是刘大人到底是好官还是贪官。
而此时,刘大人正坐在衙门大堂上,开堂审问一众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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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五章 程家傻子
果真如蓝怡所言,刘大人问案,很是巧妙,没有一句歪曲事实之言,便把程自牧摘了出来,一众犯人被押回大牢之中,待州府的文书归来再行宣判。
州府的文书很快下来了,两个山匪头子,虫大和油二以及山匪中的几个小头目,被判秋后处斩;其余山匪被判送至沙门岛,终身苦役,不得归;妖道金成子入歧途与山匪厮混,欲报蓝怡当日揭发他行骗之仇,与山贼同罪;周吉庆因勾结山匪和伤人,被判徙刑十五年。
程自牧,当夜因发现山匪攻民宅,前去擒贼,慌乱之中被误认做山贼,无罪释放。
在堂外听判的程家人大喜,看着山贼们哭爹喊娘地被押走,赶紧冲进堂去,忍着腥臭,扶起自家的大少爷,出衙门上轿归家。
待回到程家,程大夫人等人见程自牧终于囫囵地从衙门回来了,松了一口气,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程大夫人张罗着让程自牧迈了火盆,撒了消灾的符水,又沐浴更衣后把那一身的囚服烧了干干净净,心里才觉得安稳了些,看着面前整洁木讷的儿子,劝解道,“你这次,是太莽撞了。就算再怎么恨那一家人,也不该跟山匪勾结,闯民宅持凶杀人啊,你知不知道,为了把你救出来,你爹也拉下脸来四处求人,才跑通了门路,娘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加上春里生意亏掉的那几笔,咱们全掏空了啊。”
程自牧依旧直直地看着地上的石板,没有反应。
程大夫人长叹一声,儿子是她生的,什么脾气她最清楚,“娘知道,几万贯虽不少,但对你来说,再赚回来也容易。牧儿,你被捉是在乡下,回来了直接押入大牢,咱们连探视都不能;两次堂审你都是露了个背影,堂外没几个人瞧见你的狼狈,这点小事,无须放在心上。我儿梳洗干净,依旧是人人艳羡的黄县一流美男子。”
程自牧依旧怔怔地看着石板,木然无答。程大夫人觉得有些诧异,觉得有些不对劲。
程大夫人身边的婆子见状,打圆场道,“夫人,大少爷又累又乏,无精神也是正常的。该去给老太爷请安了,请完安,再让大少爷吃些东西吧。”
“对,对!”程大夫人连连点头,这才想起来儿子的肚子还饿着呢,“快去给你祖父请安,他老人家对你着实惦记。”
程自牧依旧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大夫人皱起眉头,“牧儿?去吧。”
程自牧抬头看着娘亲,两只眼睛竟是十分清澈,让程大夫人颇有几分不适应。程自牧这样的眼神,自他七八岁之后,再未见过了,心也忍不住软了又软,语调又柔和了几分,“去吧,给你祖父请安。”
程自牧站起来,转身跟着引路的小厮向外走,去到程老太爷的院中。一大家子人都聚在正堂等着,看他走进来,直愣愣地站在屋子正中,除了小七,旁人皆是满脸诧异。
程大爷骂道,“孽障,还不跪下。”
程自牧直挺挺地双膝跪在堂中,依旧是低头不语。
程老太爷看着程自牧额头和鼻子仍有青紫淤痕,和整个人呆呆木木的样子,气竟也下去了几分,因对外言称程自牧是被无辜牵连的,戏自然要做足全套的,程老太爷冠冕堂皇地训斥了几句,道,“下去吧,这番劫难也算是过去了,日后行事,不可如此莽撞。”
程自牧依旧跪在堂中,一动不动。
程大爷见他这样子,也忍不住训斥了几句,道,“还不起来,滚回你自己的院子闭门自省!”
程自牧这才站起身。
程三少爷程自秋站起身走到程自牧身边,笑道,“大哥此番无辜受累,是该在家多歇几日,把脸上的伤养一养再出门。”
这话,分明是有幸灾乐祸地味道。以程自牧的性子,听了这样的话,定不会平白忍着,可今日,他竟毫无反应,只呆呆地看着小七面前的一盘葡萄,直直地走过去,抓起几颗,皮也不剥便塞进嘴里!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熟透的又大又圆的葡萄,味道自然是极好的。程自牧吃的眯起眼睛,咧嘴笑了,小七看到程自牧张着缺了四颗门牙的痴呆笑容,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反应。
程自秋看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哥,你的门牙哪去了?这,这……哈哈哈哈~”小七身后的几个丫鬟也忍不住低下头,肩膀微抖,嘴角抽动,不过碍于程自牧积威甚重,不敢笑出声罢了。
程老太爷和程大爷、三爷听了,也诧异地看着程自牧又一把把抓起葡萄放进嘴里。程大爷怒道,“程自牧,你这是作甚!”
