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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钱凝风,老鸨心里暗地的咕噜着他到底是不是男人,每次来都一副道貌岸然臭酸儒的样子,从不在楼中过夜过难道坊间的传闻是真的?杭州首富年纪轻轻的便不能人道?想归想,老鸨可不敢说出口,免得得罪金主。
“钱公子,里面请。”老鸨推开门,人还没进门一阵香风从房间里扑面而来。
一进门,钱凝风便对正在左拥右抱与两位相貌艳丽的姑娘在调笑的黄老爷打招呼。
花厅的摆设十分华丽,甚至可以说是媚俗,粉红色的轻纱在室内袅袅的摆动,柔和的灯光与室内金色的器皿互相辉映,浓郁的薰香缭绕房中,姑娘们头上的首饰更在灯光下闪闪生辉,好一派青楼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堕落景象。
“钱老弟,今晚我做东,千万别客气。”黄老爷豪气的说,还顺手拍了拍身边姑娘的屁股,惹得姑娘一声娇喘直呼“哎哟”。
“红姨,还不去叫几名姑娘进来侍候钱老弟。”黄老爷从怀里拿出一锭黄金往老鸨抛过去。
“是、是,这就去。”接过黄金老鸨高高兴兴的转身。
“红姨别忙了,把桃红叫过来就好了。”钱凝风唤住老鸨。
“厄……,桃红现在正在招呼客人。”老鸨有些为难的说。
“去把她叫过来。”从怀中拿出五十两的银票递给老鸨。
老鸨笑着连忙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银票,连忙改口。“是、是,我这就去,钱公子请稍等。”
不稍一会儿,花厅的门又被打开了,老鸨领着一名相貌清秀但衣着暴露的姑娘进来。
“钱少爷,桃红来了,我可是费尽唇舌才把她从另外的客人那里带走。”老鸨边说边摇动手上的红巾,却没有退出去的意思。
钱凝风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立刻会意的从怀中再拿出五十的银票递给老鸨,接过银票往兜里塞的老鸨嘴里说着“钱公子你可真客气。”动作可一点也不客气。
桃红静静的坐下,默默无声的为钱凝风倒酒,没有莺言软语更没有投怀送抱。
虽说黄老爷来百花楼是寻欢但也没有忘记今晚的目的,房间中的黄老爷眯了眯那双精明的小眼睛。
“钱老弟,咱家的商号与贵府的商号下半年的合作比照上半年,你觉得如何?”王老爷虽说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为人经商尚算厚道,提出下半年的合作计划对两家都有益处。
装模作样的沉吟了片刻,钱凝风便轻易的点头答应。
下半年两家的合作在如此轻松的谈判下结束,黄老爷一开心几杯黄汤下肚,便有些不清醒的当众大吃身边姑娘的豆腐。面对他的失态,钱凝风淡淡一笑,起身招来龟奴把身形庞大的黄老爷扶到厢房去休息,留下两百两银子便要离开百花楼。
桃红也见怪不怪并没有作挽留,默默的收下他递过来的一张银票,目送他出门,其实桃红也有很多次想耍些手段让他留下,可是她知道钱凝风的喜好,如果她真的耍手段把人给留下,估计最后会丢掉着个好伺候的金主。
一出百花楼,深夜的花街上依旧灯火通明,一阵喧哗声从离百花楼不远处的另一家妓院拈花阁里传出,钱凝风的好奇心突然被撩拨起来,快步上前一探究竟。
拈花阁的门面与一般青楼并没有什么区别,门外的姑娘一看上门来的是杭州首富,莫不铆足劲儿的上前搭讪。本来便想进拈花阁一探究竟的钱凝风就随一名姑娘往里走。
“里面何时喧哗至此?”钱凝风不着痕迹的躲过姑娘伸过来的狼抓,有礼的问。
“惹草居正在拍卖、叫价。”
“领我去看看。”
“是。”姑娘不高兴的斜了她一眼,一副就知道你是哪种人的眼神,满心不甘的招来老鸨
老鸨一身飘逸的红色纱裙,听说是杭州首富钱凝风,便挪动那一点也不飘逸轻盈的身躯,快步走来,模样刹是熟络。“钱公子好久不见了,这边请,这边请,二楼有隐秘的厢房可以看清楚庭院里。”
老鸨朝她了然一笑,这令一向识人甚明的钱凝风顿时如入五里迷雾之中。
二楼的厢房里站着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年纪大约十三、四岁,唇红齿白若不是平坦的胸部与略为突出的喉结,断然会被认为是女扮男装的俏红装,一道珠帘奇怪的挂在朝院子的窗户上,让房间里的人看得着窗外庭院里的状况,窗外的人却看不着里面。
“嬷嬷,这是……”在青楼里的厢房中没有姑娘,面对这种情况钱凝风十分疑惑。
“哎哟!钱公子你真死相,都到这里了还装,下面拍卖会已经开始了,等一下买不到心头好,可不要向我抱怨。”老鸨一副你还装蒜的样子,暧昧的对她抛了一个媚眼,转过头对房间里的小厮叮嘱道“好好伺候钱公子。”
“嬷嬷……”钱凝风狐疑的四周打量着,花街柳巷能拍卖的只能是伺候人的歌姬或是妓女,犯得着这么神秘么?
