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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皱了皱眉,手按在鼓胀的肚皮上,肚子里的小孩似乎在打架。
“小姐,孩子又踢你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旁。
过了好一会儿,钱凝风才道“没事,倒是尚可喜的军队在百里外这么大件事你却不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小姐你操劳。”
“你啊~,快去让下人们收拾一下,暂时到南京的别院。”
“可小姐,你这身体哪能熬过长途跋涉,我看还是先等等再说吧。”
“我可以不走,但愿意走的家仆一定要送走。”左手不自觉的揉了揉额角,语气中尽是坚持,当她有这种语气和动作时,小翠便明白她那根固执的神经已经上了发条,没有人能改变。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
一天下来,钱家的仆人走了一半,有些还在收拾包袱,原本热闹的钱家顿时变得冷清起来。
果不然,不出十日,尚可喜的军队已经开始向杭州推进,城里的气氛就更加紧张,而一向谨慎从不自己吓自己的钱凝风也知道杭州势必会成为战场,可此时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她再作他想,因为频繁的胎动和肚子的不适都宣告着她即将临盆。
“小翠,你去准备好包袱,今天你就和勒布占泰出城离开杭州。”几经思量的钱凝风作出了一个小翠死也不肯答应的决定。
“小姐你这样的身体经不起奔波,我看还是留在城里比较好,即便尚可喜的军队进城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也是汉人,难道他还会像满人那样来个杨州十日不成吗?”
“我知道,所以我不走,只有你和勒布占泰走而已。”
“什么?我决不答应,我死也不答应。”说着、说着小翠跪了在地上“五岁便被我爹卖进妓院,要不是小姐,我早就……”
“别那么激动,先从地上起来可好,要不然别人以为我欺负你。”手不自觉的又抚上了额角。
“除非小姐答应让我留下,否则我长跪不起。”小翠知道钱凝风的倔脾气又来了,于是便在地上“邦、邦”的叩起头来
“怕了你,可是你可知道留在这里可是很危险的,你没必要……”小翠额间的一丝献血流下,这倒是钱凝风的坚持成了妥协。
“砰”的一声,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小翠又跪到地上。
“算我怕了你,你喜欢留就留吧。”钱凝风看她又来长跪不起着一招,便摇了摇头。
“谢小姐!”小翠高兴的从地上站起来。
突然,钱凝风的脸色一青,一手抓着床单,另一手按着肚子,冷汗从那张清秀的脸不断的往下流“小翠,我想我要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小翠因为她的话呆了呆,脑中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明白她在说什么“小姐,你要生了!我……我去找稳婆。”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出钱凝风的寝室,不稍一会儿,稳婆由乌拉贝给带来了,这时的小翠的神志已经恢复正常,正有条有序的指挥下人们烧水准备干净的白布和剪刀等等生产必备的东西。
佣人们拿着染有血的水盆进进出出,房间里不断的传出钱凝风的尖叫,听得乌拉贝和勒布占泰这两个大男人毛骨悚然,心里暗暗庆幸瞒住了隆禧钱凝风有身孕这件事,单看平常钱凝风身体健康时隆禧都心甘情愿的当猴子让她耍,如果现在他在这里还真的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恐怕是暴跳如雷吧……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三个时辰又过去,房间里的叫声也渐渐小了,可门外的人却更加紧张了,因为还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哭声,该不是里面的钱凝风有什么不测……
“你别走来走去行不行,我头都被你走昏了。”勒布占泰的眼睛随着走来走去的乌拉贝动。
“我现在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告诉王爷……,如果小姐有什么不测,那我真是愧为人了,钱家可谓我大清国的救命恩人,没有那一百万两恐怕战局不会像如今这样。”乌拉贝苦着脸叹息。
“生啦~,生啦~!”稳婆的大嗓门打破了乌拉贝的叹息,喜悦爬上了他的眼睛。
两人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一个拿着水盘的丫鬟劈头就问“小姐平安吗?”
“小姐……应该没事吧。”丫鬟的回答有些含糊,畏畏缩缩的躲着他们的目光。
该不是出了事吧?