程自牧眼中,只有吃的,把一盘葡萄塞进嘴里,眼睛才落在小七身上,委委屈屈道,“还要……”
众人瞠目结舌,这才看出程自牧的不妥来。
小七也装作不知,让丫鬟去取了一碟点心进来,程自牧又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拿起小七的茶杯便喝了下去,顺过气后,冲着小七,天真地笑了,“还要。”
程老太爷见程自牧这样,也顾不得生气,一面命人传膳,一面派人去请郎中。待郎中看过,竟说,程自牧得了失心疯,药石无医!程大夫人抱着只知胡吃闷睡的儿子哭得昏天黑地,本就冷清的牧歌院更是变得愁云惨淡,众人走路皆是小心翼翼的,一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便是一顿呵斥。
程老太爷严令封口,但这样的消息,哪里是瞒得住的,两日后整个黄县便嚷得沸沸扬扬,四处都在说着,程家长房嫡孙,程家未来的接班人,潇洒俊逸的大少爷,竟成了傻子。
程家花了两万贯,竟只从牢里捞出来一个傻子,自然是十分不甘的。程大爷跑去找刘知县理论,几句话便被刘过更搪塞了回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夏重霜得到消息,去探望过好友后,怒气冲冲地骑马出城,直奔北沟村而去。
第七八六章 青山书屋
夏重霜快马扬尘,一口气便到了蓝怡家大门外,翻身下马,怒叩门环,惹起声声狗吠。
大黑这样的叫声,显然来人是不受欢迎的。正在午睡的蓝怡睁开眼,皱起眉头,慢慢地撑腰坐起,挑开窗帘,隔窗向外望去。
水秀不悦地前去开门,见到门外的夏重霜,冷冰冰问道,“大晌午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夏重霜俊脸阴沉,“你家女主人呢,让她前来答话。”
水秀皱起眉头,“我家夫人正在午睡,没空见外客。”
说完,“咣当”一声,关上大门。
夏重霜气急,抬手用马鞭又要砸门,大门却忽然又开,露出水秀冷冰冰的脸,杀意十足道,“若是再敢砸门,休怪小爷让你爬出北沟村!”
夏重霜被水秀的话呛得直咳嗽,却也被他的气势吓住,程自牧说过,周卫极家中这三个下人,功夫个顶个的厉害,他一时不敢发作,只得怒骂了两句,转身牵马而去。
这么回去,自然是不甘心的,干等一个时辰,只能去村中的客栈喝酒!夏重霜走到牵马穿过前来赶集的人群,到了客栈门口见到一身干净爽利的店小二含笑牵马,猛地才反应过来,这客栈,竟是那可恶的、狠毒的小妇人开的!
水秀见夏重霜走远了,才关门拍了拍大黑的头。去年周卫极弄来的两只小黑狗,在一家人的精心喂养下,已然长成了厉害的大狗,大黑留在中原门口看门,二黑留在西苑门口看门,均是尽职尽责的。
来到蓝怡窗下,水秀报道,“夫人,是夏重霜,已被小的赶走了。”
夏重霜来干什么,蓝怡和水秀心里都清楚明白。蓝怡微笑,“做得不错,下去歇息吧。”
已然睡醒了,蓝怡便不再炕上呆着,揽发起身穿衣,喝了些清水拿出客栈的账册,认真看了起来。青山客栈的名气越来越大,再加上村里建了集市,客栈的客房基本上都是住满的,几家雅院也明显不够住了。前些日子,如花便和她商量扩建客栈的事情,蓝怡也觉得扩建势在必行,不过,她却有更多的想法。
蓝怡取出纸笔,勾勒出一间书吧,四周皆是书架,中间摆上盆景,隔出一个个小空间,摆放桌椅,供人喝茶读书。她画好图纸,满意地吹干墨迹,卷起来,深深懒腰,转动僵硬地脖颈,到西屋见文轩仰面大字形睡得正熟,又轻轻走到西里间,果燃看到宇儿坐在窗下的书桌前看书。
宇儿见娘亲进来,慢慢站起身解释道,“刚刚被大黑吵醒了,睡不着便起来看几页书,我已经睡好了。”
宇儿孩子好学,因受伤几日没去义学读书,虽说每天晚上苏永岣瓜肮危疃睦镒苁怯屑阜值P牡摹?此种心玫氖且逖д诮驳摹睹献印罚垛α诵Γ实溃澳镆タ驼唬揖蚕壬塘坷┙ǹ驼坏氖虑椋阋灰ィ俊�
宇儿双眼顿时放光,“要去,要去!”
静晓先生正躺在自己的院中的竹椅上歇息,身旁三个丫鬟伺候着,一个为他剥葡萄,一个为他念书,一个为他打扇。真是,要多舒服,便有多舒服。
蓝怡轻咳一声,静晓先生转头看到蓝怡,起身笑道,“来了,宇儿的伤好些了?”
宇儿恭敬行书生礼,“好多了,多谢纪爷爷挂记。”
静晓先生摇头叹息,“小小年纪,便跟老学究一般,不妥,不妥啊。蓝怡,虽说慈母多败儿,但你对宇儿,也太严苛了些。”
宇儿见先生责备母亲,赶紧解释道,“纪爷爷,不是娘亲让宇儿这么做的。尊师重道,乃学之本也,宇儿自然应尊从。”
蓝怡见静晓先生眼底的笑,摇摇头,举起手中的图纸,“先生可得空,蓝怡想请您和恩师帮我瞧瞧这图纸。”
静晓先生自然是得空的,与蓝怡到了绿玉院,与无名先生展开图纸细观。蓝怡解释道,“青山客栈,不同于别家。以诗以花闻名,若要发展,自然脱不开一个‘雅’字。我想扩建客栈时,增一排客房,建一间青山书屋,便是这样的。恩师,先生,你们看,这间书屋四面都是书架,中间摆放桌椅,供住宿的游子书生们读书饮茶。可好?”
“青山书屋?这名字倒也直白。”无名先生捋须笑道,“蓝怡可想好了,要放哪些书目?”
蓝怡点头,“儒家经典的四书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