“钱公子,看到喜欢的就让清儒代你下去传话,我们拈花阁的保密功夫可是一流的。”说完暧昧的边笑边退出房间,临走还顺手关上了门,房间中就只留下小厮与钱凝风双双对望。
清雅的室内摆设令这间厢房看起来一点也不像青楼的客房,老鸨暧昧的神情与言辞,更令钱凝风的好奇心达到了最高点。在窗户前的椅子上舒服的坐下,只见楼下的花园里搭了一座戏台,台下有一大群寻访客,有老有少情形十分热闹,而台上则放了一个兽笼,那是用来关猛兽的大铁笼子,里面关着一个白皙清秀的少年,少年身上姣好的衣裳,佩上雌雄莫辨的相貌,十分惹人怜爱。
突然台上的司仪走到铁笼子旁说了几句,笼中的少年脸上出现不情愿的表情,而一旁的大汉甩了甩手上的长鞭,少年抖着手咬着唇不情愿的开始动手脱身上的衣服,当少年的衣服褪尽白皙的身子颤抖的暴露在初春的冷风中,众人在台下开始鼓噪,司仪便大声的说“起拍价五百两。”楼下的人一片喧哗。
最后少年以一千两被楼上厢房的一位神秘人投得,此时,钱凝风才明白刚才老鸨暧昧的笑容指的是什么,顿时便对这场娈童拍卖失去兴趣,她是个女人,买娈童回家也用不上,站起来便想离开。
一旁的清儒见贵客起身以为她是要上茅茨解手,便开门为她引路,走到楼下一阵鞭子落到皮肉上的声音再一次的引起她的注意。
台上的兽笼里早已换了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圆圆的眼睛里盛满倔强,有些泛白的小脸,紧咬着的小嘴一声不吭,手死命的捉着衣领,鞭子落到崭新的白衣上,一条条血痕在白色的绸布上显得触目惊心,最特别的是少年有一双蓝眸,那抹蓝有如万里无云的晴空,刹是吸引人。
一股怜惜绕上心头,买下台上少年的冲动直窜上心头。
“住手!这个少年我要了。”钱凝风突然语出惊人的在台下大喊,场内的人无不转头看向声源。
司仪还没报价便要买下少年,这不就是给机会他们抬价,身为精明商人的钱凝风片刻过后便后悔了,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
要收回?
难啊!