这样一想,乌拉贝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就变得更加狰狞,丫鬟往后退了一步,被门槛绊倒,血水泼了他们一身。
晦气!这是乌拉贝第一个反映,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最重要的是钱凝风的安危。
“小姐……她到底怎么了。”虽然被脏水泼了一身,可他也顾不得这么多,抓住丫鬟继续质问。
一旁的大老粗勒布占泰也看乌拉贝这样激动不过眼,拉着他的衣领免得再吓倒那个已经被吓呆的丫鬟。
“乌拉贝、勒布占泰你们进来,小姐有话要跟你们说。”寝室里传出小翠的声音,声音里面只有疲惫,这倒令乌拉贝那条蹦得老紧的神经线放松下来了。
一进寝室便有一股化不开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数个佣人安静而忙碌的清理和收拾生产过后的物品,小翠便坐在床边低声的和床上的钱凝风说话,另一边稳婆抱着一个用锦布包好的婴儿,当他们走近时又看到她手里抱着另一外个婴儿。
“稳婆,把你手上的孩子交给那个面上有伤疤的男子,其他人都下去吧。”钱凝风虚弱的交待,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众人也听得一清二楚,佣人们鱼贯的走了出去。
手里抱着一名婴儿的勒布占泰惊愕的看着怀中孩子的眼睛,那是一双有如天空般澄清的蓝眸,虽然婴儿还是皱巴巴的丑陋得像一个小老头完全看不出像谁,可那双独一无二的蓝眸却宣告着他的身份,哪无容置疑的身份。
“小翠、勒布占泰你们俩听着,等一下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要打断我。”半闭着那双曾经有神的凤眸,强打起精神。
“是,小姐”小翠边说边帮她拉好被子。
“帮我把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她眼睛直视着小翠,手不舍的抚摸着怀中孩子的脸。
“放心吧小姐,勒布占泰会安全的把小孩送到王爷手中。”
“不!我要你也跟着他出城。”
“可是……”小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了。
“没有可是!一旦我有什么不测,而隆禧又不愿意承认他们,你便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所以你一定要跟他们一起走。”钱凝风睁大眼睛,眼神中尽是小翠从来没有见过的坚持。 “这是最好的安排,现在就去收拾,梳妆柜里有一小袋金叶子,现在兵慌马乱的,我怕银票已经不好使了,带上那些金叶子,尽快上路。”
“可是……”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况且还有乌拉贝在我身边,以他的武功保护我周全还是没有问题的,快走吧,天黑了城门要关上就麻烦了。”越说声音越小,钱凝风眼睛支撑不住的一直猛眯
“小姐~,你要保重。”满眼都是泪水的小翠嘭的一声抱着怀中的婴儿跪在床前。
她身后的勒布占泰也跟着跪了下来“福晋,属下该死,你是我们大清的恩人,我没有告诉王爷你有了小主子的事……”
一阵虚弱感直冲上脑门,钱凝风感到体内的鲜血不断的流失,咬了咬牙“我还没成亲别乱喊,快给我走,为钱家留一点后当是报恩,快走!”