“底价一万两,有谁出价更高?没有?那便由台下的客官投得”
一万两买一个娈童回家,即便是很有钱,那也是一件疯狂的事,听到价钱,钱凝风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暗地里自认倒霉。
价钱令在场的人哗然,不久便有人认出中标的便是杭州首富钱凝风,虽然认识她的人都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招呼,可脸上暧昧的笑容更令人尴尬。
☆、第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船动湖光滟滟秋,
贪看年少信舡流。
无端隔水抛莲子,
遥被人知半日羞。
五代
子夜时分,从拈花阁回到府中的钱凝风脸上尽是惋惜,她心痛的不是身后被几名壮汉抬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少年,而是白花花的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拿去买下杭州城里的花魁也都绰绰有余了,结果买回来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还受了伤的废物。
一进门,年过七旬的老管家便迎了上来。
“少爷,你可回来了,老奴为你准备了夜宵与醒酒茶。”
“福伯怎么还没睡?上了年纪的人就不要太操劳了,等门这些杂事便让旁人去做好了。”心痛老人家熬夜等门,钱凝风皱眉轻声的责备。
“小……,少爷,老奴知道你待我好,可是你一个人呆在那种地方,我睡不着啊。”说着说着,竟然梗咽起来。
面对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她确实在也硬不起心肠,于是便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醒酒茶和夜宵我呆会儿会吃,快去休息吧。”说罢,便对一旁平常侍候年老福伯的家仆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刻会意,半哄半拖的把他拉下去休息。
看着满脸对福伯无可奈何的钱凝风,一旁的小翠抿着嘴直偷笑。当福伯走远了,才发现她身后担架上的少年与几名抬着少年的壮汉。
“去账房支几两银子打赏给他们,找个大夫看看那孩子,告诉账房明天送一万两到拈花阁。”说罢,打着哈欠头也不回的往西院的凝风居扬长而去。
“啊?一万两?”小翠也吃了一惊,一万两?难道小姐把拈花阁的头牌给买了回来不成?吃惊归吃惊,主人做事下人不可过问的道理她到还是懂的,便匆忙下去准备钱凝风所交代的事情。
*******
两天过去了,在钱凝风的刻意遗忘下,一万两买了一名娈童的事终于被她抛诸脑后,但一个可怕而又可笑的流言在坊间里逐渐流传开来,原本是媒婆们经常造访的钱家,逐渐落得个门可罗雀。
杭州最大的酒楼云来楼里,两名身穿华衣相貌猥亵、手拿纸扇的公子哥儿在酒楼内低声的讨论着最近城里盛传的绯闻,边说还边笑,笑声之暧昧、样子之猥亵实在令旁人恶心。
“知道吗?钱家少爷前天在拈花阁的惹草居里以一万两的天价买下了一名娈童。”陆仁贾暧昧的挤了挤眼对身旁的步子明神秘兮兮的说。
“真的?一万两足够把杭州的花魁给买下来了,钱家的少爷摔到脑袋了吗?”
“难怪我百花楼里的相好说钱少爷每次都不肯在百花楼留宿,还以为他身有隐疾,原来是这缘由,看看他那副清秀白皙的样子,去当娈童还差不多,竟然……哈哈……”说着说着交头接耳的两人便低声的笑开了。
“我说仁贾兄,如果我年轻个十年八载的,也不怕去当钱少爷的娈童,到时候……哈……哈”接下又是一阵□。
“就凭子明兄这副尊容?恐怕……”又是一阵心照不宣的笑声。
难得来巡视自家酒楼的钱凝风坐在二人的隔壁但笑不语、摇了摇头,一旁云来楼的大掌柜害怕的看着被说得如此不堪,还笑得出来的她,以为她早以气疯了,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
无论大街上还是酒店里,有人聚集的地方就有人在讨论钱家少爷一砸万金的败家壮举,原本巴不得闺女能嫁到钱家的人家都暗自庆幸,媒婆没有把这门亲事说成,不然闺女嫁过去独守空闺那可就造孽了。
事情变成这样是她始料不及的,钱公子好男色的丑名也为她带来了些许好处,那便是媒人从此极少上门。
如果一早知道会这样,别说一万就算是十万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求那些烦人的大媒们别再上门,再来一次鄂斋图提亲都不知道要怎么拒绝,真的定下亲,就自己的身份这不是害人么?这个年代女人的贞洁可是比生命更重要。
湖广总督上门做媒的这种“美事”,她实在无福消受,这回有守丧的借口,下回可就没那么走运了,想到这钱凝风更是下定决心把钱家大少爷的私生活弄臭,越臭越好,心情大好的她步履也轻快起来。
一进门,家仆便跑来禀报。“少爷,几天前你带回来的小公子还没醒,小翠姐已经吩咐把大夫唤来。” 家中的主子突然被传有断袖之癖,作为奴仆的下人即便是很不想相信,但客房中那昏迷的少年又是不容置疑的存在。
家仆的话提醒了她,那一砸万金的娈童还在府中,明媚的凤眸一转,便计上心头,原本打算回凝风居的脚也转了一个方向,往东南面的迎客楼走。
钱家的迎客楼坐落在离西院最远的东南面,是一座独立的院子,院子里假山流水,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打理得极尽费心,看来主人务求令入住的客人感到宾至如归。
推开迎客楼的厢房,大夫与小翠就在房间里。迎客楼的厢房摆设一点也不马虎,做工精致的八仙桌摆放在镶嵌有西洋进口的玫瑰彩绘玻璃的窗前,一扇玉白屏风便放置在雕花的红木大床前,处处显示出钱府的富甲一方的豪气。
“他怎么了?”钱凝