“小姐~!”小翠哭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手里抱着另一个婴儿的勒布占泰上前把跪在地上的小翠半抱的拉离地上,他明白现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
“真的要报答福晋便把小主子平安的送出城,而不是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我还没出嫁,别给我乱安夫家。”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快走吧。”
“无论小姐承认不承认,我勒布占泰都把小姐当作我们王爷的福晋。”“乓”的又跪下,向床上的钱凝风叩了三个头,拉着小翠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眼泪汪汪的小翠抱着小孩频频回头。
他们的离开令钱凝风半挂的心终于放下,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流尽了一般,嘴唇几乎是呈紫色,躺在床上的她脸色越来越青白,呼吸也越来越浅,甚至可以说是气弱游丝。
“乌拉贝等会儿你也走吧,赶快追上小翠他们,你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福晋你这是什么话。”乌拉贝觉得她有事瞒着众人,想上前探问可碍于礼法只能在床边干着急。
“我快不行了,让你留下只是让小翠肯安心离开,让你当替罪羊实在对不起。”她已经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福晋你……”眼尖的乌拉贝看到床上的被褥隐隐泛着红“得罪了。”说罢便掀起钱凝风床上被褥的一角,顿时呆立原地,在床上,视线所及的地方全是血,厚厚的垫被早已湿透,血还慢慢的往外渗。
“是血崩。”闭着眼睛钱凝风虚弱的从嘴里吐出了这三个字。
“大夫~!来人!叫大夫来!”这是乌拉贝得知后的第一个反应。
“不用……”她话还没说完便有人从门外走进内室。
“小姐在下失礼了,受令弟所托有紧急的情况让我先行护送小姐出城,刚才在门外便听到这位公子在大喊大夫,所以就擅自闯了进来。”来人便是手拿纸扇一脸潇洒,身穿白衣的柳行云。
“行云?”艰难的张开凤眼,映入眼中的是柳行云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脸。
“你不是大夫便不要在这里打岔,快去叫大夫,小姐产后血崩!”乌拉贝漂亮的脸庞激动得扭曲,一手便想抓住柳行云的衣领往外扔,可惜被他稍微侧身便躲了过去,在还没看清楚他人如何移动前柳行云便已坐在床边为钱凝风把脉。
“行云,不用费心了,我祖母便是因为血崩去世的,而母亲也因为这个原因不能再生产。”颤抖着嘴唇,钱凝风轻声的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对于床上这位钱家大小姐长着一张与钱凝风一模一样的脸,柳行云说不吃惊那便是骗人的,最令他奇怪的是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但未婚生子还直呼他的名字,这实在是于礼不合,更何况她还是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可她虚弱的脉象令他不能多作他想,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在里面抽出几根金针手法迅速的扎在床上钱凝风身上的几处大穴。
“其实我欠你一个解释,临走前我想我应该向你交代一下。”虚弱的躺在床上,钱凝风的眼睛已经无力的闭上,可嘴唇还是尽可能的在动“其实我就是钱凝风,钱家从来就没有少爷。”
这个消息令正在扎针的柳行云的手抖了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定了定神抿着嘴唇没有吱声继续手中的动作,片刻过后,钱凝风就好像一只刺猬般满身都扎满针。
“不要在说话了,留点力气吧,我会尽力的即便要用天绝九针我也会救你的。”
钱凝风是一个会一点拳脚功夫的生意人,对于武林中的失传已久的天绝九针当然就是一无所知,一旁的乌拉贝可是练武之人对于天绝九针早已如雷贯耳,美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近乎于崇拜的表情。
天绝九针是神医世家代代流传的独门绝技,五十年前神医世家薛家上下几百口人由于不肯执行落发令,触怒了当时的摄政王多尔衮结果惨遭灭门,据闻它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天绝九针便告失传,而显赫一时的薛家也从江湖上消失。
“薛家竟然还有后人……”乌拉贝低声自语,美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坐在床边专心为钱凝风施针的他。
明月高挂在天空,凝凤阁里显得格外冷清,烛光下柳行云左手手掌按着半昏迷状靠在他身上的钱凝风的背上,右手把插在她身上的金针逐一□,汗水早已浸湿了月白色的长衫,脸色惨白的他也没比床上的苍白的钱凝风好多少,当最后一根金针从她身上拔离时柳行云大大的吐了一口气。
“血终于止住了,只要这几天能平安的度过便能保住性命。”扶着床柱柳行云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站起来,脚一迈步便发软,眼前也开始发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的往地上叩,一旁一直守在他们身旁的乌拉贝伸手一捞便把他扶着。
“没事吧。”感受到怀中人的温暖,乌拉贝不禁呆了呆,但片刻后便回过神,把柳行云扶到一旁的躺椅上。
“还好,死不了,找人帮小姐把那身血衣换下,还有把那床染血的被褥也换掉吧,但要小心别让她着凉了……”说罢整个人便瘫倒在乌拉贝怀中。
“喂~!喂~!”叫了几声发现怀中的人毫无反应,这时乌拉贝才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的昏倒了。
紧闭双眼的柳行云与平常的他截然不同,少一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